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鬼使神差

这一声沈大哥叫得十分亲切甜美,甜美得沈立东心头一颤,他一抬头,发现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立在他面前,一袭米色束腰连衣裙使她的身材显得高挑挺拔,拉了离子烫的披肩发瀑布般地遮住了半个眉头,面色白皙,模样俊俏而略带冷酷。

好眼熟的好性感的美人,酒精的奇妙作用此时又发生了。

见沈立东用疑惑的眼光看这她,这个女子启动红红的嘴唇,咯咯一笑,轻轻说道:“沈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可是有一面之缘的呀!”话语中明显带有调侃的味道,说话间她还俏皮地甩了一下她的长发,右眼眉上方一道疤痕隐隐露了出来。

沈立东一下记起来了,上次在绿轩阁门口,和小咖啡在一起的就是她。

“想起来了,今天怎么你一个人呢?”

“我就不能一个人吗?你想让我和几个人在一起呀?你现在不也是一个人吗。”

这时有两个服务生托着盘子从走廊里头走了过来,那个女子往旁闪了闪,同时说:“到里面去说吧。”

鬼使神差,沈立东又回到了这个一度让他无比陶醉又让他倍感失落的房间里,女子还很大方地点了两瓶红酒和一碟小菜。

这个女人叫刘天兰,几年前还是个阳光灿烂、诚实本分的女孩,在市内一家星级酒店上班,前后两任男友都是在他们将要谈婚论嫁时移情别恋,和别人携手步入了婚姻殿堂。经受不了打击的她心灰意冷,对人生失去了信心,感到活着了无生趣,便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以求了结此生,结果被人救下,她眼眉上方的疤痕就是迷惘之际碰到床沿上留下来的。从此后她对待婚恋和生活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在辞去了工作后,混迹于灯红酒绿的风月场中,虽已年届三十,仍然是小姑独处,孑然一身。

不过,她的本质和聪明并没有改变,对她看不惯或是想欺骗玩弄女人的男人,她会毫不客气地给予反击,凭着自己的聪颖灵巧,她的反击总是能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屡试不爽。有一次在和一个花心男人幽会之前,别出心裁地打了个匿名电话,让他老婆到酒店把他们捉了个正着,看到那个男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却躲到一边开心地跳了起来。

这事传出去以后,她被圈内人士冠以“毒玫瑰”称号。同时又因为她妩媚起来风情万种,温柔无限,似能将冰雪融化,所以总会让一些男人心旌摇曳,欲罢不能。她是在一次购买手机时认识了小咖啡并且成了好朋友。

对于沈立东,那天小咖啡在中华广场回去后,就把他的情况向刘天兰大概讲了一遍,说沈立东是个值得交往的人。这家酒吧开业后不久,刘天兰也成了这家酒吧的常客,有时是别人请他,有时是她请别人。今天他和几个男女朋友在这里喝酒聊天,后来朋友们有事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她家就住在附近,因为不急着回家,就和这里的两个服务小姐闲聊了起来,正好听到其中一个说起了酒吧老板朋友的朋友沈立东。但她不知道今天的这个沈立东和那天遇到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人,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当她往外走地时候,恰好在套间门口碰到了沈立东。这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沈立东引起了她的好感,她想验证一下小咖啡说的沈立东是个值得交往的人这句话正确与否。

沈立东和刘天兰相互看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感觉到,对方眼眉上方的疤痕仿佛暗示着他们之间注定是有缘分的,而且两个人在想到这一点时,几乎是同时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疤痕处,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几年下来,刘天兰已经磨练成了风月场中的高手,而沈立东当然也已不是初出茅庐之辈,在觥筹交错间,他俩似是漫无边际地闲扯着,可谈论的话题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同一个方向靠拢,越说越投机,不大功夫,两瓶干红已见了底,刘天兰已有了几分醉意,沈立东已经熄灭的欲火又重新燃起。但是他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不敢让它轻易迸发出来,毕竟两人只是偶遇,他当然不会想到传说中的一夜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万一出招不慎,说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

在男女情爱方面到底还是刘天兰老道,她在这种场合下见过的男人很多,但像沈立东这样含蓄斯文的还真没几个,单从这点分析,她已经验证了小咖啡对沈立东评价的正确性。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的男人恐怕早就原形毕露,向她发起进攻了,可今天偏偏是个例外,这反而让刘天兰感到很意外,心中对沈立东的佩服及好感又增添了计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沈立东胆子还没大到那种地步。

他的镇定,越发让刘天兰心间的涟漪起伏不已,她决定变被动为主动,成为狩猎者。

借着要看看沈立东额头上伤疤的机会,刘天兰坐到他旁边,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坐到了沈立东的腿上,向他发起了挑逗,呵气如兰,令他意乱情迷,难以自己。这时,任谁是冷血铁肠怕也是忍耐不住了。

沈立东只觉得一股热浪从小腹升起,关键时刻,沈立东没有再犹豫,转眼间,两个人已拥在了一起,两只手往对方的身上胡乱地摸着、摸着……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凌晨1点多他们分手时,竟然没有留下对方的电话,用刘天兰的话说,如果有缘分的话,自然会再见面的。

第二天,沈立东的手机响了好几遍,他都没有接,因为从青园路回来后,他就一直处于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中,林翠走后的一番云雨,他甚至分不清是酒醉后的幻觉还是睡着后的梦境。

直到口渴难耐时,他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根据透过阳台投射到墙上的光线他知道现在已经差不多有10点了。

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从门市打来的,王晓红告诉他今天早上有货到,因为他不在,有些货是否可以降价,能降多少,她和三嫂都做不了主,为此已经失掉了两单生意,请他尽快过来。

沈立东草草地洗漱了一下,下楼时头还有点晕,他没有开车,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门市赶去,在车上,他看到手机上林翠早上给他发的信息,问他最近看《唐诗三百首》,是否留意过张籍的诗。在他的印象中,他那本《唐诗三百首》上好像是有张籍的一首七言律诗,写的什么他记不清了,她这个信息把沈立东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他的头脑此时正发胀呢,干脆不去想它了。

………………

从去年开始,乔艳在选货时降低了档次,所以他们吸引了很大一部分来自县城和乡镇的客户,随着麦收季节临近,他们迎来了一年之中的第一个淡季,今年的这个淡季来得似乎比往年要早一些。其实不在淡季的时候,不单是他们,纵观整个针纺批发城,多家经营家纺用品的商户,无论是销量还是利润,较之以往,都出现了不同程度地滑落,有很多人已经吵吵着说家纺经营行业就要进入萧条期了。天气逐渐地变热,而市场内倒显得冷清起来。

自打从开山区城市信用社把那笔贷款办成后,沈立东的周转资金确实是宽松了许多,但是每月近五千元的利息,无形中增加了他的经营成本,加上以前的一些借款利息,还有门市的租赁费和工商税务等费用,仅每月的营业支出,差不多也要一万多元,这还不包括他们的生活开支,如果全算起来的话,大概要一万五千元左右。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看,实际上他们基本上没有利润盈余,而淡季的到来,也就意味着他们每天都在赔钱,这种情况在前几年是没有的。

这天下午,乔艳在门市里和旁边门市的一个女人闲聊天,沈立东则和李欢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市一边的阴凉地儿里兴奋地谈着什么。

“李欢,你觉得有没有希望争取下来呢?”沈立东问。

“差不多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吧,只要没有外地的厂家介入,平川地区内的其他厂家我看都没多大戏,并且向金玲的姨夫还是隆益隆公司一期建设项目中的一个负责人,所谓的公开招标也只是做给台商看的一个形式,现在我们只要把准备工作做好就行,因为工期很紧,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半个月后就要开工,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资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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