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这个时辰了
街市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接近黄昏的道路上熏陶着一种迷恋的美,照进栏杆里的暮日带着沉静的柔和
她坐在楼台上有意无意地看向栏下的街道
每每月初时候,他都会亲自来满香楼挑选上好的酒水让人送回家中,虽是将臣之家,但是宴席酒会这些重要场合最上台面的莫过于酒水,而他闲暇之余最喜欢的也即是研究研究酒水罢了
她,也知道,像是习惯了一样在对面的茶楼点一壶茶,一些点心,就这样从午时一直坐到傍晚
不知道他确切来的时辰,而她却不想错过见到他的每一刻
每每能安静地不受任何人打扰看着他认真地模样会让她干涸的心得到一丝丝的慰藉
但是这一切他都不需要知道
他只需要知道她很讨厌他就是了
“死要饭的走开!”
楼下粗暴地推搡着的声响让她蹙眉,对面满香楼的伙计正在追赶着门口的乞丐
虽然已经入春的季节,但还是有着寒意
身上单薄的破衣衫,瘦弱的身子,披散的一头乱发都看不出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了
低头不发一语,却助长了伙计的威风,大声嚷见地更是厉害了
她忍不住低声吩咐着身后的丫鬟—翠竹
“翠儿,你下去给些银两给她,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是,郡主”
翠竹看了看楼下,小跑着下了楼
“住手!”翠竹站出身来,伸手拦住伙计
看不惯不过一个店小二这般霸道,拦在了小乞丐身前
“我们小姐说了……”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没等说完,伙计就是没耐心地推了一把翠竹
翠竹往后,连带着小乞丐一切跌倒在地上
“哎呀!”
“翠儿”,她惊呼,看着翠儿被推到看不见的地方,连忙站起身探出头来
幸好
是他扶住了翠儿,抚着惊魂未定的胸口,看到熟悉的脸庞,就好像什么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一般
她忍不住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祝公子”
“祝公子”
伙计见来人顿时放低了姿态,低眉顺眼地叫着
看着大家恭敬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再起什么争端了
他帮着也扶起了小乞丐,心肠一如既往的善良,看着他暖意的笑容她也跟着笑了
他一直这么和善却又有威慑力
甜滋滋地笑了,仿佛被扶住的是自己一般
“翠竹,你没事吧!”
认出了翠儿是碧柔身边的丫鬟,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
“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你们家郡主呢?”
“哦,她在二楼”
顺着翠儿回身看去的方向却不曾看到二楼处有任何人影
有些困惑地张望了一下
“诶,郡主刚还在的”
翠竹奇怪地摇了摇头,有些焦急赶紧跑了回去
殊不知,她在他问时立刻退了两步,站进了阴影处
轻轻后将身子隐藏在栏布之下,像是做贼一般对上他的眼眸都没有勇气
哪怕只是平常的一眼都不知为何都是那么胆怯
只能静静地看着他好心地扶起乞丐给了他一些银两
不一会儿他就进了酒楼
她这才敢探出身来看着他重复着每月挑选酒水的模样
岁月静好,恬静温和,这世间最美的事情莫过于这一刻了
乞丐嘴里小声地说着谢谢接过了银两,低着身子向远处很快地便走去了
转角处停顿了一下
掂了掂手里的银两,心满意足地塞进了口袋里
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哈,出手这么阔绰”
说着嗤笑了一声,打掉了自己头上的帽帘,露出了一头长发
是个看上去岁数极小的女孩子
抬头却看到了站在路中央的碧柔
碧柔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孩子,破败的帽子沿边十分大,盖住了整张精致的小脸
身上的一副破旧脏乱,却是将身子掩盖地严严实实
脸颊上虽是黑乎乎的,却衬托着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是个标志的女孩子
只是颇为老成地叉腰站在碧柔面前,皱了皱眉毛,冷冷地等着她开口
“我给你住处,每月给你工钱,你帮我做件事怎么样?”
自从酒宴上一别后,府中倒是安静了不少
也不见她再来找延炎,延炎也乐的清闲
他也不便于过问,只是似乎少了点什么
倒是昨日突然派人送信来说是邀约他与延炎一起游湖
延炎一听是碧柔便百般不愿,他不愿失礼于人也便早早就来了
只是这湖面风景虽好却是迟迟不见邀约者前来,只有他和静儿两人坐在桌两侧
信中并没有提及静儿要来,若是有说,延炎定会前来,此刻却只有他拘束地坐在一块
本是不像二弟与静儿那般亲近的,也没什么话可说
问过得知延炎不来后静儿略显得闷闷不乐地低垂着脑袋摆弄着手中的绣帕
而他也只能是时不时轻酌一杯茶水而已
“两位客官”
游船下的一排小舟上的船夫上来一个领头的恭敬地说着,“来这游湖的不外乎是在这个时辰去湖中观赏远近驰名的河中花的,若是再过一盏茶这置身于花香之中的感觉可不佳了!”
几艘小舟早就停在游船前了,看着小舟前的几名船夫也撑杆等了许久了
“这……”
虽知等了许久,但若是不等碧柔一起来是否会有些不妥?
再者与静儿一起赏花似乎对她,或她也都并无什么兴趣
“两位客官放心,等一会郡主来了我们会追赶上小舟的!”
听船家这么说,两人也就只能一前一后的上了小舟
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了几眼
摇晃的小舟荡悠悠地便携湖中央花草旺盛之处游去
“船家,你在这湖上待多久了?”
气氛有些沉闷地让他忍不住打破了僵局
只是不曾想坐在船头,蓑帽低垂下的船家转了一下脑袋回头看了他一眼竟没说话地又回过了头始终未曾说话
更是有些尴尬地装作看附近的风景的祝延皓讪讪地笑了,打量了一番船家
似乎并不会说话又或者是不爱搭话,看上去身材消瘦,虽然撑杆的手看上去纤细柔软的样子,但细小的疤痕,苍白没有营养的样子想来日子也是不好过得
这么想来他将视线看向了别处也就没再看着船家
看着船只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见里,她才走出了街角拐弯处
虽然看不见小舟了,但一定是相谈甚欢吧?
“郡主,我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上船?”
站在身旁许久的翠竹奇怪地问着,想了想又小声嘀咕着,“而且那个小乞丐会不会坏了小姐的事情啊?”
不明白小姐早早就来了却只是站在这里看着湖面船只人来人往,祝公子和刘姑娘都到了却也未曾上船,似乎也并没有上船的打算
“你去船上候着吧,一会等祝公子和刘姑娘上岸后与他们说我身子突然不舒服不能吹风”低垂着眼眸没有回答翠竹的话,她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是,郡主”
“别总是小乞丐小乞丐的叫人,她有名字,叫银花”
“是,郡主”翠儿嘟了嘟嘴应了下来
“等银花回来了,梳洗一下让她来见我”
“是,郡主”
虽然奇怪但是做奴才的也不便刨根问底,翠竹只有认命地去了凉亭
这样美丽的花朵在特定的季节开放在湖面中央,如此美不胜收的风景若是能和自己相爱的人一起观赏心中一定满载幸福
她收回矗足在湖面上的眼神,转过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花再美,若是独身一人,也尝不出花的香甜了
有意无意地向身后看去,茂盛得花丛之间根本看不出是否有另外的的船只跟上来,隐约地觉得碧柔此次的相约有些古怪但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船头的船家显然停止了划桨就这么静静地让小舟停留在湖面中央,身边的花朵虽然朵朵都争鲜靓丽,但未能与志同道合的知心人一起未免有些遗憾,似乎静儿也是无心观赏,低着头玩着衣裙一句话也未曾说过
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后对着船家说,“似乎有些凉意,船家我们还是回到岸上吧!”
说着又转过头来对静儿说,“静儿,你不如还是先回去吧,湖上风大着凉就不好了!”
“好呀好呀,我们回去吧!”
对于回去静儿似乎很是开心,看来她并不喜欢和自己沉闷地待在一块,祝延皓无奈地笑了笑
回去的划船速度似乎明显的慢了些,他回头看了一眼船家,似乎是一样的速度
可能是他想回去了吧,所以有些心急
上岸后听到翠竹来报说碧柔身体不舒服不能来了
静儿显然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蹦跳着就急忙于摆脱的先走了,他却觉得今日这宴会莫名地古怪
但湖面上的风一吹他也就没多想了,碧柔那么厌恶他,也没什么必要会将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吧?
看着静儿先走的背影,想着碧柔还嫌弃他,心里不免有些凄凉,两个女人似乎都喜欢围着廷炎,而他总是孤身一人,突然略感着自己似乎是被单独地丢弃在了船头
有些不是滋味地往反方向走去
在转弯的街角却看到了她的身影
一群欢乐的似乎只有十来岁也许只有七八岁的孩子相互嬉戏打闹追逐在杨柳树下,手中的棍棒就好像是从前自己拿在手中般的熟悉
嘴角咧开的笑容静静地含着阳光的温暖,她就这么恬静又优雅地站在那里笑着看着这一帮孩子
也许是跟自己一样想起了从前四人在一起的日子吧
“哥,哥,你快看静儿妹妹”
回忆中当静儿和碧柔相互娇羞地搂抱在一起时,永远是静儿抱着她,她脸上的晕红似乎永远不会消散一样
“哥,你说我长大后娶静儿妹妹好不好?”
“为什么?论年纪不是碧柔与你更是相配吗?”
看着她跟着奶娘一起去厨房拿点心绕过了走廊看不见了身影
这才将目光收回放在了还在不远处草地上的静儿
“不要,我觉得静儿妹妹更加活泼,与我也更是谈的来,若是娶了碧柔一定很闷!”
“是吗?碧柔温柔恬静,什么事情都为他人着想....”
“不嘛,不嘛,哥,娶静儿嘛!”
延炎毕竟比自己小上好几岁,受不了他的纠缠也只能附和着,“是是是,娶静儿,静儿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都会想娶的,碧柔太沉闷了,日后若是说亲,哥哥也一定娶静儿妹妹这样的女孩子!”
那时候,他不懂,只是为了应付弟弟而说的违心的话
可是,此刻
她安静地站在阳光里,柔和的将光亮披散在身上,因为受孩子们感染而同样扬起的嘴角,却带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悲伤一般,静谧地从身上散发出来
他的心也跟着掺杂着这一丝丝疼的感觉
如果可以,他想要给她想要的一切,可是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他能给的起的!
——
“郡主郡主,那个小乞丐回来了!”
翠竹小声地汇报着
“都别总是叫她小乞丐,她有名字,叫银花”
坐在窗前的碧柔放下手中的书本,回过头,带着斥责的口吻说着翠竹
“哦”翠竹不满地应了一声,总觉得小姐好像更看重了别人一样,嘟着嘴让身后的小乞丐银花走了进来
一身的蓑衣打扮,脚上未脱下的鞋还带着满满的湖水,正是刚才坐在船头的船夫
摘下了硕大的蓑帽,露出了一张苍白但清秀的脸庞
“姑娘”恭敬地却喊着与其他人不一样的称呼
碧柔却也不介意的地点了点头,“今天他们都交谈了什么?”
“回姑娘,没有!”
“没有?!”
“是的,姑娘”
碧柔倚着头思索了一番
“明天你再帮我做件事情”
“好的,姑娘——”
“好了,翠儿,你带她去下人房吧,一些事情都跟她说说清楚”
“是,郡主”
翠竹欠身应答,不满地带着她出去,“跟我来吧!”
一直没有好脸色的翠竹板着脸充分表现了自己对她的到来的不欢迎
“你不用担心我会抢了你的地位,同为下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额——”
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还好似也很看不起自己一般,有些不服气地鼓着脸要好好说道说道她
转过身来却见银花淡淡撇她一眼就当她不存在了一般径直朝前走去了
“喂,你什么态度!你给我站住!”
翠竹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这几日他觉察到有些奇怪
从那日游湖开始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甚至是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一般,可是却又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让人摸不着头脑
更奇怪的是,这几日皇上召见延炎进宫陪太子练武术,静儿开始约自己频频地出门,去的到都是自己爱去的地方,书斋,戏院,还有寺庙等等,这些可都是她平日里最讨厌的地方,虽是邀约人来时却又总是一脸无精打采地模样
看着她跪在那听大师讲座都快要睡着了一般,实在不忍心的让随身丫鬟扶着她一起出了斋院
“静儿,你若是不喜欢下次就不要再约祝大哥来寺庙了吧?”
实在是对于静儿这几天莫名约自己的行为表示不解地开口说道
“什么呀?明明是祝大哥约静儿来这种奇怪地又地方的,延炎哥哥才不会挑这种地方呢!”
“什么?是我约的你?”
“是呀,是你府里的丫鬟来报信的!”
听到这,他不免心一惊,这和自己这几日被人跟踪的事情是否有关联?
“那丫鬟长什么模样?”
“瘦瘦的,小小的,看上去很乖顺的样子,低着头也没来的及看清脸长什么样子”
一旁静儿的丫鬟跟了句话,“以前没见过”
“静儿,其中可能有误会,回去后此此事不要太过张扬,我会一一弄清楚的”
“哦”静儿应着话点了点头
这么一弄清楚误会后两人也就各自回到府中了,可是他的心却一直是沉甸甸的,说不出的压抑
在这些莫名来的事情背后,他没有弄明白却会在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的身影
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她与自己也没有任何交集,除了日后可能会跟着延炎也叫自己一声大哥
况且,她讨厌自己,没有任何理由的讨厌自己,又会莫名地进入自己的生活吗?
一想到这点,他的心更是紊乱了,更加理不出什么头绪了
“若是再有刘姑娘府里的丫鬟来报信把她带到我面前来”
回到府中下令给了门卫,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没想到,这个丫鬟很快就抓到了
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果真是瘦瘦小小的模样
正是银花
打量地围着她转了一圈,当眼神触及到她脖子上的项链时,他牟然想起来了
“你是那天的船家!”
那日身上裹得严实看不出一点身材的她竟然是个姑娘,看这块头更像是个孩子一样
“你是谁家的丫鬟?是不是你这几日在跟着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连着问了好几句,她却都只是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祝延皓蹙眉仔细打量着她,在她头上的金钗上看出了名堂
走上前一把拆下了金钗递给身后的下人,“连夜送到相国府,给相国千金送去”
“是,公子”
听到碧柔的称号,跪在地上的银花开始明显的有反应了,似乎是瞪了他一眼
“这金钗本是一对,专门请皇宫中的金器师傅打造的,若是相国小姐现在赶来就证明这幅金钗确实是她给你的,那她也是指使你做着一切的人,若是并没有赶来,那你就是窃贼,从相国府偷来的,我就送你见官”
吓唬式地朝她说着
“那就送我见官吧!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他人无关!”
“那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好玩”
“......”
看着这个丫头抬着脑袋毫不惧怕地瞪着他,他扶着额头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小丫头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那好,那我就送你见官!”
“等等”
幸好,她赶来了
轻罗曼纱,身段娟好,焦急的脸色想来是匆忙赶来的,没有上妆的素脸从未见过,目光不免多矗足在她的脸上
头上也没来的及带上任何的发饰,简约的一声绿衣如莲花般衬在绿叶中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她是我的人,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吧!”
他笃定她心软定是回来的,若是他赌输了,那便是输了
挥挥手让跟来的侍从扶起银花带出了门外
识趣的祝府丫鬟们也安静地退下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他上前一步“相国府什么时候有这么小的丫鬟了?”
“我们相国府的事情不劳祝大哥费心!”她意识到屋内只有他们两人时有意地向后退了一步
就近着门槛侧过身去了,全身冰冷的气息让人退避三尺
“那你为什么让她...”
让她冒充丫鬟乱报信,还整日跟着自己
“你让她假借静儿的名义约我出去是为了什么?”
刚才对着小丫头还气势十足的他在看到她雪白的脖颈时哽住了,态度一下子变得拘谨了起来
“我堂堂相国府的千金日后会是你祝家的二夫人”她板着一张脸,冷淡地说着“我不希望有任何女人和我的相公勾三搭四,所以本着对妹妹的照顾,我想给她多点时间和别的男人相处相处会更好一些!”
“别的男人”他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在她眼里,自己是别的男人,“所以你就利用我?!”
看不起静儿已经是讲地那么明了了,现下这口气的意思还当他是解决她嫁入祝府障碍的一个棋子吗?
有些气愤地上前一步不敢置信她这莫名的逻辑,是否为了能够延炎在一起哪怕伤害任何人她都无所谓?
这么想着心中不免怒火中烧
“我这是在帮你!”
这几日总是看着他与静儿出双入对,他不仅不知足竟然还吼叫着自己
瞪大了的双眼是什么意思?不感谢她还状似愤怒地盯着自己,这几日每日焦头烂额地跟他安排浪漫约会忍受那么多委屈,他竟然还凶她—
碧柔的心理不免又气又恼
“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不是想娶她吗?那你去呀!”她生气地转过头去,狠狠地盯着他“为什么还由着她中日跟延炎厮混在一起?”像是连日里的委屈都爆发了一样,放下了刚才的端庄典雅,同样吼着嗓子回应着
说话之际,眼睛明显红肿了起来
在她渐渐疏远自己后看到的永远是甜美的笑着的她,未曾见过她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我,我..”此番看着她通红的眼眸心一下子就软了,再也不敢朝她动怒了,嘴里突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你难道说不想娶静儿吗?”
她冷哼一声,挪开了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
“我当然不想娶静儿,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回答着这个莫名其妙地问题
“那你想娶谁?!”
“我想,我想娶的....”
她眸中带着对情感一再忍让的泪水,这几年延炎给她的委屈就好像在此刻爆发了一样,从未能够体会她的感受却也明白她日夜的心痛,他脱口而出的字眼在她眼角泪珠落下的那一刻咽了回去,而她所做的一切也已经被原谅了,至于那一句就永远放在心底吧!
她不需要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了!
他想娶的是她!
只是在她心底的那个人刚好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他也不愿意伤害的人!
“里面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郡主和少爷都在里面”
站在不远处的祝总管询问着下人们却没有得到想要的情况
“在我回来前发生了什么?”
“少爷好像是抓了一个丫鬟是小偷,这个小偷是郡主手下的人!”
“小偷?!”
管家有些摸不到头地皱着眉目,怎么觉得没这么简单
“那个小偷在哪?”
“在大堂,和郡主府内来的一行人在一起!”
他转身就快步走向了大厅
瘦弱的身子站在那里,沉稳的模样倒不像是个孩子,眼神笃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点不像是被抓现行的小偷
“你叫什么名字?”
银花抬了一下眼皮撇了一眼祝管家,又低下头自顾自地掰着手指头不理来人
“祝管家,您别见怪,她在相国府也是这样,除了郡主和翠儿,别人她都爱理不理的”
“竹儿?”倒是没有因为她爱理不理的模样生气,祝管家有些诧异于一旁跟着来的相国府侍卫的话语,像是暗示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和竹儿感情很好一样的
听到他喊着翠儿不一样的别名,银花被勾起了兴趣,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
“你是董良莠?”
董良秀一愣,没料到她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在祝府工作多日,叫自己祝管家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渐渐的连姓都没有了,现下突然从一个陌生人嘴里说出来倒是让他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
“别吃惊了,我不认识你,是翠竹告诉我的!”
像是嗤笑他惊愕地表情一样回答了他心里的疑惑
“你跟竹儿很熟吗?”
“不熟,她很讨厌我!”
“恩?讨厌?”实在是难以想象竹儿那样单纯地性格还会讨厌一个人
刚才不是侍卫不是说除了郡主只有竹儿会跟她说话吗?怎么又变成讨厌了?
“银花,我们走!”
还没来得及多问,碧柔从内室气冲冲地走出来吼着就往门外走
银花跟上前去时顿住了脚步
回过头垫脚又轻声靠他耳边一说,“近日那傻丫头闹脾气呢,你多去看看她吧?”
没来的反应,一行人又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祝府
闹脾气?
这个小丫头是什么人?跟竹儿关系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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