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夜色真美呀……”一个手持蒲扇的绿衣少女躺坐在游船上望着明月。
“是啊……闻期姐姐，不如让哥哥吹上一曲？”轻纱少女眨巴着眼睛，看着绿衣女子又撇过头看了看白衣男子道。
白衣男子舒了舒眉，持起碧笛，笛声萦绕……轻纱少女不禁起舞……
而此时在桥渡边，恰有一双眼睛紧盯着起舞的轻纱少女，暗暗皱眉，但却又一副欣喜的模样，矛盾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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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门被聂云舒推开，陆席云见状立马遮住程念儿的眼睛，而此时聂云舒和陆席云脸却已瞬间涨得通红。
只见门内正谈天说地的四位男子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旁有一正弹琵琶的女子此时亦止住手上的动作，而床上……竟有一男一女正上演着活春宫……
“啊——”床上的女子尖叫起来，立马推开身上的男人，扯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身子，男人也扯过地上的衣物挡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辱骂起来。酒桌上的四人见状，随即起身。
一练家子打扮的蓝衣男子最先拍桌怒道：“好大的胆子！给我滚出去！”蓝衣男子是柳家柳二爷之孙柳叔权，与程霄较为交好，长程霄三岁。此时程念儿遮了纱，又被蒙住眼睛，所以并未认出。
床上的男子也趁此起身穿上衣物，骂骂咧咧，其余两人也在嘀咕什么，便也是些骂人的话。
看着门外的三人，程霄一愣之后，便皱眉喝道：“你们这样很失礼数，进门之前门都不会敲吗？”然后回头看了看之前在床上的男人已将衣物快速穿起，女子也裹着被子到屏障后穿起衣物，便做了个手势，示意陆席云可以不用再遮挡念儿的眼睛。程念儿一睁眼看见程霄便想上前，忽的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从屏障内跑出，差点撞上她，多亏陆席云眼快手快将程念儿拉到一边。
“吓我一跳……”程念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向程霄，轻声道：“哥！”程霄微微点头，柳叔权也反应过来：“念儿表妹。”
而此时聂云舒脸红得有些发紫，低着头也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程霄尴尬地对四人道：“他们是程某家人，我不知他们竟会找到此处，扫了各位雅兴，实在是对不住了。”
从床上下来的男子摆了摆手：“既是自家人，算了算了，不过扫兴也是真扫兴，唉，罢了……”道完，摇着头便走向程霄。此人是京城郑家的公子哥，郑兴。这风花雪月之事从未缺过他，有很严重的恋童倾向，对体格娇小的女子也甚为喜欢。
程霄讪笑一声，看见低着头脸涨得通红的聂云舒，便上前拍了拍聂云舒的脸，轻声道：“云儿，你们快进来吧。”道完，拉着聂云舒，示意程念儿和陆席云一并进来，将门关上。
程念儿看着涨红了脸的聂陆二人，想到刚才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脸也不禁红了起来。程霄见此状况叹了口气，拍着身边聂云舒的肩对四人道：“看在是自家人无意闯入的份上你们也别介意，我替刚才他们所做的失礼之事道个歉，自罚三杯。”程霄刚要举杯，聂云舒便伸手拦住了程，呼了口气：“还是我来吧……失礼了。”道完便一杯酒下肚，准备第二杯，程霄赶紧打住，拿过聂云舒的杯子顾自饮下两杯。
郑兴见状笑道：“可见大家都是豪爽之人，兄弟我们自然也都不会怪罪，对吧！”其他三人亦笑称当然，琵琶女也继续弹奏。
“好了，大家都别干站着了，快坐下吧。程兄你也是，快给大家互相介绍一下。”郑兴笑道。
程霄点点头，指着聂云舒:“这位是我的远房表弟，柳昭云……”程霄还没说完，柳叔权便疑惑地打断：“远房表弟？我是你的表兄啊，我怎么不知道他？”程念儿先是一愣，但也明白了过来，程霄笑了笑，其余不认识的人也面面相觑，聂云舒抿了抿嘴解释道:“说来你不知道我倒也不奇怪，我不过是您祖父的一个‘贱婢’小妾兄长的子孙罢。”柳叔权瞪大了眼睛：“贱婢小妾兄长的子孙？”程霄解释道:“就是我娘表兄的儿子。”柳叔权反应了过来，那一辈被叫做“贱婢”的也就只有那个干着粗活，被虐待的短命“婢女奶奶”了吧……尴尬道：“那……我们也算是表兄弟吧？”聂云舒摇摇头：“不敢当。”
“好了好了，这位呢陆席云，是我家云儿的发小，与他一同长大的；这位家妹，念儿，你们其实也都有见过。”程霄道完，念儿点点头，将面纱摘下，鞠礼便也坐下了。
接着，程霄指着柳叔权又道：“刚也说了，他是我表兄，柳叔权，长我三岁。”柳叔权点点头。“这位是郑家的公子哥，郑兴。在咱们京城自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郑兴向三人做了个揖。
“这两位是唐李两家的公子哥，唐明和李亮，和我家常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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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毕，程霄便对三人道：“找我何事？”
聂云舒拿起酒：“不过三年未见，急着想叙个旧罢了。”陆席云和程念儿对视一眼，瞧这口气大概是生气了，也只能尴尬的看着程霄，程霄却像不明白一样的，顾自笑道：“是嘛，还真是三年未见了……”聂云舒也没理他，起过身，对着对面的四人道：“柳某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各位海涵。”道完一饮而尽。
“豪气！好酒量！昭云兄弟是住在哪儿呢？”郑兴发问，聂云舒手撑着脸道：“不知郑公子是问我来京之前还是来京之后？”
郑兴脸上发讪，一拍脑袋：“害，瞧我这问得！自然是来京之前了，想必柳兄弟来京定是住在程兄家了。”聂云舒又斟酒端起，轻抿一口:“来京之前亦不过游走于江湖罢，落脚也不过在行中客栈，家中由我自由。”
郑兴哈哈笑道:“柳兄弟真是逍遥中人！郑某着实羡慕！此前让你与陆兄弟意外看见那等污秽之景，我深觉失礼，郑某也自罚三杯！”
聂云舒与陆席云对视一眼，陆席云摊摊手，聂云舒道:“这事儿是我们唐突了，理当由我们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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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谈盛欢”后，四人同行于夜市，其中一束冠的清秀男子道：“真是从没想过你会有那种恶心的兴趣。”
手持文扇的男子异道：“什么？”
“边饮酒边赏活春宫的画面好生快活。”清秀男子摊摊手，“嘁”了一声。
程念儿见状，推了推持文扇的男子：“哥，你说你也真是……”
程霄苦笑道：“我自然是不乐意的，奈何郑兴约于该处。我与表兄自是背对其而饮酒，唐李与郑乃同流之辈，自然不避秽景。何况当时又怎知你们会带着念儿推门而入。”
聂云舒侧视程霄，也不说话。程霄对陆席云使眼色，陆席云摇摇头，程霄无奈，便道：“与他们同饮实为武林大会。唐李两家出镖，郑家出财，而表兄则与柳爷那边的表兄一同出席武林大会，交好自然对彼此有好处。”
“好处？需要到那种地方去？说去就去？”聂云舒不屑，程霄停下脚步：“投其所好不知道么？”
聂云舒冷笑：“投其所好？堂堂程家公子需要投其所好？！”
“聂云舒！你……”
“你常出入于那种不雅之地，念儿也都是知晓的吧。”
“那又如何？一切亦由我自由。”
“也难怪你现在只能做影子。”
“不可理喻！”
“哎呀，好了好了，哥，咱们快到家了，快走吧啊……我都困了……”程念儿作困倦状，向陆席云眨了眨眼，便牵着程霄往前走，陆席云也揽过聂云舒的肩，跟着程念儿往前走。聂耸了耸肩，陆只好放开搭在他身上的手，与他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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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一穿着寝衣之人将房内浴盆注满水，褪去衣物，缓缓步入浴盆之中，将束发之物解开，披散着长发，缓缓沉入水中，看不出起身之后脸上是泪还是水……
“年少毕竟是年少，早已忘却当年所言了吧……”道完，将颈上所悬之物扯下，“这也只适合作旧物保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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