第一章 来自地狱的忏悔

第一章 来自地狱的忏悔 世上有很多的人钻了法律的空子。有的倚仗权势,胡作非为。有的用钱,劈山开路。王召奇,没权也没钱,但他靠他的长相,和狡猾奸诈,出卖朋友,不孝父母,坑蒙拐骗,再加上练就的一套哄人功夫,令数以十计的受骗人各有惨状。

阳间的法律制裁不了他,我只好把他带到地狱,对他的灵魂进行审判,让他寝室不得安宁,受尽屈辱。 阎王爷听了我列数他的罪状,气得高高举起惊堂木“啪”的一声,砸在桌上。愤愤地说道:“哇呀呀呀呀,扣住他的灵魂,听候审判。”

王召奇跪在阎王殿上,扒开自己的胸膛,掏出那颗已经发黑的心,捧在手中,一滴眼泪,滴落在那颗黑心上。

我坐在阎王爷右侧的案桌旁,翻着手中的案卷,这里记载着每个来自阳间的人,在世时所作所为。

这一天,我来到贵州的一个小山村,这里现在正值春天,人们都在忙着种地,扶犁的人吆喝牛的语言,一只手挥动着鞭子,鞭稍偶尔抽在偷懒的老黄牛身上。它身上的牛皮抽动一下。起一道白痕。这时,它又用足了力气去拉犁,我仔细看了一下,那牛前身是一个女人,她曾经用和那扶犁的人结婚的承诺骗走了他辛苦大半辈子赚来的五千块钱。

哎,不管哪世欠下的,最终都是要还的。 我向村里走去,村子不大,有两条街,路不宽。大部分都是草房子,也就三五十户人家。村边是个大场院,是人们晾晒粮食的地方,树边的小河旁有几个女人在洗衣服,水很凉,他们的手被冰冷的河水冻的通红。村口的两只瘦小的黄狗在争抢一根发白的骨头,他们看到我,汪汪的叫起来,我知道,它们在和我打招呼。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他们是能看到我的,上天之所以不让他们说话,就是怕他们泄露天机,要不怎么说,大灾难来临之前动物总是率先骚动。

我一直往村子里走,迎面来了一只瘦瘦的瘪肚猪,肋骨根根清晰可见,一个女人抱着孩子从一个篱笆墙里匆匆跑出来,身上的红毛衣已经褪色。趿拉着男人的旧胶鞋,头发像是很久都没有洗过,他边跑边大声喊着:“出人命啦,出人命啦。”她怀里的孩子,大哭着,几只鸡被她冲散了,咯咯咯的叫着,村里的狗一个跟着一个的叫起来,只有那头瘦猪,哼哼着找食吃。

我顺着她来的方向寻去,在一间低矮的草房里,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悬吊在房梁上,我忙把绳子弄断,那断口必能给人一种是绳子太久不能承重的假象,我这么想着。

此时,人们三三两两的来到老汉的小茅屋,来的大多是些老人和妇女,壮年的青年男女都到田里干活去了。胆大的两个老头率先进来,一看绳子断了,人已落地,但尚有气息,他们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王老哥,您这是为啥啊,这么想不开?”大家把上吊的老汉扶起来坐在炕上,王老汉没有言语,旁边的一个女人说话了:“好可怜呐,还不是他那儿子。抱养的儿子怎么都不如亲生的,这不,新盖的房子给了他,又给他娶了媳妇,但那孽畜也不知是什么鬼上身,把房子卖了,媳妇也不要了,扔下不到三岁的孩子,跑路了,把他妈都气疯了。”

“就这点破事谁不知道呀。”“有一件事你们也许不知道,听说那不孝子的妈得了绝症,咳血咳个不停,没钱治。”

“是呀,这别人家都在种地,他家牛也没有,种子也没有,又没有壮劳力。”

“那也不能吊死在屋里啊。”

“他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家。”

“造孽呀,那样的儿子呀怎么不遭雷劈。”

我一直立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人们七嘴八舌的论着,王老汉始终一言不发。 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他们所说的王老汉的儿子长的一颗什么样的心。 我顺着他留下的痕迹来到了一座城市,这里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似曾相识,在一座大楼的地下室里,我找到了他,他的样子像是刚喝过酒,斜歪在床上,嘴里叼着香烟,半眯着眼睛,赖赖的吐着烟卷。他的旁边的床上还有一个人,那人问道:“我们这样做合适吗、”“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向四下望去,房间里有一只箱子,椅子上堆放着几件衣服,桌子上有几瓶水,再看那男人,长得眉清目秀,身体匀称,中等个,偏瘦,他就是王召奇。就听他说:“我已经跟了几天了,掌握了他的规律,我们干它一票,四六分成,这回你这开锁的技术排上用场了,只要你打开车门,剩下的我来处理。”

“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下半夜三点吧,那时人最容易搞定,先睡一会儿吧。”

“这回你要把好风,上回挺悬的,要不是我闪得快,早就落在条子手里了。说好了,逮到谁,谁倒霉。不许供出朋友。”

“道上这点事我懂。”

“快睡吧。”说完他关上了灯。

大约两点半的时候,闹玲,把他们吵醒,只见他二人穿好衣服来到了一家地下车库,王召奇向那个人打着手势,那人就去撬车库门。王召奇远远的躲在外边的暗处。 这几天小区一直遭盗,警察早有防范,他们听见有声音从这边传出,就悄悄向这边搜索过来。王召奇发现有人来,本来可以喊那个开锁的人一起逃,但他看来的人多,怕自己跑不掉,于是扔下那个人自己逃了。

“呸,无义的家伙。”我骂了一声,随即追了过去。 王召奇没有回到他原来住的地方,而是打车向城外驶去。车停在一个别墅前,他下了车向一座别墅走去,他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灯光一闪,从窗透出来,屋里一震轻声响过,门开了。一个60多岁的老妇人探出头来,“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睡不着就来看看你。” “你嘴真甜。”

那老妇人让进王召奇,关好门,回过身来痴痴地望着他,他面带微笑深情的注视着他,老妇人扑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心肝宝贝儿的一顿叫。他把她抱到沙发上,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轻轻的抚摸着她说道:“你真的爱我吗?”那老妇人娇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那还用说吗?自我的老伴死了之后还没有谁像你这样对我好呢。”

“我想自己干点事,不能总花你的钱。” “这个想法挺好的。”她知道他一没钱了一准会来她这里哄她爱她然后拿着三万两万的又走了,挥霍完了又会来。 “

我想开一个公司。”他的手开始伸进的她的睡衣。这是她的软肋,然后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冰艳我爱你,有点离不开你了。”

那老妇人身子微微一颤,两行老泪顺着脸上的皱纹曲曲弯弯的汇在下颚交织在一起,一滴一滴落进被单里:“我没听错吧,是真的吗?” “当然,你给我投资开一个公司,我养你老。”

“那得多少钱?”

“我和朋友都考察好了,准备干一个大项目,要一百万吧。”

“我没有那么多,老头子走也没留下多少,总共七十万吧。”

“那就七十万吧。”说完又抱着老妇人。老妇人乐的拿出枕边的钥匙交给了王召奇。

在老妇人的指导下,他打开了保险箱,拿出了一个存折,箱里还有厚厚的一摞钱,和一些首饰。他把存折给了老夫人,老夫人把存折递给他又说了密码。还把一个10克拉的大钻戒也给他戴上,王召奇摘下自己的假白金戒指给老人戴上。老夫人乐得又溢出了泪来。

王召奇从银行把钱提走就去找小姐花天酒地去挥霍。再没回到那老妇人家。我又去了那老妇人家,见到的是老夫人坐在地板上,地上一滩血,早已凝固。墙上也有血迹,那是从她的头部溅出来的。她的手里拿着王召奇的假身份证,无名指上还戴着他的假戒指。 愤怒使我不再跟踪他,我马上回到地府向阎王汇报。阎王听候马上下令要白无常带人去收他的魂魄。

白无常牵着用锁链锁着的王召奇的魂魄来到阎王殿。我例数了他的罪,他一一认罪。按律规判他,痴呆。把他那些小聪明和鬼心眼一并收回,与魂魄一起关押起来,按规律,我把他下了咒语的魂魄又带回人间,让他见一下现在的自己。

夜幕下的上海。像一颗珍珠一样闪闪的发着光芒。一个身着讲究的年青人在一个灯火煌煌的大酒店的包间里。搂着一个美女。那个美女说:“我们结婚吧,我和家里人说了我们的事,他们都同意。我们结婚后你可以在我爸爸的公司里当部门经理。先干着迟早这大集团公司还不是你的。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小宝贝儿还是你疼我。”

“那你不疼我吗?”

“怎么不疼啊,你要我的心,我都给你掏出来。”

“我哪能掏你的心呢,那我不成了鬼了吗?”

“那你要什么?”

“你手上的戒指我喜欢。”

“唉,小宝贝儿,我当什么呢,这个破东西呀,给你吧。”他摘下手中的钻戒戴到那个美女的手指上。

“我爱死你啦。”那美女死死地缠着他,又是一阵狂热,然后嘴对着他的耳朵,轻语:“我要让爸爸知道你的实力,你能花多少钱娶我。” “我这里不到五十万。”

“你带着呢?”

“恩”

“我看看”。那个年轻人从衣袋里掏出存折,展示给她看。 女孩接过来看了一眼:“密码不会是你的生日吧、”

“不能告诉你。”

“骗子,还说和我结婚呢,都是假的。”那美女把脸一沉,把存折往他的脸上一摔。推开他就往外走。

“别走别走,告诉你还不行吗?”他拉着那个女孩的手。美女转过身来。他从地上捡起存折交到那女孩的手里。说出了密码。那美女对他笑笑“我让爸爸看看去,他一准高兴。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美女很快消失在门外。 王召奇在酒店大厅里见过那个美女的爸爸。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大老板。美女告诉他,她爸爸是暗自抽查来的,这家酒店是他家开的。

他左等那美女不来,又等还不来。他来到前台打听那个女孩,还有那个女孩的父亲什么财团的董事长来视察这家五星级酒店。她们都一一否认了。

身无分文的这个年轻人,走在街上,他很饿,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他来到一个包子铺。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一口一口地吞咽着口水,他用恳求的语调说:“我用这衣服换你一屉包子吧。”那人抬眼看了一下,衣服质量挺好的,就答应他换了两屉包子给他。

那年青人就这样边走边把身上的衣服和鞋都换了吃的,身上只剩下内衣了。他的头发慢慢长长了,没钱理发,没地方清洗,脏脏的散发着臭味,他有几天没吃东西了。他见有人把剩下的烟头扔到地上,他捡起来吸两口,他看到一个垃圾箱,在里面翻了一会儿,找到半拉烂苹果,津津有味的啃起来,一个小孩手里拿着面包吃剩不到一半时掉在地上,一只野狗跑来叼食物,他见此情景扑了过去,一把从狗的嘴里夺回面包,双手捧着往自己的嘴里塞。

“不要让我再看了。”王召奇的魂魄央求着我,我把他又带回阎王殿上,他跪在那里,双手扒开自己的胸膛,掏出发黑的心,一滴悔恨的泪水滴到那颗发黑的心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让我下油锅,让我下地狱吧。”

“看你认错态度好,又有悔改之心。就判你沿途讨饭三个月,徒步回家出苦力吧。你可服否?”阎王爷也不是阳世间的人所说的那样凶狠、冷漠、无情那么可怕。他只对那些丑恶、顽固不化、不知悔改的灵魂才这样。他如今见王召奇是真心悔悟,心一软,网开一面。 王召奇趴在地上磕头领罪谢恩。 阎王爷在他的魂魄上施了咒语,命鬼卒送回他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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