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日记—不要面子的程度

今天四弟去三妹家,找她一起玩人力游戏。说真的,无论是谁,有什么事情,每次都是这样吃闭门羹,又情有可原,三妹和爸爸妈妈回老家参加喜宴。

“我回来咯!”四弟垂头丧气地如同一只鸭子左右摇摆撞门落座,三妹他们家前天就说回家拜天,大家虽不明白但为他们开心。

“小四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二妹为了把三妹揪出门,特地多准备她一个人的份,我总不能说是因为我吧?四弟说以为她不回老家。

“我记得你今天和朋友有事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卷起报纸,笑眯眯地挤葡萄当饭吃。

“是!她要结婚了!就这个月订婚!下个月办婚礼!小四回得来吗?”二妹怡神焦躁地摔屁股坐在桌子上。

“跟她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不开心?想结婚了?”

我咬牙切齿着吐出葡萄的枝根,我要等她整整五年才结婚。

“我怕她现在这样交朋友!以后没好果子吃!不过,理解她有后遗症!”二妹话音未落,我会心一笑点点头。

在订婚宴上,口干舌燥的二妹拿水果吃,我陪四弟切蛋糕吃,新婚夫妇通过缓缓升起的平台登场,灯光抛射出漫天星辰,楼梯旁架设的干冰崩塌成灾,编织成云朵祝福他们,看来咱别说三妹了。

“恭喜!”

一路上的观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以及奇幻漂流塑造的天罗地网。二妹找我们放烟花,四弟中指穿过引线,我找不着哪是哪,他就刻不容缓地拉掉了承重座,拍击彩纸直达新娘红扑扑的脸颊:“对不起!”

“谢谢大家!”新郎踮脚夹腔大声欢笑。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算上三妹和二妹夫的份说。

羡煞旁人的仪式结束后,新娘小心翼翼地从塔尖跳下观众席,找我们家敬酒。

“恭喜你!”二妹甜蜜蜜地和她放声大笑。

“我要开车不能喝酒!”新郎尾随而来,两指搬起一瓶烈酒来为难我:“你这么大年纪了!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喜欢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好姑娘!”我从容不迫地拎一串葡萄塞怀里。

“那能娶吗?”新郎反应夸张地问我。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重新拿起杯子,往他杯子里扎一颗颗葡萄。

“就是我老师的妹妹!”四弟得意忘形地踩到我的脚。

“你们可拉倒吧!我到现在连影子都没见着!你倒是联系追求交往?”二妹扭腰怒斥于我。我淡定地举起杯子向他们说:“我会给你们结婚的!”

四弟眨眯眨眯问我:“老师给你出什么难题了?”

“我等着!”新郎傲慢地拉走不自在的新娘回到台上,我的后背告诉我,门口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起跳舞吧!”

二妹夫应声闪现,三妹误打误撞走进后台,想是她过中午就回来了。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和二妹拉他们入座,随新娘站在花边阵形里相拥。

“想必这位就是大嫂了吧?”新郎凶巴巴地对三妹说。

“不是!我给了他们家所有人的请帖!”新娘委婉地向新郎解释。

“她算我的!”二妹夫接着维护三妹。二妹挽起三妹的胳膊肘问:“你怎么来了?”

三妹呶呶道:“姐夫说你们找我!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就带我来了!”

我听三妹没吃饭拉她出列,走到餐桌前,只见白花花的米饭没动,其他剩余假模假式的残花败柳,带她坐进去吃饭。

“怎么回事?”

吊灯中央燃起电火,这时礼堂里装完了黑芝麻珍珠。

“喂!”

二妹穿着鲜艳夺目的睡衣,朦胧勉强地拿起电话筒。

四弟上半身背书包,下半身举步维艰地走向学校,而三妹昨天一日三餐没吃好,按医嘱向学校请了复诊病假。

“什么?”

刷牙的我听到二妹的惊呼,咬紧毛团探出脑袋瓜子。

二妹夫连夜感到工舍睡大觉,清早脊椎浑然懒散。

四弟放学回家,路遇三妹正在套她的胳膊回家去:

“小四姐姐!你怎么这么虚弱?”

“出什么事了?”三妹饿着一天半的肚子抽血,牵四弟回来摆弄吃不完的面包。

“昨晚他们出发度蜜月的时候又出意外了!”我陪掩面而泣的二妹拉动窗帘解闷。

“难不成真出事了?”四弟下蹲仰视二妹,联想昨晚上停电,整栋楼的人晾在外头吹晚风了事散伙。

“没出人命吧!”三妹进厨房借火消毒,我特地给她煮杂粮饭补身体。

“人命倒不至于!这婚再这么结下去是要进太空吗?”

我手里的锅盖掉到地上,四弟拔腿替三妹帮我捡起。

二妹夫掩门进来,见二妹一言不发,三妹急坏了走近跟前说:“对不起!二姐!”

我抱三妹回家睡觉,爸爸在屋里瞥中她的头发,掐点给我开门,抱紧三妹却与我拒之门外,转身遇见妈妈,惨兮兮地咕哝道:“伯母!实不相瞒!她是我的三妹!”

妈妈挥挥手问我是不是喜欢三妹?我怕她们看不起我没有回答。

“啪!”三妹活力四射地蹦起来,瞧我抓摸脸吐露道:“好一个海陆空!”妈妈伸手让她继续睡,直到体内的药性化解为止。

“小四姐姐!”四弟大声给三妹打电话。

“何事?”三妹坐起来着急且痛苦地接电话。

“那个坏人欺负我们?”四弟哭唧唧地顾忌三妹的感受说道。

“难道我是三妹的事大白于天下了?”

三妹穿上紧身外套,径直扑出门,往我们家赶来。

二妹捣鼓门牙睡在沙发上哭得劲贫,三妹眼巴巴地闯进来观望:“他怎么欺负你们了?”

“你们姐夫已经找上门了!”我坦荡荡地黏上三妹说。想当初坏人争分夺秒不及三妹,论实力不及她三哥,两个月的时间斗得过她?

“到底怎么了?二姐!”三妹语气清高浊低,像我一样而非站在二妹的角度想,我的天哪?

“我已经断了他的后路!”秀月拍下电话,三妹落寞地挂话筒:“我想像你们一样坚强!真羡慕大姐如何去爱!”

“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出手!”我叮嘱三妹,她妈妈在风口浪尖,别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前冲。

“那个人是不是想出人命?可是我是你喜欢的人!你的小妹妹!要保护你们!”三妹越想越气,我带她围二妹的身边吃饭:“你真懂事!”

星期一,三妹在学校门口被一架超长豪车拦截,蹦出一队人马搂腰拖她。

“你们干什么?放开小四姐姐!”四弟领航同学们搬起书包砸他们,路过操场涌现健将迎击,边往外跑边高声朝教学楼喊:“救命!”

“快报警赶走他们!把他们抓起来!”老师们手足无措地交换学生到身后,飞身打走狗,车里的大佬打开天窗,嘣一声信号枪。秀月爬到车顶,两腿拧上窗口,脚趾头打晕了主子。

“你们没事吧!小四同学!”

四弟咬坏抓三妹的凶手的手骨,待大家撤回来以后,对老师们说:“老师!他们欺负我姐姐和小四姐姐!”

“停下来!”

交警听说了,率先撒丫子把车抬起来,不给他们逍遥法外。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秀月安慰三妹破碎的心灵说:“声东击西!”

晚上,我们做家长的陆续来到医院接孩子做检查,有警察带我们和医生一起保护孩子。

“堂堂公司不好好经营!上学校抓人闹事!”主任义愤填膺凑手打肿抓我们家三妹的歹徒脸庞。

“他们为什么抓小四?”小四的爸爸妈妈拒绝我们家的靠近,噙泪摁扣小四的脑瓜子入睡。

“他们对学校下手了?”二妹夫大吃一惊,指尖捏紧的杯盏迁怒预止。

数日后的一天,阴云密布下的空气格外清爽,二妹帮朋友去照相馆取照片,四弟气不过对半抢,三妹虚心追上持平:“保护姐姐!”

二妹的那个朋友离婚了,她受朋友之托来取照片是上刀山下火海,所以此刻必有绝战。

经过绑架未遂案,三姐弟凑整不漏地步步提防,三妹推开姐弟俩,俯身横扫捉影,四弟和二妹扭头出拳蹬脚,三妹向四弟贴合手心,用出炉温热的照片划断他的皮毛。

“真羡慕你们的感情!”

“别逼我!”

秀月叼走一片新鲜的绿叶,三妹刀捶斧顶,四弟惯于擎举令其跌晕。

“乖!”

惊心动魄的两个月如梭逝去,弟弟妹妹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默默地穿越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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