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慕容诗和慕容兰进了宫,慕容兰如愿被封为兰美人,入主兰芷宫。慕容诗则如愿做了女官,在膳房做采买。这消息传到了齐国后,齐宣更加笃定凌轩并非真心待柔儿,心中更是不愿她又回到那个火坑里。
寒来暑往又是一年,慕容雪柔在齐国总是惬意的,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了。
凌国宫内,上官怡生下王子母凭子贵,已经封为王后,不久后就会举行封后大典。慕容兰也怀上了子嗣,封为兰妃。
齐国花圃
慕容雪柔喜欢在花圃里种植各种花草,齐宣便把这花圃给了她。
“主儿,今儿有几个新婢女来,您给看看。”
“好呀,让她们都进来吧。”
一行人都进了,行了礼。这次有四个婢女,都长得水灵,但其中一个婢女的面容很是熟悉。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不是见过?”
“奴婢,名唤云梦。”云梦猛一抬头,却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
“主儿,是我呀,云梦呀。”云梦开心极了,也顾不得跪在地上,连忙起了身。
慕容雪柔试图回忆与眼前女子的一些事,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拉着云梦进了房内,听着云梦说着过往的事。很熟悉,又很陌生。
原来,云梦那日被当做奴婢卖到了齐国,被辗转卖了几家后,最后被卖到了宫里做杂役。杂役的日子艰难,日日在宫里刷马桶。掌事的姑姑见她聪慧,便提点了她来花圃。花圃虽是个辛苦活儿,可好歹不用再刷马桶。云梦抓住了时机,就来到花圃了。
“这一路真的是委屈你了。你提的过去,我是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慕容雪柔听了这些往事,仿佛就是在听一个故事。
“主儿,眼下我们回凌国吗?”云梦满怀期待地样子。
“快,我们去找齐宣。”慕容雪柔拉着云梦直奔齐宣的寝宫。
华宁殿
齐宣听了后,有一点沉默,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为她讲述了凌国将要册封王后的大事。
“情形就是这样,你回去,又能如何?”齐宣说道。
“不,我不相信,就这样了。”慕容雪柔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失去了理智。
“柔儿,别傻了,后来我的探子又去了落尘院探查,幕后之人就是太后。你回凌国去,就是进了火坑。”齐宣解释道。
“况且,凌轩那个小子,又封了后妃,你要回去受尽委屈吗?”齐宣又解释道。
“还有,算算日子,你在落尘院的时候,你娘就已经在长将军府里去世了。据探子说是急火攻心吐了血,当时人就没了。”齐宣进一步解释着,他知道这些都很残酷,但是,却有必须要让她知道。
慕容雪柔的心里很乱,完全不知所措。一旁的云梦也懵了,她自是不想自己的主子受到任何伤害。
“小姐,回凌国危险呐。老夫人一定是担心小姐,这才没了啊。”云梦劝道。
“王,凌国有书函送达。”小喜公公在门外问道。
“快呈进来。”齐宣回道。
“王,书函里写道,凌国柔妃卧病在床多年,于近日病逝,凌王加封柔妃为王后,三日后发丧。”小喜公公读道。
齐宣一把拿过书函,摔在地上,“看吧,他现在妻儿成群,就要封新王后了,已经开始找个冠冕堂皇的由头把你掩埋了。”
慕容雪柔的脑中嗡嗡的一声响,听不清周围的声音,晕了过去。在昏昏沉沉中感到了痛,感到了累,不想再面对这个世间。齐宣抱着柔儿直奔床榻,连忙叫来了太医。
浑浑噩噩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凌轩待他在华初阁承诺她将是他的王后,梦到新婚之夜,凌轩与他拜堂成亲,梦到……
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眼前的人是齐宣,很是憔悴。
“你怎么了,这样憔悴。”慕容雪柔问道。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齐宣喜极而泣,守了三天的人儿终于醒来了。
“我没事,你别哭啊。”
“不,我是高兴,高兴你终于醒来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都想起来了。”
“就当那是梦好吗?”
“好,就当是梦。”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好。”
在齐宣的照料下,慕容雪柔的身体逐渐好转。可是,她却不再如以前那般活泼,眼神里总是透露着淡淡的忧伤。曾经的她,虽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女,可是好歹有娘亲陪在身边。自打进了宫,身陷囹圄,万劫不复。她和凌轩,到底是缘,还是孽缘。
花灯节到来了,齐国的男男女女都在大街上赏花灯,共同度过美好的夜晚。齐宣见慕容雪柔一直闷闷不乐,便拉着她来到了大街上。见到满街灯火阑珊,慕容雪柔的心里也有了一丝温暖。
“今晚会有烟花,走,我们去高台上看。”齐宣提议道。
“好的。”慕容雪柔点点头。
天空中烟花绚烂绽放,百姓们都欢呼着,热闹极了。慕容雪柔好久都没体会到这样的热闹了,竟露出了久违的笑脸。灯火阑珊,烟花绚烂,美人笑靥如星。齐宣拿出了一支凤凰钗,“今日良辰美景,你可愿我为你簪上这发钗。”
“这是?”慕容雪柔有点疑惑。
“我齐国民间风俗,花灯节上男子为女子簪钗,以结百年不相离,你可愿?”
慕容雪柔望着眼前的齐宣,一起经历过风雨,或许前尘往事都该放下了。
“愿,往后我就是柳雪柔,不再是长将军府的人,只是我母亲柳氏的女儿,前程往事,皆是虚妄。”
齐宣郑重地为慕容雪柔簪上发钗,满心欢喜,不甚激动。只是牵着她的手,不敢逾越,毕竟还未成亲。
次日清晨
“小姐,快醒醒,王的圣旨到了。”云梦轻唤还在睡梦中的慕容雪柔。
“圣旨到,今有柳氏雪柔,端庄丽质,贤德慧佳,册封为我齐国之后……”小喜公公念了一大篇贺喜之词。
慕容雪柔接过圣旨,叩谢。
宫人们都欢呼着,一时之间这殿中都是欢腾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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