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蜂唱蝶舞断香魂
上海的秋天，秋高气爽，城里看不出季节明显的变化，这要根据人们的衣着和表情来判断，花丛中飞舞的蝴蝶不知为谁在翩翩起舞，花儿却失去了笑容，晨露换回不了她失去的青春的光泽。太阳那柔和的光辉暖暖的照着，魔都开启绚丽。
大学校园里花季青年，春心浅动，寻爱的目光时有洒落。读书声嬉笑声混在一起构成一首美妙的交响乐，这里一片祥和。
金融管理班班长段金秋的目光落在一处幽静的操场外的小树林里。
今天是周日，学生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被生活磨砺的有点近似冰冷的金世缘总是孤雁离群哀哀地一个人独处。一身半旧的白色衣裙衬托出一个活生生的冰美人。很少有人见她笑过，她从不正视异性一眼，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段金秋早已被他的导师柳一男定型为恋人，此事人人皆知。但是段金秋心里另有所爱。此时他正悄悄地靠近坐在一棵树下看书的金世缘。
“世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去和她们看电影？”
段金秋的声音不大却把金世缘吓一大跳。
“我不喜欢看电影。”金世缘把书合上，抬起头望着前方若有所思。
段金秋已经站到她的身边，他有点局促不安心怦怦地跳得厉害，好在金世缘没有瞧他。他咽一口唾液，大着胆子：“金，金世缘。我想了解你。”他的脸红到耳根，望着她的侧影心里一阵荡漾。
“我没什么可让班长费心了解的。”她的声音平淡而又冷漠。
“我知道你是孤儿。没有生活来源。我相助你读完大学。”段金秋转到金世缘前面离她五米远的地方坐下来，望着金世缘洁白如玉的肌肤，俊美的脸庞，一种占有欲越来越冲动。
“谢谢，不用。”说完起身欲要离开，段金秋迅速起身挡在她的前边：“等一等，我还有话说。”
“在这里说话，让班导看见不好吧。”金世缘在提示他。
“其实我和她没有什么，是她一厢情愿，我根本就……”
“与我无关。”金世缘打断他的话，扭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又被他挡住去路，正在为难，就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世缘，我正在找你，我教你跳舞去，”来者是方舟，他们班上的帅哥，也是学校里少见的美男。方舟说完话拉起金世缘就走。
稀里糊涂被方舟拉着手出了树林，来到音乐大厅。那里已经有好多人在跳舞。方舟放开金世缘的手看着人们说：“别把它当成是疯狂的发泄或者是无聊人的闲情浪漫。学会它对你将来走向社会是有好处的。不要拒绝，来吧，我教你。”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金世缘，他一回手没等金世缘同意就已经拉住她的手，却没有回头看她，拉着她走进跳舞的人群。
几次踩到方舟的脚，金世缘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一眼方舟，就这一眼让方舟见到了她的惊世娇容。那双很深的双眼皮忽然打开，又长又浓的睫毛轻轻向上翘起，水晶般的眸子闪着幽幽诱人的光芒顿时把方舟陷了进去。方舟那英挺的身姿，美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庞也在深深地吸引着金世缘，一时，世界失去了声音，万物仿佛不存在了，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有人碰了一下方舟，这才使他继续教金世缘跳舞。
方舟带着金世缘迈着轻巧的舞步，舞姿优美，一旁的男生女生无一不羡慕，好一对碧玉佳人啊。可那些羡慕的目光里，有一道显得尤为怨毒，像淬了毒似的，恨不得把方舟大卸八块，没错，那人就是同样爱慕着金世缘的班长段金秋，他发誓，他一定要把世缘抢到手。
自习室里
“世缘，你家是哪儿的？听你口音，不像是上海的。”这是方舟的声音，此时的他正坐在金世缘的身旁，享受着与佳人近距离接触的美好。
“说来话长，不要问了。”金世缘没有看他，眼睛盯着自己的座位。
“我能在你的身上闻到一种味道。”方舟笑了。
“很臭吗？”金世缘以为自己很少洗澡，一定是身上很难闻，她难为情的低下头。感到脸上热辣辣的心想一定会红红的。更不敢抬头看方舟。手里紧握着笔不知应该说什么
“呵呵，你理解错了。我是说有一种忧伤的味道，令人同情。不知你曾经受过怎样的苦难。”方舟惊奇的发现金世缘的眼睛里有泪花。他后悔自己不该问这些废话。他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到“砰”的一声，是书本狠狠砸在书桌上的声音，班长段金秋怒气冲冲走过来，指着方舟的鼻子骂道：“你他妈别一天到晚地粘着金世缘，你没看出来人家世缘根本就不想跟你说话吗？”
“世缘想不想跟我说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一定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世缘能看上你？就你也配？”
“你敢得罪我？方舟，你别太张狂，我警告你，离世缘远一点儿，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世缘，我追定了。”
“你他妈找打是不是？”
“有能耐你动手啊。”
两人吵着吵着就动手了，段金秋用蛮力，方舟倒像是有两下子，没费什么力就把段金秋干倒在地，世缘在一旁看着，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方舟对着倒地不起的段金秋说道：“金世缘，你想也别想。”
段金秋自从在方舟手上吃过亏后，便想方设法地要找回来。他认为，只有追到了金世缘，才能彻底地打击方舟。一天下了自习以后，段金秋以找金世缘商量事情为由，把金世缘骗到了学校的小树林里，金世缘本不想搭理他，但碍于他班长的身份，不得不去应付他。
“世缘，其实找你来是有私事要说，不是公事。”他看金世缘不爽地瞪他一眼，也看到了她眼睛里的不悦，他得意的朝她咧齿一笑。
“你想干什么？”金世缘秀美的双眸瞪得大大的，像是被吓到一样，但更多的是震撼。
就知道是这样，你能有什么公事跟我说。金世缘心里嘀咕着。
“世缘，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爱，做我的女朋友。”他怎么这么不知量力，金世缘恶心的瞟他一眼，但她还是明白的告诉他，好让他死了这份心。
“你已经是班导的恋人，就不要纠缠于我。”
“你喜欢方舟？”
“不。”
“是因为班导柳一男？”此时的段金秋咄咄逼人。
金世缘彻底被激怒了，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你的事与我何干，请问，我可以走了么？”
“等等，世缘，你听我说，我家里很有钱，你跟了我，保证要什么有什么，怎么样？”段金秋个子不高，小眼睛 ，额头宽宽的，鼻子倒是说的过去高而挺，方厚的嘴唇，皮肤黑了吧唧的，也不知道班导看上他哪里了。
此时的段金秋让金世缘感到恶心，她不想再跟他废一句话，扭头就走。段金秋见劝说无效，只能用强了。他一把拽住金世缘，把她按在树上，凑上金世缘的嘴唇就是一顿乱啃，金世缘被吓傻了，尖叫着，哭喊着，挣扎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她的衣服被撕扯着，裸露的肌肤透着丝丝的凉意，天哪，谁来救救她。突然，那恶心的触感没了，那施加在她身上的重量没了，是方舟，是方舟赶来救她了，她紧紧地包裹着自己，蜷缩着，看着方舟一脚又一脚地往段金秋身上踢，她害怕了，她又一次对男人感到害怕。方舟抱着金世缘走出树林，他抱得那样用力，他对金世缘说，别怕，以后让我保护你。金世缘想，被这样的男孩儿爱着，她是幸运的吧。可是金世缘不能接受他，班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不想让方舟再为了她得罪班长。
班导柳一男得知段金秋在追金世缘很是郁闷，满肚子妒火无处发泄。她很想挑金世缘点毛病，但是金世缘勤奋好学，踏实，从不多言。这让班导抓不住把柄。不知是有意报复段金秋，还是向金世缘示威，她忽然对方舟好起来。首先让方舟加入了学生会，紧接着让他入了党，三好生什么的很多荣誉的桂冠都往他的头上戴。班导频繁的与方舟接触从让他到她的办公室到进她的私人宿舍。
自从小树林事件发生后，金世缘一直避免和段金秋单独会面，而且每次见到他金世缘总要低下头。他还以为是因为上次自己啃过她，她不好意思呢。金世缘同时也在有意的回避着方舟。她不想搅在他们中间，现在又插进来一个班导柳一男，她更要绕开这堆乱麻以免被缠身。
金世缘每天晚上要帮着学校食堂打扫卫生，以此方式整一顿午饭吃。这顿免费的午餐她必须吃得饱饱的，把晚上那顿饭带出来。节假日在出去找点零活，学校也知道她的情况，也有对她补助，还有她的刻苦，连连获得奖学金，日子也算过得去。
一天晚上，金世缘匆忙赶到学校食堂准备打扫卫生却发现已经被别人打扫干净。她愣在那里，这将意味着免费的午餐没有了。她很难过。这时管理员走过来：“金世缘啊，你别担心，有人替你做完活了，明天的午饭你照样免费。”
“是谁替我干的呢？我要谢谢人家。”
“你就别问了，人家要保密。”管理员神秘的笑笑，金世缘也不好再说什么。心想明天早点来或许能碰到他。
金世缘出了食堂大门往自习室走去。
快到自习室门口时方舟叫住她：“世缘，等一下。”
金世缘回头见方舟笑呵呵朝她走来。毕竟方舟有恩自己，在小树林里解救过自己。她转身停住脚步，手里抱着书，两条长长的大辫子一个在胸前，一个在背后垂着。她缅典的样子十分可人。
“世缘，能占用你一会时间吗？”方舟用恳求的眼神的望着她。
“有什么事要我做吗？只要我能帮得上的。”她温和地望着他没有笑。
“跟我来。”方舟说完转头就走，他就那么自信金世缘能跟他走。
金世缘犹豫一下，跟了上去。
还是小树林，情人约会的地方。
方舟选了一个很适合的地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身材瘦高英挺，一双丹凤眼美到极致。双唇红的近似滴血，长方脸，嘴的周围青色的胡渣依稀可见，显然是刚剃过。金世缘在他前边五步以外停下来。疑惑的问道：“你带我来这里，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听我的心里话。再不说出来，我就要憋死了。”
金世缘已经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心里已经准备好接招。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世缘，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要你说真话。你为什么要躲我？你心里有没有我？”方舟直盯着金世缘，金世缘也不躲避用平淡的眸光迎视着他。
“这是两句？”
“切。”方舟哭笑不得，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也一直在观察你，你也没有意中人。我也知道你不讨厌我。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就这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吧。”
“逼供吗？”她还是那样静静的望着他。
“天呢！世缘，你饶了我吧。”方舟跺着脚原地转一圈。
“要我说真话吗？”
“真话。”
“我是为你好。”
“世缘——”方舟楞了一下，两步跳到金世缘近前伸出双臂，把她搂进自己的怀抱。这是金世缘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没接住，中招了。
“你心里真的有我。我早就猜到了。”他紧紧地抱着她，幸福的快要笑出眼泪。
金世缘被他弄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一点思维和分析能力。任他抱着自己。
“从今往后不要再躲我，我是男人，我是你的男人，天大的事有我来扛。”方舟在金世缘耳边轻语，他的温暖一点一点进入她的身体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温情，轻轻地吸着他成熟男子的体香，原来男人是这么美好。金世缘一直是怕男人的，是方舟改变了她。方舟嘟嘟囔囔说着金世缘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许久，她抬起头来娇羞的望着他，小鸟依人那样。方舟把他滴血似的红唇印在她的唇上，柔柔的，暖暖的，让她有一种渴望。
金世缘遇到的都是些野蛮粗暴的令人作呕的臭男人。她哪里体验过这般温柔，此时的她，如痴如醉。瘫软在一个美男子的怀抱里享受着他倾世的温柔。
远处，一双恶毒的眼睛，狼一样放着绿光，死死地盯着他们。
校园里同学们常常看到一对天造的美女俊男一起出入课堂，饭厅，图书室，自习室，好生令人羡慕。原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段金秋像被霜打得茄子一样蔫儿了。他不甘心。
班导柳一男也知道方舟不会爱上自己，金世缘对自己够不上威胁。所以她死心塌地回头依然穷追段金秋。
段金秋对班导越来越讨厌，又不敢发作。他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人拥在怀里，心中的妒火已经开始燃烧。方舟比自己长得帅气这点不争的事实比不了，他恨的是班导为什么对方舟那么好，把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双手捧给方舟。再就是金世缘，明明是自己先追的她，半路杀出一个方舟。
段金秋慢慢品味着金世缘和自己之间一些微妙的关系，他确定：一是，金世缘不讨厌自己而是敬畏自己。二是，自己求爱的方式不对，吓到金世缘了。这一段时间里，他一直观察金世缘，见她对谁都是那样冷淡，尤其是对方舟更是冷淡有余。用段金秋自己的话说：金世缘眼睛里只有书。这样他也心里踏实。为了爱，他在努力调节自己，希望有一天金世缘能被感动。
一天晚上，班导柳一男约段金秋到她宿舍去一下说是要和他好好谈谈。段金秋不好拒绝，应约来到班导的宿舍。
段金秋看到宿舍的桌子上摆放了几盘菜还有一瓶酒，不解的问：“你这是唱得哪出戏？”
“今天是我生日，你陪我喝一杯。”班导关上门，插好。回身拉住段金秋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
班导打开酒瓶斟满两个酒杯，递给段金秋一杯：“先干一杯。”说完自己喝干杯中酒，一脸痛苦的表情。不知是不是被烈酒呛得，眼泪就在眼圈。
段金秋最近心里事多，心情一直不好，他也想借酒消消愁，于是，喝干杯中酒。
一瓶酒下去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班导起身拉起段金秋扑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吻着他的脖子、脸颊最后落在他的唇上，他也在回应着。一不小心触到敏感处，并发出了火花，激情在燃烧，烧到不可抗拒绝。不该发生的发生了。
五一，是美丽繁忙的象征，时间好快不经意间一晃三年过去了。今天学校有个舞会，金世缘没打算参加，是她宿舍里那些女生连拉带劝把她拖出来，现在的金世缘可和初来是不一样，那时的她在冰山一角，没有任何人和她来往，她是那样的寒酸，总是低眉顺眼，甚至上课都不敢看老师。她把自己孤立起来远离人群。有谁知道四年来她一直和茅厕打交道，又有谁知道她这多年来所饱受的痛苦。她不是要远离人群而是在保护自己。现在的金世缘是学生们眼中的焦点，女生维护她是在乞讨第一美男对自己的一个微笑，男生维护她是因为欣赏她身上那种冰洁美艳的气质。今天的舞会没有金世缘到场会令人扫兴，就像宴席上没有美酒一样的荒唐。
金世缘的到来令舞会生辉，男生们争先恐后邀请金世缘跳舞，方舟碍于金世缘的面子尽情的和她的朋友们一支舞一支舞的跳着。
段金秋也得到和金世缘跳舞的机会，他这样近距离的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咫尺的面对能感到她的呼吸和心跳，他希望音乐不要停止，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最后一支舞方舟带着金世缘飞旋在舞池里，方舟那优美的舞姿，迷人心魂的微笑，百般的柔情和金世缘天造的仙姿融为一体，令人看了心旷神怡，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跳舞，只有尽情的欣赏人间这幅绝版的美景。
段金秋没有见到这一场面，他提前退出。
散场后，金世缘没等方舟，她要到食堂打扫卫生。
当她来到食堂时，很扫兴。又被别人打扫干净了。她忽然看到一个背影，像是段金秋。她忽然明白了跳舞时段金秋看自己的眼神。
一天，班导柳一男把段金秋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生气地说道：“你怎么对金世缘还不死心？你做的那点事我都知道了。再者人家现在已经有方舟。”
“有方舟怎样？她还没结婚，我就有和他竞争的可能。”
“别做梦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别忘了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必要时我会把这事告诉金世缘。我宁可老师不当了。也要学校开除处分你。”她冷眼蔑视他，句句话往绝处赶他。
段金秋由茫然不知所措到心生恨意，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万般仇视的那样盯着她，狠狠地说道：“你敢！”
班导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只想吓唬他一下。于是马上收场：“和你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呢。”她心里却在发狠：“算你狠，走着瞧！”
不欢而散。
也就是这天中午，段金秋收到母亲的来信，信上说他父亲破产了，欠下一大笔债，被逼无奈跳楼自杀了。
段金秋没有流泪。他绝望地看着那封信笑。
一个黄昏，教室里，金世缘在看书。段金秋走到金世缘桌边仍给她一张字条，上边写着：“有话对你说，小树林老地方见。下面又附加一行字：我不会强迫你什么，放心。”
金世缘回头看一眼，方舟的座位是空的。教室人不多，方舟一定在操场上打篮球。金世缘喜欢看方舟打球的样子，漂亮的转身投球，得意的微笑。她犹豫一下，又想到食堂那个背影，她决定无论如何要听听他说什么。
当初她与段金秋在这小树林里第一次单独相遇聊天时那尴尬的场面历历在目。
金世缘远远地看见段金秋靠在一棵小树上，没有向她这边看。是欲擒故纵吗？想着想着已经来到他的近前。
“你还是来了。”段金秋依然没有看她。
“你不希望我来么？”金世缘正视着他，三年来在一个班里学习，一起出外做活动，跳过舞。他是班长，他做得很好。
“有点。”他还是侧对着她。
“那我是不应该来了。我知道食堂的清洁是你做的。谢谢你。”
“如果没有方舟，你会喜欢我吗？”他转头看着她。
“我不想说这些。”
“看来我是对的。”停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金世缘，你知道吗我家破产了，父亲没了。我又被班导牵制着。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在别人怀抱里撒娇。我还是男人吗？”
“家庭的不幸，不是你的过错。班导那里你可以勇敢地面对。”
“那么，我爱的人呢？”
又是一阵静默。
“金世缘，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抱抱你，就一下，从此不再有任何纠葛。我保证。”他的语调是那样的凄凉与悲哀，眸光中似乎有无限的眷恋又有哀怨的成分还有，还有一种东西隐藏在里面。
金世缘没有拒绝，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站在那里。
天边的残阳还没有完全落尽，红的像血在沸腾，红的像火在燃烧。
段金秋慢慢离开靠着的小树，慢慢转身，一步一步缓缓向金世缘走来。其实只又三五步，他仿佛经历了一个长征。
站在金世缘面前，凝视着她美丽的脸庞，动人心弦的红唇，消人魂魄的眼睛。这一切都不属于他段金秋。
段金秋慢慢张开双臂将金世缘抱在怀里。她没有动。他松开一只手臂。
金世缘猛然觉察到，一个冰凉的硬物插进她的腹部，接着又刺入她的胸膛。没有那么痛，黏黏的东西不断往出涌。她惊恐的睁大眼睛望着他，后退几步，身子晃了几下。
段金秋再次举起匕首，金世缘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挨着死亡的一刀。
她没有等来这一刀，只听咕咚一声。
段金秋最终还是没有忍心下手，这一刀抹在自己的脖子上。断了大动脉，他倒在草地上，血如注一般喷涌而出。
金世缘一阵恶心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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