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月以来,黄释之观察白龟未见长大。黄芪对黄释之道:“我们带白龟去江边散步吧。”
于是黄释之用红绳拉着白龟,和姐姐黄芪一起,去滨江大堤散步。
上午,两人一龟到了滨江大堤。见滩头有一女子在浣洗衣服,拿着个木头锤子捶打衣衫。
黄芪道:“这妇人我见过许多次了。她总在这里洗衣服。”黄芪便上前去询问情况。
浣洗衣服的女子没有姓名,众人都称其浣母。浣母道:“我在这里为我的孩子洗了二十年衣服。我的孩子也丢失了20年。我一直找不到他。”
“记得你是哪里弄丢孩子的吗?还有那时候你孩子多大了?”黄芪询问道。
“就在这附近。那个时候,我的孩子已经三岁大了。”浣母停止捶打衣服,耐心解释道。
一旁的黄释之正在用江水给白龟洗澡,边洗边听她们二人聊天。正洗着,发现江面不远处出现一道水波纹传送门。
黄释之打断二人对话,说道:“二姐,你看那边是啥?”
黄芪转眼望去,也发现了异常,道:“要是秦艽在就好了,可以用他的照妖镜看看。”
黄释之道:“不消去找他了,我前去看看。”说着,手腕带了避水神珠,在江面上直接凌波微步移动起来。
他来到传送门前一窥究竟。还没等到他接近波纹门口,忽然从里头蹿出一个怪物,人面猴身,张牙舞爪。这怪物黄释之识得,是一个水猴子。
水猴子发现了黄释之,竟然要攻击黄释之。水猴子在水面上跳跃,试图抓挠黄释之。黄释之连连闪避,用齐眉棍将江面打起水花,用水花攻击水猴子。水猴子也不躲闪,任凭水花割破自己的皮肤。黄释之一番嬉戏、攻击,水猴子恼羞成怒,一个利爪攻击,直劈黄释之面门。
“叮”地一声,水猴子被一物打落水中。这不是别物,是黄芪扔来的雷泽梭。黄芪此番出行,没有携带白银杖和银铁杖,只带雷泽梭防身。雷泽梭此刻化为一条鱼形,在水面上跳跃。见水猴子跌落水中,雷泽梭上去补刀。
“哎呀……”水猴子叫出声来。水猴子好不容易站起身,开始做起召唤法术。波纹门中突然又传送出来一个妖怪。这妖怪体态甚大,长得如同一只放大千万倍的蛤蟆。蛤蟆身躯有三四个人那么大。
黄释之年纪虽不大,但也有所见识。经过鉴定,这巨蛤蟆是一只“翻江蜃”。
翻江蜃瞪大眼睛,道:“菜猴子,你还没有解决掉这几个人吗?”水猴子道:“我正在发动攻击。但有一股不适感,油然而生……”
水猴子没说完话,便晕了过去。轮到翻江蜃发威了,他朝黄释之吐了舌头,一股黏黏的唾液,四散飞溅。黄释之用棍子杵在滩头水面,连连翻身。舌头没有攻击到黄释之,舔抵到水面,激荡起阵阵水花。
黄释之闪到一旁,水波阵阵荡漾,他在漂浮着,足底生尘。紧接着,他朝巨蜃一个当头一击,一阵浪花掀起,盖过了妖怪的头脸。这一招叫“翻江蹈海”。可惜,对翻江蜃没用。翻江蜃侧起身子,畜力,朝黄释之一段攻击,也是一招“翻江大水”回击。黄释之和黄芪被水冲击,好在有避水珠守护,两道微光包裹着两人,没有被打湿。
“为什么水猴子晕倒了,他的召唤兽却还能自主行动?”黄释之对姐姐问道。
黄芪道:“这我也不懂了。恐怕这翻江蜃不是他的侍从,我猜想这个癞蛤蟆才是真正的主人。”
黄释之醒悟道:“难怪他要比水猴子难对付。”
黄释之对大蛤蟆施行连环踢,外加抡棍闷头击。一顿舍身袭击,打得巨蜃连连后撤。
白龟见势,飞扑出去,一口咬住巨蜃的腿蹼。巨蜃甩它也甩不掉,痛得呱呱叫。
巨蜃抱头哭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投降还不可以吗。呱啦啦。”
黄释之怼道:“那你走吧。回你的窟窿里去。”正说着,白龟松口下来。巨蜃舍弃水猴子,自己独个儿从传送门溜走了。
黄芪收了在空中悬浮的雷泽梭,前去查看水猴子的伤情。
水猴子躺在水面上,迷迷糊糊道:“疼啊……”这时候水猴子蜕了一层皮,化为人形,一眼看上去20来岁。
“咦?”浣母走过来道细细瞧道:“这不是我的儿吗?”
“长这么大你也认识吗?”黄释之询问道。
“他背上有胎记啊,七颗黑子。你看,是不是?”浣母翻翻水猴子的衣服,指道。果然,黄释之和黄芪见他背后皮肤上有7颗黑子。
不能再称其为水猴子了,这个人就是浣母之子——浣儿。如今他已长大成人。
“儿啊,我的儿啊……”浣母嚷出声来,抱着浣儿大哭:“这些年你跑哪去了啊?”
浣儿半刻后苏醒过来,见自己被捧在怀里,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看看自己的身躯,水猴子的外壳已经驱散。旁边的水波纹传送门也消失了。
“什么?”浣儿疑问道,“你是母亲大人?这真是太好了。我恢复正常了。我有娘亲了……”他很高兴,高兴得语无伦次。
黄释之便帮忙着将浣儿搀扶起来,道:“你们家人团聚便好了。赶紧回家吧。”
浣儿便提携起浣母洗干净的衣服和木桶,跟母亲一起回家去了。黄芪和黄释之一路护送。
浣母所在的宅子就在水神庙边上不远的贫民区。宅子不大,很是破旧。黄芪记在心里,私下跟弟弟黄释之道:“择日送些药材来,好让她们母子调理调理。”黄释之点头道:“此主意甚好。”
安顿好浣儿。黄释之和黄芪拜别浣母,牵着白龟回家去了。到了家里,黄释之将上午的见闻分享给众家眷听。
黄连之道:“六弟,那翻江蜃没把白龟打伤吧。”
黄释之连连摇头,道:“没事没事。小白还好着呢。它可帮了我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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