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劫/光芒
契克直起腰，掸掉了身上的尘土：“无妨。刚才是一样法器损毁造成的余波，你们过后把这里打扫一下吧。”
其中一名者狐疑的盯着瑟斯：“可是大人，真的……”
“我没有受伤，是她们救了我。”契克面无表情的将那名者的话打断。
我深知窥视之眼的毁灭跟我有着某种关系，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征求的看了一眼瑟斯，她却对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妄言。
奇怪的是在我看来契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
“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幸好大家都没有出事。也耽误好久了，还是正事要紧吧，你们俩个随我来，我给你们拿想要的兵器。”契克随便打发了手下，带着我和瑟斯去往另一个房间。
“好。”我和瑟斯跟上前，谁也没主动提窥视之眼损坏的事。
这间屋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契克也没让我们跟着进去，独自进屋翻找了一会后，提着一把朴素的短刀走了出来。
“这把刀是心者会创始人之一的武器的复刻版，也是我早期的作品，现在它是你的了。不必怀疑，它的确有金色令牌的价值。”契克怕我以为这只是个普通货，特意说明。
“多谢亚心者大人！”我提前活动好义肢，不太协调的用双手接过短刀细细打量起来，意外地发现手感竟然相当不错。
轻轻颠了颠。
呦！份量竟然比藏刀短棍重不了多少，非常趁手！
契克看见我的神色，满意的介绍起来：“这把刀最初名为雁翎刀，我对其做了大幅度的修改，将其长度减半并去掉了原有的雕龙图案和嵌星，使重量更加轻盈而不乏硬度，刀尖处的双面开刃也做了处理使对铠甲的切割力大幅提升。目前除了源基圣国的甲胄以外没有几种护甲能够在它的攻势下毫无损伤。”
我学识浅薄，并没有对“雁翎”这个名词有所反应，听契克蹩脚的发音只当它是什么生僻的源基语。但凡我再有点文化肯定第一时间就能发现这是源自罪溢界的东西。
但我也抓住了其中一个关键点，疑惑道：“雕龙？”
雕龙、嵌星，这种文化我倒是很熟悉。
契克点头：“是的，雕龙。不过那种龙和我们概念中的龙不一样，据记载那是罪溢界的一种图腾，哦，因为那雁翎刀就是罪溢界的产物，在几百年前连同许多稀奇古怪的兵器被带了过来。”
听到这里瑟斯露出了挪愚的笑容：“有意思，没想到心者会果然如传言一般，是由罪溢界人开宗立派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契克没有否认。
我略入沉思，如果契克所言为实，那么罪溢界在历史上或许真的跟源基界有什么渊源，换位来想，罪溢界有可能也留有一些源基界的产物。
但跟我有个卵关系呢？我又不关心这个。
“这是一把好刀，请好好使用它，可别让我某天在哪个城邦的杂货铺里看见它。”契克对我说完后面向了瑟斯：“至于你的份……没了。你们弄坏了我的窥视之眼，就当用你们的令牌作为补偿吧！”
“好，没问题。”瑟斯果断答应。在她看来，就算锻器堂的手艺再好技艺再高超也未必能打造出胜过她大剑的武器。
拿令牌抵了窥视之眼的债倒是最好的结果，这种宝物弄坏了可不好定价，不被讹一笔就已经不错了。
“然后嘛，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现在乱成一团，一会还要修补，就不多留你们了，改日再请你们来做客。”契克莫名其妙的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瑟斯也是顺坡就下，直接应下：“好，那就改日再见！给你添麻烦了。”
“今天的事记得保密，既然窥视之眼已毁那就别再因它引起麻烦了。还有，记得我拜托你们的事。”契克悄声叮嘱，拍了拍我的肩膀：“保重，我这里还要花时间处理，就不送你们了。”
我和瑟斯象征性的寒暄了两句，没多停留直接离开了。
看契克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因为窥视之眼被毁而心疼，也许是他有别的方法能收集碎片拼凑起来修补之，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
就是不知道，窥探到了未来，到底是好是坏呢？
“瑟斯，你说那窥视之眼被毁的事契克真的不会追究了？”
“放心吧，不会了，他都已经没收了令牌。”瑟斯淡然。
再次返回诸心者营地已是傍晚。
简单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后我和瑟斯就一起回到了她的宿舍，正好趁着晚餐时间之前再聊聊我们从契克那里得到的见闻。
我当时看到的一段段影像依旧历历在目，每个信息都令我难以置信：“所以我真的会成为心者吗？这听起来简直天方夜谭……呃，这是我把罪溢界的一个词语"天方夜谭"硬翻译过来的，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是……”
“不用解释，我明白你要说什么。”瑟斯笑了笑：“我想说的是，那些片段有理有据也绝不是凭空捏造的，这确实难以理解！但是依我看窥视之眼让你看到的未必就是未来确切会发生的事，不管怎样，我们不能让区区幻像影响了心智，脚下的路还是要一步步走下去。”
“看来源基人不太信命。可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窥视之眼让我们看到了我们在一起的未来，可又告诉我我的未来里偏偏没有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我已经克制不住烦躁，后悔自己当时选择窥探未来的方向过于草率。
瑟斯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矛盾，所以我才说那些幻像未必真实。用你那个词说就是，那些幻像也有可能是"天反夜贪"，我的发音好像不太对哈哈哈。”
“可如果它真的灵验……”
我还想继续问，但却被瑟斯打断。
“你担心的太多了，我会陪你一起去找你的父亲，也会跟你一起想办法解决烟衣，无论在哪我们都一起。”
这一刻，我们周围并没有什么沟通法阵，可瑟斯就好像真的能看懂我的内心一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越来越近，近到已经不再需要沟通法阵。
不知为什么此刻在我眼里，瑟斯她在闪着光。
“你只要清楚，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瑟斯伸出她那因为训练而变得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脸。
“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种话。”我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唉，瑟斯，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么？”
瑟斯的声音磁性而又低沉：“那天在诺克塞城郊野的林子里，和你第一次偶遇后我就不想让你逃出我的世界了。”
看着瑟斯炽热的目光，我怔怔的出神，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手。
瑟斯也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向前欺身而上，缓缓吻住了我，两只手也搂了过来，而我大脑竟然一片空白，作不了任何思考。
我只能感觉到瑟斯的动作很激烈，即便我知道她已经在极力克制，直到她松开了紧紧环抱着我的手臂，我才恢复了一些清明。
“对不起，当初我不该偷偷离开绝迹幽谷。那时我只是认为我不应该拖累你。”一想到之前我错误的决定，就有一股负罪感油然而生。
“那就不要再离开了。”
瑟斯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一只手已经扶上了我的胸口。
直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将沉醉的我们惊醒。
刚才瑟斯因为太忘我也没有发觉门外何时有人靠近，被打搅兴致的她满脸不爽，恨不得一脚把门连带着外面的人一起踹到沼泽地里去。
“白宇轲啊！易先生找你有事儿！”门外这声音一听就是大牛。
“那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尴尬的看了一眼瑟斯，然后步态仓惶的离开了宿舍。
天坑的，这大牛怎么每次敲门都那么会挑时候呢。
我离开后，瑟斯怔怔坐在床边，摸着下巴思索着：“我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可别吓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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