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宗门守护战

巍峨的栖霞山,平日里云雾缥缈,宛如人间仙境。缭绕的云雾如轻纱漫卷,在山峦间缓缓流淌,时而掩映住山间的亭台楼阁,时而又露出一角飞檐,如梦似幻。山上奇松怪石嶙峋,清泉泠泠流淌,清脆的鸟鸣在林间婉转回荡,一切都显得静谧祥和。然而,此刻的栖霞山却被浓墨般的阴云沉沉笼罩,压抑的气息令人窒息。铅灰色的云层如巨大磐石堆叠,沉沉压在天地之间,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滞重艰难。云层深处,隐隐传来滚雷般的空间轰鸣,那声音沉闷而恐怖,仿佛来自异界的咆哮,预示着巨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在这样的背景下,栖霞山的宁静被彻底打破,原本的和谐景象不复存在。山间的清泉不再泠泠作响,鸟儿的歌声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阴云带来的沉重氛围和不祥的预感。山林间的动物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纷纷躲藏起来,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整个栖霞山,曾经的世外桃源,现在却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雷声和风声,提醒着人们,一场灾难正在酝酿。

原来是域外天魔的力量正疯狂侵蚀这片祥和的天地。它们以邪恶意志,试图撕裂两界平衡,将这片乐土化为炼狱。被其撕开的虚空裂隙已扩张至百丈之巨,宛如一张吞噬万物的巨口。漆黑裂隙边缘血电狂舞,如同狰狞巨兽的獠牙,闪烁着刺骨寒芒,每一道电光都蕴藏着毁灭气息。这裂隙如同狂暴漩涡,将方圆百里的灵气搅动、撕扯,灵气在其中疯狂旋转碰撞,发出尖利嘶鸣,似万千冤魂齐声哀嚎。栖息山中千年的仙鹤群惊惶掠过山涧,它们洁白的翎羽间魔气翻涌,竟在半空中蚀出缕缕青烟,仙鹤凄厉的哀鸣,仿佛在泣诉这片土地的劫难。

仙鹤的哀鸣声中,栖霞山的宁静彻底被打破,它们的悲鸣如同警钟,唤醒了山中沉睡的生灵。山林中的动物们开始四处逃散,试图逃离这片即将成为战场的山林。而那些无法逃离的生灵,则只能蜷缩在洞穴中,瑟瑟发抖,等待着命运的宣判。栖霞山,这个曾经的世外桃源,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充满恐惧和不安的地方,所有的美好都被域外天魔的邪恶力量所玷污。

天剑门巍然盘踞栖霞山脉,此刻正遭逢千年未遇之劫。护宗大阵三十六根盘龙柱轰鸣震颤,每根巨柱都似垂天将倾的危峰,鎏金锁链崩断时迸发的金石之音在山谷中激荡,如丧钟般叩击着宗门命脉。七根龙柱已在魔爪下化为齑粉,玄铁铸就的龙首滚落山阶,镇魂珠迸裂的星火混着腥风在虚空中明灭。守阵弟子们七窍蜿蜒着猩红血痕,惨白面容在灵力辉光中忽明忽暗,仍嘶吼着将经脉间最后缕灵气注入龟裂的阵纹。他们虬结着青筋的手掌死死抵住阵枢,脚下青石被浸染出暗红苔痕——那是历代剑修以热血浇铸的宗门图腾。

天剑门的广场上,罡风呼啸而过,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惨烈战斗。广场的青石地砖本是光洁如新,可如今已被域外天魔那带着邪恶气息的污血浸染成了暗紫色,那颜色如同一团浓重的阴霾,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在广场之上,天剑门的弟子们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峰,伫立在那里,眼神坚定而决绝。其中,十七岁的紫薇殿弟子木守正,脸庞稚嫩却又带着一股坚毅。他的喉头滚动着血腥气,那是在与天魔的激烈战斗中受的伤,可他仍将残缺的灵剑横在胸前,死死地守护着自己的阵地。此刻,残存的北斗剑阵仍在发出微弱的金光,那金光虽然微弱,却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众人带来了一丝希望。

而一旁的木念诗,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她咬破指尖,鲜血顺着指尖流淌而下,以血为媒在虚空中画出最后一道降魔箓。那朱砂纹路闪耀着神秘的光芒,与天际赤红的劫云交相辉映,仿佛是天地间一场神秘的对话。他们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誓死守护着宗门的尊严和安宁,守护着他们心中的那份正义与美好。

当第七波天魔尖啸着冲破护山大阵时,仿佛是黑暗的号角吹响。藏经阁顶的青铜古钟自发轰鸣,那声音低沉而厚重,仿佛是在唤醒历代掌门的英灵。历代掌门留在檐角的镇魔铃齐齐作响,铃声清脆而又带着一股威严,恍若千百先辈英灵在云端列阵,为后辈们助威打气。 尽管天剑门弟子们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他们在与一波又一波天魔的战斗中,早已耗尽了大量的体力和灵力。尽管他们知道,面前的域外天魔力量强大到难以想象,自己可能无法抵挡,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坚定和不屈。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世界,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守护好自己的宗门。

掌门天致远此刻以剑拄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毅。当他望向那些年轻弟子染血的背影时,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三百年前。那时的他,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跪在祖师像前,立下了守护宗门的誓言。如今,看着这些年轻的弟子们为了宗门浴血奋战,他的心中满是感慨。

护山大阵的裂缝中渗出墨色雾气,那雾气带着一股腐蚀的力量,所过之处草木皆化为枯骨。广场上飘摇的火光里,有人低声吟诵起宗门训诫的首章,那沙哑的声线起初是那么微弱,但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声线汇成了洪流,那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惊散了盘旋在问剑崖顶的魔鸦。

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后是千年的宗门传承,是无数前辈的英灵。他们不能让这一切毁于一旦,不能让天剑门在他们这一代倒下。就在这时,藏剑池中沉寂百年的古剑突然震颤不休,仿佛是被某种力量唤醒。浑身浴血的守阁老人仰天大笑,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于是将毕生修为注入阵眼。霎时,七十二道剑气自后山禁地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勾勒出初代掌门留下的诛魔剑印,那剑印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初代掌门在守护着他们。

当最后一位守阵弟子轰然倒在血泊中时,问心路上忽然传来清越剑鸣。八百级青石台阶次第亮起北斗七星阵纹,那光芒如同白昼撕开夜幔,照得漫天血雨现出妖异的紫光。历代弟子留在石缝间的佩剑碎片竟在雨中震颤,那些布满铜绿的断刃腾空而起,沿着千年剑意刻画的轨迹自发重组,化作七千九百道流光刺破浓云密布的天幕。这些流光在云层之上织就周天星斗大阵,仿佛是历代弟子的英灵御剑而来,剑穗上还系着当年入门时的青玉命牌。

护山大阵的裂纹已蔓延至山门牌坊,天剑门弟子们背靠着刻满剑诀的镇魔碑,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掌心按在阵眼灵石上。一名二十岁的主峰弟子将本命精血注入剑柄,看着霜刃映出身后同门血肉模糊的身影——有人断了右臂仍以左手结印,有人双目渗血还在默诵剑诀。就连修为最低的外门弟子,也抱着炸裂的雷火符冲进了魔将张开的血盆大口,那些尚未学会御剑的稚嫩面庞,在爆燃的赤焰中化作漫天飘散的火蝶。

子夜时分,天剑峰顶的玄铁祖师雕像突然发出裂帛之音。三百年不染尘埃的祖师像自眼角裂开细纹,滚烫的血泪顺着剑痕斑驳的面颊滴落,在祭剑台积成赤红的水洼。整座山脉七十二峰同时轰鸣,埋骨崖下的松涛化作龙吟,洗剑池底的寒铁迸发凤唳,九重瀑布倒卷着冲上云霄。地脉灵气轰然沸腾成贯穿天地的炽白剑光,那剑光里流转着初代祖师飞升时留下的太虚剑意,将笼罩三昼夜的魔瘴撕开裂缝。晨光顺着裂隙倾泻而下,照见问心路上新生的剑痕正与古旧刻痕完美重叠,如同代代相承的生死契约。

玉清寒凌空踏在第十一根盘龙柱顶端,青玉质地的柱体浮现出龟裂的古老符文,那些深嵌在龙鳞纹路中的咒文正随着天魔之血的浸染逐渐转为暗红。他的素白锦袍在狂暴的罡风中剧烈地舞动,前襟处三道爪痕豁然可见幽紫色的魔焰在布料纤维间游走,下摆已经撕裂成七绺残帛,如同翻卷的流云,每道裂口都在喷涌着寒霜凝成的冰晶旋涡,似乎在无声地讲述着他那已持续三昼夜的激烈战斗历程。内甲上镶嵌的鎏金符文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每当魔物喷吐的秽气冲击胸腹时,防御纹路便以摧枯拉朽之势黯淡下去,甲片相接处迸溅出细密的冰火花,仿佛在泣血般地诉说着这场鏖战的惨烈。

当他的剑指轻抚过逸龙剑的脊背,剑锷处盘绕的玉龙忽然睁开琥珀色的竖瞳,龙吟声裹挟着极北之地的永冻寒气席卷方圆百里。三千六百道冰魄剑芒如同寒星般裂空而出,每道剑芒尾端都拖曳着细若蛛丝的先天道纹,霜雪凝成的星轨在空中交织成北斗吞魔阵,将三头域外天魔虬结着骨刺的庞大身躯牢牢地钉在了裂隙的边缘。那些魔物的触须在凛冽的寒光中疯狂扭动,每根布满吸盘的触须都炸开千百颗赤红魔眼,却在剑气掠过时接连冻结成冰棱,最终爆碎成片片裹着血雾的冰渣,凄厉的尖啸声刺破了九霄云外。青灰鳞甲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七彩的玄光,将整个破碎的界域战场映照得如同水晶宫阙,唯有玉清寒染血的袖口还在不断滴落混着冰屑的朱砂血,在盘龙柱顶端绽开朵朵红梅状的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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