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溅黑龙江
上官婉秋静静地伫立于阳台看着那轮似血的夕阳慢慢地沉落在天边,彩染了整片天空,这样夺目的景致却隐透着苍凉。天边最后一抹亮光隐退,暮***地来临。 薄凉的晚风轻拂着她的面颊,透过她的睡衣带给她丝丝寒意。“站这么久不冷吗?”随着声音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紧接着一双温暖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际,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耳旁。婉秋没有回头,她整个人完全侵在一种悲哀的情绪之中。她的眼角挂着泪花。龙晓阳转到她的前面吃惊地望着她:“你哭了?”
望着他真诚的眼神,婉秋极力掩饰着心底的狂风巨浪,赶紧擦拭着眼角泪滴,慌忙而略带紧张的压抑痛苦的心情,“呃……晓阳……你……怎么在这?……我……没有啊?……哦……那个刚才有粒沙子进到眼里……”晓阳关切的问:“啊?我看看,这么不小心,要不要紧?哪个眼睛?”说着小心的用手拨开婉秋的眼睛看着,婉秋急忙揉揉说:“哦没事的,已经好了。”她不敢直视晓阳的眼神,她怕晓阳担心,但是晓阳不死心,依旧搜寻那粒“沙子”当然结果是一无所获。
“看日落太伤情”上官婉秋轻叹一口气低吟道:
淡到无心人已老,世间况味亦相同。
经年往事浮云过,繁华逝去太匆匆。
只因身落红尘客,别时仅乘一缕风。
而今不寻旧时容,万语尽在不言中。
龙晓阳握着她的手,温情的望着她低语道:“你瘦了许多,你让我心疼。”他的脸上隐含着淡淡的幽伤。
婉秋凄清一笑:“我有时觉得自己是悲剧中的角色,就连我爱上的人也许也是悲哀的。你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龙晓阳双手捧住她的脸,把自己炙热的嘴唇印在她的唇上。
龙晓阳温柔的把上官婉秋拥在怀里柔情道:“等我们这次北上回来,要到海南去好好休息休息,估计我这一趟不白走。拿到钱后我们在海南买一套房子,在那里养老。我叫你夫人,太太,还是老婆呢?”
上官婉秋淡然一笑:“我当真有那福气吗?”
龙晓阳坚定的看着她:“你不信我吗?不努力,不出息不配做你的男人。”
“我想尽快去。眼瞅着就要五一了,学校要给老师们发点福利,我这次带上夏红怡,她有办事能力,也是我比较与她合得来。”
“那打算坐飞机还是火车?”
“火车吧。我要沿途看看风景。回来时我们坐飞机。”
“好。你定日子,我去买票。你瞧,光顾着说话了,我把饭做好了。”龙晓阳笑着,拉起婉秋的手:“老婆,吃饭喽。”
婉秋品着一桌可口的饭菜,柔和的望着他,一股幸福的暖流涌遍她周身每个角落。她仿佛是在梦里。“能这样永远下去吗?”她的心怎么在哭泣?婉秋怎么总是有种悲喜交集的成分在心头……
五月的黑龙江,没有春天的气象。上官婉秋和龙晓阳下了火车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这个城市被冷冷的细雨夹杂着碎雪花儿淋浴着。一阵冷风吹来上官婉秋身子抖了一下,龙晓阳立马脱下自己的上衣披在婉秋的身上,婉秋递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夏红怡在旁边羡慕的望着婉秋。
他们打车来到刘艳为他们定好的宾馆。
“你冻坏了吧?”
“哪那么容易。我一个大老爷们,火力旺着呢。”
“马上冲个热水澡。”上官婉秋没顾得上换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进卫生间里,打开热水,调好。放满澡盆。回身看着龙晓阳:“看我干嘛。等着我给你脱衣服不成!”
“那你就给我脱吧。”龙晓阳撒娇的看着婉秋,婉秋羞涩的瞟他一眼,刚要扭头出去,龙晓阳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恳请道:“一起来。”
上官婉秋躲在他的怀里,他的温暖不断传送进她的身体里。她探手轻摸他的喉结,摸他的胡渣,他不再是孩子了,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是她上官婉秋的男人。想到此,她搂着他的脖子,感觉他胸膛的温暖他急促的心跳他的喘息。龙晓阳搂紧她的腰身,深情缱绻地吻着她。这吻带着焦渴带着热烈也带着几许感恩,他们的身子紧紧地交合在一起,那么的紧,仿佛任何理由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我明天不能陪你,你和夏老师多留点意。商人大多狡诈,多看几家,不要急于订货。”龙晓阳一再叮嘱婉秋像是对待一个孩子。
“知道了。你也要控制点你的脾气。不要动不动就发火。”
“又让老婆担心了。”他又把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脸。嘴对着她的耳朵低柔轻语,怎么也看不出他的粗鲁,闻不到一点野味,分明就是一个多情公子。
上官婉秋和夏红怡在刘艳的协助下,很快订好货。三个女人开开心心一桌酒菜满杯欢乐的聊起来。刘艳端详着上官婉秋:“婉秋越来越淡定洒脱,是生活磨去了她的棱角让她越来越温润平和。”
“是吗?她原来什么样子?”夏红怡一脸好奇望着刘艳,要刘艳讲讲婉秋以前是什么样子。
“她呀,娇生惯养,争强好胜,锋芒毕露,”
“我说刘艳你哪来那么多成语啊?”
“诶,对了,他这回来了,你能让我见见他了吧?”
“等他忙完,我让他请你。”
“说定啦。”……
回到宾馆婉秋和夏红怡又聊了一会,婉秋看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她对夏红怡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要赶回北京,你先休息吧。”
夏红怡有点担心的望着婉秋:“他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要不你先睡一会。你也要多注意你的身子,别熬着自己。”
“我有分寸。”
“那我先睡去了。”
夏红怡走后,上官婉秋披上新买来的大衣到宾馆大门外迎接龙晓阳。下了一天的雨夹雪,到了晚上雪花竟然成片的飘下来。路灯在白茫茫的雪花中忽忽悠悠的闪着鬼火一样的光芒。婉秋轻叹一首:《浣溪沙》小径孤灯似有魂,茫光柔亮色如银,且邀星月破淄尘。莫管秋风悲画扇,清欢独守濯冰轮,迷离空等夜归人。
一辆轿车驶到宾馆门前,两个男人从车里下来,接着又扶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龙晓阳,他酩酊大醉,踏着飘摇的舞步口里嘟嘟囔囔:“我没醉。”
上官婉秋赶忙迎上去,从那两个男人手中接过龙晓阳,向他们致了谢意,然后把他搀扶回自己的房间。
婉秋把龙晓阳放到床上,脱去他的鞋袜,又来脱他的外衣,刚一翻他身“哇——”龙晓阳一口饭菜喷射出来,吐了一地,弄了婉秋一身,满屋子都是酒精泡菜的臭味。婉秋强忍着收拾这些污物,然后又脱去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身子。给他盖好被,又倒了一杯热水,调好温度,扶他欠身慢慢喝下。
龙晓阳伸出一只胳膊要搂上官婉秋,婉秋抓住他的胳膊放回被窝里。一宿无言。
第二天清晨,上官婉秋早早醒来。她望着身边熟睡的龙晓阳,疼爱的瞧着,他又像是自己的儿子,又像是自己的弟弟,好亲。可他是自己的男人,她爱他,好爱。就这样久久的凝视着他。
龙晓阳的眼珠在眼皮下快速的滚动着,嘴唇也在微微地动着,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婉秋,不要丢下我。”一句话听得婉秋心里酸楚楚的,她几乎想要落泪。她知道他在做梦说梦话,她心疼他,她深知现在办事离开烟酒是不行的,很多买卖的成交多是在酒桌上。多少老板吃出了大肚子,得了脂肪肝,皆因如此。
上官婉秋望着龙晓阳英俊的脸庞,心里好喜欢。看着看着忍不住俯身去吻他。
龙晓阳忽的睁开眼睛,发现婉秋在吻自己。他心里一激动伸手把婉秋搂进自己的被窝:“真是喜事多多,老婆这样爱我。”
“哦。吻你一下也算喜事,那我以后每天都吻你,让你天天见喜。”婉秋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鼻尖,笑盈盈的注视着他。
“还有喜事呢。你猜?”
“看你喝了那么多酒,就知道你成功了。”
“差不多吧。吴总已经答应,今天下午就签合同。”
“太好了。等你签完合同,我好好为你庆祝一下。我还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你是不是想向全世界公告我是你的老公啊。”
“这范围也太小了吧。”
“管他呢。来吧!”他坏坏的一笑,一个翻身,把上官婉秋压在身下……
在一个公司的办公室里,龙晓阳愤怒的用手指着一个圆头略胖的中年男人:“你拉出去的屎还能坐回去吗?”
“你怎么骂人啊。”
“骂你,老子还想打你呢。”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别给脸不要脸。出去,滚。”圆头男人眯着眼睛望着龙晓阳,那眼神讽刺又冷酷。
“你要谁滚?”龙晓阳气的满脸通红,他的怒火在心底膨胀,就差一根***。
“让你滚,怎么啦,没听懂吗?”他蔑视着龙晓阳,声音又狠又冷。
“你给我再说一遍?”
那个圆头男人就是吴总,只见他一抬手,办公室里的两个年轻男人架起龙晓阳就往外拖。龙晓阳急了,他刚要动手,婉秋的话响在他的耳边。他强迫自己静下来,走出公司,他越想越不明白。昨天酒桌上明明拍板的事,只隔一宿就发生这么大变化,到底是什么原因?再者,这家公司和龙晓阳是老客户也成交过不少买卖。只是今天有些蹊跷。也怪自己心太急,说了一些过火的话。龙晓阳打算等圆头男人下了班后,找他吃顿饭陪个不是。此次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不落话柄。龙晓阳打定主意租来一辆车在公司附近等候着。
快下班时吴总从公司出来,龙晓阳忽然注意到他身后紧跟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华莘来。他来做什么?此事会不会与他有关?见他们上了一辆车,他马上对司机说:“跟上它。”
跟到一家饭馆,看到他们下车走进饭馆。龙晓阳心里很矛盾,他不想见华莘来,可又想争取这次机会。经过反复考虑他决定还是沟通一下好。于是,付了车钱,下车跟上去。
“吴总,请留步。”
“你又想干啥?”吴总一回头发现是龙晓阳,满脸惊讶但是瞬间就镇定下来,他的目光冰冷充满敌意。
“别误会,我是向您道歉的。刚才我有些失礼。对不住了。”龙晓阳极尽保持微笑,不失礼节。
“哦。是吗?”吴总很不领情地说道。脸上尽现傲气。
龙晓阳的表情开始凝重:“我是诚心向您道歉。大哥,原谅小弟犯浑。”说着抱拳施礼。
龙晓阳的这句话出于肺腑让吴总真切地感受到龙晓阳的诚意,吴总本来心中就有愧意。他自己也是生意人,懂得生意经,见到台阶哪有不下之理。他的脸上堆满笑容:“大家都是兄弟,一时之气伤不了兄弟情,来来来,一起喝两杯小酒。”他伸出手去啦龙晓阳,龙晓阳也不推辞,一起进了饭馆。
席间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业务经理。酒过三巡,大家渐渐放开,尽兴推杯换盏。龙晓阳举起酒杯激动地说道:“承蒙吴总一直以来鼎力相助与精诚合作,才使我的公司有了今天这样大的发展,我公司的发展也给吴总带来可观的收益。从长远的目标看,我提议为了共同的利益大家干一杯。”
“龙兄弟爽快,就为长远目标干杯。”吴总有些醉意,他的脸红红的,他干了这杯酒用赞赏的目光望着龙晓阳不禁惭愧叹息:“是我吴德彪只看到小利益。我不能再不仁不义对不起兄弟。”他说完扭头看着一位中年男子,一挥手:“老赵,回头把华莘来的定金退了。”
大家都有些醉意,但没有一个人停杯。
华莘来一直保持淡漠,仿佛只有淡漠才能掩饰他内心的恐慌与激动,不安与期待。他听到吴总提到了他的名字有些紧张,他不想让龙晓阳知道是他华莘来做的手脚,他尴尬的瞄了一眼龙晓阳,正碰上龙晓阳那憎恨的目光,这目光里充满了鄙视。他见事情已经败露,一不做二不休:“我已经交了定金,这笔买卖就是我的。”
“我们吴总愿意和谁做,谁也管不着。”边上的一个年轻人插了一句。
“你好卑鄙。”龙晓阳对他的做法嗤之以鼻,他一脸的蔑视之意。他似乎从见到华莘来开始就漠视他的存在,始终没理睬他。
“我有你卑鄙吗?你还不是靠着老女人有的今天吗?”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不想在这丢人。”
“操。还知道丢人。”。华莘来自斟一杯酒,嘲讽的看着龙晓阳,仿佛在嘲笑他的矜持。
“大家都是朋友。别伤了和气。来喝酒。”老赵打着圆场。
“我没有这种朋友。”龙晓阳端起自己的酒杯决绝的一饮而尽,一种生死不相往来的决绝。
华莘来冷冷的讽刺笑道:“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我小看你了,哄着老女人骗钱,就这点出息。”
龙晓阳起身来到华莘来近前手起拳落照着他的脸狠狠砸下来。华莘来一闪身躲过去,顺手抄起一只酒瓶向龙晓阳砸来,龙晓阳躲闪不及头上挨了重重一击只听“咔嚓”一声随着瓶子破裂酒水和鲜血顺着龙晓阳的头留下来。
龙晓阳也抓起了一个瓶子,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嗨嗨嗨,别打了。”吴总喊了两嗓子没管用,和他一起的两个人护着吴总,躲在一边。混战中就听“啊-”一声惨叫过后,静了下来。一个用手捂住眼睛,一个呆呆的看着对方。两个人酒醒了大半。服务员见他们打架早就报了警。
警察把他们带上了警车,先送往医院处理各自的伤口。
龙晓阳以毁容罪被收审。
上官婉秋送夏红怡坐上火车回到宾馆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想着龙晓阳签完合同喜悦归来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可是婉秋等到晚上街灯四起还不见龙晓阳回来,她有点坐不住了,总觉心里不安,出去望了几次还不见他的踪影。婉秋回到宾馆在前台给刘艳打电话,这时进来一个警察,他向前台服务员问起上官婉秋的名字。婉秋马上撂下电话,来到警察面前:“我就是上官婉秋,您找我什么事?”
“龙晓阳出了点事,暂时回不来。他让我转告你,不用等他,让你自己先回北京。”
“我能去见他吗?”婉秋焦急的望着他。
“这个?”他有些为难。
“我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他伤了人。”
“结果会怎样?”
“是重伤,会判刑。”
上官婉秋呆呆愣在那里,警察的话让她的心缩紧到不行。她几乎要晕过去,等她回过神来,那个警察已经走远。她忙追出去问他是哪个派出所的。
婉秋望着空荡荡的床,她的心被塞得满满的继而又空落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躺在床上转辗难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等到上班时间,他来到派出所了解到具体情况,见到了龙晓阳,隔着铁栏杆。他头上缠着绷带,看上去样子很憔悴,他很内疚的望着婉秋:“让你为我担心了。”
“不要急,我想办法。”婉秋眼睛里噙着泪花安慰着他。
上官婉秋从派出所出来,直接去找刘艳。见到刘艳她执着刘艳的手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话语都有些哽咽。
刘艳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没事,没事。你怎么啦?”
“晓阳出事了。他被派出所抓起来了。”
“什么情况?”刘艳吃惊的望着她。上官婉秋一五一十的说出龙晓阳事情的经过。刘艳边听边点头。
“我们想想办法。你那边有没有警察局的人。”
婉秋想了一下苦涩的摇摇头,忽然她眼睛一亮:“许青。”继而又叹口气:“远水解不了近渴。”
“什么情况?”
“许青的父亲是警察局长,但是他不是本的。”
“我们都试一试吧,死马当活马医。”
“唉。是他的劫数。”
刘艳这边托人找关系,上官婉秋返回北京找到许箐,和她说明来意。许青听后眼珠转了转看着上官婉秋狡黠的笑道:“婉秋姐,这事你就交给我吧,我保证还你一个全须全羽龙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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