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仗队浩浩荡荡穿过闾里,马车里的人与外隔绝般。27天的荒诞度日,终于在这场权术的漩涡中脱离出来。当他欲坐上马车离开皇城时,最后看了一眼上官氏,他发现他有些看不懂她,还是他从来都不曾懂。罢了,他苦笑了笑,毅然坐入马车内。离开,从此天涯陌路,了无牵挂。
‘侯爷,侯爷,我们出城门了’。整个仗队停在原地等待马车里人回答。
良久之后,刘贺从马车里走出,望着巍峨的城门,心里倾那间释然。‘走吧’。坐回了马车内,仗队开始向未知的远方前进。
长乐宫中,上官氏倚在凤銮上,霍光负手而立说:“皇太后,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哀家累了”。霍光一脸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那好吧,微臣退下,有些事改日再议”。上官氏微微点点头,霍光就退下了。
上官氏感到前所未有的身心俱疲,她六岁入宫,初封婕妤,后为帝后,一切如此顺利。可在她看来,从懵懂无知到处心积虑这过程,变得让自己都可怕的人。直到十年后,刘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同是他人股掌中人,但他活得张扬,活得有血有肉,尽管身负骂名依然我行我素。刘贺行为不羁,时常来长乐宫。可她却是皇太后,她不可以像他那样没有纲常伦理。后来他明目张胆的提升自己的势力,公然调戏宫女和她,她知道他无心于这场无形的战场中。果然霍光乐于他的自甘堕落,让他活着;苦于他挑战权威,谁也不会允许威胁自己的人在身边,于是联合几人之力废除了他。她本来可以帮他辩白,可她没有,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刘贺被废的那一晚,在长乐宫外吹琴箫。上官氏听见了,她知道他在向她告别,却没出去静静隔门听着直至曲毕。
从此,天涯海角,各不相干。
现代,月希尔反复看着海昏侯墓穴发掘的新闻,心里莫名产生熟悉感和淡淡哀伤。她的同事从她身边走过,“你怎么还在看这条新闻?”
“啊,我看了很久吗。”
“嗯,我先下班了,你要快些,看这天要下雨了。”
“好的,拜拜”
“拜”,她的同事便离开了。
她又继续工作,等她做完,伸个懒腰看看周围,发现只剩几个人。抓紧收拾自己的东西,走出办公楼。却发现下雨了,望着这雨纷纷扬扬,忽然生出淋一场雨的冲动。于是冲进雨里,雨很小,但月希尔到家时身上湿透了。慢慢爬上楼梯,精神有些恍惚,一不小心踏空了一级阶梯,从楼上滚了下来,眼前一片血色,失去了知觉。
过了很久很久,月希尔才恢复意识,入眼的不是医院也不是熟悉的家里而是一条古风古朴的街道。她掐了下自己发现不痛,便喃喃道原来是梦。可是耳边的马车声、小孩的嬉闹声、看到来往的人都显得那么真实,这时一个小孩向她这边跑来,她来不及躲闪,竟从她的身体中穿跑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她想看看自己,走近一个小摊,看着摊前的镜子却看不见自己的摸样,只是映着街上的景象。
顺着人流,月希尔来到一座寺庙,一个女子跪在庙堂前,等那女子抬起头,月希尔惊呆了这不就是她。旁有一个僧人念念有词,向月希尔方向指了指,转动佛珠,月希尔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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