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婉秋病 启轩痴守情
房间里弥漫着中草药独有的气味,世人皆醉谁独醒?看破红尘了悟空。
窗外已是春色满园,上官婉秋的室内却很清冷。刘艳,是上官婉秋的好朋友,今天出差来京,顺道来看看婉秋,碰巧婉秋的另一个好朋友夏红怡也在这里。她们聊起上官婉秋和龙晓阳的事,就听夏红怡说道:“我是旁观者。说句心里话,我不大赞同他们的恋情。”
刘艳不解的望着她,又看看婉秋。婉秋没有看她,身子歪在沙发上,懒懒的,一脸的病态。刘艳抓起婉秋的手握着:“这么凉。披一件衣服吧?”刘艳找来一条披肩披在婉秋的肩上。
“光顾着说话,药应该熬好了。我去看看。”夏红怡微笑着看了一眼刘艳到厨房去了。刘艳关切的望着婉秋:“别怪我多言,夏红怡说的不无道理。从你们的言谈中我感觉到龙晓阳是一个粗鲁之人,一身野性,又是那么固执。我看他难当大任。不如……”
“你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看着婉秋脸上坚定的表情,刘艳不好再说下。
夏红怡端着一碗药汤放到桌上。她望着刘艳又扫一眼婉秋怨声道:“也不知道你爱他什么。他除了年轻长得好点,还有什么?靠不住。”
“是呀,同龄人都不一定能长久。更何况在我们眼里他就是一个孩子。”刘艳随和着。
“就是。一个等你喂奶,和你要糖吃的孩子。玩玩就算了,别来真的。”她不怕婉秋生气,她们是好朋友,无话不说,没有忌讳。
“龙晓阳表面粗鲁,对我心很细。”婉秋忍不住为龙晓阳辩解。
“这世上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刘艳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反正他够混的。在办公室里就和人家大打出手。多大人了?”言语之间夏红怡为婉秋不值。
“他平日很能忍的。还不是为了维护我的名誉。”婉秋眼眸有湿润的潮汐在涌动。
“你就护着他吧。人家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座婚。我今天是犯了大忌了。”夏红怡感到没趣,到一边的沙发上独自坐着。
“我们是朋友。是好朋友。我知道你这都是为我好。别生气。”婉秋笑笑。
“气恼死我了。”
“看药凉了吧。”刘艳起身把药碗端到婉秋面前,看着她喝下去,心中荡起一丝怜惜。比她上次见到的婉秋瘦多了。爱情就是这样折磨人。她看着婉秋,一个主意由心而生。她怎能让自己的好朋友去哄孩子玩。
几天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明月大酒楼前。从里面先后出来两个女人。上官婉秋身穿黄底印花旗袍,小臂上挎一个浅粉色女包。穿一双白色高跟鞋,看上去很柔美。
刘艳身着白色长衫,下身一条黑色打底裤,背一个大乳白色挎包,戴着一副黑红色的墨镜,足踏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努力在使自己瘦小的个子变得胖一点,高一点。她招呼着上官婉秋向酒楼里走去。
门口早就有一对身着红色衣裤俏丽的靓男弯身施礼在迎接她们。
这里红毯铺地,金碧辉煌,无比豪华与奢侈。悬挂的字画又显得雅致。上官婉秋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愣是没看出这是一座酒楼。她正在打量,迎面走过来一位年轻人,文质彬彬的对他们打着手势:“两位女士里边请。”
婉秋没有言语,跟着刘艳随着那位年轻人进了一个包间。
一位六十来岁的***起来。温和地笑道:“小刘,你来了。”他和刘艳握过手,又转向婉秋微笑着点点头。他很随和。魁梧的身躯能把刘艳装进里面。
刘艳忙着介绍:“这位是我的闺蜜好友上官婉秋,大学法语教师现任大学校长。”又看着婉秋:“这位是我的朋友交通部副部长金老先生。”
金部长伸手握住上官婉秋的手:“失敬失敬。才女啊。”
上官婉秋把所有的疑惑隐藏起来。大大方方回礼道:“您好,认识您很高兴。”
“大家请坐吧。”刘艳显得很谦卑
说话间,一桌酒菜上满,杯中的红葡萄酒溢着香气。刘艳举杯说道:“这第一杯酒,我先敬金部长,承蒙您多年对我的关照,没有您也没有我刘艳的今天。我先干为敬”说完一扬脖把一杯酒倒下肚。又倒满酒杯举向婉秋:“婉秋,这一杯为我们姐俩的姐妹情深,我干了。你表示一下就好,你身体要紧。”她喝下第二杯,又给自己满上,举着酒杯豪爽的说道:“这第三杯酒,就为我们今天的缘分干杯。”
三杯酒下肚,刘艳一点没有显出喝过酒的样子。婉秋暗暗佩服,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练得。越来越了得了。”
金部长的眼光时不时的飘向上官婉秋。偶尔上官婉秋也扫他一眼。他的鼻子厚重,大耳欲垂肩。一副菩萨相貌。
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上官婉秋示意刘艳该撤了。
回到车里,上官婉秋劈头就问刘艳:“今天是什么宴?”
刘艳也不掩饰:“牵红线宴。”
“你别胡来。你知道我在谈恋爱。”
“得了吧姐姐,你那也叫恋爱。我跟你说啊,他老婆死了两年多了,不少人巴结他,他没有一个看得上的。人家还指不定看没看上你呢。”刘艳借着酒劲淋漓痛快的说着。
“拿姐姐开涮是不是?我告诉你。没戏。”
“剧本我给你编好了。照着演就行。这对你是个好机会。”
“别闹了,你醉了。”
“人生难得几回醉。”刘艳握着婉秋的手。温和道; “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婉秋默默的看着车窗外,这真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权势,地位,金钱交织着又是那么丑恶。为了这些多少人在毁灭,那些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与灵魂的人又是那样的可悲。
车子在上官婉秋的楼下停稳。刘艳与上官婉秋拥抱了一下,恋恋不舍的说道:“我就不上去了。下次来再来看你。你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
临走时刘艳又一次提示婉秋:“现实一点吧。”
刘艳没有错。难道上官婉秋错了?
这一夜,上官婉秋转辗难眠。她迷迷糊糊走进一所大房子,宫殿一般的大房子。里面辉煌耀眼,到处摆满奇珍异宝,仿佛地也是金砖铺设的。
“你想做这里的主人吗?”一个声音响起,婉秋四下望去。她一抬头,见一个人正从楼梯上下来,那个人正是今天和她一起吃饭的金部长。
“做这里的主人?”
“是的。只要你愿意。”
“我要这些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
“阳光,温暖。这里有吗?”说完婉秋顿觉一股凉气向她袭来。从头到脚,从里往外,凉的彻底。
“我这里没有阳光,但是有温暖。你只需过来就可以得到。来吧。”金部长敞开了他的怀抱要拥抱上官婉秋。
“不不,你不要过来。”上官婉秋大声地喊着,一激灵,从梦中醒来。回忆着梦中的情景,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的玉就是龙晓阳的爱。可是龙晓阳真的爱她吗?
窗外下起了大雨,雨点敲在窗上顺着玻璃往下流,像情人的泪。
爱到底是什么?有人说过:“万千众生,爱便有千万种。爱是飘荡在沧海里的一叶轻舟,是封存于岁月里的一壶窖酿,是行走在沙漠上的一树菩提。爱是百媚千红的一枚绿叶,是繁华三千的一抹清凉,是沧海桑田的一丝平静。爱是一弯明月,从古至今诉说着地老天荒。爱也是一把利刃,刀口上不知道有没有明天。”
这种解释漓淋尽致,剖析的彻底,诠释了爱情。若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会有这样透彻的感悟?
上官婉秋回忆着自己和张启轩走过的路程。他是一个能让她心跳的人,能使她激情燃烧的人,没有见过这样热烈焚烧的火焰仿佛要将所有的光芒绽放。张启轩是一个可以让她释放的人,像灯花一样的释放她的灿烂倾尽她所有的繁华所有的光彩。她愿意为他绽放,为他倾城。可是这样的爱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安排。
那么,和龙晓阳的爱又算什么?
龙晓阳对她来说是雨后的阳光。任你的心有多坚硬冷漠,终抵不过,这湿润的柔情。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牵怀缠绕,那么多的愁绪难消。
上官婉秋在哪本书上看过这样一段话:“没有谁规定,一生只能爱一个人,一生只能犯一种错,在真情面前,我们都是弱者。所以无须为自己辩护什么,选择了爱,也就意味着,迷失了一半的自己。”
是的。为了爱上官婉秋已经迷失了一半的自己。她和龙晓阳没有一见惊心的触动,却有一种前世已相识的缠绵,还有一种恍惚如醉的清新。
婉秋再无睡意,她翻身坐起,打开灯,披上披肩,走至桌旁。伏案疾书:
《夜孤寒》
思念在静夜里长出,惆怅在心底蔓延。
读着你的诗句,有种前世的缠绵。
若没有刻骨的爱恋,哪会如此,千回百绕梦魂牵。
寒寂的长夜多思念,孤灯对影难成眠。
前生的宿债,定要今世还?
凄凄惨惨,独抛泪珠问青天。
在没有遇到张启轩和龙晓阳之前,上官婉秋的生活是平静的。她一心扑在事业上,她的才华得到过充分的展示。她曾被誉为“女强人”。 那么坚强的女人却在这两个男人面前显得那么脆弱。
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她只是随着命定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下去,而前面等待她的是什么还是未知。
张启轩没有负上官婉秋,至少现在没有。那天他在和晓阳的谈话中似乎察觉到什么使他深感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上官婉秋此时不开心。但是,他在龙晓阳前面尽可能保持潇洒,他谈笑风生不失风度。他明知龙晓阳配不上婉秋。在他眼里,龙晓阳太过自负,肚量不够,身上有一股匪气。但,龙晓阳对婉秋那份执着的爱让他放心。而张启轩风度翩翩的样子,那胆识,才识和容量给龙晓阳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他甚至为张启轩感到惋惜。
张启轩离开龙晓阳,一个人开着车,他觉得心口堵得慌。三转两转来到扬开的酒吧。
杨开见到张启轩热情地迎上来:“大哥,今儿个这么闲着?”
“哪天不都是这个样子?”
“怎么有点不开心?”杨开还是老样子,他的心细,懂得关心别人,他关切的望着张启轩。
张启轩故作镇定递给他一个淡定的目光反问道:“有什么不开心的?”
杨开笑了,亲热的招呼着:“大哥,你先坐着。我这里有两瓶好酒,是朋友送的,我还没动,咱哥俩尝尝。”
杨开去了一会儿,拿来一瓶酒,又端来两碟小菜笑呵呵道:“咱哥几个有日子没聚了,那一瓶留给他们俩。咱哥俩今天就一瓶。”
酒喝过半后,话多起来。扬开借酒叹道:“唉,谁能知道,外表风光,睿智如你,怎就想不通,要受这份罪呢?”杨开同情的望着张启轩,他们是好兄弟,打小就在一起,彼此甚是了解,有时不用言语。
“你也知道,我张启轩这辈子没有真正地爱过谁。有机会我还是要把婉秋娶回来。”他有种莫名的坚定又夹杂着几许清冷,让人听了好心酸,杨开的心被他的话刺疼了。那么骄傲的张启轩,这世上有什么他想要得不到的东西呢?他和上官婉秋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呢?他想不明白。
这天,张启轩的父亲张礼达接到儿媳妇白慧兰父亲白老爷子的电话。言语中流露出对张启轩的不满。也没具体说什么,只是让他转告张启轩要好好待白慧兰。
张礼达也早想和儿子张启轩谈谈,他看到儿子变得很消沉失去往日的活力,在儿子的脸上他再也看不到笑脸。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逼婚所致。他也相信随着时间这一切都会淡化。他错了。因为他没有过这样刻骨铭心的爱,他不会懂。
那是一个多云的下午,天气闷得使人透不过气来。张礼达让启轩的妈妈给启轩打电话要他回家一趟。也就是张启轩刚从杨开那里喝酒回来的那天,启轩一肚子的烦闷又加上这天气凑热闹,他就快爆炸了。
张礼达家里。张礼达身着宽松的便衣。方圆形的脑袋上没有几根头发,那双鹰式的眼睛,目光深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不时放出锋利如剑似的光芒。像是要把人刺穿。他的眸光又像算盘一样,使面对他的人不得不谨慎,他满脸的智慧让人又仰慕。他个子不高略胖。要是不看张启轩的母亲,说死你也不会相信张启轩会是他的儿子。
张启轩进门的时候,张礼达正在客厅坐着喝茶,他扫了一眼启轩:“我儿子太帅了,一表人才,身上散发着阳刚之气,那种散发着的阳光般的刚强气息,有正义勇敢、坚强果断的个性,有一种敢为人先、永不言败的魄力的表现,是男子汉所独有的巨大魅力。”张礼达暗自欣赏着自己的儿子,他仿佛忽然又看到启轩身上有股颓废的信息,他轻轻地皱了一下眉,马上又舒展开低沉的说道:“来了。”
“爸。”启轩应了一声,打算上楼找母亲去,他不知母亲找他何事。
“过来坐。是我让你母亲给你打的电话。”
张启轩很不情愿的坐到张礼达旁边的沙发上,略低着头。
“喝酒了?”
“嗯”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这样的安排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我能活多少年,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
“为我的安排?你可知我心里的感受?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给我的这一切,是我想要的吗?美其名曰为我好。为我好你就应该放了我,成全我和上官婉秋。”张启轩在心里高声喊着,他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就听张礼达又哀声叹道:“你生在这样的家庭,就要接受这一切。”
“接受这一切。谁又接受我?”启轩心里呐喊着。
“对你媳妇好点。怎么说她也是娇宠惯的。”
“凭什么她娇宠惯的要由我继续娇宠她,我的婉秋由谁娇宠着?”想到这里,他心里无比悲伤,像是有万根银针扎在他的心上。他原样坐在那里动都不曾动一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张礼达:“对你的业务我暂时没什么要求,慢慢熟悉,凭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管理者。只是白慧兰那边你要用点心。我和你母亲还盼着抱孙子呢。”
“别逼我。”张启轩的声音不大却是极有分量,说完起身往外走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没法收场。
这颗炸弹的抛出,把张礼达的心炸碎了。
张启轩认为一定是白慧兰告了他的状,心里对白慧兰更记恨。当初他已经对她讲明白,即使和她结婚,他也不会碰她。他清楚地告诉她,他不爱她。他爱的是上官婉秋。没有人能够改变。然而白慧兰却相信日久生情。总有一天张启轩会接受她。她在一点一点的为他付出,她爱他。
张启轩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里,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早有保姆为他端来一杯茶。他喝着茶顿觉有点头晕,他迷迷糊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朦胧中有人在看他,又有人在解他的衣服。他猛一睁眼,是白慧兰在解他的衣扣。他一把攥住被白慧兰解开的衣服低怒道:“别动!”随之坐了起来。
“我想让你睡得舒适点。”她的眼泪几乎掉下来,这太伤她自尊了。白慧兰何等高贵,何等骄傲,在他张启轩面前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用不着。”他冷冷的,眼都没有抬一下。起身上楼去了。
白慧兰尴尬的站在那里,由委屈渐渐地变成了恨,她恨上官婉秋夺去了她的爱,那个原本属于她的爱。她咬咬牙,拳头攥得紧紧的。
第二天清晨,张启轩醒来,发现窗外下着雨,那些散漫在雨中泥土的气息,那么多的粉尘在雨中潮湿。它们无法漠漠轻扬只能极力地散发身上的味道,让世人感知,尽管渺小如它们确是真实地存在着。他,张启轩也存在着吗?“婉秋,此时你在做什么?”
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天,张启轩到学校把婉秋接回家,他看着婉秋下厨房忙碌着,他帮不上手,干着急。见婉秋忙完,他默默握着她的手表情坚定,恳请道:“婉秋,雇一个保姆吧。我看着心疼。”
婉秋倔强地:“不,”
他疼爱地将她搂在怀里,微笑着看着她。微笑里夹杂着他心中万千的滋味,究竟是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许久婉秋才低低的柔声道:“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们也不缺这点钱。可是我不希望外人来我这里。不是说我有多独。我的东西不想让别人碰。这你知道。”
是呀,岂止是婉秋的东西不喜别人碰,她的人更是高洁。动她念头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结果。他庆幸自己得到了婉秋,更难能可贵的是得到了婉秋的爱。他拥着她无语,感动与爱恋在心中交集。婉秋抬头望着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他们心里想的一样:无论将来命运如何他们只想珍惜现在。
婉秋的眼中掠过一丝温暖的光微笑道:“启轩,我爱你。”
声音虽低但给张启轩的震撼很大。他突然想落泪,一种喜悦与莫名的痛夹杂的感觉在心间涌动。他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当时张启轩不明白为什么听到婉秋说爱他自己的时候,他会有痛的感觉,现在他明白了。
雨,还在下着。张启轩的心已经飞到婉秋的身边。上官婉秋能感应的到吗?
又是一夜没有睡好的上官婉秋,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学校。开完早会,又听了主任和一些老师的汇报,她给他们布置好这个月的任务,都安排下去后,已经是午饭时间。上官婉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觉得有些头晕,趴在桌子上刚想眯一会儿,就听到有敲门声。她对门大声的说:“请进”
“婉秋。”
她表情惊讶。问道:“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
来人是金部长。
“你很意外吧,我路过这里,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谢谢你。请坐。”婉秋要去给金部长沏茶,刚一起身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婉秋朦朦胧胧走进一片丛林,又从丛林里出来爬上一座高山,张启轩站在山顶上不知在干什么,婉秋向他走去。就听张启轩大声喊着:“你不要过来。我们今生无缘在一起,来世定能团聚。来世见吧!”婉秋大哭着扑过去,不停地喊着:“启轩——启轩——你等等我。启轩——”。她猛一惊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没有看到金部长,张启轩坐在她的床边,正在注视着她。不解地看着他:“怎么是你?”
“什么都不要说。好好养病。”张启轩握着她的手,温情的凝视着她。
“我是怎么啦?”婉秋动了一下身子想坐起来,启轩忙制止她:“刚醒来,躺一会儿吧,没什么,医生说你是累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疑惑的望着他。
“早上起床后心里总是不踏实。外边下着雨,让我想起……,我就是想过去看看你。也巧刚到学校就听说你在这里。”
“这里还有别人吗?”
“别人?就两个老师,我让他们回去了。”启轩温柔地看着她低柔的说:“你刚才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上官婉秋望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刻骨铭心的男人,一阵撕裂心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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