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玉清若的脸上,她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便早早地告别了周公。要知道,今天可是她罚扫的第三天,也是最后的一天了。这罚扫的日子,说起来劳动量其实不算太辛苦,不过每次在打扫的时候,周围总会有一些同门师兄弟路过,他们或是好奇,或是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神情指指点点,这种感觉就像是无数根小刺轻扎一样,总归是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玉清若一边挥动着扫帚,一边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同样在罚扫的端木淳,思及他的遭遇,她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就充满了怜悯。端木淳这个家伙,虽然平日里有些调皮捣蛋,但落得现在这个被罚扫的下场,还要被众人围观,也是怪可怜的。
“你那什么眼神?是在笑话我吗?”端木淳敏锐地捕捉到了玉清若的目光,他停下手中的扫帚,气呼呼地瞪着玉清若说道。
玉清若不屑地回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心里想着:这小子根本不值得同情,他这完全是自作自受。
端木淳看到玉清若的这个眼神,更是火冒三丈,他把扫帚往地上一扔,双手握拳,瞪着玉清若道:“你这小子真是!越看越欠揍!我们再比试一场,你输了陪我继续打扫。”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响亮,周围树上的鸟儿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走了几只。
玉清若却只是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只见她指尖蓝光一闪,瞬间化出一只不停蠕动的灵虫。那灵虫浑身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身体上还有一些奇特的纹路,看起来十分诡异。
端木淳看到这只灵虫,脸色瞬间大变,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他惨叫一声,丢掉扫把就像被火烧了屁股的兔子一般跑了。边跑还边回头看,生怕那灵虫追上来,等跑出去好一段距离了还不忘放下狠话:“玉瑾,你给我等着!”
玉清若站在原地,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就这点胆量,以后怎么在这修仙界打怪升级啊?随即便轻轻一挥衣袖,将灵虫化去,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在这时,玉清寒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个食盒,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他正好瞧见端木淳落荒而逃这一幕,不禁莞尔。他走到玉清若身边,笑着说道:“师尊,你好像把他吓坏了。”
玉清若一脸淡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兵不厌诈,在这修仙界,要想打败对手就要选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如果事事都按照那些规矩来,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玉清寒乖巧地点点头,一脸崇拜地说:“好,徒儿记住了。师尊说什么都是对的。”
再说端木淳,他跑没多远就被戒律堂的师兄雷青平给抓回来了。雷青平身材魁梧,一脸严肃,他就像拎小鸡一样把端木淳给提了回来。
端木淳看到玉清若一边扫地还能有人投喂,心里更不平衡了,他想:这家伙也太自在了,就不怕吃一嘴灰吗?
“你看他,不管吗?”端木淳对押解他的师兄雷青平问道,眼神里满是不服气。
“他手没停就行了。”雷青平面无表情地说着,然后把扫帚塞到端木淳手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像是要把他的手腕捏碎一样。戒律堂向来专治各种不服,今天他就站这儿盯着这小子扫,看他还怎么跑。
端木淳恨恨地瞪了玉清若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玉清若看穿一个洞似的,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意难平地扫起地来。他觉得今天这院子里的一切都像是在跟自己作对,就连院子里的树也不例外。他刚刚扫过的地方,树叶就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扫了又落,扫了又落,让他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打扫完后,玉清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玉清寒一起向教室走去。今天的门派里有些不同寻常,听说有新同学要来,一路上大家都在悄悄地讨论着这个新同学的事情。
“我听说这小皇子一出生就没了娘,六岁就被送去暮雪派修炼。这孩子也是够可怜的,那么小就没了娘,还被送到门派里来吃苦。”一个女弟子轻声说道,她的眼睛里满是同情。
“大理国主舍得让这么小的皇子离开皇宫?皇宫里可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这国主的心也太狠了吧。”一个男弟子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
“谁知道呢?这深宫内苑里的弯弯绕绕哪是我们能搞清楚的。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另一个女弟子小声地猜测着,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那你们知道这小皇子的师傅是谁吗?”一个弟子神秘兮兮地问道。
“是谁?”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围上去问道。
“新晋灵微界美人榜排名第四的暮吟霜。”那个弟子得意地说道。 “暮吟霜?就是那个徒弟入了魔的那个?”一个弟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就是她。”先前那个弟子肯定地点点头。
“啧啧,这师傅长得太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说不定就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才把徒弟给带偏了呢。”一个弟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人来了,别说了!”突然,有个弟子小声地提醒道。
众人赶忙往门口看去,只见云轻羽带着一个五官精致,气质清冷的少年缓缓走来。那少年穿着一身白底青色长袍,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他的面容白皙如玉,眉如远黛,一双眼睛深邃而清澈,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
“咦,这长得怎么跟玉瑾同学有点像啊?”一个弟子小声地说道。
“是哦,确实有点像。”周围的人纷纷附和道。
玉清若也注意到了这个少年,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小皇子虽然气质清冷,却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与其说他长得像她,不如说更像她的哥哥陈逸。这种熟悉感就像一阵微风,轻轻地撩动着她的心弦,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云轻羽轻咳了两声,他这一咳,底下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整个教室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轻羽和那个少年身上。
“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现在让他做个自我介绍。”云轻羽言毕,便对旁边的少年点头示意。
那少年不慌不忙地向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然后缓缓说道:“各位好,我叫陈溪,字行之,尚未取道号。初来乍到,请大家多多指教。”他的声音清冷而动听,就像山间的清泉流淌在众人的心间。
玉清若闻言,一脸震惊,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满是疑惑:大理的皇子怎么会姓陈呢?她这么想着,也下意识地问出了声音:“你是大理的皇子,怎么会姓陈呢?”
坐在她一侧的钟言忍不住吐槽道:“我说你们这些剑修只知道打打打,还知道什么?大理皇帝姓陈,他儿子难道还能姓别的?”钟言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他摇了摇头,似乎对玉清若的无知感到很无奈。
玉清若却没有理会钟言的吐槽,她的思绪陷入了混乱之中。不对,到底哪里出了错?当年她明明看到林雨菲抱着一个婴儿,那应该是她和段楚寒的孩子。段楚寒自己有后,为何如今坐拥大理皇位的人是姓陈?这百年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雨菲的模样。林雨菲,本名林楹,雨菲是她的道号,在美人榜排名第八,样貌极美。她的美就像是艳丽缤纷的山茶花,无论是在繁花盛开的花园里,还是在幽静的山谷中,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她心思细腻,温婉大方,善解人意,一直以来都是段楚寒的得力助手兼红颜知己。段楚寒无论出入任何场合,都会带着这位可人的小师妹。虽然段楚寒从未给过林雨菲名份,至少在她跳下坠仙崖之前没有,但两人关系密切,举止暧昧,定然是有感情的。
正因为如此,段楚寒不应该不将皇位传给他们的子嗣。唯一的可能是,他们带着孩子一起飞升上界了。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她相信他有能力做到。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能活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还管那些烦扰做甚?玉清若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想要把这些纷杂的思绪抛诸脑后。
玉清若浑浑噩噩地听完了一节课,中途云轻羽点名她起来答题,她正走神自是答不上的,于是又被罚抄了。这次罚抄的是天剑门门规,一千多条不多,但要抄三千遍啊啊啊!
她看着那一本厚厚的门规手册,心中满是无奈。她一边抄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着这些门规。
什么‘同门之间不得私自斗殴’,不斗战斗力怎么上去?在凌天阁他们就天天打斗,越打同门之情越深厚。每次打斗的时候,大家都像是在进行一场热血的较量,虽然有时候会受点小伤,但打完之后大家的感情反而更好了。
什么‘男女弟子须恪守礼法,不得私交过密’?难道男女之间就不能互相切磋吗?凌天阁打架从来不分男女,女剑修打起架来往往比男修还狠。在那里,大家只看重实力,谁管你是男是女呢。
什么‘不得酗酒闹事’,这都酗酒了还没能不闹事吗?不如直接禁酒来得省事!凌天阁就不让喝酒,所以他们只打架,不闹事。在那里,大家都把精力放在修炼和打斗上,根本没有心思去酗酒闹事。
“还是凌天阁好,门规就一百零一条,最后那条‘不得随意捡陌生人进山门’是一百年前加上去的。”玉清若一边抄一边嘟囔着。她觉得天剑门的门规实在是太多太繁琐了,还是凌天阁的门规简单明了。 刚罚完又被罚,玉清若觉得很心塞。看着密密麻麻的门规,她抄一条吐槽一次,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移动着,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玉清若满心忿忿不平,在一方小桌前抄起门规来。那一笔一划,都像是带着她内心的不满与委屈,笔下的纸张都仿佛在承受着她的怨气。
就在这时,玉清寒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了进来。这在门派里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惯例,每回师傅被罚,总是徒弟来慰问。玉清若想到这儿,顿觉心里更加堵塞了,就好像有一团棉花堵在胸口,让她呼吸都有些不畅快。
“师尊,这是紫薯麻团,尝尝。”玉清寒那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将一块麻团喂进玉清若的嘴里。那麻团一入口,甜腻的味道就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这股甜意就像是一阵轻柔的风,缓缓吹散了玉清若心中郁闷的阴霾,她再看向笔下那密密麻麻的门规,不知怎的,似乎也没那么烦了。
“等抄完这些,我和你打一场。”玉清若心中想着,徒弟这么乖,是应该好好陪他打一次了。以往,他总是在台下看着别人与自己切磋,现在也该查验一下这段时间对他的教学成果了。
“好的,师尊。”玉清寒一听,内心顿时有些激动起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小星星。以往他只能看着别人跟师尊在台上切磋,那种嫉妒就像小虫子一样在心里爬来爬去,难受得不行。今天,终于可以跟师尊对战了,这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
玉清若抄门规的速度可不快,她用挥剑的速度来衡量自己抄门规的进度。那三千遍门规啊,就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她陆续花了三天休息时间才终于抄完。在放下笔的那一刻,她就像是一只被囚禁许久终于重获自由的小鸟,激动得差点就直接拔剑出鞘了。
玉清若将那一叠厚厚的纸张交到戒律堂的雷青平手上。雷青平接过纸张,表情严肃地说道:“门规可记熟了,以后别再犯。”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就像一位严厉的长辈在告诫调皮的晚辈。
玉清若却只是睨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着一丝不屑,然后转身就走了。她心里想着,这门规又不是记住就能不犯的,这世间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这小子!”雷青平被她的态度气笑了。他在这戒律堂这么久,还没见过犯了错还这般傲慢的,看来以后还会常见面,这玉清若就像是一颗不羁的流星,总是要在门派规矩的天空中划出不一样的轨迹。
玉清若跟小徒弟约好在演武场碰面。当她到达演武场的时候,发现擂台下已经站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听闻玉清若要和玉清寒比试,特意赶来围观的。
玉清寒一看到玉清若,就快步走过来跟她打招呼:“玉瑾,你来了。”他的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嗯。”玉清若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动作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接着,她先一步轻轻一跃,身姿轻盈地跃上了擂台。玉清寒随后也跃了上去,他站在台上,身姿挺拔,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你说他能过几招被踢下台?”钟言捅了捅旁边的周承业,小声问道。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好奇,又有着一些看好戏的意味。
“一招。”周承业毫不犹豫地回道。他的眼神里有着一丝轻蔑,在他看来,玉清寒才练气七层,又是五行废灵根。要不是他好兄弟木守正的关系,绝对是没资格来参加这种交流会的。他实在不明白玉清寒哪来的勇气上的擂台,这不是找虐吗?就像一只弱小的兔子跑到老虎面前挑衅一样。
“我看未必,这两人平时黏黏糊糊的。我看那玉瑾根本舍不得下手,只是陪小朋友玩玩而已。”端木淳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看透了一切。
台下的这些议论声就像一阵风,并没有影响到台上的人。玉清若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练气一级,她觉得这个修为用来跟徒弟过招已经足够了。她心里想着,徒弟这么可爱,可不能打伤了,就算打伤,也必须是轻伤,就像微风轻轻拂过,最多留下一点痕迹。
“他把修为压这么低,这是比试还是小儿过家家?”周承业皱着眉头说道。他的眉毛就像两条毛毛虫拧在了一起,表情看起来十分不满。
“我早就觉得这两人不正常,该不会是跟周潭说的那样……,咦,呸!”钟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被自己的话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角看热闹的周潭,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周潭给吃了一样。
周潭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他摸了摸后脑勺。在他心里,有周承业在的时候,他都比较老实,应该没得罪钟言才对呀,怎么就突然被瞪了呢?
台上两人抱拳行礼之后,玉清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姿态优雅,就像一位彬彬有礼的君子。玉清寒点点头,率先出剑。此时他拿的剑是用门派贡献点换的黄阶低级法器,那剑看起来有些破旧,品质差了些,但对目前的他而言已经是一件很珍贵的东西了,就像一个穷人手中仅有的宝贝。
玉清若用灵力化出一把剑来格挡。可是练气一级的灵力实在是弱了些,在小徒弟的攻击下,居然被逼退了半步。这半步虽然很小,但也让台下的众人发出了一阵轻微的惊呼声。
“哟,清寒这小子可以啊!”端木淳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道。他的笑声在安静的演武场中显得格外响亮。
“废话,玉瑾将修为压到不能再压了。他要是还打不过,那还说得过去吗?”钟言不屑地说道。他想起自己跟玉清若过招的时候,那玉清若可从来没这么温和,最多给他晃几招就被踢下去了,一点情面都没给,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你也太小看我们剑修了,即便修为压到最低,也不是一位五灵根的练气期小子能对付的。”常辉嗤笑道。他的脸上带着一抹骄傲,毕竟剑修在门派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他想到玉清若练气期三层的时候就敢跟薛凯师叔单挑,那勇猛的样子就像一只发狂的野狼,除非她放水,否则玉清寒那小子挨不过三招。
常辉的话音刚落,擂台这边玉清若已经一招将徒弟撂倒。她在之前就已经掂量清楚下多重的手不会伤着徒弟,所以对起招来就少了许多顾虑,这一招就像是闪电一般迅速。
玉清寒迅速爬起,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他一手持剑,一手剑指,剑体划出两道电弧往玉清若方向击去。那电弧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就像两条灵动的小蛇。后者轻松躲开,可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只见空中突然出现了三道白色剑芒,紧跟着那两道电弧而来,速度极快,就像流星划过天际,瞬间将玉清若逼至擂台一边。
“这是……?”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就在众人惊讶之际,玉清若迅速化出灵盾格挡。白色剑芒打在灵盾上发出“咔咔咔”声响,就像冰块破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演武场中回荡。
玉清寒紧接着又化出三道剑芒。玉清若这次没有直接用灵盾格挡,而是化出三道一模一样,但却是蓝色的剑芒回击。六道剑芒在空中相撞,瞬间蹦出双色火花,那火花就像盛开的烟花一样绚烂,进而消失在空中。
这时,众人听到一声重响,只见玉清寒趴倒在地,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在场之人无一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时候出的手?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没看清啊!就像一阵风突然吹过,然后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不是说他们俩感情好吗?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有人忍不住说道,那倒地的声音听着都疼,就像重物砸在地上一样沉闷。
“这不是相亲相爱,是相爱相杀!”周潭瞪大眼睛喃喃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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