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魂陷情海化痴狂

第二十一章 魂陷情海化痴狂

素手相牵万丝柳,痛饮杯中酒。

寒山新月如钩,相视几度凝眸。

而今是,伊人走,独紧裘。

红颜不归,梅雪风流,望断孤舟!

一首《诉衷情》难以表达张启轩的此时的心情。

就在白慧兰的意识刚恢复过来时,她的二哥哥白宇航从香港到大陆办事,经过北京,顺道来看看妹子白慧兰。自从白宇航送妹妹白慧兰出嫁后,白宇航还是第一次来看她。他到了张启轩家,从保姆刘嫂那里得知白慧兰正在医院里就医,听此消息他心里一震。慧兰妹妹身体一向健康,莫不是她怀孕反应?刘嫂也没多说什么。刘嫂陪他来到医院,一路上提心吊胆不敢多言语,心里千遍百遍的念叨着:“阿弥陀佛。”

张启轩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却想不起来此人是谁。他把白慧兰的手臂放回到床上,想站起身来,他忽然注意到白慧兰睁开了双眼:“慧兰,你终于醒啦,你要急死人了。”张启轩禁不住声音有些发颤,眼睛蒙上了泪花,他抓起白慧兰的一只手双手握着。白慧兰有股朦胧的喜悦感在心中升起,顿觉被温暖包围了。她微弱低柔:“启轩,我睡多久了?”张启轩默默地凝视着她,心里有一阵震颤,震颤过后就是一阵怜悯的情绪。

“张启轩,我的妹妹怎么样了?”随着声音门被打开,进来的是白宇航。

张启轩忙站起来,抬头一看是白宇航一下愣住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猛然间白宇航的视线被白慧兰手腕上的白纱布吸引住“什么情况?”他回过头来目光正对上张启轩震惊又为难的眸光,他不知应该如何向白宇航解释,白宇航警觉的逼视着他,张启轩感到一阵无法描写的难堪,空气凝肃起来。

“二哥。”白慧兰微弱的一声低呼,替张启轩解了围。白宇航马上俯身带着无限的关爱温情的问道:“什么情况?告知哥哥,哥哥给你做主。”

白慧兰还在被刚才张启轩的柔情感动着。她看着关心疼爱她的二哥,微微的笑着说:“不碍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咋那么不小心。哥哥看着心疼呢。”他又回过头望着张启轩似气愤的埋怨道:“你怎么不好好照顾她,让她受这些苦。是不是你欺负她的?”

张启轩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白慧兰,又看了一眼刘嫂,最后目光落在白宇航脸上颇有礼貌地说道:“二哥远道而来,让你见到这一幕。的确是小弟的疏忽,二哥也不至急于问罪吧?”

“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了慧兰,定斩不赦。”他的话半真半假,不软不硬。

“二哥,我要喝水。”白慧兰又一次替张启轩解了围。

张启轩并不领情,他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凭什么要遮遮掩掩。可是当他看到白慧兰虚弱的样子又不忍心强硬下去,暂时作罢……

张启轩自从接触婉秋学校的老师,和他看到的婉秋的日记,婉秋在他心中的分量更重了。那天的场面他至今记忆犹新。虽然张启轩对学校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但这学校毕竟是婉秋的心血,也是他和婉秋相爱的纽带。每当他来到这所学校,他的心里都别有一番滋味。这里的员工都认识他,也知道他和婉秋的关系。人们都为他们两个惋惜。赞,张启轩一往情深,叹,婉秋没福没命。

每个月末周三下午是学校例会的时间。今天会议室里,老师们都到齐了,无一迟到。他们爱听上官婉秋校长祝福式的表扬和极有艺术性的勉励。上官校长从来不批评人,而且总是笑对她的教职员工。不管是谁有困难,她能帮就能帮,绝不袖手旁观。如果有人犯错,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她不但不批评,而且还安慰人家。她常说:“是人,孰能无过。犯错的人心里也不好受,出门在外做工都不容易。谁能帮上谁,就帮一把。人家即使不念你的好处,至少不会恨你吧。”

上官校长的教职员工们都非常尊敬她,爱她。他们也爱学校,把学校真正当成自己的家。不少员工都得到过她的帮助。员工老王。一场大雨把他老家的房子冲垮了。婉秋知道后,立马动员全校的教职员工倡议大家为老王志愿捐款,同时她自己也捐出五万现金,当她把钱交给老王时,老王说:“谢谢校长,这钱我不能拿。太多了,我还不起。”

“不用你还。给你的。”

“我还是不能要。我只是一个搞清洁卫生的,受不起。”

“不要再说了,谁还没有点事。钱是什么?它就是一个能让人达成目的的媒介。今天我帮了你,说不定哪天你也能帮到我呢。给你几天假,回家瞧瞧去。”

老王接过钱,咕咚就给婉秋跪下了。哭着说道:“上官校长。从今儿个起,我老王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快起来,你言重了。收拾一下,准备回家吧。我还有事。你先忙。”说完转身出去了。老王望着她的背影,嘴里不停地说着:“恩人,恩人呢。”

上官婉秋长和老师们说:“我们要爱我们的学生,要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儿女一样。要看学生的优点,不要吝啬表扬。好学生是夸出来的。”

她也常说:“要给学生思考的空间。教他们学会怎样处事,用不着教他们怎样做人。我们就是人样子,我们自己做好了,我们的学生自然就知道应该怎样去做。”

上官婉秋真正做到了为人师表。在她的领导下,学校管理的井井有序,人人尽职尽责。大家和谐相处,气氛既严肃又温馨。

今天又是一个月末的周三下午,老师们都在等着上官校长的到来。这与其他学校不一样,其他学校的老师们都不愿意开会。可是这里不同,老师们愿意听上官校长说话。现在大家都在等着,就见教学处张主任和张启轩一起进来。没有发现上官校长。“他怎么来啦?”“上官校长呢?”大家正在小声议论着,就听张主任说道:“这是我们学校的投资人,张启轩先生。他暂时代理上官校长来我们这里工作……”

人们没心思听张主任下边还说了些什么。大家纷纷开始猜疑,所有的可能。他们都为上官校长担心起来。

张启轩向大家寒暄了几句,又说了上官婉秋叮嘱他的一些事。老师们为这帅哥,更是为他出色的口才而热烈鼓掌。

散会后有几个沉不住气的早已围住了张主任,打听上官校长的消息。也有熟悉张启轩的。大家七嘴八舌问的都是婉秋现在怎么样了。

张启轩的这颗心是悬空的。他不知道此时婉秋在哪里,他已经和上官婉秋失去了联系,他一直都在为她担心。如果婉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张启轩不仅仅是失去一个挚爱的红颜知己,也意味着他从此失去了自己的魂魄。张启轩视婉秋如生命。他尊重她的选择,从不为难她。他的心被婉秋折磨的支离破碎,每当他想起婉秋就心痛不止。他的痛苦无人与他分担。他恨过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拆散他和婉秋。上次婉秋被白慧兰绑架一事发生后,张启轩对白慧兰就没了好脸色,又加上白慧兰用自杀来威胁他向她妥协。他对白慧兰更加疏远了。白慧兰也被张启轩伤透了心,但又不好发作。此时张启轩心事重重,他面对老师们的询问,含笑说道:“不久你们就见到她了。我还有事,告辞。”

张启轩通过与婉秋学校的老师们接触,更加了解婉秋的为人。她事事都为别人着想。张启轩起初是迷恋婉秋外在的高贵气质,逐渐的被她那颗金子般的心打动。理智的上官婉秋用她的智慧和善良在一点一点的影响着张启轩,尤其是张启轩与上官婉秋在外出办事上,他们配合默契。张启轩的一个眼神,婉秋就能解读出他想要说的话。甚至他在什么情况下点烟,吸烟时的心情,以及掐烟头时的态度。有时让他觉得婉秋就是自己。婉秋不仅理解他,更可贵的是,她能化解他的心结。他只要和婉秋在一起,什么烦恼都会化为灰烬。虽说张启轩现在已经结婚,但是婉秋还没结婚,那么他心中这盏希望之灯就不会熄灭。在他看来死灰都可以复燃。他和婉秋之间这堆爱情之火,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添柴。尽管很累,但他还是在坚持着。

上官婉秋这次此去,路途艰难。不知她能否找到龙晓阳。张启轩希望她能找到龙晓阳,又不希望她找到他,他心里很矛盾。这一天,张启轩来到婉秋的办公室,坐在婉秋的老板椅上。他略有所思的打开她的抽屉,不经意的翻看着她的文件和一些稿件。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笔记本上。婉秋清秀的字体,跳跃进他的眼帘。他一篇篇读着,忽然一张染满泪痕的纸使得他的心咯噔一声。他仔细瞧着,读到了一段揪心的文字,那是用血泪凝成的。他的手在抖,他的眼睛红了,他的心碎了,碎成万片。张启轩久久的凝视着那满是泪痕的一页。仿佛婉秋带着滴血的心跪在那里,她在向上天祈求着把她的启轩还给她。她是那么凄凉,那么无助,那么绝望。

上官婉秋此去已有二十多天了,刚开始还有联系,后来电话也不通了。最让人担心的是,婉秋身体不是很好,张启轩怕她吃不消。这些日子,张启轩总是感觉到婉秋在叫他。几次猛然抬头四下望去。空寂一片,落寞冷然。又仿佛一个声音在催他:“去找她啊,山能挡住你?还是水能拦住你?”

这天,天刚下过大雨,张启轩甚觉烦闷,不知不觉来到杨开新开的酒楼,碰巧魏仁超也在那里。他脱下大衣甩给杨开,也没和魏仁超打招呼,走到酒吧台里,拿起一瓶酒给自己斟了一杯。举起手,看看杯中的苦酒,笑了一下,摇摇头,脖子一扬,一饮而尽。又倒一杯,看都没看,一饮而尽。他又倒上第三杯,还没等他起杯,一直在观察他的魏仁超腾地起身,一把夺过启轩手里的酒杯,“老大,兄弟陪你喝。”话落手起,脖子一扬,“咕咚”一声,倒进他自己的肚子里。他把空酒杯举到启轩眼前,倒过来。

“算我一个。”杨开挂上张启轩的大衣,拿起酒瓶,自斟自饮。

他们趴在酒吧台上,闷闷的喝了一会儿。

“轩子哥,该不会是上官校长那边出了什么事吧。”杨开担心的望着他。见张启轩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揪心。

“你知道吗?她爱我。她真的爱我。”张启轩那双红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杨开,目光里闪着泪花,那种痛苦无法言说。

“谁都看得出来。”杨开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搭在张启轩的肩上,拍了一下。

“老大,你已经有嫂夫人了,就收收心吧。”魏仁超还想说什么,就听张启轩大声喊着:“你懂什么。”他猛一转身,手指着他,瞪着红红的眼睛。

“你到底想怎样!”魏仁超不甘示弱。魏仁超比张启轩健壮,高高的个子,显得魁梧。他那张国字型的脸气得有些发红。

“你们都别吵了。轩子哥,那边什么情况?”杨开长得比较温和,平日里,他的话少。略胖的圆脸总是带着笑意。人很随和。

“我联系不到她了。她把学校交给了我,一个人走了。”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我是一个男人耶。连我最心爱的女人都照顾不了,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出了什么事?说出来,看看哥儿几个能不能帮到你。”魏仁超刚才还气的转身不理他,现在听他这么说,转过身来望着他。张启轩把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什么?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哥儿们。”魏仁超为人仗义。他们哥儿几个不管谁出了什么事,也不管对错,他都会第一个站出来维护他们的利益。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她心情不好,身体也差。我想去照顾她。可是,我到哪里去找?”张启轩把酒杯放到茶几上,坐回沙发里。胳膊压在腿上,眼睛盯着茶几发呆。

“这要是去照顾谁呀?”随着声音望去进来的是陆齐天。

“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家不约而至。你来晚了,罚酒三杯。”杨开迎上去接过他手中脱下来的大衣。

“谁怕谁呀,喝就喝。”他毫不客气的走到巴台前,自己找了酒杯,连饮三杯。这才发现张启轩和任超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反应。张启轩的脸上明显着写着:烦死了。齐天又看了一眼一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腿叠在一起的魏任超,他的脸上的字是:谁惹你啦。陆齐天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我想今天喝酒不是主题吧。”

“启轩要去找上官校长。”杨开搭了一句。目光扫视一圈。

“那就去找好了”他瞄了一眼任超,把目光落在张启轩身上。张启轩一言不发,翻了他一眼。

“没那么容易。她人在哪里还不知道呢。”杨开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那就找啊。我能帮上什么忙?北京城对我们哥儿几个来说不算大吧。”他端着酒杯,扫视大家一眼,来到张启轩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歪着头看着他。

“看我干嘛?想办法呀。”张启轩朝他吼着。

“她也许不在北京了。”杨开转到沙发上坐下。

“那就有点难度了。”陆齐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站起身在屋子里游走,

“你别在这里晃来晃去。坐那里。”张启轩不耐烦的说。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陆齐天委屈的看了一眼张启轩。

“他心烦,你就别计较了。”杨开无奈的摇摇头。一直没言语的魏任超忽然大叫起来:“有了”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他。“我们可以通过公安机关跟踪她的住宿情况,来确定她所在的位置。”

“那也得有个大概位置吧。中国可不小。”陆齐天插了一句。

“龙晓阳是河南人,现在又是冬天,上官校长不会在北方找他吧。”启轩不像刚才那么绝望了。

“这一下就省去一大半。”陆齐天也笑了。

“这事就交给我去办吧。”魏任超倒了一杯酒,高高的举起:“来,干了。”四个男人都站了起来,显示出男人的风度,男人的潇洒尽在其中。

张启轩回到家里对白蕙兰说,最近要出差一趟,时间没定。白蕙兰虽然有点空落感,但是她心里踏实。因为启轩离上官婉秋越远越好。

很快,魏任超那边就有了婉秋的消息说,上官婉秋住在郑州一家酒店。张启轩马上按照魏任超提供的具体住址,坐飞机赶到。但是他来迟一步。婉秋已经离开。张启轩得知婉秋生病了,他找婉秋的心情更加迫切。此时的张启轩焦急的等待着魏任超的消息。在婉秋没有住宿前,他们不知道她的行踪。张启轩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他在婉秋住过的酒店里,暂时住了下来。此刻,他仰卧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婉秋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你怎么还没走?”上官婉秋合上本子,摘下眼镜,抬起头,瞟一眼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张启轩。

“我在等你。”张启轩温和而又平静的看着她。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放在沙发背上。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摄人魂魄的眼睛调皮地眨了一下。

“你可以走了。我还有事。”她关上电脑,开始整理办公桌。

“不带这么玩的吧?说好的,学校成立就和我确定恋爱关系。你不会反悔吧。”他宽宽的额头上亮着光,脸红了起来。

“我要是反悔呢?”她看他要急的样子,忙又说道:“逗你呢,瞧你那样。”婉秋把电话推向桌角,歪头看他一眼,笑了。

“我这样不是很可爱吗?”张启轩见她笑了一下子跳起来。上前两步,两手按在桌子上,隔着桌子,咧着嘴,笑看着婉秋。婉秋有点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不知干什么是好。手边的茶杯被弄翻了,水,撒了一桌子。张启轩回头找来抹布,上前替她擦干桌面上的水。婉秋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他瘦高挺拔。肩宽。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绝不是香水的味道,是男人身上少有的气味。浓浓的长发飘垂在肩上,那高级洗发水散发出来的余香。轻轻的飘入婉秋的鼻息。他与她近在咫尺,张启轩擦桌子的样子也是那么的潇洒。婉秋正在欣赏着他。张启轩冷不丁一回头,见她在看自己。婉秋慌忙要调开目光逃避他,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眸光已经抓住她的眼神。硬生生的把那就要溜走的目光又捉了回来。四只眼睛对视着。他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来,他的身子在颤抖,呼吸有点急促,他想张开双臂去抱她。但是,他像着了魔一样,一动不能动的站在那里。足足有半分钟,他们静默的对视着。当婉秋转身离去的一刹那,张启轩扔掉手中的抹布,伸出双手从后面将婉秋抱在怀中。头放在她的肩上,脸紧贴在她的脸上。他感觉到她身子抖了一下,像是要挣脱。她的脸,好烫。“不要这样。”她的声音很含糊。轻的几乎自己都听不见。启轩更是浑身发热,他的血在沸腾,心中的火焰在燃烧。这是他第一次抱她。他抱过很多女人,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这种感觉。现在他回想起来还能找回当时的激动。他的心在呼唤着她:“上官婉秋,我这是哪辈子欠下了你的情债,非要我今生偿还。婉秋,你在哪里?婉秋,婉秋。他嘟嘟囔囔地闭上眼睛……

一阵电话铃声把他从梦中惊醒。他马上翻身坐起,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喂,不是,你打错了。”张启轩放回手机,复又躺在床上,想再睡一会儿,昨晚他失眠了。张启轩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手机又响了。是魏任超打来的,他那里有了婉秋的消息。她在三亚出现了。张启轩立马定了机票,直奔三亚,按照魏任超提供的线索,张启轩很快找到了上官婉秋住的酒店,张启轩从住宿的情况知道,她还是一个人。婉秋没在房间,她一定是去海边了。张启轩见婉秋心切,于是就急着去了海边。现在不是看海的季节,人很少。张启轩打了一个摩的,在沙滩上找她。他转了两个圈,也没发现婉秋。他失望的垂下头。“还找吗?”司机在问他。

“回去吧。”就在他们转弯的一瞬间,张启轩忽然发现远处婉秋独自坐在沙滩上,望着大海。“停,停,快停下。”司机停下车,他付了车钱,张启轩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她,他怕一眨眼,婉秋就会不见了。他跳下车,朝婉秋跑去。突然,他停下脚步 ,定在那里,直直地望着。张启轩发现上官婉秋挣扎着爬起来,摇晃着身子向前跑去。她的前方,慢悠悠地走着一个人。那人见有人向他跑来,又听到喊声,先是一愣,随即也向婉秋这边奔跑起来。那个人是龙晓阳。张启轩看看他们,看看大海,默默转身,该是祝福他们呢?还是——他也说不清。只觉得肚肠子像是被陈年老醋泡了一样。他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苍茫人世,红尘深处,一个孤寂的灵魂在飘荡。

如一片离岸的单舟,不知飘向何方。

在那苍凉的岁月,挣扎在苦海之上。

在风中倾诉那沧桑的故事,那脆弱的爱情就像:

青梅徇香落,春雪见阳光。

多情总被无情伤,怅惘。

何处可心居?桃花飘香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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