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茫茫人海,漫漫天涯路
孤寂,在寒冷的雨夜盛行。
彷徨,哪里有暖心的地方?
伊甸的乐园,如此的荒凉。
这时才知道,什么是无泪的绝望。
撕裂般的痛,呐喊在心房。
我的爱人,你如今在何方?
心殇至无语彷徨时,只待明日的朝阳。
张启轩看完了信,很是震撼,他对晓阳无私的爱十分敬佩。他信中没有一点悲哀的情绪,完全是在为上官婉秋考虑。同时,张启轩又很纠结,他到底该不该把这封信给婉秋看呢?若是让婉秋知道实情,自己肯定没机会再跟婉秋在一起了,可若是不把信交给婉秋,他又于心不忍。张启轩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把信交给婉秋。
当上官婉秋读了信后急了。她仿佛看见死神正在拉着晓阳的手,一步步把他托向深渊,而婉秋自己也跟着他们走。她昏昏沉沉的没有了思想。婉秋一阵清醒,一阵糊涂,清醒时,她似万剑穿心,晓阳他人是那么好,他招谁惹谁了,她问苍天:“老天爷啊,您是在惩罚我?”她眼前一黑一下子栽了下去。张启轩忙上前一步抱住她,扶她坐在椅子上。
“冷静一下。”张启轩给她倒了一杯水。 婉秋接过杯子,捧在手里,她呆呆的望着一个地方心里在想:“我的晓阳此时在哪里,他现在该有多痛?他怎么能受得了呢?他怎么活啊?”婉秋忽然想到晓阳这几天怎么没消息,她只顾忙着自己的事,竟然忘了她的晓阳。“晓阳,晓阳在哪里?”她迷茫的看着张启轩,她放下手中的杯子,马上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打晓阳的电话。关机,再打,还是关机。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启轩:“晓阳呢,我的晓阳呢?” “婉秋,不要这样了。”张启轩的心被绞碎了,他手扶在婉秋的肩上。
“晓阳,你跑哪里去了?急死我了。”她搂着启轩,婉秋又糊涂了。她含泪带笑起身搂住启轩的脖子,滚在启轩的怀里。启轩找不出世上合适的语言来安慰婉秋。启轩无言的搂着她,心里乱糟糟的。
“这不是晓阳的味道,你是谁?”婉秋瞪大眼睛,刚才还在梦幻,此刻又骤然清醒。一把推开启轩,两眼直视着他。
“婉秋,我是启轩啊!你不认识我了?”
“启轩—”婉秋潸然泪下,此时她是那么的脆弱,无助,婉秋忽然挣脱出启轩的怀抱。“不行,我要去找他。”
“你去哪里找?”
“去他公司。去他家。”
“打个电话先问一下那边的情况。婉秋,你先别急,我开车送你先去他家看看。”
他们很快到了晓阳的家,婉秋按了门铃,没有回应。她使劲地敲打着门,还是没人应。张启轩在旁边问道:“你有他的房门钥匙吗?”婉秋这才想到自己有他房门的钥匙。她掏出背包里的钥匙,打开晓阳的房门。房间里充满呛人的烟味。桌上放着半瓶没喝完的酒。床上的被子没有叠放好。“他刚离开不久。会去哪里。”张启轩判断着。
“到他公司去。”
他们到了他的公司,他不在,他的发小叶书平告诉她,晓阳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把股份都转让给他们。问他什么,他什么也不说。
“他什么时候走的?”张启轩追问叶书平。此时的婉秋全没了主意,她傻了。
难道所有的相遇都要在离别中结束吗?婉秋的爱情就应该如此吗?她刚刚冲出世俗,打破偏见,她接受了晓阳,并且爱上了他。每当她深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都要离开吗?启轩是这样,难道晓阳也是这样吗?而且,她现在已经爱上了晓阳,晓阳给她的是混杂的爱,这里有情爱,父爱,哥哥的爱,儿子的爱。她把晓阳已经刻在心上,甚至于溶在了血液里,命里有他了。
上官婉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要么,不爱。爱,就要爱个彻底。她现在是不能爱张启轩了,所以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龙晓阳。
婉秋想到她的晓阳现在一定受着极大的痛苦,她不顾在场的什么人,大声喊道:“不—,叶书平,你告诉我,他会去哪里?”婉秋顾不得了,什么自尊,什么脸面,什么身份,通通的都让他见鬼去吧。她现在心里只有她的晓阳。婉秋拉着叶书平的胳膊。“叶书平,姐姐我求你了,是他不让你告诉我的是吗?是他不了解我,我爱他,我真的好爱他,为他,我愿意抛开一切,我愿意付出所有,甚至于付出我的生命。叶书平。”她已经是满面泪痕,泣声不止。张启轩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的表情是复杂的。
“上官姐,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他走时什么都没说。”叶书平看着平日里那么高贵,不可一世的女人,她的事业是令人羡慕的辉煌与成功,人长得没有年轻时漂亮,却还是气质如兰,是多少男人眼中的心仪的对象。可如今,为了晓阳甘愿放下尊严,没了自我。他为晓阳感到骄傲,他羡慕晓阳能得到世界上这么真诚的爱,同时,他又同情,可怜眼前这个女人,她的血液里可是流淌着高贵与自尊呢。
“我们走吧,晓阳不在这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张启轩劝着婉秋。
人们的目光都盯在张启轩脸上,身上,特别是女同胞。她们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帅气的绝世美男。“他对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好?你瞧他的眼神,满是疼爱。”终于有人忍不住,接下来就是窃窃私语“这女人是谁?她和龙总什么关系?”“你还是多看几眼这帅哥吧,一会你该后悔了。”“后悔为嘛?”“看完帅哥一会儿不用吃饭了。”女人们的目光简直要张启轩吞进去。
张启轩的心都在上官婉秋身上,他好歹把她劝回家。
一天过去了,上官婉秋没有龙晓阳的任何消息,她仿佛失了魂一样,不知如何是好,干什么都不对,她像往常一样拿出来一份文件,要研究一下当下的形式。可是,今天的文件怎么那么特别,看着看着又回到原来那行上。捡起法语书读了几句,天啊,怎么这么多生词,桌上的干果,饼干,一包一包地消失着。所有房间,卧室,客厅,厨房,都能听到婉秋的脚步声。这一天的白天怎么那么长,她心里没着没落的,她盼着晓阳突然出现,晓阳对她做的点点滴滴,让她永生难忘。午夜梦回,她低低地呼喊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她相信神真的存在,会把她的呼唤传送给他心爱的人,他会回来,他会回来,他会回来。每当这样全心全意渴望的时候,她就感觉着电话铃在响,或者是有短信发来,想象着他就在那里,他就在门外,好多次,她会猛然打开手机看看短信,看他会不会给她回,她忘记了,他不再联系她了。她所拥有的只是她内心一次比一次加深的痛苦和绝望。晓阳,这个名字在她心中刻下的痕迹那样深。在那漫长的失眠的夜里,她翻看着晓阳的照片,凝想分析。她想她能明白晓阳所受的打击,他骨子里都透着骄傲,有着较强的男人的自尊,他不想拖累她,只能含泪带痛的离开她。但是她是那么爱他,那么那么爱他,只要是她一闭上眼睛,他的脸,他的微笑就会在她眼前浮现,她感到一阵撕裂的痛楚从她的内心向四肢扩散,使她窒息,使她紧张,她只想哭。她没心做事,不想吃饭,睡不着觉。这一下子她憔悴了许多。她对着镜子,里面的人还是自己吗?脸色苍白,憔悴,她望着镜子,眼泪涌出了眼眶。镜子里的她像浸在水谭里,模糊一片。她挣扎着,绝望着,在那深夜,无眠的深夜,她再一次呼唤他的名字,祷告上天让他来吧,回到她的身边吧。
窗外萋萋晚风寒,举杯望月独凭栏。
一帘幽梦谁与共?寂影孤灯夜已残。
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一个深陷在爱情之中的女人。
上官婉秋悲叹着:“晓阳,我是那么的爱你,你是这世界上能让我用命来爱着的人。我的每根骨头,我的每根神经,都在爱着你,就连我的影子都是那么爱你,你却已经离开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几天她心情一直不好,甚至别人的关心都会让她痛心不止。
这天,婉秋来到花圃园,龙晓阳曾经在这里干过活,她的一个老职工见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她出于关心,“上官校长,怎么好长时间没见那个小伙子来了?”
“他——”婉秋话没说完,她的心又像是被刀绞了一下,底下的话还没说出来,她就忽然噎住把涌上来的泪水生生的咽回去。她看着那些老员工专门为她种植的花,又想起龙晓阳在这里干活的情景:“我们为你种了这么多花,你就是这里的花仙子。”“你就来做护花使者。”龙晓阳和老员工的对话犹在耳边。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不然要泪洒花池了。
“上官校长,您别怪我多嘴,其实我们都看出来了,那小伙子真的不错,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他既然那么爱您,您也就别再挑剔了。”
“谢谢你们,你们忙着,我还有事。”婉秋说完匆匆离开这里。
婉秋这几天常常生病,一天晕了好几次。他的影子日夜折磨着她,她十分痛苦,她被渴望见他的念头弄的憔悴消瘦。
不,不能就这样等下去,晓阳,哪怕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婉秋决心已定。她要把学校交给张启轩,这天,她约了张启轩。
“婉秋,什么大事,这么严肃,怪吓人的。”以前张启轩每次见上官婉秋婉秋,她的脸上都有笑容,可是这回她的脸上既没表情又没血色,很深沉。
“启轩,以后这所学校由你负责,我把它全权委托你了。我要去找晓阳。”她坚定的目光直视着启轩。
“想好了?”
“想好了。”
“世界这么大,你又没有一点线索,到哪里去找啊?”他担心道。
“不要说了,我意已决。明天就出发。”她一副誓与龙晓阳共生死的决绝。
张启轩无奈地摇摇头,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帮她。不知道面临她的命运是什么,他太多的担心,太多的无奈,可是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
浮云往事知多少,暮色虚空表。
空楼人去影濛濛,独坐幽墓抚琴待天明。
年华尽逝霜风老,寂寞悄悄到。
人生自古画别难,唱尽苍茫独旅斜阳残。
《虞美人》的曲子响在她的耳边。
上官婉秋最先想到的是龙晓阳的爷爷,他就住在父亲家附近,婉秋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晓阳的爷爷,他已经是年过花甲的人了。婉秋说明来意。老人把婉秋让进屋里,给她沏上一杯茶,坐定后,婉秋告诉了他她和晓阳的故事。这位老人听的是老泪纵横。“这孩子苦啊!他那年才四岁,就被他后妈给卖掉了。”
“爷爷,这些我都知道了,晓阳和我说过,他最近回来过吗?”
“没有,他头两年回来过一次。”老人说着,突然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婉秋的脸。婉秋不好意思低下头。“孩子,抬起头来,让大爷好好看看。”婉秋重新抬起头看着爷爷,老人只看一眼,目光就调到别处去了。
“那年,晓阳回来看我,我们爷儿俩聊了很长时间。我问他有没有中意的对象。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他给我讲了苦情痣的传说,据说,有苦情痣的人,上辈子有未了情,为了这份情,他死后不喝孟婆汤,他情愿跳进川河里忍受水淹火烧的痛苦,轮回千年,为的是在今生找到他的有缘人。他的有缘人一定要有一颗泪痣。”听着老人的话,婉秋用手摸摸自己脸上的泪痣,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
“可是,爷爷,我已经不能生育了。”婉秋无不遗憾的说。
“那又怎样?有一个不省心的儿子,道不如没儿子。再说了,以前是养儿防老,当今社会可不是这样理解,养儿要花费很多钱,他长大后也不见得给你养老。没孩子也没什么不好。”老人见婉秋低头不语又接着说:“孩子,不要难过。两个人只要相爱,这就够了。你那么爱晓阳,这得是他多大的福气呀。”
老人的一席话使婉秋的心更加坚定,她一定要找到晓阳。她用感激的目光凝视着老人,那泪水再也止不住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他不是一个平凡的老人,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国家干部,他才能这样安慰婉秋。
告别了晓阳的爷爷,婉秋想到了他的家乡,她曾经在梦中去过他的家乡。她也曾经和龙晓阳聊天时听他说过他的养父母所在家乡的大概位置。
她踏上了南去的列车,望着车窗外冬日被严寒摧残的萧条的景象,心中难免生出惆怅,慢慢地扩散,接着蔓延了她所有的空间。她想到晓阳就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她忘不了和晓阳在一起时的那么多的美好,那么多的唯一,
火车离着他的家乡越来越近了,窗外随处可见一片绿色的麦田,绿油油的充满了生机,大块大块的,一望无垠,可是她的心一点也没随之而变化,倒是那些矮小的茅屋,使人看了更心窄。此时此刻的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是谁都能刻骨,世上只有一个晓阳,她把他弄丢了。人要积攒多少缘分才能在一起,她不能哭,她要用微笑去承受心碎,她笑的是那样的苍白,是那样的凄惨,苦苦的。
历经几天,倒车,打听,寻找,历尽艰辛。终于,她在焦虎找到了她梦中的景象,那情景和她梦里见到的情景是那么惊人的相似,就连他家的大门方位,走向都是那么样的吻合。她不知道这梦示意着她什么。结合一个巫师说过的话,难道他真的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人吗?
婉秋按照梦中的情景找到了他养父母的家,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她多么希望开门的就是他,或者是听到他们说,“他刚出去。”婉秋静了一会儿,敲敲门,门里有脚步声,她的心砰砰的跳得厉害,门开了。一个又黑又瘦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婉秋的面前,她显然有些惊奇,于是谨慎的问道:“你找谁?”
“龙晓阳家是这里吗?”
“你是谁?打哪里来?”
“我是上官婉秋,从北京来。”
“哦,是上官校长,快屋里请。我早就听说过你,只是没有见过面。”
“晓阳妈妈你好,打扰您了。”
龙晓阳的养母心竹边说边把婉秋让进屋里。
“您这会儿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儿来 ?您怎么找到的?晓阳怎么没和您一起来?”心竹渴望的眼神和期盼的话语使婉秋心凉半截。她开始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打量着婉秋:“她为什么一个人突然到此,是不是晓阳出了什么事?还是自己的女儿出了什么事?”心竹感觉着心里有点忐忑不安。说着,想着,她已经把婉秋让进屋里。这是两层楼自家盖的独立小楼从外面上二楼,北面连接着东面成直角形上下有十多间,院子不大,很冷清,屋子几乎没人住,两个女儿已经出嫁,现在只剩晓阳养父母两个人。
婉秋实在找不出话题,心竹给婉秋让了座,又给她倒一杯水,这回才仔细打量婉秋,和她听说过的上官校长判若两人,她明显瘦了,眼窝深陷,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发黄,没了光彩,也没有了那高傲的气质,声音也没有他们描述的那样清脆和坚定,给人一种像似得过一场大病还没复原的感觉。她心下孤疑,眼神里透露出同情和期待。她渴望着能从婉秋的身上知道她的女儿和晓阳现在怎么样。
“上官校长,先喝口水。”婉秋点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们都好吗?”她望着婉秋小心翼翼的问。婉秋眼圈一红,热泪顺着冰凉的脸颊滚落下来。她没有理由对晓阳养母瞒着他的病情,她把晓阳给启轩的信拿出来,递给心竹。这封信婉秋一直随身携带着。心竹看完信已泣不成声,她抬起泪眼模糊的望着婉秋。“这孩子命苦啊。”心竹擦拭一下眼泪,她的思绪飘向远方,当年那一幕幕情景就像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过着:她和丈夫都喜欢小孩,但,他们结婚多年,她不曾怀孕,一天,他们夫妻二人去村外市场买三轮车,迎面碰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领着一个小男孩,朝他们这边走来,那女人来到他们近前,低声问他们要不要小孩,她慌称自己丈夫有病,她有三个孩子,实在是养不起,她需要钱,等等。心竹和她丈夫对视一下,又看看这小男孩,这孩子长得好可爱,大大的眼睛,雪白的肌肤,红红的小嘴唇,心竹越看越喜欢,不由得蹲下身抱起那男孩,她问那女人:“这孩子几岁了?”眼睛没有看她,却一直盯着那小男孩。
“四岁。”
“你真舍得吗?”
“没办法。”那女人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
那孩子也算和她有缘,只见他伸出小手楼着心竹的脖子,把小脸贴在心竹的脸上。她丈夫看着也很动心,于是,他们把买三轮车的钱,给了那个女人。
夫妻二人也没有再去市场,抱着孩子回到家,这孩子给他们带来了不少欢乐,给他们带来了阳光,养父给他取名字为晓阳。 佛晓的太阳,希望的象征,晓阳真就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不久他们有了自己的女儿。
晓阳十五岁那年,来了好几个人,这里也有警察。那个女人也在。原来那女人是晓阳的继母,她讨厌晓阳,背着他的父亲,把他从北京卖到河南。他们是怎么找来的,这中间的情况她不知道。现在这孩子又得这种病,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心竹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凄然泪下。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婉秋告别了晓阳的养母,她悠悠晃晃的不知该去哪里,走着走着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便失去知觉,她的魂魄在飞,飞到了空中俯视着她,有人向她走来,眼睛瞄着她的挎包,过来了,过来了,那人刚要伸手拿走她的挎包,就听到有人在说话:“那女的怎么了?”那人忙把手改放在她的身下,扶起她。
“喂喂,你醒醒。”人越聚越多。婉秋的魂魄也开始恋着她的身躯,于是又飞了回来。
“醒了,醒了。”
“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没事了,谢谢大家。”
婉秋身心疲惫不堪,回到酒店里就病倒了。高烧已经到三十九度不退。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浑身酸痛,没有一点力气。她迷迷糊糊仿佛看到龙晓阳满身是血向她走来,他踉跄一下摔倒在地。上官婉秋挣扎着爬起来,扑向他:“晓阳,”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是那样的冰冷,她的眼角有血,嘴边是血,鼻子在流血。婉秋撕下一块裙角为他止血,那血,止也止不住,龙晓阳痛苦不堪:“婉秋,我要不行了。你不要管我了。”他的声音凄凉,仰身躺在婉秋怀里,呼吸变得急促,**也没了,只是微微的喘着气,眼睛无力的望着婉秋,那痛苦不堪忍受,身子颤抖不已,他的话撕碎了上官婉秋,泪水涌进她的眼眶,龙晓阳在她的面前模糊了,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滚下来。
婉秋抬头四下里巡视想求助,这时她才发现四周全然寂静,风不起,树不摇,那里的人如木如石,既而飘然而去,没有一个肯停留下来。婉秋再低头看龙晓阳时,他已渐渐化为烟云从她的怀中飞离而去。
电话的铃声惊醒了上官婉秋,她吓得一身冷汗,她努力而艰难支撑着自己,拿起电话刚说两句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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