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个事咱们商量一下吧。"王父有天找王宇剑,就想把事商量一下。
"爹,啥事说吧。"王宇剑不会想父亲的心思。
"素贞的工作也调不过来,你们这样两地对谁也不好,我能看出来。咱们家都是务农的,农活很累的,人家素贞也是城里人,让人家来跟你干农活,短时间到没事,时间长了人家也受不了。我和你娘也商量好了,你去素贞那发展吧。那里毕竟是城市,发展机会也大,农活暂且就先不干了。等素贞走时你跟她一起走。"王父对儿子说。
王宇剑没想到父亲会这样想,从内心深处讲,他感觉欠父母太多了,活这样大还没有让父母歇歇,除了上学就是当兵。以为退伍了,就可以帮帮父母,让他们歇歇。但从另一面讲,他又舍不得素贞走,也舍不得自己曾经奋斗的部队,那天晚上他还梦见肖鹏。肖鹏在梦里说,王宇剑你怎么走了,把我留这里太不够兄弟情谊了。一种矛盾心情在左右着王宇剑。
"慢慢来吧,谁让咱天生就是农民呢。"王宇剑对父亲说。
"真是屁话,虽说现在党的政策好了,做农民也不吃亏,但你还得先把素贞事解决好,人家刚结婚就和你两地,不容易。就这样定了,到时你随他过去,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有你妹和弟,放心去吧!"王父说完就走了。
"爹!爹!"王宇剑还想对父亲说什么,这是姜素贞进屋了,问他怎么了。王宇剑把父亲刚才对他说的话给素贞说了,素贞当然高兴,但还是问王宇剑怎么想。王宇剑说,先跟她回去,毕竟柱子还在那,看看在那边发展如何,如果好就把父母也接过去,如果发展不好,还得回来。王宇剑这样一说,姜素贞高兴的一晚没合眼,在素贞心里,王宇剑是个有主见的人,她从来都是依着他,她不想否定心上人的任何决定。
王宇剑与姜素贞告别了父母,重新回到部队驻地那所城市。他内心充满着迷茫,他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将来自己前途是什么,会有什么样结果。他不敢往下想,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干什么,总不能在素贞家天天啥也不干吧。
到了素贞家,姜母很高兴王宇剑能跟着回来。姜家也同样张落了两天宴请,请姜家亲朋好友来坐客,姜素贞嫁出去了,这是礼节程序。但两天来王宇剑心情很糟,姜素贞亲朋好友都出面给王宇剑介绍工作,但王宇剑都没有答应,他内心还有一种解不开的高傲感,他认为别人给他介绍工作了,就认为他很无能。姜素贞明白王宇剑心情,也没有着急让王宇剑干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宇剑选择了他在老家经常做的工作,去菜市场当菜贩子去。以前在老家他是把菜批发给菜贩,现在是自己做菜贩,他明白其中苦处,但为了生活,他必须要做。相对于其他工作,王宇剑感觉这种工作还能轻车熟路。
做菜贩工作每天都要起早贪黑,虽说辛苦,但挣钱也容易些,慢慢地王宇剑和姜素贞的生活也改观了很多,买了电视、洗衣机和冰箱。但姜素贞心疼王宇剑,每天早晨都早起为王宇剑做早饭。这种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他们第一孩子玲玲也出生了,初为人父人母的王宇剑很高兴,当然做了外婆的姜母更是欢喜不得了。
这几天菜市场改造,很多时候菜不好卖,但王宇剑还照常去收菜卖菜。有一天早上,王宇剑像往常一样骑上自行车,驮着大菜筐又开始了一天卖菜生活。到了菜市场,他挨个看看乡下来卖菜的菜农,时间长了也和他们混熟了。但刚要选好一个菜农茄子,一个人过来拍了拍他,"小王同志,你还认识俺吗?"王宇剑转过身去,一个面庞黝黑,很显苍老的菜农推着小轮车进入了自己视线,车上放满了蔬菜。
"怎么这么面熟?你是?"王宇剑一时叫不上来。
"小王同志,还记得你在东洼村种菜时,俺教你怎么养苗施肥了吗?"这人继续说着。
"哎呀!想起来了!你是东洼村钟大哥!"王宇剑脑海里突然显现当年在东洼村种菜时,这位钟大哥经常热心上他们生产班传授种菜技艺。
"哈哈,看来还没忘俺。"钟大哥说着伸手粗糙的手与王宇剑紧紧握在一起。
"听说你可是参战回来的,还立了大功,怎么干起这个了?!"钟大哥继续问着。
"大哥,上战场那是责任,养家糊口更是责任啊。"王宇剑轻描淡写的说着,一旁的菜农看他们一眼我一语都很好奇的看他们,但当听说这个当菜贩的王宇剑还当过兵,还上过前线,都把羡慕眼光投过来。
"大哥,你怎么来县城卖菜了?东洼村可是离这很远啊。"王宇剑不解的问钟大哥。
"是啊!这不是种菜的多了,在我们村附近几个乡镇不好卖了,我就推着很远路到县城看看行情了。"钟大哥很无奈的对王宇剑说。
"行了!你的菜都给我吧,咱们去市场管理处过称!"王宇剑说完就推着老钟的车要走。刚才王宇剑谈妥的那个菜农不愿意了,着急的对王宇剑说,"兄弟啊,我的菜你不要了?"
"都要!推过来一起过称吧!"王宇剑爽快的应着,钟大哥和那个菜农到了市场管理处称重。王宇剑与他们称完菜的重量,也没讲价,按市场价全收了,感动的钟大哥不知说什么好。王宇剑告诉钟大哥,不用天天来了,他会按时去东洼村收菜。钟大哥高兴的连说说谢谢,王宇剑说都是老熟人了,客套啥。
钟大哥推着车走了,因为他还要赶很远的路回家,如果王宇剑不收他的菜,那他卖一天都可能卖不完,更谈不上回家了。看到摆了一堆的茄子、黄瓜和西胡芦,王宇剑也犯愁了,这要啥时才能卖掉啊。西葫芦还好,这茄子黄瓜如果当天卖不掉可要烂掉。
卖了一上午也没卖多少,王宇剑决定下乡叫卖了。他把菜重新装筐,骑上车就奔向县城附近乡下。可他路过一个饭店时候被人叫住了,从饭店里出来一个穿着白色厨师衣服的人,一看就是后厨厨师。
"这位兄弟啊!慢走!"王宇剑听到声音后,下了车。
"筐里都啥菜?"厨师问着。
"就是些茄子、黄瓜、西红柿。"王宇剑说。
"好了,各给我来十斤!"厨师说着,让饭店服务员拿称。王宇剑心想,这要是天天给饭店送菜也挺好。于是就问:"师傅,以后我就是附近菜市场卖菜的,以后可以天天给你送菜吗?"
"好啊,不过你的价格要低啊,高了我们不要。"厨师无意说着。但王宇剑却记在心里。
在附近村里叫卖了一天,才把菜卖完。晚上,王宇剑拖着疲惫身体回家了,他感觉到头和腿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是停留在里面的弹片在作怪。姜素贞给他把凉了饭菜重新热了一下,王宇剑吃了点,感觉没胃口,就洗洗睡觉了。
以后日子,王宇剑每周骑自行车去三趟东洼村,专收钟大哥的菜,随后就去那个饭店送菜。时间长了饭店的人也和王宇剑熟了。原来上次那个厨师模样的人是饭店老板。王宇剑从送菜中感到饭店生意很火。于是他决定来饭店打工。征求了姜素贞意见后,他找到饭店老板,这老板很爽快答应了。在老板的印象中,王宇剑是个很实在的人,每次送的菜都是最好的,价格也合理,足斤足两。从此王宇剑就与饭店结下了缘份。
在饭店打工日子比卖菜更苦,王宇剑先从服务员做起,做得有模有样,饭店老板见王宇剑干活是把好手,还是当兵出身,从内心想拉他一把。就把王宇剑调到后厨当学徒。
王宇剑是个有心人,他懂得一个饭店精华部分就在后厨,所有挣钱之道也在后厨。他在后厨帮工,不是摘菜,就是帮老板切菜、传菜。饭店所有炒菜活都是老板一人完成。经过长时间后厨工作,王宇剑也渐渐学会了多种菜肴做法,但更重要的是他学会了饭店经营之道。
一个人工作总有厌烦之时,一桩生意也如此,如果不注重创新与发展,也会走下坡路。这个饭店老板后来渐渐喜欢上了汽车,于是就又做了一家汽车配件公司,隔行如隔山,老板把饭店挣来的钱全部投入到配件公司,配件公司也是债台高筑。
俗话说这山看着那山高,必然会导致失败,生意也这样,只有专心去做,做出精致来,你才会立于不败之地。饭店渐渐地出现经营下滑趋势,王宇剑很着急,他多次劝老板放弃汽车配件,专心做饭店,但老板说他不懂不要瞎掺和,王宇剑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后来饭店经营不下去了,配件公司也是苦苦撑着,老板决定把饭店兑出去。王宇剑听说后,决定兑下来,可是一问要八万元,王宇剑不敢出手了。
可是王宇剑心不甘,回家后与姜素贞商量,素贞说这八万元可是大数目,如果经营不好,砸锅卖铁也还不上啊。王宇剑决定赌一下,他赌的不是财运,他想证明自己到底能不能行!在他心里什么困难都比不了那次老山战斗困难,那是用命,现在不需要了。
王宇剑下决心必须干这个饭店!就是赔了,大不了从头再来!他找到老板说要兑下饭店,老板很是吃惊,没想到这个当过菜贩的退伍兵还有这样抱负,但老板也不相信他有那么多钱。
于是就限定王宇剑一周时间把兑费交齐,饭店就是王宇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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