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临的战术对岩殇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让岩殇最为头疼的是都铎的那支钢甲机械部队,对方武器高强的杀伤力让砂岩中央军的消耗极大,虽然岩殇军队对冬临的袭扰效果很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伤亡开始呈现上升趋势。
为此,岩殇在整个西部下了一盘棋。这盘声东击西的棋局部署很大:在南面祈灯外围保持稳固的基础上,北面战场上的主力负责迷惑冬临军队,避免敌人的注意力往东面的棋眼上走,这部分重头戏由岩殇亲自操刀,并安排热能网络和水道的开启;同一时间,西面由丁索领兵控制不安分的坎萨护卫军,保证岩殇应对都铎时,不会腹背受敌;最后等待东面的森明一行人输送电能至热能网核心,完成困住冬临军的关键一步。
棋局的部署需要好些时日,在前线的日子,岩殇心里因为战事而焦灼,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月音,想起在黑色的夜幕下望向他的那双明亮的眼睛,虽总在躲闪却掩饰不了对他的关心,想起那双眼睛给他带来的暖意,他的思念成倍数的增长着。
最后一晚,圣医会小队开启银河电站全部电能后,电热网维持了四个小时,最终因为线路老化短路停运。沙影好不容易从中央军援军突击临渊的攻击中缓过劲来,再派人到电站时,已经是天亮之后的事情了,森明几人早已带着工程师们安全撤离。
四个小时给了岩殇充足的时间。在启动电网之前,都铎已开始了整军的推进。在电网发挥作用时,他们正好行进到了流沙软土区域,不少重型机械就在这片区域陷入了瘫痪。虽然并不是所有都入了套,但是对冬临军来说打击已足够。都铎乱了阵脚,只剩一门心思去拯救被陷在荒原中的队伍。但岩殇已早有准备,对方陷入困局后,便第一时间指挥隐蔽在荒原各据点的部队向动弹不得的敌军发起了攻击。
原本荒无人烟的波谷平原西北部,整个夜晚被爆炸映成了白昼,远在坎萨和祈灯城,都能看到遥远的东北方天空地平线上的红白光芒,而居高临下的中界山守备各处更是观赏了一场遍地开花的烟火盛宴。
圣医会小队任务的成功让岩殇的阻敌大计得以实现,冬临积蓄了数年的主力一夕间瘫痪在了荒原沙海之中。
东、北两面的行动相互关联,只有西面属于独立动作,丁索只要对坎萨的控制保持到岩殇完全掌控局面后即可。此前两周,丁索对护卫军进行了局部间歇性打击,建立拉锯战的假象。让战线与坎萨、与北部战场都保持在一定距离上,既不会引起坎萨当局的全力反扑,又能达到牵制护卫军的目的。因此,军队无法行进到坎萨周边。随军往西一段后,剩下的路程只能月音几人自行完成。
丁索完成稳定坎萨军的目的后,便到了与月音分别的时刻。想到丁索回去后要面对岩殇的责罚,月音满是歉意。她希望丁索不要和岩殇提自己去取冰晶石的事情: “你知道冰晶石对他的重要性,你也知道短时间内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你就说我去坎萨找我的妹妹,他会理解的。我还带着两个赏金猎人,不会有事。取冰晶石的各种风险比找人大很多,你不希望他在战场上还要分心吧。至少,等战局稳定了你再和他说也不迟,或许到时,我已经回来了。”
若是为了岩殇,丁索便是牺牲自己也是愿意的,更何况月音每一句都在为少主考虑,他再三考虑了一下,接受了月音的提议。
“我的妹妹送来后,要麻烦你帮我安顿她了。关于冰晶石的事情,还请你告诉我全部细节。”
“获取冰晶石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我需要想想从哪里开始和你说明。”
丁索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决定从冰晶石矿脉的所有者说起。
“冰晶石产自冬临与砂岩边境的晶原城,而这座城的所有者是冬临国首富波特家族。”
“我略有耳闻,听闻这个家族的财富在整个大陆上也在前三之列,他们在多个领域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不错,他们拥有的奇珍密宝更是不胜枚举,冰晶石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拥有整个冰晶石的矿脉。”
“整个矿脉?”
“是的,整个。”
月音没想到沙影想要找的矿脉原来握在波特家族手中,或许是因为跨境加大了打听消息的难度,才让沙影找不到矿脉的所在。
“对于矿的细节我知道得不多,只知道冰晶石是非常特殊的矿,从波特家族对它的重视程度便可猜到。”
“因为冰晶石的医学用途?”
“我对这个不太懂,我掌握的波特家的信息中没有冰晶石方面的生意情况。若是有,市面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对冰晶石不实的猜测了。”
不为盈利而珍藏的矿产,波特家有意隐藏,那就难上加难了。月音并不想为沙影打听矿脉,她更关心如何将冰晶石带回来。
“总之,波特家族对冰晶石是非常重视的,如果没有足够的筹码或是能说动他们的理由,是无法从他们手中拿到冰晶石的。”
“上一批冰晶石是怎么让波特家拿出来的呢?”
“这个,因为是少主单独和波特家主谈的,我也不得而知。不过,少主交待这一次的任务时,给了我这个。”
丁索拿出一个精致的金木石匣子,除了盖子上镶嵌的一颗六面钻石外,并没有太多的其他装饰,但雕饰的纹样非常别致,风格更像西弗洛衣着上的纹饰风格,这似乎是冬临国的物品。
“这是冬临的物件吧?”
“是,这是波特家主给少主的,”说到这里,丁索表情略有些不自然,“里面装了少主的亲笔信,但少主强调这个匣子才是交换冰晶石的重要信物。”
和月音交代完所有细节,丁索亲自将几人送到了驻地边。
“安小姐一定保重,对少主来说,你的安全也很重要。”
月音用微笑表示感谢,她是为着心中珍视的人而去,那笑容从容而坚定。
为了配合月音的行动,丁索制造了一次小型的袭击,将护卫军引向了北方,月音一行人则往南绕道,在坎萨外围安顿后再想办法进城。
护卫军兵力不足,应付丁索已经手足无措,这让月音三人一路上意外的顺利。但进城并非易事,那十几道铁丝网组成的封锁圈在城门外占地可不小,加上因为打仗,已经禁止了平民出入城的权利。
月音三人分别在几个城门附近蹲守了数天,发现即便实施了军事封锁,教会的物资运输仍然保持正常。看来教会的事情,沙狼也不能过多干涉。月音还探查到,城门守卫处并没有关于她的通缉或寻人指令。综合各种信息,月音对如何进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要劫车?”
看月音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索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计划周详并非不可能,但进城的时候如何能让守门的人员信服我们就是押运的人呢?”
月音在坎萨教会中熟识的人众多,也包括各个运输队以及守门的负责人,观察下来她还是认定西门最为靠谱。
“西门的巴犬大哥与我最相熟,我从前经常随行圣医会和教会的车队出入,只要不是明面上的大问题,他一定会帮我的。”
“现在这么紧张的时期,你就这么有把握?”
月音自信地一笑。
“我在坎萨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过的。”
月音的计划是,假扮与沙狼对立的沙盗劫下运输车,让庞克看守押车人员,她和索兰开车进城。救出阿丽后,由索兰和庞克将阿丽送到丁索那里,她则有急事要前往冬临。
索兰察觉到了月音计划中的心思,她看出月音想要独自前往冬临的打算。但她没有说破,她为月音对自己的信任而开心,竟然能将妹妹的安危交给她。
但同时也免不了担忧。虽然月音并没有明确说明前往冬临具体是为何事,但她隐晦地提到和少主有关,索兰猜想或许是战事相关的事情,既然是对砂岩十分重要的事情,作为一个砂岩人怎么能不支持呢。但也让索兰更确定,月音即将要去做的事情比当下救出家人的难度和危险要高数倍,她当真能放任她一个人去冒险吗?
索兰思索再三,她的答案是不能。她在月音身上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影子,她不想再让相似的身影从这世上消逝。她暗自做了决定,一定要保护她。
教会的运输车比较谨慎,都选择在白天开展行程,按车程,运输队伍在每天夜里都会到达护卫军的中转驻营地,驻营地的护卫军规模是月音三人应付不来的。要想劫车,就只能选在白天,但白天劫车,要想不惊动运输路线两旁的巡逻队和岗哨,没有一周以上的侦查摸排,是极难实现的。他们的时间耗不起。
但,好在这里是沙漠,而月音了解沙漠。
“白天劫车,你不是和我们说笑吧?”连庞克都不能认同这样疯狂的想法。
“明天我们去看路线时,我会告诉你们。”
第二日,三人踩点车队路线时,沙丘远处忽然腾起了铺天蔽日的沙尘。索兰和庞克下意识要找个避风的地方却被月音拉住了。她不但没有躲,反而拉着两人回到车子边,将车子开动起来。此时两人都明白了月音的用意,在空旷平坦的区域,如果是白日里行进,“幽灵”的隐形就是摆设——快速行驶在沙地上腾起的那一圈沙尘,让环形的摩托变成了可以让人看到的旋转沙轮。但在沙尘中,便没有了这样的烦恼。
三人在风沙中跟了一段车,几乎完美的避开了沿途的视线。但这一趟只是测试,准备不够充分,因此他们没有直接下手。
退回藏身处后,索兰很兴奋,但庞克却有几分担忧。
“这个确实是好办法,但是沙尘暴无法掌控,即便遇上了,也不一定能保证运输车会出现在同一地点。”
“坎萨以南这片区域是沙尘暴活动区,这里每日都会有大小不一数不清的沙尘暴发生,而向东的补给车几乎都要经过这里,对我们是绝好的条件。我能提前半小时预估到某处的沙尘暴,当然也如你所说,不能预测地点,这只能靠我们的计划和运气了。”
第二天做好准备后,三人分成两组,索兰和庞克在运输车回程沿线最常起风的两个地方蹲点,月音负责在一处高坡上观察风向, 一旦发现任何一个地点有风暴发起的迹象,月音便迅速与其中一人集合,保证至少有两个人能先进入风暴中。
蹲了大半天,终于在正午过后,看到了起风的迹象。从月音所在的高坡上,能看到索兰所在区域斜角线上腾起了狂风,月音立即快速向索兰和藏车的地方移动。等她到时,正是风沙肆虐的时候。但运输车还没有进入这片区域,她们决定顶着风沙向车子来的方向主动迎上去一试。
隐形摩托在狂狷的风沙中前进,那层隐形罩能抵挡一定程度的风沙。沙暴的实际风速并没有看起来的可怕,扬起的沙幕很好的掩盖了隐形摩托的轨迹。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亮着车灯前进的运输车的轮廓。索兰快速调整距离和方向,避免被对方发现她们的存在。许是长期周转的运输车熟知这一带的天气特性,习惯了风沙的存在,并没有选择停车,只是降低速度行驶。
索兰不能开灯行驶,视线受到一定的影响,只能靠不断调整速度渐渐靠近运输车后方盲区。就在索兰关闭隐形功能打开“幽灵”的保护,让月音准备跳上运输车后沿时,运输车一侧忽然数道光线齐亮,一个车队的轮廓出现在两人斜前方大概十米左右的位置。
这样的意外是两人没有想到的,这许多天的观察,从未遇到有专车护卫教会运输。顾不上考虑是哪里有了纰漏,索兰先是制止了月音跳车的准备,重新打开隐形防护,将车身移动至运输车的另一侧后方。对方靠近的速度亦极快,月音很快通过那队车照在彼此车身上的光线,看到竟然是一组军车,队伍前两辆上是坎萨护卫军,后面一辆车上的人似乎也是军人装束,但最后的车上没有光线直射,月音看不清是什么样式的军装,只感觉和前车不太一样。
摩托的隐形罩虽然能让光线穿透,但却不能让沙粒穿透,细沙打在护罩上四散反弹出去,如此密集的沙幕被反弹,必然能勾勒出物体的轮廓来。月音两人还没想好下一步,一颗子弹已从其中的一辆车上试探性地射了过来,打在索兰的车后罩上擦出了火花。确定了她们的位置,几车辆同时开始向她们靠近,沙幕中的噪音更盛了。紧接着此起披伏的枪声带出了摩托车护罩上节奏凌乱的金属碰撞声。好在有风沙的干扰,以及运输车巨大的车身可作为一定的掩护,“幽灵”没有被击中要害。
事到如今,两人只能想办法加速脱离,不和他们过多纠缠。可才加速,耳边的风声忽然停止了。月音心里暗叫不好,忙回头望去,果然,她们穿出了沙暴区,回到了一片安宁的晴空下。
这就是沙漠,一个平静和狂暴共存而又界限能如此分明的空间。
脱离了风沙的掩护,在明亮的沙地上,“幽灵”腾起的沙尘让她们的行踪无所遁形。但身后追击的枪声并没有停止。更糟糕的是,因为刚才打击的效果不佳,对方换了枪,再击发过来的子弹破坏力更强,打到隐形护罩上后,护罩开始出现裂痕。月音提出打开护罩,让她负责回击,索兰却坚持让护罩再防护一段距离,在她们逃离之前降低受伤的几率。
但很快,护罩出现了大片的破损,隐形功能开始失灵。索兰除了要顾及各种坎坷的地形,还需要关注子弹发出的方向,几乎没有余暇估计方向。面对这样的情况,顾不上还在高速行进中,月音稳住上身,将右腿一缩,翻了个身,背靠着索兰坐着,这个方向坐在摩托车上,若是常规的机车,向后抱住驾车人的手臂需要极大的力量对抗惯性,好在护罩帮了忙,既可以成为月音的支撑点,还能回拢月音的声音,让月音可以背对着向索兰传递后方的情况。
追击的车队卷裹着扬起的黄沙越来越近,子弹在防护罩上的落点也越来越密集。不远处,坎萨城南门上的城垛已在视线范围内,这种情况下径直往城门去无异于自投死路,看着熟悉的城门,月音让索兰尽快转向西行。
又跑了没多远,隐形功能彻底失效,车子彻底暴露在沙地上,右前方不远是戒备森严的坎萨南门外围铁丝网圈防护区,后方是紧追不舍的坎萨护卫军,两人的形势岌岌可危。
就在此时,原本一片平静的南城墙忽然打开了一个口子,三人如临大敌,虽马力不停,却不住地向城门方向望去,以便确认城门后会出来多少人手。
几辆陌生式样的军车从城门开了出来,直直向着拉成一条直线的追击队伍而来。为首的两辆车直接截断了索兰身后的护卫军车辆,后边的两辆车接替了护卫军的车辆向她们跟来。
月音和索兰来不及细思眼前这奇怪的一幕,只顾继续向前。毕竟这个时期从坎萨出来的军车,不见得会放过他们这种擅闯封锁区的平民。但跟上他们的那两辆车并没有攻击他们,在保持着能看清车上人的距离内跟着他们,在离开南门警戒的范围时,竟转了个方向,自顾自地开走了。
直到车队离开视线,索兰按月音指路的方向又行进了一小段路,找了一处巨大的岩石群,才停下来喘口气。
“这队车太怪了。”月音还是没有想明白。
“嗯,确实怪,但既然他们没有跟上来,也就不用担心了。”
月音认可索兰的话,两人正想离开。天空中一声鹰啸声划过,月音抬头看去,一只雪白的鹰飞在他们上空,正盘旋着向下而来。月音认出那是一只雪鹰。她记得雪鹰只有中界山才有,按雪鹰的习性也不可能飞到离中界山这么远的地方,除非有人驯养雪鹰。想到这里,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难道是阿古的鹰?月音仔细再看那只雪鹰,看着比阿古的那只要大一些。只不过数月过去了,说不准是小鹰长大了。月音兴奋地看着那只正在向下俯冲的鹰,心里的激动已掩盖不住,却没有发现那鹰是抱着一种攻击的姿态向她冲来。
索兰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鹰时便察觉了这个危险,举枪便要射杀。这个突然的举动让月音只来得及抬手干扰了一下索兰的视线。枪打到了鹰的翅膀上。雪鹰一头栽倒在沙地上,疼痛让它只顾上了扑腾。
月音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尝试去抱起那只鹰,发现只要靠近,雪鹰就更狂暴,最后还是索兰抓住了它的翅膀拎了起来。
“为什么不让我杀它,这只鹰显然是把你当作猎物了,虽然鹰把人这样大的目标当作猎物是很不常见的事情。”
月音没有顾上解释,仔细观察着这只小鹰,发现鹰爪上挂着一个小筒,她好不容易将雪鹰的双爪控制住,将小筒取了下来,发现里面有一张便签,上面写着简短的几个字:
“妹妹安好,古。”
这是阿古的字,而这张便签纸是西弗洛私人专用的信笺纸。这说明阿古在坎萨,西弗洛也在,阿丽平安无事!
终于,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放了下来,月音如释重负地笑了,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她竟没察觉自己眼角涌出的泪水。索兰在一旁看着她又哭又笑,还以为纸上写了咒符,吓得忙凑上前来看她。
月音摆摆手,“我没事,我是开心的。”
索兰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提醒道:“没事就好,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有什么事,等见到庞克我们再商量后续的事情。”
“不必了。”
听她莫名的话,索兰以为她还没回过神,而月音微笑着继续说道:“不必进城了,我要马上离开砂岩。”
“你不救你妹妹了?”索兰不解。
“她平安了,城里有可靠的人已经帮我救出她了。”
“你手上那张短信上写的?”
月音点了点头,还顺口拜托索兰帮忙照顾雪鹰一段时日后再放生。索兰知道,月音是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回到藏身地,庞克已焦急地等在那里。看到两人平安回来,松了一口气。
月音没等庞克开口发问,直接将事情的结果说了出来。
“如果你想了解过程,那就麻烦索兰回头再告诉你了。情况既然有变,我的行程也要改变。”月音停顿了片刻。
“很感谢你们一路陪我到这里,如果不是一路上的各种意外,也不必让你们冒险到这里的。”
月音话还没有说完,索兰打断了她。
“我要和你去冬临。虽然不知道你要去的具体是什么地方,要做的是什么事情,你可以不必告诉我,但我一定会跟着你的,直到你的事情了结为止。”
月音摇了摇头。
“这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不必牵扯进来。”
“你是看不上我们吗,还是我们不配参与你即将要做的事情。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到底会牵涉什么,但必定是和砂岩有关系吧,既然和砂岩有关,就和我们也有关。如果担心我们涉及机密,我可以只负责你的安全,其余事情,仍是你自己把握。”
“我不会答应你的。”月音很正式地拒绝了索兰的好意,但她也看出了索兰眼中的坚决。庞克没有插话,但他没有反对的态度也表明他对索兰的支持。
月音佩服索兰和庞克对砂岩的感情,但这件事毕竟是她自己对丁索的承诺,她没有理由绑架他人。当然,她似乎也找不到特别好的理由说服他们,于是保持了沉默。收回车子后,趁着夜间休息,月音悄悄独自出发, 踏上了前往冬临的旅程。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