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变异冰灵根

这是一家位于城中极为热闹地段的青楼,每到夜晚,华灯初上,这里便热闹非凡。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交织出一幅纸醉金迷的画面。 就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有两人缓缓朝着青楼的大厅走来。这两人,一位是身形挺拔、面容俊俏的年轻公子,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不凡的气质,另一位则是他的侍从,紧紧跟在身后。

两人才刚踏入大厅,大厅里弥漫着脂粉的香气和酒肉的浊气。老鸨正站在不远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时刻留意着进来的客人。她在这青楼里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眼光早就练得十分毒辣。眼尖如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位俊俏的小爷。只见这位小爷一进门,那出手就十分大方。站在门口招客的姑娘们,一个个笑脸相迎,眼神里满是期待。这位小爷看都没仔细看,直接就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朝着那些姑娘扔了过去,每人一锭银子。那银子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不过看这位小爷的神情,似乎是不喜平常的庸脂俗粉。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姑娘不必跟着。那些姑娘都是在这青楼里卖笑营生的,平日里见过各种各样的客人,自是懂得看人脸色。她们看到小爷的这个态度,虽然心里有些惋惜,但也没敢纠缠。毕竟在这青楼里,要是得罪了客人,尤其是像这样看起来身份不凡的客人,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于是,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爷和他的侍从朝着大厅里面走去,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遗憾。

“这位少爷第一次来吧,不如去二楼雅间。我们这儿各样的姑娘都有,红姑我保证,定有能入得爷眼的。”老鸨热情地招呼道。

玉清若看起来年纪尚小,而且还身着仆人服饰,在这花街柳巷之中,她这般模样实在是毫不起眼。那老鸨每日里见惯了那些花枝招展、风情万种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还有那些打扮得千娇百媚、极力讨好客人的姑娘们,所以像玉清若这样满脸雀斑其貌不扬的小仆人,自然就被老鸨给忽略了。这对云轻羽他们来说,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毕竟要是老鸨注意到了他们,说不定还会惹出一堆麻烦事儿来呢。

你瞧那老鸨,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可那脂粉似乎也盖不住她岁月的痕迹,一笑起来,那粉就扑扑地往下掉。她那满脸堆笑的样子,就像要把脸贴到云轻羽身上似的,那副谄媚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忍受。云轻羽本就只想低调行事,不希望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被这老鸨这么一缠,他都感觉自己有点快要忍不住内心的厌烦了。更别说他身后的玉清若了,这玉清若可是个一点就着的小祖宗,平日里就是个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的急性子。

云轻羽原本的计划是尽可能低调一点,悄无声息地不被任何人察觉地进入这个地方。可是谁能想到呢,刚一靠近门口,就有好几位打扮得极为艳丽、花枝招展的女子扭着腰肢贴了过来。云轻羽瞬间就觉得周围的气场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那股寒意仿佛是从他身后的玉清若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些姑娘们本来还娇笑着,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哆嗦,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威慑力。其中有一位姑娘,可能是靠玉清若太近了,她那精心描过的眉毛上竟然隐隐地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那霜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一丝寒意。

云轻羽见状,心里暗叫不好,他可不想在这里闹出什么乱子。于是慌忙从怀里掏出银子,一边把银子递给那些姑娘,一边急切地让她们赶快散去。他这么着急是有原因的,出门之前,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目睹了玉清若的厉害之处。只见玉清若拔剑而出,那剑法快得惊人,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那些学生一个个像下饺子一样送进了淮河里泡冷水澡,那场面真是又惊险又让人忍俊不禁。所以云轻羽可不想在这时候触了玉清若的霉头,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些姑娘。

“玉瑾同学,我们这是来除邪的,万事得隐忍。”云轻羽传声道。

玉清若歪头看了他一眼,本不想搭理,不过还是传音应了句“好”。其实刚才她不过是嫌弃那些女子身上香粉味道过浓,想着将空气的温度降了就可以把气味压一压。

海棠楼共两层,一楼是大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脂粉香气混合着酒气与喧嚣声。而二楼的装潢相较于一楼则显得极为奢靡。就拿门窗来说,那上面的雕花精致细腻,工匠在雕刻的时候就花费了不少心思,如今还在这雕花之上镶了一条金边,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彰显出一种华贵的气息。

二楼主要是独立包间,是专门为那些想要有私密空间的客人准备的。这里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关上门窗之后,楼下那嘈杂的喧嚣声以及浓郁的脂粉味就被隔绝了大半。玉清若刚踏入二楼,就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原本因为一楼的喧闹和刺鼻味道而略显苍白的脸色也好看了些许。一旁的云轻羽也是一样,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将之前在一楼的压抑都释放了出来。

此时,红姑正热情地领着玉清若和云轻羽朝着西边的走廊走去。她穿着一身艳丽的衣裳,脸上的妆容浓重,走路的时候腰肢一步一扭的,尽显风情。她一边走还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爷今天来的可真是时候啊,我们海棠楼里有一位小蝶姑娘,那可是远近闻名的人物。今天正巧小蝶姑娘得空呢。爷可能是第一次来咱们海棠楼,不太清楚小蝶姑娘的情况。小蝶姑娘啊,可是我们海棠楼里最热门的姑娘了。想要约她的客人啊,那多得都能从秦淮东一直排到秦淮西了呢。小蝶姑娘可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她就喜欢那些长得俊俏的公子哥。所以呀,红姑我今儿个就自作主张一回,把其他客人都往后推一推,也好成全了爷和小蝶姑娘这段缘分。”

呵,还真会说,玉清若在心里暗暗吐槽。云轻羽听得也有些尴尬,忍不住用食指点了点鼻尖。他有点后悔带玉清若来了,孩子才这么小,竟让他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三人走了一段路,经过一处的时候雕花木门忽然打开。一绿衣男子从房内踏出,前脚还未着地,披肩长发被人从后面拽住,人又跌了回去,紧接着传出“啪”的一声脆响。

“爷让你弹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一个**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人家称呼你一声‘慕琴公子’,你就真成公子哥了?”

云轻羽侧头看去,只见一锦衣男子压制着刚才那名绿衣男子,嘴里说着侮辱难听的话。

那名绿衣男子生的极好看,一双瑞凤眼隐忍含泪,水绿色的衣色衬得他的肌肤更加羸弱白嫩。他躺倒在地上,左脸上的五指红印异常刺目。如此楚楚可怜的姿态,连云轻羽都动了恻隐之心。

红姑尖叫了一声,急忙过去劝架:“王公子请息怒,不知慕琴何处得罪了公子,红姑我在这儿给他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这回儿。慕琴你也是,还不快向王公子道歉认错!”说着,她给了慕琴一个眼色,要他服软。

绿衣男子紧抿双唇,硬是不哼一声。

锦衣男子见状火气又上升了三丈,左手钳住绿衣男子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问道:“爷再问你一遍,《蝶戏牡丹》你是弹还是不弹?” 言毕,右手高高扬起,只要对方敢说半个不字,这掌下去定要将他打晕。

慕琴咬了咬唇,一字一顿道:“我不弹!”

这首曲的词极其露骨,他是宁死也不会弹的。娘亲说过,即便深陷泥潭,也不能没了风骨。寻常风月之曲尚且能弹,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岂可弹奏?平白玷污了鸣泉(慕琴那把七弦琴的名字)。

慕琴心中满是忐忑,他深知自己刚刚的行为可能触怒了眼前这位王公子。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像王公子这样的富家子弟,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自己刚刚不过是不小心冲撞了他,恐怕少不了一番羞辱。他闭上眼睛,牙关紧咬,身体微微颤抖着,静静等待对方的发难。他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那即将落在脸上的火辣辣的耳光,在脑海里不断预演着被打的场景,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然而,那预料中的一记耳光并没有如期到来。慕琴先是一愣,紧接着听到“啊哟哟”的叫疼声。他满心疑惑地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那王公子竟然趴倒在地上,姿势狼狈不堪。而他的背上站着一个仆童打扮的少年,那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这位大叔是在玩打山贼的游戏吗?小鱼可喜欢玩了,每次都能打得山贼嘎嘎叫。”玉清若装作一脸懵懂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还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在王公子身上踩了踩,那脚踩下去的力度不大不小,刚好让王公子觉得难受又无法挣脱。

王公子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他涨红了脸,双手胡乱地向后伸去,试图抓住背上的小子,可是怎么也够不着。他的身体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不停地扑楞着,却没能将背上的小子抖下来。

“云公子,这……”红姑站在一旁,一脸为难。她在这风月场所中见多了各种纷争,可今天这种情况却让她头疼不已。这王公子是常来这里寻欢作乐的财主,出手也算大方,在这一带也有些势力。而云公子呢,是新来的大财主,一看就是大有来头,而且举止不凡。她两边都不想得罪,得罪了任何一方,对她这个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人来说,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小鱼,别闹。”云轻羽微微皱了皱眉头,声音虽然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宠溺。他向玉清若招了招手,那手势优雅而从容。

玉清若撇撇嘴,似乎还没玩够,小鼻子皱了皱,露出些许不情愿的神情。不过她还是很听话地迈着小步,回到云轻羽身侧站定,像个乖巧的小跟班一样。

王公子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衣服沾满了灰尘,头发也乱了。他恶狠狠地瞪了云轻羽他们一眼,放了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然后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溜烟地跑了。他一边跑,一边还不时回头张望,生怕云轻羽他们追上来。

玉清若将慕琴从地上扶起,从袖中拿出一乳白色瓷瓶放到他手中,道:“这是驻颜霜,可消肿祛瘀。”

“你这仆童倒是会体贴人。”跟刚才那装愣卖傻的粗鲁劲一点都不同,红姑笑说道。

云轻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这娃是不是个颜控?忽然这么热忱,又是拉小手,又是送驻颜霜的。

“慕琴,还不过来谢过云公子!”云姑对慕琴催促道。这小子平常还算机灵,是被打傻了。那王公子也是,一喝多就发酒疯。

“对啊,今天幸亏有云公子,不然奴家,还有慕琴都不知道如何收场了。奴家多谢公子替我们解了围!”说话的是莺莺姑娘,当红名妓之一。

莺莺擅长歌舞,王公子揭了她的牌。王公子虽然跋扈,出手却十分阔绰,她是很乐意伺候的。然而坏就坏在他指名要慕琴一旁伴奏。这慕琴确实颇有才华,弹琴作曲不在话下。可惜偏偏男生女相,容貌迤逦,风华盖过了楼里的姐妹。在这种地方,这等容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今天这等闹剧也不是头一回,早就见惯不惯了。幸亏眼前又来了个金主,还长的这般俊俏,得好好把握住了。

云轻羽并不知人家姑娘的想法,只是侧身躲开了她的靠近。他是来查案的,又不是真来找姑娘的。

莺莺也不恼,身体柔若无骨地一歪,就要倒进对方的怀里。云轻羽又是一个侧身避开,好看的眉眼渐渐浮上不耐烦。莹莹一看,知趣地站直了身体,笑呵呵道:“公子莫要生气,不如坐下来喝上几杯,莺莺给您跳支舞助兴。”

云轻羽已经感应到了那股邪气就在附近,哪有心思看什么歌舞,正欲拒绝。玉清若却抢先回答道:“好啊,好啊,小玉最喜欢看人跳舞了。我还要这位漂亮哥哥弹琴,一定很好听。”

“好好好,红姑我这就去命人备酒菜。”说着,人已经踏出了门槛。他不怕人赖账,秦淮云家谁人不识?他跑了,就管云家要去。更何况,这位爷出手那么阔绰,年纪又轻,怕是背着长辈偷溜出来长见识的小少爷,哪敢真的惊动家里人?

红姑的眼睛还算毒辣,云轻羽自然不会因为逛窑子赖账而惊动云家,不然他这叔祖的脸往哪搁。唯一看错的一点,就是他的年纪罢了。今年七十又一高龄的他,看起来就像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再加上修士常年闭关,一打坐就是十年八年的,阅历赶不上年纪,不活个几百岁也成不了人精。如果按尘世中打滚的时间来断年岁,玉清若不比他逊色,这也正是她无法将他视为长辈的原因。

云轻羽一脸无奈的看向玉清若,后者却已经牵上慕琴公子的手。不,不是牵,他还摸!云轻羽彻底傻眼了。虽然知道这小子喜欢美人,但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大胆,直接上手了。看来钟言说他跑去桃花阁偷窥的事真没冤。这小子眼里只有好看跟不好看,根本不懂矜持和礼规。这样下去还得了?回去以后必须单独给他开一门礼节课程!

玉清若丝毫不在意云轻羽的目光和想法,拉着慕琴的手道:“你的脸都肿了,不如我帮你上药?”说着,从对方手上拿过拿瓶驻颜霜。一打开,一袭花香扑面而来,不浓郁,闻着沁人心脾。

慕琴见他真要上手,急忙抢过那瓶驻颜霜道:“我自己来就好。”

慕琴一向深知自己生得一副极为招人待见的容貌。然而今日,这小仆童超乎寻常的热情,却让他心里有些不自在,不自觉地就心生了几分警惕。

眼前这两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那些到海棠楼来寻欢作乐的客人,那些客人往往一进门就带着那种纵情声色的放纵与轻浮。他们也绝不像那些自诩风流的酸腐文人,那些文人总是自诩风流,身上透着一股迂腐又自命不凡的气息。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两人恐怕是冲着最近发生的几桩离奇命案而来的。

说起这几桩命案,自从江闵出事那天起,整个海棠楼就被一层阴影所笼罩。官府的人就像嗅到了腥味的猫,迅速盯上了海棠楼。官差们在海棠楼里进进出出,仔细地搜查着每一个角落,盘问着每一个相关的人。可这海棠楼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风月场所,里面的人也都似乎毫无破绽,一番查探下来,官府并没有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这命案的疑云依旧在海棠楼的上空盘旋不散。

此时,云轻羽已经看不下去眼前的场景了。玉清若正与慕琴聊得火热,那模样就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云轻羽向玉清若招手,口中喊道:“小鱼回来,别闹。”

玉清若却只是瞅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以为意,然后便别过脸去,继续与慕琴攀谈起来。她心中感慨,眼前的慕琴可是百年难遇的变异冰灵根啊。在凌天阁里,原本就师尊和她拥有特殊的灵根,噢,不,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因为某些特殊的变故,她已经从冰灵根变成了现在的火灵根。而月殿的功法是基于冰灵根修炼的,如今以她的灵根,那功法根本无法正常使用。更严峻的是,如果师尊飞升上界,那么他们这一殿的功法可就面临着失去传承的危险。所以刚才在她试探慕琴虚实的时候,意外发现他竟然是冰灵根,于是心中便有了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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