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呵呵，人却难圆呐。我错了，我终究是错了。”凌轩竟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
慕容雪柔也未曾料到他会哭，想到当初那个他，再想想后来的一切，也不禁悲从中来。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一起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错了。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或许当初不该让你进宫，你在这虎狼之地，而我当时根基不稳，却无法保护你。”凌轩为她擦着眼泪，柔声说道。
“我想有一个小院，自己种种花草，自由自在地过日子。”慕容雪柔说道。
“你想出宫？”凌轩小心翼翼地问道。
“等以后吧。”慕容雪柔回道。
“好，以后我陪你一起，等我做了君王该做的事以后。我俩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起白头。”凌轩承诺着，慕容雪柔只是微微一笑。
长乐宫
宫人回报王上去了瑶台宫，没召秀女侍寝。上官怡就坐不住了，宫里的东西又砸的稀巴烂，彻夜对着蜡烛长坐。无论彩娘怎么劝，她都不肯去床上睡觉。
“主儿，你这是何必呢，眼下有了小公子，你得好好养着自己，才有力气为小公子筹谋啊。”彩娘劝着。
“可是，他不爱我，我要了这权势又有何用。”上官怡冷冷地说道。
“主儿，你身后是全族的荣辱，不可这么想。”彩娘又劝道。
“我就只想得到他的心而已，全族荣辱的担子好重，压在我心口喘不来气。”上官怡无奈道。
宫人突然传来消息，“主儿，月美人她落水了。”上官怡收拾了自己的情绪，直奔蔡月那边去。
澜音宫
蔡月虚弱地躺在床上，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见上官怡来了，就哭了起来。
“姐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蔡月梨花带雨地说道。
“你身子可还好，为何这般说？”上官怡问道。
“是兰妃推我下水的。”
慕容兰一时不知所措，她只是和蔡月一起在湖边赏月，怎么就成了凶手了。
“兰妃，可有此事？”
“王后，臣妾冤枉啊，我们只是在湖边赏月。”
“哟，今儿可真热闹。”慕容雪柔似笑非笑，旁边凌轩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王，兰妃好歹毒的心肠，她想害臣妾，害臣妾肚子里的龙种。”蔡月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众人都惊讶，她不声不响地竟然有了身孕。
凌轩面露难色，看向慕容雪柔。他怕她会因此生气。慕容雪柔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
“兰妃可有辩解？”上官怡问道。
“当时，就我和月美人在湖边，是她故意要宫人都退下，说是想图个清净，臣妾是真的没有啊。”
“王，是臣妾心绪不宁，怕别人知道臣妾怀有身孕会加害于我。想来兰妃素来与我交好，才在湖边散步时与她诉说身孕之事，怎知她心生歹念。”蔡月说道，又哭泣了起来。
“不，臣妾没有，臣妾根本不知道她有身孕。”慕容兰解释道。
慕容兰突然腹痛难忍，瘫倒在地，血从两腿间流出。赶来的太医本是给蔡月诊脉，见状连忙招呼宫人将慕容兰抬上了寝宫床榻。
一个时辰后，太医跪在凌轩面前，“臣已尽力，兰妃的子嗣没有保住，是个成形的男胎。”
凌轩只是叹息一声，“即是如此，那便各自好好歇息，今日之事就此为止。”
“啊，王，臣妾的肚子也好疼。”蔡月突然捂住肚子，太医又紧忙地扶她上了寝宫床榻。
慕容雪柔一副看好戏地样子，上官怡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一会儿，太医又再次跪在了凌轩面前。
“不必多言，没了，就让她好好歇息。”凌轩拉着慕容雪柔离开了。
一路上，凌轩沉默不语。慕容雪柔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月下俩人的影子拉得长长得，却是孤寂冷清。
“这出好戏如何？”慕容雪柔打破了沉寂。
“你？是你？”
“对，没错，是我。”
“为什么？”
“因为，恨。”慕容雪柔直视着凌轩，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到他愤怒的样子。
“我不怪你，是我对不住你。”
慕容雪柔沉默了，转身离去。万般思绪，无从理清。倘若，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是美好的。
瑶台宫
云梦见慕容雪柔一副魂不守舍地的样子，轻轻唤了一声。慕容雪柔只是对云梦浅浅微笑，“你想知道为何她俩会两败俱伤？”
云梦点点头，慕容雪柔解释着。原来，这俩人都是盯着彼此的肚子，明争暗斗，不需要慕容雪柔费力，只是旁观。
“原来，主儿是那只黄雀。”云梦打趣道。
“哟，小妮子，你可知黄雀该是王后上官怡。”
“啊，竟是如此。”
“不错，我没做，那便有人做。”
后宫险恶，慕容兰和蔡月的子嗣势必会对上官怡的孩儿不利，向来性子急的她怎会安睡床榻。
“那，为何你还要跟王认下这罪。”
“或许，是因为我想让他难过吧。”慕容雪柔这样解释道，这个解释甚至难以说服她自己。
“主儿，命运如此，王当初对你也是心心念念，只是有时候多少会有身不由己。”
“你怎么也开始帮他说话了。”
“主儿，或许你该放下心结，让自己过得更洒脱一些。”
“洒脱，从齐宣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我就注定没有了洒脱。他凌轩怎么忍心，终究是我害了齐宣。”
门被推开了，凌轩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慕容雪柔的眼里都是抗拒。
“我错了，我就知道你始终是那个善良的柔儿。”凌轩满脸歉意。
“柔儿，过去种种，皆是我的软弱和狂妄，你原谅我好吗？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想好了，待我大业完成，我就陪你在山水田园间生活。”
“大业？一统天下？”
“对，为天下百姓不再受战争纷争之苦，天下一统，政治清明，才是安居乐业。”
“要多久？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到那时，你的后宫该当如何？”
“我会一步步地实现，从今往后，我不入其他后妃宫中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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