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沐,这是我的女儿。这次过来,是要拜你为师。阿玖,还不叩见师傅。”娘亲对一美貌妇人说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灵沐,然后站直脊背对她发问,“唐绍清告诉我,这碧落峰是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我不怕吃苦,但我只问一句,做您的徒弟,有什么好处?”
“哈哈,问得好。做我的徒弟,只能我教训,其他人是说也说不得的。要是有人敢欺负她,打得过就自己打,打不过,老娘会帮她打。现在,你觉得做我的徒弟还亏吗?”
原来福利这么多啊,我拿起桌上的茶具,倒了一杯茶,跪在地上,把茶举起来,“师傅,徒儿阿玖,请您喝茶。”我抬起头,对着灵沐说道。
“好,我收下了。”她把茶杯拿过去,一饮而尽,“小丫头,你记住了,我是灵沐,以后就是你的师傅。你还有一个师兄,他叫沐白。以后你就和他一起练功吧。”
灵沐?!那天在林家正厅里,娘亲和三叔演的那出戏,不就提到了灵沐吗?
师傅把我扶起来,“阿玖。你三叔都把事情跟我说了,当年你母亲为了成全我的爱情,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我定会好好教导你,断不会藏私的。我灵沐,此生再也不会收徒,你和白沐是我唯二的弟子。”
“谢师傅。”
关于师傅,那是另一个故事。
我的师傅灵沐,是衡阳侯府的庶出小姐,爱上了一个商贾家的公子,可是世家制度森严,一个世家之女是万万不能下嫁给商贾之家的。那个时候前朝动荡,最为仕人所不齿的商业开始有跃升的趋势。以淮岭之地为最,商人纷纷买官,然后官商勾结,朝堂混乱,吏度驰懈。天子一怒,伏尸万里。先帝使用了雷霆手段,一时世家对商贾唯恐避之而不及。
这个时候我的师傅却爱上了一个淮岭商贾之子。师傅是庶出之女,一般来说,是称不上身份贵重的,可是她的母妃,却是福禄长公主。
因老衡阳候建设国家有功,且生的俊美无双,福禄长公主一见便倾心于君。奈何老衡阳候已在家乡娶妻,并育有一子,婉言辞去了长公主的心意。却不料,这份荣辱不惊,不忘初心的气度更让长公主非君不嫁。于是,先帝赐婚,嫁入衡阳侯府为妾室。次年,生下灵沐,却因产后虚弱,与世长辞。
可是先帝与当朝皇帝却对福禄长公主感情颇深,于是对灵沐也是爱屋及乌,破格封为郡主。
可是就单算对天子的不敬之罪,就可能危及整个侯府。
当时我外祖家与侯府私交甚笃,虽然林家俨然是江南三大世家之首,却积极加入皇商,并承诺,林氏一族,绝不入朝为官,才幸免遇难。我母亲于师父为闺中密友,于是便连同三叔演了这样一出戏,也算是成全一对有情人。
师傅的心上人也绝不是等闲之辈,来到碧落峰,受到门主赏识,做了碧落峰的管事。几年之前,也离师傅而去。
在其弥留之际他对师傅说了这样一段话,“灵沐,我这一生,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知道你对子嗣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你都能为我放弃郡主之尊,我还有什么奢求的呢,下辈子,我只希望早些遇到你,再娶你做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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