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下】蝠翼刀威慑贼人胆

  次日清晨,又有近百的侍卫跨马而来,簇拥在清风轩门前。雪里仙护送周馥将行,周馥与叶老夫人母女作辞。雪里仙来至沈江宁、古冰姿夫妇近前问道:“沈兄作何打算?”

  沈江宁道:“我欲将冰姿与芳儿安置在一稳妥之处,不日将会聚武林正义之士讨伐奸贼。”

  雪里仙望着古冰姿母子道:“如此也好。”

  古冰姿拱手道:“雪兄后会有期。”

  雪里仙还礼道:“后会有期,一路珍重。”

  沈芳却向雪里仙拱手道:“雪叔叔保重。”

  雪里仙抚着沈芳头,笑道:“孺子可教。”雪里仙又打量了古冰姿一回,只是轻笑,再次向夫妇二人拱手作辞,转身来至周馥处。对于古冰姿,雪里仙释然了。

  雪里仙、周馥二人上马将行。雪里仙于马上向沈江宁道:“闻说今日河间王将派人来护送清风兄灵柩南归,沈兄暂可留在清风轩照应,待清风兄灵柩启程你再离开不迟。”又道:“再有对黄天诺那奸贼切不可轻举妄动,事关武林的一场惊天阴谋,其身后之人定是不善。”

  沈江宁点头应允。

  周馥向清风轩众人辞行。雪里仙护送而去。

  周馥、雪里仙二人纵马在前,身后随着百余骑出了豫州北门向宴乐楼而行,走在林间路上,雪里仙终是不语。周馥便问道:“贤弟有心事?”

雪里仙便道:“有一事终究不解,不知当问不当问?”

周馥道:“但问无妨。”

  雪里仙道:“当夜在清风轩的那支冷箭,原是以为是射小弟的,但那支箭又似射向周将军的,不知因何?”又道:“再有,灭了三大门派的彤黑虎为何会来清风轩行刺?即便是有人指使彤黑虎攻灭各大门派,欲统一江湖,清风兄又碍着他什么呢?”

  周馥道:“贤弟以为那些刺客朝我来的?”

  “不错”

  周馥悲痛道:“实与贤弟说,清风兄确实因我而死,昨夜那些刺客实是来刺杀我的。这些人非同等闲,是彤黑虎所率的楼兰十八骑精英,这彤黑虎正是楼兰人。”

  雪里仙不由问道:“此语是真?”

  周馥道:“叶清风与我结义兄弟,又有何事是我不知的。”

  雪里仙似有所悟。道:“若如此便说得通了。楼兰人在中原攻杀正义门派,刺杀当朝重臣,搅乱江山社稷,是为日后起兵犯我中原起里应外合之功。莫非数月来在朝在野的这些祸事其实幕后之人只是一个杨螣化?看来此人还当真不可小觑。”

  周馥道:“如此说来,杨螣化此贼势必早除。”

  话音未了,只听得林中风吹草动,窸窣声响。雪里仙惊道:“有刺客!”二人急将马止住。

  果见林中窜出十余人,俱是黑衣,罩面,立在马前阻住了去路。为首之人喝道:“周馥,今日你有死无生。”

  周馥身后百余侍卫刀剑出鞘,纵马上前,雁翅排开。周馥却笑道:“杨螣化,不妨以真面目示人,既是一国国师,行事如此缩头缩尾的,岂不令人耻笑?”

  为首之人闻听果然狠力扯下面纱,果不其然,正是杨螣化。余下人便俱扯下面纱。雪里仙定睛观看,见是杨螣化为首,余下的是鲜于雄、白毛狐狸、孤残云及彤黑虎,又有几人像是昨夜自清风轩逃出的楼兰十八精英之属。雪里仙暗自庆幸倾音几人并不曾来。雪里仙打量着这些人,却笑道:“今日终算真相大白了。”的确。是谁指使彤黑虎、孤残云灭了三大门派,后又杀死五掌门,杀死叶清风。又是谁夜闯白马寺劫掠,又是谁接应。今日见了这些人,雪里仙确是心知肚明了。

周馥看罢多时,便向那为首之人问道:“你当真是当年太傅杨骏的后人?”

杨螣化冷冷道:“是又如何?”

周馥道:“想你父十余年前位极人臣,却思谋逆,终落得被夷了三族的结局。想你既为杨氏一族后人,万幸逃得性命,便应心生敬畏,隐姓埋名,修身养性,不使你杨氏一族香火断绝。却不曾想你勾连外国,屡屡作恶,只来为祸故国,自绝于天地,自绝于宗庙。本将军深感你所为极为不智。”

杨螣化冷冷道:“自古成则王侯败则贼,不需多讲。我闻人说当年若非是你周馥相逼甚急,家父或可逃了性命。今日却在此巧舌如簧蛊惑人心。当我可被你蒙蔽不成?”

周馥道:“当年本将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杨螣化大笑道:“今日杨某于私是为报私仇,于公同是奉命行事。”

  雪里仙向周馥笑道:“确有些破釜沉舟的气势。”

  周馥便也大笑道:“区区鼠辈不知在我枪下死了多少!若说带兵攻城掠地贤弟不及为兄,可如今马下格斗,兄不及贤弟,今日只得有赖贤弟了。”

  杨螣化闻听笑道:“那又如何?今日你二人既已识破了本国师,本国师便更容不得你等。你二人既如此投机,送你二人一齐上路便了。今日即便你二人上天入地,绝无生还!”

  雪里仙笑道:“多说无益。”

  杨螣化喝道:“杀无赦!”十余人纷纷刀剑在手围攻而来。且说那孤残云持刀当先,朝着雪里仙、周馥二人一刀挥出。雪里仙知此刀火了得,势绝不可挡,手拉在周馥之肩跃身而起,那火便自二人脚下掠过。雪里仙、周馥身形着地,只见那刀火宛如一条火龙长十余丈横扫而去,凡所遇之人、马、草木尽皆起火,竟有数十侍卫身上火起滚落马下,那火竟扑打不息,不一时便被火烧致死。又有那带火马匹惊惧乱踏,四散奔逃。林中霎时火起,浓烟滚滚,火海汪洋。雪里仙见杨螣化等人已至近前,莲花蕾交左手,随手拾起一把侍卫之剑便与此一行人战在一处。只见杨螣化手中三尺长剑,鲜于雄手中金刚刀,孤残云手中火龙刀,彤黑虎手中黑金化鬼刀,白毛狐狸手中短剑,个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攻杀雪里仙、周馥二人。好在那未被火烧杀的侍卫围拢而来,便在林中一场混战。那孤残云火龙刀虽已挥出,于混乱中无暇挥第二刀,但火龙刀本身即是上好的兵刃,加之孤残云身法捷敏,眼见那侍卫一个挨一个倒于刀下。又有那操刀兽彤黑虎是为西域第一勇士,手中黑金化鬼刀是为西域黑精钢所锻,如何了得。此时孤残云、彤黑虎双战雪里仙。杨螣化战住周馥。众侍卫在鲜于雄、白毛狐狸刀剑下愈战愈少。雪里仙力敌二人,却见周馥渐渐不支,雪里仙奋力一剑将彤黑虎震退,反手莲花蕾将孤残云打倒在地,跃身而至周馥近前挥手向着杨螣化便是一剑。杨螣化急避,终是在脸面被剑划了一道痕。杨螣化以掌擦拭,掌上尽血,不由得愈加愤怒。雪里仙就近向周馥道:“将军可先行一步,我自断后。”

  周馥道:“敌强我弱,留弟一人在此那怎么行?”

  雪里仙道:“将军在此,反倒分了我心,可先行。”

  此时杨螣化、彤黑虎、孤残云复围上来。杨螣化道:“看你二人哪个能走,痴人说梦。”

  周馥见雪里仙如此坚持,又见那一旁鲜于雄、白毛狐狸与几个楼兰武士便抵住了数十侍卫,确是心惊,便道:“贤弟万万当心。”说着,虚晃一剑趁势向宴乐楼而走。

  雪里仙挥舞手中剑力敌三人且战且走。又说那白毛狐狸在不远处冷眼瞧见周馥已走,便向鲜于雄及仅剩的一个楼兰武士道:“我等可去追赶周馥。”说着又向鲜于雄递了个眼色,这三人跃身跳出。这余下三十余侍卫急来追赶。白毛狐狸见此时风势有利,便于怀中取出一物掷出,并道:“看我搅地乌龙。”只见此物黑如木炭,状如鸡子,落于众侍卫之前当即爆开,便有黑烟雾扩散。那数十侍卫处于烟雾中声嘶气喘,不一时脸面黑色,口鼻流血,皆死!可怜周馥百余侍卫火烧、刀砍、烟毒死伤殆尽。

  此时雪里仙手中剑舞动生风,剑光闪闪,左支右挡力敌三人,却听得声响,手中剑竟被彤黑虎手中刀砍缺。雪里仙见状虚晃一剑,跃身便走。贼人来赶,那彤黑虎竟赶在先。雪里仙身形及地见彤黑虎已至,喝了一声“鹤翅拂尘。”挥手便是一剑。剑气横出一道光环正中彤黑虎,将其打落在地。又有杨螣化在后同是被剑气尾扫倒。只因剑有缺,故剑气亦不足,杨螣化虽无大碍,那彤黑虎却伤得非轻,手捧胸口,苦痛不堪,想是被剑气伤了心腑。

  只因周馥尚未走远,雪里仙只得持剑立住阻在了杨螣化面前,又有孤残云、鲜于雄、白毛狐狸赶来。雪里仙心道:“莫非今日非逼我大开杀戒!”

  杨螣化众人已赶上前来,却在此时雪里仙只闻听身后有人大喝了一声“护体神功!”急回头看时,只见满天金光闪闪,金针密如牛毛细雨铺天盖地而来!雪里仙听了其人喝语心领神会,缩身坐于地运起了护体神功。只见金针距其尚有迟远纷纷落地,毫无影响。再看杨螣化众人手慌脚乱纷纷中针,不论手脚嘴脸。最惨的是彤黑虎因受了内伤避针不及,竟被一针刺中了左眼,又不敢妄动,只是怒吼而矣。雪里仙见此大悦,起身而走。只有鲜于雄、孤残云所中金针较少,拔下金针见雪里仙走脱便来追赶。听得孤残云且追且道:“十余年来近日方领略了火龙刀的玄妙,昨夜牛刀小试,今日便以你祭刀!”又见其且赶且将一口袋内火红的石粉洒于火龙刀之上。孤残云手中兵刃原是那螣蛇剑,近日方弃剑从刀。

  雪里仙在前奔走,那孤残云依仗御风身法竟渐渐赶来。雪里仙见了便止步不行,将莲花蕾与右手剑握于一处,探左手自靴掖内拔出一把青刀,手掌一捻,那把刀一分为二。雪里仙转身以待孤残云。孤残云近前稳住身形一见此刀大惊失色,失声道:“蝠翼双刀!”却怔在原处,再不敢近前。

  雪里仙见孤残云如此,便不难为他,收刀回走。去了不远,却有鲜于雄纵身挥刀向雪里仙砍来,雪里仙挥剑挡开刀倒跃身而去。鲜于雄纵身来赶。雪里仙足不沾尘后退,却又踏在树干借势凌空回身挥剑直刺鲜于雄。鲜于雄后翻身急避,不想背顶在树,绝了退路。雪里仙手中剑自那晚以来再次顶在了鲜于雄咽喉。鲜于雄倒吸冷气,清楚地看到雪亮的剑锋顶在脖颈,不由得双眼紧闭,情知必死无疑。等了些时,雪里仙手中剑动也未动,鲜于雄猛睁眼却见雪里仙右手长剑抵在其哽嗓轻轻笑着。林中两把飞刀划开了两道寒光直刺雪里仙。雪里仙退步挥剑将刀拨飞。他认得这飞刀,正是倾音的海棠飞刀。雪里仙原本便未打算伤及鲜于雄,如今见了这飞刀,鲜于雄此人更是吃罪不得了。雪里仙朝林子里轻笑,纵身而走。鲜于雄与孤残云同样呆怔,不敢再去追赶了。

谁也不曾见到那林中放飞金针之人是何时没的踪影。

杨螣化赶来,眼见雪里仙走脱,却见孤残云仍怔在原处,不由怒道:“你竟敢临阵退缩!又有彤黑虎与白毛狐狸赶来。那彤黑虎左眼已坏,血流不止。

孤残云闻听杨螣化训斥猛地惊醒,慌忙走来躬身施礼道:“二国师有所不知,雪里仙手中两把短刀大有来历。”

杨螣化喝道:“有何来历,你竟胆怯如此?”

  孤残云仍心有余悸,道:“这许多年来属下虽在西域,但对当年仁教之事也曾细细探听。雪里仙手中的短刀为蝠翼双刀,是江湖中大有身价的神兵利器。此双刀原属逍遥帮的帮主刘通。逍遥帮当年臣服仁教。一日夜里,逍遥帮数十人受楚天雄指使下山劫掠妇人,在回山的路上,这数十人连刘通在内俱被杀死,蝠翼双刀下落不明。时隔不久,正义联盟与楚天雄决战,楚天雄身着软卫甲刀枪不入,加之泣血剑威猛,便无人可敌。只在正义联盟伤亡殆尽之时,一把蝠翼飞刀刺入了楚天雄之腹,当日楚天雄负伤走脱。次日有人见楚天雄竟死在了沟渠里,蝠翼刀再次下落不明。”

杨螣化道:“如此说来,当年声名显赫的楚天雄竟是死在了雪里仙手里?”

孤残云道:“极有可能是如此。”

  杨螣化怒道:“却也不必如此惧他,火龙刀刀锋威猛如何不用?”

孤残云支吾不敢言。

  鲜于雄走来道:“二国师,我等应即刻回城收拾贵重之物,撤离豫州,以防不测。”

  杨螣化朝雪里仙去的方向恨道:“雪里仙你竟屡坏我好事,若有一日再捉住定当活剥!”

  无奈,一行只得愤然而回。杨螣化也只能如此了。

  雪里仙逃离了虎狼之众尚未至宴乐楼,周馥亲率数百官兵赶来,正迎着雪里仙。周馥见雪里仙无恙甚是欣喜,遂邀雪里仙共登宴乐楼。这宴乐楼临官道而建,百丈之内惧是花草树木,并无围墙院落,景色四季长青,飞尘不起,甚是怡人。

  周馥、雪里仙二人席旁就坐。满席美酒佳肴,海味山珍。又有数百军兵楼上楼下侍立。周馥举杯道:“今日多谢贤弟相助,为兄敬你一杯!”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雪里仙喝尽了杯中酒,道:“在下义不容辞。将军实是民之倚仗,国之栋梁。倘将军有失,一则战乱若起,生灵必将涂炭,二则愧对清风兄多年来与在下相知之谊了。”

  周馥闻听,也是伤感,便招来一副将,令道:“拿我令牌去豫州府知会豫州牧刘乔请其速去将那兴云珠宝行查抄,将人犯入狱。”副将领令牌而去。

  雪里仙闻听心中徒增忧虑------官兵查抄那珠宝行伤及倾音如何是好?思及此,雪里仙便有速去之意,思量番便道:“如今楼兰贼人胆大妄为,将军速回驻地为是。”

  周馥笑道:“我已调来了数百军士,又有贤弟在此,何惧之有?”

  雪里仙道:“将军切不可疏心大意,江湖人心叵测,手段防不胜防。今日若不是暗中有高人相助,在下只怕早已性命不保了。”又有意恫吓周馥道:“那百余侍卫的结局将军是亲眼所见的。”

  周馥思量一番,道:“也好,你我二人尽了酒兴,为兄便回”。周馥喝下杯酒,叹道:“以贤弟的胆略身手若入军营,不出几载定可拜将封侯。不如与为兄同回京城如何?”

  雪里仙笑道:“在下先行谢过将军美意。在下自知粗俗,不懂礼节,又生性放荡,不擅官场之道,很难在官场立足,还望将军体量。”

  周馥叹道:“贤弟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贤弟已与杨螣化结怨,再回豫州恐有不妥。”

  雪里仙道:“此人虽有些手段,但中原非比楼兰,凡事可称其心如其意。此人与在下结怨已非一日,大不了防着他些便是了。”

  周馥道:“既如此,贤弟今日护卫之功无以为酬,此宴乐楼便送与贤弟,权作为兄心意。”没及雪里仙答言,周馥又笑道:“贤弟若是不受,便是未将为兄放在心上了。”

  雪里仙笑道:“岂敢。不若将军仍将此楼收着,在下若有兴致来此游玩时不付酒钱也就是了。不然,若在下哪日离了豫州,这宴乐楼岂不没人照料了。”

  周馥沉吟些时,道:“也好,宴乐楼贤弟日后只管来便是。”

  雪里仙心系倾音安危便就心急,催促道:“为稳妥起见,将军应速离此是非这地。”

  周馥对雪里仙仍大有不舍之意,道:“贤弟当真不与为兄回军营?”

  雪里仙起身道:“在下实难从命。”

  周馥无奈,起身叹道:“人各有志,为兄不便强求,日后若有为难之处,只管来为兄处便是。”

  雪里仙拱手谢道:“多谢将军盛情。”

  看看日过晌午,周馥上马与雪里仙作辞回了京城。周馥对雪里仙虽有不舍之意,只是雪里仙不从,却也无可奈何。

  雪里仙独自赶回豫州城来。

  却说那林中打出飞刀接济鲜于雄之人,却是倾音的两侍女----若玉、小蝶。二人放出飞刀后见雪里仙退去,慌忙奔回城来,回至珠宝行见倾音与萧寒梅正弈棋,若玉急道:“小姐,大事不好了,我二人一早去宴乐楼回来,听得林中有打斗声,悄悄走近隐在树丛中一看,却见那雪里仙手中剑正抵在老爷咽喉,若我二人稍有迟疑不以小姐的飞刀惊走雪里仙,老爷今日性命已丢了。”

  倾音闻听大惊失色,起身问道:“雪里仙要杀我爹?”

  萧寒梅闻听动也不动,笑道:“依我看,倒不是你二人的飞刀惊走了雪里仙,是雪里仙本就不敢伤及老爷。”

  小蝶道:“怎么可能?雪里仙好生了得,那么多人奈何不得他,即便是我楼兰国第一武士彤黑虎也得手捧胸口,脸面紫涨,定是中了雪里仙的招,何况是咱家老爷?”

  萧寒梅笑道:“这个中缘由只有小姐才能知道了。”

  倾音佯嗔道:“婆婆,你少得胡说。”又向若玉、小蝶道:“快带我去看个究竟。”未及动身,却见鲜于雄众人慌忙回来。倾音急问道:“爹,你伤着没有?”

  鲜于雄道:“不曾。”又道:“我等身份已是败露,要去个稳妥之处,快些去收拾衣物,另寻安稳住所。”

  倾音转身未去几步,却又转回道:“爹,女儿此次来中原是为游玩的,却又躲躲藏藏的成什么样子!不若你等去躲,我与梅婆婆带若玉、小蝶去城北宴乐楼。方才若玉、小蝶已打探好了,说那是个好去处。”

  鲜于雄沉吟不语,倾音摇晃其臂膀道:“爹,躲躲藏藏的去处又脏又乱又见不得人,女儿怎受得住呢?”

  鲜于雄心想确是如此,再者,有萧寒梅在侧江湖中即便是可近得倾音身之人亦是少数。只得道:“也好,只是凡事须与梅婆婆相商,切不可独断专行。”

  倾音欣喜道:“知道了,爹。”

  杨螣化在一旁闻听此言,急道:“不成!”

  倾音却也急道:“为何不成?我四人来中原并非是受国王使派,若说起来,本就不受你管治,我等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杨螣化却道:“你等知道本国师的底细。”

  倾音急道:“那又如何?我知道的,外人早就知道了。如今二国师去何处也不必说予我等,不就完了。况且我爹是二国师治下,当我是傻子,会出卖二国师!”

  杨螣化一时哽噎。鲜于雄道:“二国师大可不心为此担心。倾音也有些见识,况又有萧寒梅相随,料无大碍。倾音等人若是随我等同行,人多冗杂,一旦被官差发觉会很凶险。”又催道:“二国师,事不宜迟,作速动身才好。”

  杨螣化无奈,甩袖回房。

  倾音如愿以偿,急唤若玉、小蝶打点行装。

  当日,兴云珠宝行之人一分为二散去了。飞云剑却被杨螣化自行携带。及满天星率衙役来拿人时,早已空无一人了,只在屋后马厩中寻到了几匹马。想是倾音觉着乘马易被官差追查,故将马匹舍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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