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这都看出来了。昨夜我也没休息好,正好嘛,养精蓄锐,现在休息得差不多了也该办正事了,钦王爷那边中毒,人还躺着呢,我不能耽搁呀。”彦浅清声音轻柔,拂落她抓着她衣袖的手,转过身而去。
“你放心,钦王府派得有人护我周全。”走远了,出门前不忘补充一下。
雨儿追了出去,站在巷子里,看着她负手摇身走得那是一个潇洒样,心里闷沉沉的,眼泪要落不落。
“小姐,你要平安回来!”
“放心吧!你真啰嗦!”那潇洒身影挑头不忘看雨儿一眼,抬手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别看她那么不羁,眼中透着迷茫,心下也跳动着不安呢!原本以为,出了王府她会自由许多,起码这颗心是自由的,但她还是被慕容珏那个男人给束缚住了。
她该如何定位他呢?
幽深的巷子里,彦浅清轻嗅着空气中的芬香,回忆起了某个人试图通过桃花表达情意的场景,那时的他大致是无可奈何又想笑的吧!本想乘机牵握着她手的,只可惜她这个人怕被束缚住,由此而迷失自我。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香包,香包应该是他不小心落下的。放到鼻息间闻了闻,她不自觉间笑了,似乎是明白了她亲吻他后,他表达的那句话。
那句话此刻不也正在她身上应验着吗?既害怕又害怕啊,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想啊,某一时刻他们都表达了自己的感情,同时又不大确定这份感情掺杂的真假。
有多真,又能持续多久。
但她,无比庆幸。
她将香包小心翼翼地收起,一走一摇间很快出了那个巷子,待闻不到了桂花香后,又好奇拿起来君无忧的香包,不禁好奇里面都掺杂了些什么,说是兰花香吧又不全是,凝神静气的同时还带着一种嗅觉上的冷息。
那种冷息大致能去燥,起辅助凝神的功效。
总的来说,君无忧这香包里的香料,是经过专人调制的,符合他的气质,也能在某些场合压制他浮躁的内心,使得他这个人吧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气死别的人?
彦浅清是这样胡乱猜想的,但她又没有依据,且当她随意的。
“你们都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家王爷中毒性命垂危,你们并不放心我!”再度收起香包,那面上敛去笑意,也收起思绪。负手摇身间,少女倏然停下脚步,浑身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这番的转变,慵懒的语调,让暗处紧随之人诚惶诚恐,不禁为他们家王爷忧心,眼前的女子并非表面上看上去的好掌控。
他们不是不知道昨夜发生之事,毒医老人一出来,她便察觉不对,而随手拿出的一瓶毒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掉一大片之人。
也难怪会让那老头感兴趣而对她手下留情,预收她为徒。
彦浅清颔首望了一下周边,不禁冷笑,疑惑地问自己:难道是她想多啦?不至于啊,按照慕容珏的通常逻辑。
那位可是权势滔天的存在,一朝不慎满盘皆输,对付紫明皇帝都不在话下,何况区区一个绮罗,和那丑八怪!尽管一时不慎着了丑八怪的道,也不至于性命不保。
她记性没出错的话,她可是看见那岩峰赶来掏出瓶子的药给他喂去,应该有些作用的。
况且丑八怪临走前不是说了吗?让慕容珏带着她去什么的“窑炉”求药!与其等慕容珏拿她去换解药,倒不如主动出击。毕竟,性命要掌控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你们耳朵是聋了吗?需要本小姐再说一遍吗?现在立刻马上,给本小姐出来!”越发肯定有人跟着自己,哪怕她察觉不出来,但她能推理得出来。
她又不是低调生活一段时间变傻了。
倏——
暗处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突然在彦浅清面前,望了彦浅清半晌后,见彦浅清丝毫不慌的神情站在那里,也不再吓唬她,而是肃然起敬地低头行礼。
“想必你们已经查出了那红衣男子经常出没的地址,我想去见他。”彦浅清阖了阖眼,看着他,轻声说道。
但对方并不想跟她说,而是一阵沉默。
彦浅清觉得,他们这是担心她出什么意外无法向他们的家王爷慕容珏交代,也不为难他了,而是凭借着自己所判断的地方而去。
这让那道身影很是着急地喊了声:“王妃!”
“不用恭维啦!你我都很清楚,我不是他的王妃,你叫我名字就好。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注意点那绮罗和那毒老头的动向,至于那人,他是我救命恩人,不会伤害我,我找他自然有我的道理。”
彦浅清决定去聊生生前容易出现的地方看看,实在不行的话只得去找一找娅娅了,那个天赋异禀的女童。
上次一别,她被绮罗的琵琶声扰乱心神,伤了肺腑,也不知道那女童有没有受伤,她当时也是没想那么多,就快速的让她帮她去办了一些事情,而后自己则去找了慕容珏。
彦浅清想去谐星楼,可谐星楼占地很大,分占了皇城的好几个方位,不禁有些气馁,心中谩骂,那么大她该从哪里找起。
她去了某一处的谐星楼的正门,曾经她来过的地方。
彼时的拍卖场所,此时被封条呈叉字形封住,好在她推了一下门发现竟然没上锁,倒也省去了她想办法绕到其他的店铺,找一棵树借力翻进去。
“喂!兄弟,你那有照明的用具吗?”她开口道,仿佛是对着空气说的,周边黑漆漆的一片,只能听得到舒适的风声。
树枝摇晃间,那如鬼魅的身影出现。彦浅清觉得特别有意思,想起了乒乓球,落了起、起了又落,起起落落的。
他那随手拿出一样东西,应该是火折子没错了,引起了她的兴趣,一下子点燃。
“你去帮我弄些火把来,这那么一点光亮太暗了,我眼神儿不大好。”只是打量了片刻,彦浅清收起兴趣迈步而去,也不再管身后之人。
那身后之人办事效率特快,很快,她要的火把就此为她找来。而她,点燃火把不说,还贴心的给他也来上两根。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真的特别想笑,但得忍住不是?毕竟这种场合,她是来大张旗鼓寻人的,且美名其曰逛谐星楼拍卖场吧!
“你说,绣坊那镇店之宝‘金凰’嫁衣会不会就在此处啊?要不咱们分开行动,你找到了就和我说一声!”转头见身边拿着两根火把之人紧紧跟随,彦浅清突然找话对他说。
她这话音才落,面前之人就此而去。那快速的身影消失的身影,才差没让手中的火把迎风扑灭咯。
不知觉间她又是一笑,然后悠哉游哉,扶摇直上进入那栋最高大最雄壮的楼阁,一路找寻,并没有见到那传说中的嫁衣。
也不伤心,毕竟此番前来她也并非是来找那什么嫁衣的,不过是将姜太公钓鱼那法子用上一用,愿者上钩嘛!
她不信聊生会不来找她。
高高的楼阁顶尖,她爬了上去,打着的火把被她随便弄灭了一根,人就此在楼檐上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坐了下来。
俯首瞭望间,万家灯火宛如星辰映入眼帘,“不错诶。”她微微抿嘴,笑态动人,手中的火把被她随便找处地方放好。
且等着吧!也不知道慕容珏的人办事效率如何,能不能在这周围找到嫁衣。
虽然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金凰”嫁衣作为绣坊谐星楼的镇店之宝,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并抢夺了去的?
但她就是要找,这样才能惊动聊生。
那嫁衣极有可能是聊生裁制的,对聊生来说太重要了,上面的一针一线皆是他对逝去之妻的思念。
“嗐!”想到这里彦浅清叹了一声气,也撑起了下巴,就这样望着远处的繁星点点,什么也不想,将烦乱统统甩走。
但这种放空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被自己的手狠狠的敲击了脑袋一下。
她总不能寄希望于聊生吧!聊生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办啊!
倏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以她对聊生微不足道的了解,心下不禁一片担忧。
聊生的再度出现会不会与复仇有关?
虽然她之前反对成为宸妃的棋子,坚决不会为他们办事,聊生也表明态度不会逼迫于她,但她就是不敢肯定啊,不敢肯定聊生他自己就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啊!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昨夜的那一幕,他蒙上双眼出现,帮他们对抗绮罗。
君无忧告诉她,也许蒙上眼睛,是不想看见黑暗。那么,聊生,他是被迫复仇还是阻止复仇呢?
尽管从昨夜那一幕来看,聊生是阻止复仇的,可这并不代表他之后的立场啊!
猎猎的衣摆带动一阵疾风,彦浅清身体僵住,楼檐之上显然来了个人。
她连忙偏头望去,入眼的是身黑红相间衣袍打扮的男子,男子容颜被那副金黄色的面具遮住三分之二,在这样的一个夜色下浑身散发着一种诡异而危险的气息。
赫连城就站在不远处,唇角带着自负的笑意侧对着她,他挺拔的身影衣摆摇曳,颇具疾风吹劲草的韧劲味,同她一起观赏这夜幕之下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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