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爱与生命的选择

第四章 爱与生命的选择

昨日旖梦。笑容逝,人未醒,拾起点滴都心痛。明月古城。珊阑处,灯火明,初遇倾心结鸾盟。天地浮生。前世缘,今生情,缘定三生生死共。夜色朦朦。情缠绵,意正浓,骤雨罡风打梧桐。仙鹤孤影。劳燕飞,鸳鸯等,蝴蝶折翅瘗花铭。一路风程。痴人梦,谁解情?终是难圆化境空。

学校建成的那一天,婉秋和张启轩正式确立了恋人关系,他们把学校命名为“育人教研中心”,意在培育人才,这是中国第一所正规的培育外语教师的学校。张启轩还从国外聘请了三位外教,以壮大学校的师资队伍,上官婉秋拒绝了所有在外授课的请求,就连本大学的本职工作她也在校长的特批下减免了三分之一,她把教学的中心都放在了“育人”,她相信,只有培养更多优秀的教师,才能教出更多的学生,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只有依靠众人的力量才能改变中国教育的现状。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每天的日子一样又不一样,婉秋现在的生活充实而又甜蜜。张启轩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情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被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的,她是真心的感谢上天,赐给她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变得不值一提。

三月下江南游玩好惬意。那烟雾迷茫,浩淼的太湖看不到尽头,凉风吹过,湖中漫起了一圈一圈的螺纹,绿色的水藻漫在岸边,湖边上的杨柳随风轻轻地荡着。花草茂盛,倔强的向人们展示她们强有力的生命,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绿色的芬芳。天空湛蓝如洗,春日的暖阳洒落在静默的大地上,也洒在这对恋人的身上。

今天,张启轩身着一袭素净白衣,蓝灰色的裤子。头发光滑柔顺落在肩上随风飘逸。英挺的身姿迎风侍立,他风度翩然,眉目俊朗,温润如玉很是气宇不凡。那清澈的眼神仿佛与这世俗无关系又对这世间之事无所不知。他的身边,一位灵秀飘逸轻盈雅致的女人,高雅中含有婉秀。身着绿底印花旗袍,披着一条白色的长丝巾。那条白色的长丝巾悄悄地从她两腋下溜出,在风中曼舞,恰似仙女伴着神君在仙境。

“婉秋”张启轩低揉呼着她的名字,靠近她一步,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她没有躲,就势靠进他的怀里,头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此时,她感到无比的安全,无比的温暖。想到能有这样的男人做孩子的父亲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婉秋笑了,笑得那么甜,那是心底的笑容在绽放。张启轩轻柔的搂着她。在她的耳边低语:“婉秋,我们坐船玩玩吧?”

“好。”她温柔地看他一眼,浅浅的送他一个微笑。这个微笑对于张启轩来说可是来之不易。

张启轩包下了一艘十几个人坐的大游艇,绕着大湖尽情地享受着湖中美景。青山隐退,浩水无边。湖中央有一座岛,下了游艇来到岛上,顿觉身轻,抬头望去,翠绿间小亭几座,鲜花烂漫香气扑鼻,霎时间,尘间沾染的浮躁归于沉静。

张启轩拉着上官婉秋的手,漫步在这仙境般的林苑小岛。启轩拉着婉秋来到一处安静的凉亭,从裤袋里掏出纸巾擦了一下眼前的椅子,郑重的扶着婉秋坐下。他默默地望着她的那种眼神让她心慌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欢喜在心底潜伏着。彼此有那么一瞬间的陶醉。他柔声道:“闭上眼睛。”

张启轩从衣袋里取出一只精美的盒子,然后非常凝重的打开这个盒子。一枚名贵的钻石戒指闪着耀眼的光芒。他无比诚恳地单膝跪下,双手捧着戒指柔声道:“婉秋,睁开你那双美丽的眼睛。”

婉秋慢慢的睁开眼睛。眼见的情景在电影中,梦中都不曾见过。她望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庞,宽亮鼓起的额头,眼神深邃的鹤眼,深邃的眼神仿佛要将人陷入进去。鼻梁高挺笔直,嘴唇丰满且有棱角,绝美的下巴上青青的胡茬依稀可见。他跪在那里,柔情的望着她,那眼神里有祈求的等待。一位放荡不羁,目空一切,孙悟空一般的人物,折服在她的面前。

眼泪,幸福而又感动的眼泪,流吧,流吧。她恨不得马上起身扑进这个男人的怀里与他一起交织。婉秋的目中不是那个价值连城,独一无二的钻戒,而是抛开高贵的身躯,真诚实意跪在那里的男人。以婉秋的骄傲,她静静的望着他,可是她流下的泪水把她出卖了。

“你喜欢吗?”

她点点头。

“做我的女人吧!你愿意吗?”他像牧师那样问上官婉秋,婉秋含泪带笑的点着头。

启轩拉过婉秋的手,郑重其事的把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婉秋起身将张启轩扶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语:“我愿做你的女人,一辈子,到老,到死。启轩,我永远的夫君,我爱你。”就这几个字,上官婉秋用了积攒半辈子的力量,预支了不知道多少勇气才把这些话从心底发出。

张启轩双手托起上官婉秋,他要把她高举过头顶,向全世界宣布:他,张启轩,终于得到了女神的爱。

婉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脸紧贴在他的脸上。

在这神景般的仙界,两颗高贵的灵魂缠绵在一起。

婉秋总是给人带来一种美丽,美丽得会让你感到有一种慈祥的安宁,又有一种智慧的结晶。

当心与心不再有距离的时候,感动成了唯一的温暖。站在路的尽头,看阳光与烟雾交融着不舍的情结,看眼眸与心灵传递着难言的眷恋。恍然间才明白,这就是前世未了缘。

张启轩一脸喜色,踏着轻快的步子,心中哼着小曲,早早来到他的办公室。

张礼达辛苦打下的江山,一直都在拱手相送给儿子张启轩。可是张启轩对他爹的事业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的办公室就是虚设。他晚来早走,对所有的事都漠不关心。他有着自己的兴趣和爱好,他对炒股,投资很有研究。这就是易经上所说的什么命的人配什么样的事业吧。例如:属木命的人不要去做汽车买卖。这叫,金克木。准赔,还得出事。要是做水上买卖准发。这叫水生木。其实世间万象都有一定的定数。

今天,张启轩身着一件浅紫色花格T恤衫,过肩长发飘逸着。逢人微笑点头。这令他手下的职员很不习惯,他们早已习惯他的冷漠,傲慢和那与世无争的脱俗气质。

张启轩少有的打开抽屉,拿出文件,仔细阅读。这一切早就有人去汇报给张礼达.张礼达这位纺织巨头,风云一世,雄霸一方。他似乎能征服世界,却赢得不了自己的儿子。他在自己的事业上,他是那样轻松自如,潇洒指点江山,这庞大的企业这等规模,他管理的是井井有条有序。他却无能说服自己的儿子继承他的事业。今天,张礼达听到暗中一直在关注着张启轩的“探子”前来报告张启轩的变化,心中甚是高兴。他想儿子大了,终究会改变,他多少心里有了宽慰。

张启轩给上官婉秋创办的这所学院坐落在北京城的一角,是一所花园式的学院,环境优美,建筑风格独具,中西结合式的教学楼,欧式的图书馆,食堂,宿舍楼艺术品式的摆在那里。各种各样的鲜花开满每一个角落,尤其是教学楼的后院那个花圃园,更是格外招人眼目。这就是:“育人教研中心”以张启轩的实力和他对上官婉秋的爱。他要把这里建成最美的,最理想的,让他心爱的人最喜欢的校园。他做到了。

上官婉秋极是喜欢这个花园式的学院,在这里让她可以舒卷人生的寂寞。

这天,上官婉秋正在花圃苑欣赏员工老王为她特意栽培的帝皇菊。张启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来到她的身后,也不言语,就那么静静的观赏着她。浅粉色印花旗袍,窈窕的身姿,欺霜赛雪的肌肤,高高挽起的发鬓,融入在这个花圃苑里,她简直就是一个花仙子,不选她做花王都不行了。一对美丽的蝴蝶从上官婉秋眼前飞过。她的目光追着蝴蝶,一侧头,发现张启轩正在凝视着自己。她送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几时来的?”

“你真美。那种静静的美。”他还在沉醉,长圆形的脸清秀无比,宽肩细腰,玉树临风站在那里犹如天神下凡。

上官婉秋虽说比他大十几岁,但天生丽质比同龄人年轻十几岁。在张启轩面前看不出上官婉秋比他大。他们站在一起可谓天生的一对,绝配。

“你也不怕晒着。怎么不打一把伞?”他看着婉秋心疼起她来。

“我又不是花做的,一晒就蔫。”

他轻轻扯过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不许她离开,与她贴得那么近。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气淌过她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全身柔软无力。他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她偎依在他的胸前感觉到安逸与舒适。就如同一艘疲劳的帆船遇到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婉秋抬头望着眉目俊朗温润如玉风度翩然的男子。那眼神澄澈如一潭清泉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也洞穿了婉秋的心。她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扬起下巴,两眼对望着他。他像抱婴儿一样,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低头,一个热吻落在婉秋的唇上。这是散在婉秋心灵上的雨露,也是注入到她生命里的强心剂。那一刻,婉秋把张启轩刻在了心上。融入到血液中。

柔软的嘴唇吻在一起的同时,两颗心悄悄地交换过来。

张启轩着着实实的给了上官婉秋一份温暖,一份甜美的爱恋。一份刻骨铭心的眷恋。婉秋心底那份破碎与疼痛,和她那冰封的心,一点一点被张启轩治愈着,融化着。一直以来上官婉秋认为的爱情应当是疼痛与快乐的交集而张启轩只给她一份温暖,那种至极的痛与乐都不曾有过。她此生到此已别无他求。只想静静的守护着这份爱。

“婉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张启轩神秘的笑看着上官婉秋。

“看你那神秘的样子,莫不是要把我带到海底世界,还是神秘的岛屿?”

“你希望去哪里?大山还是大海?”他温暖的笑着。

“都想去。”她有点撒娇的成份。

“好,那我们就都去”张启轩自认识了上官婉秋,再也不是那个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富家纨绔子弟,他越来越成熟稳重,干练。本来就聪慧又有着渊博的知识,又见过大世面,且精通英语法语的大才子。被上官婉秋这一擦拭,似明珠一样,大放光彩。

“今天我们不看山,也不赏海。我知道我的婉秋喜静。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看着他一脸地镇定与负气打心底的欣赏,于是微笑道:“今天听你的。”

他们转到办公楼前边,那里停放一辆豪华的轿车。平日里张启轩是不会开车到这里的,怕婉秋看不起他。婉秋是一个淡名利,淡钱财的女子。她的出身却注定了她的高贵,她骨子里流露出的高雅气质与一种凛然地魄力不是普通女人能有的。虽然她外表柔弱可是能让人感受到她骨子里的那种坚韧不拔的气度。而张启轩也许就是被她这天然的风韵所深深吸引了。

这座别墅豪华而气派。这里有凉亭,迂回的流水,美丽的小桥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一个大游泳池静静地躺着。东北角处有三间平房。别墅门前有一个大鱼缸,里面养了些许金鱼。这个院落显得冷冷清清。即使盛夏也没让人感觉出暖意。

张启轩拥着上官婉秋走进客厅。这里的摆设古朴,一幅大字框正中悬挂在墙壁上,上面是一个古体的逺字。两边有名画和书法。紫色的大水晶石立于长案右边。长案上摆放着各种水果。一组沙发围放在中间,另一组沙发静静地靠在墙角里,有好多个门,一条走廊通向里面。楼梯斜旋式上升着,共有三层。她随启轩上了二楼。在一间房门前,他停了一会儿,抬手敲敲门。没有应答。他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转头对婉秋笑笑:“她一定去那里了”

上官婉秋已经猜到这是张启轩的家,可是他让她见谁呢?这么大的一所别墅怎么没有人呢。她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走上楼梯。她一回头,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身着一袭黑衣向他们走来。张启轩忙上前去:“妈,您看我带谁来了。”那个女人一直在打量着上官婉秋,婉秋也许不是最美的却是最有韵味的。她仿佛把所有女人的优点集于一身。而不是那种单调地美,融合了许多许多的味道,高贵典雅。飘逸若仙又有点冷淡清绝。张妈妈的目光很柔和没有敌意。

“里面坐吧。”她的声音那么柔和。这使婉秋紧张的心松弛下来,气氛是那么友好。

“大妈,打扰您了。”落座后婉秋很有礼貌的带着尊重的目光望着她,她慈眉善目的,一脸的祥和中却有几分憔悴,婉秋正在打量她,就听她缓缓的说道:“你一定是轩儿看重的女人。他从来没有往家里带过女孩子。”

“妈,我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我非上官婉秋不娶。”他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妈妈。

“唉--”张妈妈的一声长叹使得婉秋的心揪了一下。

张妈妈又看看婉秋欲言又止。张启轩看一眼婉秋,沉默一会握着她的手表情坚定,像是发誓地对她说:“放心吧,今生今世我是属于你的。任谁也休想拆散我们。”婉秋无语。感动与疼痛在心中交集着,她望着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无论将来命运如何她只想珍惜现在。婉秋感觉得到他手的力量与温度,还有那永恒的坚定。仿佛他们已经融化在一起。

屋子里的气氛有点紧张。

“妈,他们都哪里去了”

“今天十五,我放他们一天假。王妈妈出去买菜了。”

张启轩转向婉秋,看她很迷惑,解释道:“我妈妈信佛,每到初一十五都放他们假。”

“我能看出妈妈很慈悲,又很善良。”

“你也很心软善良。”张妈妈眼中那股忧郁的神态深深的印在婉秋的心里。

从张启轩家回来,上官婉秋有种莫名其妙的惆怅,她始终忘不掉张妈妈那忧郁的眼神,和那无奈的叹气声。上官婉秋一个人住着三居室,一个书房,里面有古今中外各种书籍。英法德日原著,唐诗宋词。一张长方形大桌子放在中央,上面有宣纸砚台一个精致的笔架

一间茶室,里面摆放着一张古琴。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棋盘黑白子散落在上面。鲜花摆满了阳台。

婉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二十多年前,那个英俊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又出现在她的眼前。他们在英国恋爱。法国别离,他的鲜血溅在她的身上。她没有留下他的一张照片。但是她已经在自己的心中挖了一个坑把他深深地埋在那里。婉秋坐在古琴前,手指轻触琴弦,无声的泪水已经滴落在琴弦上:《孤寒》一首轻起:有缘来世再重逢,爱恨情仇一场空。残香细袅形只影,命注定泪洒风雨中。来匆匆,去匆匆。留不住你昨日的身影,唱孤寒谁人能懂,千丝万缕情浓浓。有缘来世再重逢,无怨无悔等你醒。诉说着思念的痛,愿化清风随你行。相见难,泪始干。阴阳相隔万重山。思念你,望穿天涯,痛彻心啊,魂断海角,盼你想你思你念你相会在梦中。

忧伤的琴音充满屋子的每个角落。如今,他们的遗腹女儿也已经长大,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单身,甚至于变得有些冷漠,现在她才知道,她是一直没能走出那个悲惨。

又是一个艳阳天。一宿没睡好的婉秋,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的醒来。她懒在床上,不肯张开眼睛。想在睡一个回头觉。她迷迷糊糊听到电话的玲声,她爬起来穿着睡衣,到客厅拿起电话。电话那头极亲切的声音传来:“我的婉秋,昨晚睡得可好?”是张启轩。婉秋微笑道:“还好。”“听声音不错,你准备一下,我们去爬山。”“来真的呀?”婉秋还想说什么就听那头又说道:“当然。我说话是算数的。过两天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海呢?”

华山,山体倚天拔地,四面如削,更有千尺幢、百尺峡、苍龙岭、鹞子翻身、长空栈道等十分险峻之地,被誉为“奇险天下第一山”到了这里不禁让人想起“华山论剑”仿佛看到那些刀光剑影。还有一座座寺院。看着被年轮风蚀的门环,冥冥中仿佛扣住了谁的因果。立于静穆的殿堂,看着佛祖与人目光相视,听着他们用心灵对话。那一刻,就会明白,佛祖与我们并没有距离。

浮华参透禅何在?一念绝尘埃。梵音绕处,菩提素影,端坐莲台。庄严净土,法身非相,无所从来。六如偈谛,心灯长照,彼岸花开。

一首《人月圆》在婉秋心中吟起。

上官婉秋跪拜佛像前,虔诚的祈求佛祖保佑她和张启轩能够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张启轩拥着上官婉秋坐在一颗大树下乘凉歇息。婉秋依偎在启轩的怀里,望着远方,凝思。

“婉秋。”正当她绪迷离之时却闻得低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微抬头看着他,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嗯?”

“你在佛前许了什么愿?”

“我不告诉你。”

“我听到了。”

“哦?说来听听。”

“你许的愿是: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上官婉秋惊讶的望着他。人生无处不相识,而上官婉秋与张启轩就是这样的相逢相识相爱了。世海浮沉秋尘如梦沧海桑田,谁能知道自己未来归何处。

这里好静,这种安静让人心中不免生出奇想,世间的那些欢歌笑语尽消。一切的喜怒哀乐都不复存在。

以前,上官婉秋也常常到寺院里虔诚的拜佛烧香,每次都是要离去时,却又不舍离去。总想期待着什么,期待一份渺小的奇迹发生。然而,今天,当奇迹来临的时候,婉秋却以为是在梦里。她抬手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啊!这不是梦。”她疼得叫起来。

“婉秋,你这是怎么啦?”启轩捧起她刚才咬过的手臂,放在自己唇下亲吻着。婉秋泪眼涟涟的望着他。

他目光温柔似一潭明净的碧水低低道:“这不是梦。你是我的女人,我要用我的一生一世来爱你,呵护你,直至老死。”

上官婉秋伏在他的胸前静静的流泪,他紧紧的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他们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听到一首歌:

你从远方走来,跨越万水千山。只为赶赴今生的约定,千难万阻脚下踩。我一直在等待,静候着雾散云开。缘定三生朝夕魂梦萦,只为得到你的爱。啊----心爱的人儿,红尘中有你,我不再孤单。那怕长夜漫漫,任你过往千帆。我愿与你携手同行,闯天涯。

这歌声唱得痛切情深,淋漓尽致表达了两个前世有缘人今生的邂逅。

“婉秋。”她抬头注视着他,她眼中的泪花还在闪烁,那凄美的样子楚楚动人。婉秋在他的眼中读到了无限的爱意,也扑捉到一丝难以名状的痛苦,然而,他眉宇间又隐藏着一种傲气,那是与世抗衡的傲气。

沉默一会儿,他决然的说道:“我要和父亲谈谈我们结婚的事,不管他答应与否,我一定要和你结婚。”他无比郑重地请求婉秋做他的妻子,他无比迫切地想成为婉秋孩子的父亲。婉秋在那一刻,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夕阳沉落,婉秋看着那轮似血的夕阳慢慢地沉落在山间,染了整片天空,这样夺目的景致总是隐透着苍凉。

婉秋出差一个多月。起先,她还能与张启轩电话联系,到最后几天竟然电话那头无人接听。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上了回京的列车。

在北京等待着她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爱人,而是扼杀她新生活的侩子手。

婉秋下了火车,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往学校赶,她要去见她的启轩,她知道他一定在等着她。可当她赶到学校,看到的不是张启轩,而是张启轩的父亲。

“你就是我儿子吵着要结婚的女人?”来者不善,婉秋已感受到这一点。

“伯父,你好,我叫上官婉秋,初次见面,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还请您原谅。”

“如果你真的想求得我的原谅,那就离我儿子远一点。”

“伯父,您为何这么说?您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上官小姐,恕我直言,你一个有过婚史,还有个孩子,又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女人与我的儿子实在是不相配,实不相瞒,我儿子的婚事我已经订下了,我儿子的妻子必须是万里挑一的,还请上官小姐识相一些,离开我们家的张启轩吧。”此时的启轩父亲像来自地狱的死神,尖利的话语像利刃般,一刀一刀在婉秋的心上凌迟。

“伯父,我求求您,别拆散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婉秋苦苦哀求着。

“你别痴心妄想了,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你不就看上我儿子有钱吗?我不会让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迈进我张家大门一步的。”

“伯父,您误会我了,我不是那种女人,我是真心爱启轩的,我一定会跟他结婚,任何阻力都不能将我们分开,我们说好了,到死都要在一起。”

“是吗?那你的孩子呢?我拿你孩子的命也威胁不到你吗?”

“不,你不能动我的孩子,这是法制社会,你不能这么无法无天。”

“法制社会?法制是攥在我们有钱人手里的,你如果执迷不悟,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上官小姐,我奉劝你,掂量着办。”张礼达硬邦邦的甩给上官婉秋这些话,无情的一转身,离她远去。

婉秋整个人都瘫在地上,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的幸福就这么难。她只是想要有个男人爱她,疼她,能一生一世和她在一起,过着平淡温馨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这么难,上天一次又一次地和她开玩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哇…”婉秋忍不住掩面痛哭,哭的人肝肠寸断,仿佛要把这一生的委屈都道尽。

婉秋无比伤感的坐在古琴前,回忆着她和启轩在一起的时光。

凝目对视古琴,舒袖翩翩,玉手纤纤。

乐声情浓,空惹思泪潸然。

愁容面,鱼沉声久,雁影绝,藕断丝连。

忘情难,即景心乱,阴阳隔断。

难忘:与君把酒,箫琴合奏,一曲惊天。

月影朦朦,谁解清愁绕眉端?

空念远!红烛尽燃,琴铉断,泪洒诗篇!

自伤神,黯然魂断,梦入长干。

这首《玉蝴蝶》写照着婉秋。

没有了启轩的日子,婉秋每天都像行尸走肉般,上课老是走神,发呆,还时不时的流眼泪,无休止的等待成了她活下去的理由。是的,她等待着,她等待着她的启轩挣脱家庭的锁链,来到她身边,给她幸福快乐,她无数遍的告诉自己,启轩会来的,启轩一定会来找她的。可是,她又怕他来找自己。因为张启轩的父亲已经撂下狠话。她不得不顾虑。上官婉秋矛盾极了。

她痴痴的傻等,等来的不是她的启轩,而是启轩的好友,杨开。杨开告诉婉秋,启轩被看起来没有自由,杨开说:“启轩父亲用启轩母亲的命逼他就范,逼他娶自己根本不爱的人。但是启轩知道后只说了一句‘除非我死’。他已经豁出去了。我不忍看到他这样痛,所以只好来找你。”

婉秋边听边泪如雨下,她的心在流血。她让杨开转告启轩。就说:“我上官婉秋此生有你无悔。这一辈子值了。不要再等我。”最后上官婉秋还是理智的做了决定。

送走杨开,婉秋瘫坐在沙发上。眼泪无声滑落,老天爷啊,为什么让她受尽爱情的伤,被爱情灼烧得体无完肤。

冷雨敲窗夜静,对孤影,思愁万顷。犹记帝都与君共。戏金鱼,赏花草,踏歌行。好梦终得醒,彩虹退,难留原景。聚散离合有命定。恍如风,似飘零,何处并?《夜游宫》的调子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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