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缘当时离开张家时,是一时冲动,她暂时忘记了疼痛与恐惧。现在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满是血迹,想到那个害她的人,就觉得一阵恶心,干哕了几口。她脱下身上的血衣,扔到了河里。她的下边一阵阵的疼痛使她走不了多远,就得停下来,但是她没有停步,依然顽强地走着,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仿佛是在逐日。
大约走了十几里路,天渐渐的黑下来。这里一个村与一个村之间并不是太远。有过前边的教训,金世缘不敢轻易进村。她环顾四周发现河堤旁边有一个能容身的小洞,这个小洞不是天然形成的,它是看菜地的人为了临时避暑、避雨挖的。里面有一些杂草,她坐在草上,双手抱着膝盖,肚子咕咕叫着,冷风吹来寒气刺骨。天黑得让人胆寒,竟然一点儿亮光都没有,月亮呢?星星都到哪里去了?怎么黑的和老柴锅底一样,伸手不见五指。青蛙的叫声连成一片这是在为金世缘壮胆吗?”咕咕”猫头鹰的叫声很渗人,听老人说,猫头鹰一叫就要死人的。金世缘在想她今天穿了带有那个死人血的衣服,会不会他的鬼魂附在了那上面,一直跟着她,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冷呢。听说死人都是冰凉的。她感觉这团团凉气正向她围过来,她已经是身体抖作一团。但是她马上把心一横,大声喊道:“你来吧,我不怕你。不怕你。”说也怪,她大声喊出来之后就不那么发抖了。金世缘也听过一些有关鬼的传说,红鼻子,绿眼睛,呲着长牙,张着血盆大口,眼如铜铃。她也听说过有关天使的故事,是奶奶常讲给她听的。那些带着翅膀的天使在天空上飞来飞去,专门给那些做善事的人送去幸福,送去温暖。“天使会来的。天使一定会来的。”又饿又累的金世缘蜷缩在洞里的杂草上,渐渐的睡着了。
羊的叫声惊醒了金世缘。她睁开眼睛见一个放羊的孩子在看她。又冷又饿的金世缘,感觉着自己浑身的骨头架子仿佛都散掉了,全身每一块肌肉都疼,她哪里动弹得了。她咬着牙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慢慢坐起来,眨一眨疲劳的双眼,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向远处望去。只见,他的身后是好多只羊。那放羊的孩子好奇地问她:“你在这里睡一宿吗?”她点点头,却没有看他。那孩子又问她:“你不害怕吗?”她呆呆的看着远处,没有回答。
金世缘挣扎着从洞里爬出来,她的腿有点不吃力,折腾几下,才算站好。她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放羊的孩子。他个子不高,黑瘦黑瘦的,披着一件到处露着棉花的破棉袄,手里拿着细长的鞭子。他的头发剃得深一块,浅一块的,他的牙齿很白,眼睛大大的又黑又亮。
五月的清晨比晚上要冷,金世缘双手抱着肩膀,身子在冰凉的晨风中颤抖。放羊的孩子脱下自己的破棉袄递给她说:“你别嫌脏,先披一会儿,”金世缘感激的望着他,披上了带着那个男孩体温的破棉袄,顿时觉得血液正常的流动起来。
那个放羊的孩子说:“我们村的女孩子都不敢到这里来。”他的眼睛斜向右前方。金世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右前方不远处有几棵树,树下面有好多坟头。“你是说那些坟头吗?”金世缘看他没有恶意就和他搭起话来。
“还不只是这些。那边有一个乱死岗子,到处都是白骨,常常有狐狸,黄鼠狼什么的出没,你昨晚没听到猫头鹰的叫声吗?”
“听到了。”
“你不害怕吗?”
“怕。”
“你家大人打你了吧。你是跑出来的?”
金世缘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放羊的孩子急的没了主意,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走近金世缘一步,伸出手去。金世缘向后退了一步,慌恐的睁大眼睛望着他:“你要干嘛?”
“那兜里。”放羊的孩子用手指指破棉袄的口袋。
今世缘看看那破衣服的口袋,又看看放羊的孩子,满脸的疑惑。
放羊的孩子走近她,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掺了野菜的玉米饼子。掰了一半递到她的手上。
金世缘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又赶了那么多路,她的胃不容她拒绝。她接过玉米饼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放羊的孩子看看她,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半块玉米饼子,双手捧着它慢慢的伸出手去把这半块也给了她。金世缘盯着半块儿玉米饼子,又望望放羊的孩子,犹豫了一下慢慢的伸出双手接过来。她深深的给放羊的孩子鞠了一躬:“谢谢,”
金世缘现在暖和多了。她想到自己必须离开这里,而且越远越好。她脱下破棉袄还给他,手里握着半块儿玉米饼子,她要回到城里去。那里有她的姑姑和叔叔们。
中午一点多钟,金世缘来到一个小镇上,这里离城里不远了。又饥又渴的她,在一个饭馆门前徘徊。远处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
金世缘下了很大决心推开了饭馆的大门,直接来到服务台。“阿姨,给我一碗水喝吧。”
服务员抬头看了她一眼本想告诉她墙角那里就有。可是服务员没忍住又看她一眼,只见金世缘蓬头污垢,衣服上沾满了泥土,还有血迹。她的脸是那么苍白憔悴。嘴唇干裂,眼睛里噙着泪水,用祈求的目光望着自己。“等一下。”服务员进里面功夫不大,端着一碗撒了几片香菜叶,上面还飘着星星点点油的清汤。怜悯的望着她说:“别烫到。”金世缘感激的接过碗,谢过服务员,端到一个角落里的桌子上。从兜里掏出放羊的孩子给她的半块参了野菜的玉米饼子,就这这碗汤吃起来。这一切都落在那双盯着她的眼睛里。
金世缘出了饭馆定了一下方向,慢慢地沿街向小镇出口走去。街上的人越来越少,正在走着忽然听到身后“诶哟一”一声。她回头一看是一个老婆婆摔倒在路上。善良的金世缘回过身向她走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谢谢你好姑娘。”她冲金世缘一呲牙笑了。就这一笑,让金世缘马上意识到,是不是遇上了传说中的拍花子。奶奶活着的时候常和她说,中午不要一个人出去玩,在家好好睡午觉,要不然遇上拍花子,就把你拍走了。她问奶奶,拍花子长的是什么样子。奶奶说,就是笑眯眯的哄小孩,给小孩好吃的东西,然后在小孩的头上撒点药。那个被洒了药的孩子立刻出现幻象:身后一只大老虎在追他,两边的车道沟仿佛就是两条大河,他只有往前跑。金世缘又一想,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她自嘲的笑了一下。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来投亲的?”金世缘摇摇头不想和她说话转身要走。就听那个老婆婆说:“我的脚崴了,我家离这不远,你帮帮忙吧,扶我回家。”
金世缘看她一眼没说什么,扶她回了家。
这是一间侧开门的小耳房,屋子不大,一张大铺,煤炉子和床就隔着一张桌子,一把木椅子很旧,靠着门边有一个碗架。金世缘正在打量着屋子,就听老婆婆说“来坐一会儿吧。家里就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是由于同病相怜吧,金世缘放松了警惕和她说起话来。“您没有亲人了吗?”
“有一个侄子离着远。我算是这里的五保户。由国家照顾着活着。姑娘,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呢?”金世缘心里一阵翻腾,低下头去。
“你是从家里跑出来的。看你这一身脏衣服我就知道。”
这个老婆婆也就四十来岁,她的眸光一会儿柔和一会儿毒辣,像是能够看穿金世缘,她的眼光仿佛能扒掉金世缘的衣服。使她在老婆婆面前撒不了谎。金世缘哭诉了自己的身世。老婆婆安慰她:“可怜的孩子,你就和我这个孤老婆子一起住吧。你会做饭吗?”金世缘点点头。老婆婆又说:“那边有米有菜,你去看着做点吃的吧?”
金世缘擦干了眼泪,走到墙角,从一个袋子里舀出两碗米放到盆里淘净后下到锅里,放到炉子上调好火,又去摘菜,洗净,切好。这一切老婆婆都看在眼里。
吃完饭,老婆婆带金世缘去了澡堂子,看着金世缘苗条的身段,她满意的点点头。洗完澡金世缘换上了老婆婆的衣服,一种久违的轻松感觉遍布周身。
金世缘如梦一样的过了几天。
一天早上吃完饭,老婆婆要金世缘和她一起去逛商店。老婆婆从头到脚给金世缘换了新衣服。又到饭馆里给她买了她最爱吃的驴肉火烧。这是上了天堂了吗?她疑是自己在做梦。就是自己的妈妈也不过如此啊。她又开始想妈妈了。已经多年不见的妈妈,她和妈妈通过几回信。
焕然一新的金世缘看上去是那样的娇美。老婆婆拉着她的手说:“做我的女儿吧。”要不是在商场里,金世缘说不定会给她趴在地上磕两个头呢。此时的金世缘只是感激的点点头,轻声的叫一声妈妈。
逛了一天,晚上回到家里,老婆婆坐在炕上对金世缘说:“我侄子要结婚,要我过去瞧瞧。我放心不下你,要不然你和我一块去吧。”
“就听妈妈的吧。”
“乖女儿。”
她们都笑了。
坐了两天的火车,她们来到南方的一个小镇上。又坐上汽车跑了半天,又走了很远的土路,最后,总算到了一个小村子,说是村子,其实没有几户人家,看着甚是荒凉。到了村口有人在那里迎接,老婆婆拉着金世缘的手逢人就说:“这是我闺女。”人们都赞叹她有这么标志的女儿。
她们受到了热情款待,晚上她们被安排在一间房里休息。临睡觉前老婆婆看着金世缘说道:“孩子。妈妈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您还没说是什么事呢?要我怎么答应。”
“是这么回事,新媳妇忽然病了,发高烧。拜不了堂了。”
“可以等她好了再说呀。”
“这是定好的日子不能随便改的。随便改不吉利。”
“我能帮您什么忙?”
“刚才他们求我帮忙。说你和那个新娘子高矮差不多,想让你顶替一下拜个堂就行了。”
“这怎么行?”
“妈妈求你了。”说着,老婆婆给金世缘跪了下来。这把金世缘吓了一大跳“妈妈快起来。我总是觉得这不太好。”
“就是顶替一下,有什么?再说了给你盖上盖头,别人也看不见你。不知道你是谁。完事,我们明天就回家了。”
“回家。”金世缘自语着。
“对,回家。明天你帮忙拜堂,完事我们就回家。”
金世缘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老早就有人来张罗着给金世缘梳头换新衣服。金世缘这一天一直任由他们摆布,到了晚上,人们都散去了。她坐在铺上,一个男人走过来拿下她头上的红布。那个男人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金世缘马上跳下··抬腿要跑。被那个男人拦住:“你到哪里去?”
“我去找妈妈。她说完事就回家。”
“回家?什么完事就回家?”
“她说要我替新娘子拜堂,完事就回家。”
“你就是新娘子。我们已经拜过堂。你现在就是我的媳妇啦。”
“妈妈呢?我要找妈妈。”
“她把你卖给了我,她已经回家了。”
一个晴天炸雷,无情的劈到金世缘的头上。她感到一阵眩晕。那个男人抱住她,她用力推他,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任她怎样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她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他大叫一声把金世缘摔到铺上,愤怒而又邪,恶的登着她。一点点逼近她,她死死地盯着他,眸光里充满了恐惧与仇恨,她一点点向后躲着,躲着,直到她无路可退。他一探手,一把揪住她······
这是他花高价买的用品,不让他使用怎么行。
金世缘挣扎着,叫嚷着。衣服在挣扎与叫嚷声中一件一件的被撕扯下来。她踢他、挠他、咬他。他却像狮子一样,猎物越是挣扎,就越能激起他吞食的可望。最后,他把她绑到······。金世缘不在叫喊,她知道,她再怎么叫,都是没用的。
那个男人看着她,用手掐了一下。金世缘痛得整个身子都在抖。恶魔队长的情景再现,她痛苦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的从她的眼角留下来。
“啊-”一声凄惨的哀嚎,划破夜空。。。
他看着蜷缩一团瑟瑟发抖的金世缘,给她盖好被子,像是道歉,又像是威胁的说道:“你是我的媳妇,我也不想这样。你也别想着等我睡熟了杀了我。更甭想着逃跑,门都锁上了。”
金世缘恨恨的盯着眼前这个给她痛苦的男人。那男人冲她一笑,伸手把电灯关上,转过身去,不一会,山响的鼾声震得床铺都在发抖。
在黑暗中的金世缘无助的瑟缩在那里。恐怖向她袭来,泪水无声的滚落,打潮了新婚的喜枕。
清晨有人来叫他们去吃饭,那个男人穿好衣服,拍拍金世缘:“吃饭去吧。”金世缘没有理他,也没起来的意思。“我先去了。”说着那个男人出去了。金世缘找来自己的衣服穿好。这才仔细的看起这间屋子,高高的屋顶,纸糊的墙壁,简单的木制桌椅,矮脚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墙边立着一个柜子。开门就是堂屋,对面那一间也有人住。昨天晚上她那么大声的呼救,为什么没有人过来。难道他们没听见吗?她还在想什么,就见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走进来说:“嫂子,吃饭了。”金世缘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也不出屋。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那个女孩子出去了。金世缘顺着她去的方向看过去,和自己住的这个房子的斜对面是一个敞开的厨房,他们都在那里吃饭,他们说着当地的语言,金世缘一句也听不懂。
吃完饭,他们各自散去。那个男人又回到他这屋里。金世缘见他过来赶忙回到xx坐好,低着头。她非常怕他,她见到他就像是见到魔鬼一样。
“起来啦。去吃点东西吧。你饿不饿?”他说着生硬的普通话,他现在没有昨天晚上那么凶。他凑近她,她向后躲他,他就不再靠前了。他见金世缘不言语又说道:“你要是饿了,一会儿就出去吃点,都在锅里热着呢。我得去干活了。”说完他就出去了。
刚才还是吵杂的院子,现在静了下来。金世缘试着走到门口探头往外瞧瞧,确信院子里没人堂屋也没人。对门的屋里会不会?她一边想着,一边走出屋子。她放轻脚步,来到对门的屋门口,轻咳一声。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正推门要出来。她看着金世缘笑呵呵的说一些金世缘听不懂的话。她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拄着个拐棍,向厨房走。院子的大门紧闭着,不知道在外面是不是上了锁。昨天晚上那个男人说大门是锁着的。厨房隔壁也是住人的。厨房很大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有一个大锅台旁边有一张大桌子,桌旁是一些高矮不齐的凳子。角落里有一个碗架柜子,老奶奶拄着拐棍,拉着金世缘的手松开了。她指指那口大锅,金世缘过去打开锅盖,里面有一些剩下的菜饭。金世缘端出一些放到桌子上,然后扶着老奶奶坐在桌旁。老奶奶摇摇头,用手指着让她吃。金世缘胡乱的吃了一点饭菜,又放回锅里。中午好像是没有人回来,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原来,现在地里农活忙,中午没时间回来吃饭。
晚上,一大家子人陆续回来,金世缘听到了大门外边开锁的声音。她匆忙躲进屋里。那个男人回来了,进门就问她吃饭没有。她没理他。也没看他。他在屋里坐一会儿又出去了,这时院子里又有了声音。那男人进来看她一眼,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她就往外走,到了厨房让她给大家盛饭。一切都好了。她转身要离开:“谁让你走了,不吃就站在旁边。我们都累一天了,等我们吃完饭,你收拾。还有明天你学着做饭。”
金世缘等到大家都散去收拾好厨房。她呆呆的坐在厨房里的板凳上。不敢回到那个男人的屋里。她关掉灯,趴在饭桌上。直到那人把她粗暴拉进屋子里。
太阳又出来了,它照不到金世缘,世缘的心里一片黑暗,她周身疼痛。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做饭了。
她举步艰难,和那个男人五十多岁的妈妈一起做早饭。等他们都散去后。金世缘在想着如何逃走。她趁着老奶奶午休的时候,拿出厨房的凳子,放到墙边,一个个摞起来。她顺着凳子爬到墙上,又从高墙上跳下来,自由了。跑吧。
她穿过村子沿着她来时的路奔跑着。一刻都不敢停歇。
不知是谁告的密,
金世缘出逃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抓了回来,那个男人揪住金世缘的头发一顿暴打,一边骂着:“你是我花钱买来的。哪那么容易让你逃走。”遍体鳞伤的金世缘像狗一样被一条锁链子锁在了柱子上。这条锁链曾经也锁过他的前妻。
是因为金世缘的逃跑使他生气?还是因为他打金世缘累着了他自己?总之,他今天没有折磨金世缘。一连两天都没有动她。金世缘现在看见他全身就起鸡皮疙瘩。她连他长得什么样到现在还没看清。他家的小妹妹比金世缘还大一岁,却在上学。而自己现在受着非人的折磨。她不甘心,她一定要逃出去。拼死也要逃出去。
这天晚上,他又是......直到金世缘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没有醒来。她发着高烧,昏睡着。
又是一天,昏睡着。
第三天,那个男人把已经半死的金世缘送进了金世缘来时到过的小城镇的医院。
金世缘的····严重感染。医生看着红肿发炎一片血迹,散着臭味的伤处,他能想像到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遭受到了怎样的惨无人道的折磨。他的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住院吧。不然会出人命的。”医生沉静而又严肃的声音,让那个男人无法质疑。
治疗室里,金世缘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医生救救我吧。”她拉住医生的衣服角,泪如雨下。那个医生听了金世缘的讲述,特别痛恨那个残暴的男人。他决定救她。
医生让她装作没有痊愈的样子让她多住一天医院,就是为了等他们医院的车去省城进药时,顺路把她带走。金世缘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一句话也不说。那个男人买来饭菜,金世缘装作动不了的样子,那个男人就一勺一勺的喂她吃饭······
金世缘尽可能地多吃饭,她要攒足力气,等待时机。
那边医生已经和司机打好招呼,他们要救这个女孩。趁着那个男人打饭去的机会,给金世缘治病的医生悄悄地把金世缘送上汽车,临行前,还塞给她两块钱:“一路小心,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金世缘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她随着汽车来到省城。下一步她要怎样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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