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寒强行驱动体内那缕稀薄仙气,意念如铁,意志如钢。仙气细若游丝,却在经脉间奔涌,带来阵阵刺痛,犹如万针穿梭经络,令他牙关紧咬,额角汗珠密布,面颊扭曲,肌肤每一寸都因剧痛而微微战栗,骨骼仿佛被无形巨力碾压,发出细微的**。这微弱仙气强行将玉清若的灵魂禁锢在虚弱肉身之内,灵魂如被无形锁链缚住,在残破躯壳中剧烈挣扎却无法挣脱,每一次翻腾都撕扯着玉清寒的神经,灵魂的哀鸣在他脑海回荡,如同深渊中的回响,久久不散。
同时,仙气如同薄雾般悄然凝聚,从虚无中涌出,化为涓涓细流,带着微弱的生机,源源不断地为玉清若输送着仅存的灵力。那灵力宛若初升的暖阳,柔和地渗透进她冰冷僵硬的身躯,企图融化那冻结已久的意识,唤醒沉睡的灵魂。然而,灵力过于稀薄,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迅速消散在无边的黑暗里,如同沙漏流逝的细沙,无声无息地逝去。它未能唤醒沉睡的她,只在苍白如纸的唇边留下一抹稍纵即逝的绯红,那微弱的光芒如昙花一现,瞬间被无情的黑暗吞噬,徒留一丝绝望的余温在空气中飘荡,萦绕不去,仿佛在低语着未完的遗憾。
灵力耗尽之际,玉清寒因消耗过度,身形骤然收缩,变回五岁孩童模样,骨骼咔咔作响,仿佛时光倒流般残酷。肌肤稚嫩如新雪,眼眸清澈却盈满疲惫泪光,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冰冷地面,单薄衣衫裹不住他无助的颤抖,寒风掠过,带起阵阵寒意,令他瑟瑟如秋叶。而玉清若则化作一只火红色小鸟,羽翼初生却黯淡无光,柔软绒毛在微风中轻颤——这是她的本体,在幽暗微光中显得脆弱不堪,仿佛一触即碎,只能无助依偎在玉清寒身旁,细喙微张,发出气若游丝的啁啾,声音细碎如风中落叶。
玉清寒稚嫩的小手颤抖如秋风中落叶,却死死护住怀中火红小鸟——玉清若的本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小鸟羽毛黯淡,生机尽失,仅余一丝温热在风中微弱摇曳,如烛火将熄,羽翼的每一次轻抖都牵动着孩童的心弦。山谷的死寂被孩童急促喘息打破,呼吸声在空旷中格外刺耳。
玉清寒蜷缩焦土之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撕裂般的痛楚,灵力耗尽的空虚如临深渊般吞噬着他,令他连站立的力气都荡然无存,焦土的气息混着血腥,弥漫在鼻尖。微风拂尘,掠过小鸟羽翼,涅槃金焰余晖在孩童眼中闪烁,映照出悔恨与坚毅,如暗夜中的唯一星光。
玉清寒咬紧牙关,用孩童微弱的嗓音低语:“小瑾,我会护你周全……”声音虽细若蚊蚋,却在山谷间激起无形涟漪,如同誓言回响,久久不散,回荡于空旷天地,每一个字都饱含血泪,仿佛用尽了残存的力量,在山崖间激起层层悲鸣。
玉清池眼疾手快,身形如电,稳稳托住这两个虚弱的小不点,指尖触及冰凉肌肤时微微一颤。不由唏嘘一声,叹息如风,目光中掠过一丝痛惜。随即凝神聚气,唤出长剑,剑光乍现如寒星。剑身嗡鸣如龙吟,他轻盈跃上剑身,一手护住男童与红鸟,御剑而起,动作行云流水。剑光划破长空,迅速远离险峻阴森的坠仙崖,崖底阴霾在身后渐渐模糊,化作一团远去的阴影。
玉清池御剑破空而行,风声呼啸如刀,割裂坠仙崖的残烟,气流在耳边嘶吼。夜空中星光点点,如同碎钻洒落,银河如带横亘天际,映照着孤寂的身影。怀中的五岁孩童蜷缩着,粉嫩脸颊苍白若雪,呼吸细若蚊蚋,灵力枯竭尽显无遗,小小的胸膛起伏微弱;那只火红色小鸟伏在孩童胸口,羽翼黯淡,唯余尾翎一抹涅槃金辉,摇曳如风中之烛,微弱而坚韧,昭示着玉清若神魂的濒危,金焰每一次闪烁都似在抗争命运。
玉清池垂眸凝视,喉间苦涩难言,目光如冰封的湖面。一声轻叹冷冽如泉:“此劫……终是天道无情。”声音低沉,在风中飘散。剑光掠过焦黑山谷,远方云海翻腾如墨,将坠仙崖的惨烈吞噬,只余寂寥星辉在夜幕中明灭,映照着归途孤寂,星辰似在无声垂泪。
御剑穿行间,玉清寒的孩童身躯忽地一颤,小手紧攥玉清池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乌眸迷蒙却执拗,稚嫩嗓音嘶哑恳求:“国师大人,定要护小瑾周全……”话音未落,他咳出一口淡金血沫,染红衣襟,仿佛稀薄仙气仍在体内灼烧反噬,眉宇间浮现难以掩饰的痛苦,血沫在风中迅速凝结。小鸟似有所感,轻啄孩童指尖,发出哀婉啼鸣,如泣如诉,在夜风中荡开涟漪,羽翼轻颤,仿佛诉说着千言万语,那微弱的触感如针尖刺入人心。
玉清池臂弯一紧,灵力护罩骤起,淡青光晕如屏障般展开。隔绝外界罡风,气流在护罩外呼啸如怒涛,护罩内却一片死寂。他沉声道:“陛下莫急。瑾儿魂魄虽缚于凡躯,但凤凰本源不熄,尚存一线生机。”声音坚定如磐石。剑速陡增,化作流星划破长空,光痕撕裂夜幕。下方焦土渐次褪为葱郁林海,坠仙崖阴影被甩在身后,唯余御剑破空声与心跳交叠,敲打归途沉重。夜色如墨,包裹前路未知,林海在脚下飞速后退。
玉清池袖袍翻飞如云,思绪翻涌如潮:清寒通身锁魂,清若鸟形涅槃,回山后须寻灵药温养,否则根基尽毁,需以千年灵芝滋养神魂。他心中盘算着药性细节,眉头紧锁。他瞥见孩童怀中火鸟羽翼轻抖,那抹金焰如风中残烛,令他心弦紧绷。
玉清池的灵力护罩在夜色中浮动着淡青微光,宛若倒扣的琉璃碗,将罡风与寒意尽数隔绝,光晕流转如活水。他清晰感知到怀中两个微弱的生命气息:孩童体温沁着凉意,如握寒冰;小鸟体温却灼烫得虚弱,尾翎间明灭的金焰每闪烁一次都紧揪他的心,那热度如烙铁般灼人。血腥与焦糊气混合着凤凰独有的异香,在这狭小空间里萦绕不去,昭示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献祭,气息浓烈如实体。
千年紫灵芝……玉清池在心底默念这味灵药,思绪如飞梭。此物生于极寒灵脉交汇处,汲天地精华,药性温醇醇厚,最是滋养神魂、修复本源。清若的凤凰本源此刻如风中残烛,正需此等圣品温养火种,重燃生机。然此物珍稀异常,宗门宝库未必尚有存货,若缺,须即刻深入北地雪域寻觅——那里冰封千里,凶险重重。时间正从指缝间流沙般逝去,每一息都如刀刃悬颈。
他垂首,见玉清寒瘦小的身躯又无意识颤抖起来,眉峰紧蹙,似在昏迷中仍与仙气反噬苦苦相抗,痛苦如潮水般席卷。那火红小鸟似有所感,细喙微张,逸出一缕几不可闻的哀鸣,小脑袋奋力蹭了蹭孩童冰凉的下颌,动作轻柔却饱含眷恋。尾翎间黯淡的金焰随之猛跳,仿佛传递着无声的慰藉与守护的决绝,焰光如希望之火。这细微互动,犹如死寂深渊里迸溅的一点星火,却也将他们生死相托的孤绝衬得愈发刺目,令人心碎。
玉清池臂弯骤然收紧,灵力奔涌注入护罩,令其凝实如晶,光壁厚如实质。下方山峦在夜色里起伏如蛰伏巨兽,阴影幢幢,坠仙崖的幽暗轮廓早已湮灭,唯余御剑破空的尖啸与护罩内两道微弱气息,交织成归途中最清晰的声响,如绝望的挽歌。浓墨般的夜色裹挟着他们,宗门方向虽熟稔,却似隔千山万壑。他必须更快!意念如箭,催动剑光。
玉清寒幼小的身躯猛然剧震,四肢绷紧如离水之鱼,喉间挤出压抑痛吟,声音破碎如裂帛。汗珠自额角滚落,浸湿鬓边绒毛,留下晶莹痕迹。禁锢玉清若神魂的仙气,此刻如失控烙铁在他稚嫩经脉中肆虐冲撞,每一次撞击都似要撕裂脏腑,将这脆弱躯壳彻底碾碎,剧痛如烈火焚身。他死攥着玉清池的衣襟,指节青白,指甲几欲嵌进衣料,牙关紧咬的咯咯声令人心碎,仿佛正对抗着体内沸腾的酷刑,身躯蜷缩如虾。
护罩内温度骤升一瞬——火红小鸟尾翎间的金焰再次剧烈明灭,光热如爆发的火山。它似被这痛苦狠狠刺痛,细小身躯剧烈颤抖,本就黯淡的羽翼光泽又失几分,急促的“啾啾”哀鸣如泣血,声音凄厉如刀割。它挣扎着,耗尽最后气力将细喙紧贴孩童起伏的胸膛,尾翎金焰如风中残烛般倔强摇曳,竭力想驱散那彻骨冰寒,纵然微弱,亦不肯熄灭,焰光如不屈的誓言。
玉清池面色沉凝如铁,护罩内紊乱气流与急剧消耗的灵力皆在感知中,如风暴中心。他毫不犹豫,将精纯灵力化作涓流,温柔而坚定地注入孩童体内,如春雨包裹狂暴仙气,竭力护住那脆弱经脉,灵力如暖流般渗透。足下长剑骤然青芒暴涨,如流星裂空,悍然撕开浓稠夜幕,拖拽出刺目光痕,照亮前路。周遭景象瞬间化为流动的墨影,唯有护罩外罡风的厉啸与罩内孩童压抑的喘息、小鸟哀绝的啼鸣绞缠成绝望的挽歌,在疾驰的孤寂中久久回荡,声浪如潮水般冲击着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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