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你们以为仅仅摆脱阴寒鬼气的纠缠就足够了吗?那我何必费这么多口水说半天?你爹的病啊,关键是在于你秦家的秘密!就算摆脱阴寒鬼气,那秘密也不会消失。”
这秘密影响那么大?秦逸的手僵在半空中,心中涌起怪怪的感觉,难道自己的母亲真是被父亲所害?其中还牵涉了更多利益关系?
银子又颇自信地说:“在这柴房里,我无意中还听到了一些事,秦家护院们在私下议论,你们是不是把卢土地公两口子给抓起来了?我不清楚你们的具体打算,不过呢,要是秦家的秘密不解决,另外的任何手段都不能彻底消除危机。”
秦逸挑挑眉,带着几分质疑的语气问道:“听你的意思,你似乎有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银子点了点头,一脸得意:“没错,我有。”
秦逸的眼神变得急切:“快说,让我听听你的办法到底有没有试试的必要。”
银子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笑着道:“我傻啊?这会儿就说了,秦家还能让我活着?你得先给我找个落脚的地方,以后咱们再慢慢聊。”
秦逸微讽笑道:“你还真是精明得很。”
“不精明点,得死多少回了?”
秦逸开口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得和二叔商量。”
银子点头答应,让秦逸快去。
秦逸吩咐秦快将柴房锁好了,并严加看守,随后便前往秦禄的书房。
在书房中没见到秦禄的身影,一位老仆告知他,秦禄此刻正在静修练功房为秦福治疗。
秦逸匆匆赶到静修练功房时,秦禄正欲关门。
而秦福则闭目盘坐于地,神态安详。
“小逸,你来得正好,来看看怎么为你父亲治疗。要是我有急事,你也可代我来治。”
秦禄招呼秦逸进去,随后将门紧紧栓上。
秦福一动不动盘腿坐着,秦逸看着他,向秦禄问:“二叔,我爹怎么会这么听话地坐着?”
秦禄一边在秦福对面盘坐下来,一边解释道:“是我用灵气让他镇静下来,又制住了他几处穴道,他才没闹,此刻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解释完毕后,秦禄双手轻轻划动,在虚空中描绘出一个圆圈。
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圆口大瓶子凭空出现在那个圆圈之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接着,秦禄运转灵气,引导着那个圆口瓶缓缓飞到秦福的头顶上方。
刹那间,瓶口倒转,对准秦福的头部,开始倾泻出一缕缕碧莹莹的灵气。
秦福的身体逐渐被这股灵气光芒所笼罩,身上开始冒出一簇簇翠绿的碎芒。由于他身着一件棕褐色的绸衫,这场景看起来就像是棕褐色的树干上,突然长出了嫩绿的刺一般。
那些“绿刺”不断冒出来,又被秦福吸收入内,紧接着又有新的“绿刺”再次冒出。
整个过程单调而重复,秦逸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别处。
他的视线落在了一幅《鸳鸯戏水图》上,而在这幅图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打开密室的机关。
对于密室中的秘密,秦逸从未想过去窥探,他觉得那与家主之位有关,而他本人不喜欢管很多事,更热衷于吃喝玩乐。
再加上父亲严禁别人进入密室,所以他从未有过违逆父亲意愿的念头。
而此时此刻,秦逸却异常渴望打开那个密室。
他内心深处抱着希望,期盼银子所说的一切都是胡编乱造!
他心想:只要打开密室看一眼,便可以证实密室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开不开呢,秦逸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在他内心挣扎不已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嗖”的轻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圆口瓶已经飞回了秦禄的手中。
秦禄站起身,对秦逸说:“跟我去书房吧,让仆人背你爹回房休息。”
来到书房后,秦逸将银子所述之事向秦禄转述了一番,但略去了部分细节。秦禄听了后,沉吟不语,考虑多时,最终还是同意为银子找一个安身之所。
“那让她去哪里呢?她既然怕我们害她,肯定不愿意留在秦家。”秦逸问道。
秦禄思索片刻,说道:“让她去当玛菲莉的丫鬟,这样还能帮你盯着点万金勃和玛菲莉,免得像庄大直那样不明不白遭弄残了。”
秦逸听了后,有些犹豫:“我师父确实想再找个丫鬟看紧师娘,可是如果我去推荐,他肯定不会用,他原本就怀疑我。”
秦禄阴阴地一笑,说道:“你不用出面举荐,我有办法让万金勃相信的人带她去。”
接着,秦禄向秦逸详细说明了计划,秦逸听后连连点头,心中暗赞:怪不得外人都说二叔是秦家最聪明的人,这心思真细,啥都考虑进去。
商议好,秦逸将结果告诉了银子:“我们决定送你去当丫鬟。师父这次选丫鬟主要是随时看紧师娘,不用做粗活,一月工钱一两银子,还管吃管住。不过呢,只聘用你一年,师父怕你在师娘身边呆久了,和师娘混熟了,会帮着隐瞒丑事。”
银子闻言,呓笑道:“一年就一年,一年的时间早够我在山上搭上一个有钱公子了。羲明山上的弟子哪个不是有点本事的?随便找一个都不用愁吃穿。”
秦逸嘴角微微一歪,不禁心想: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吧?
银子站起来,拍拍身上粘的草屑,又说道:“常在你师父、师娘跟前转,你也不敢随便杀我。好,我们上山去吧。”
秦逸摊了摊手,说道:“我不带你上山,你也不许提是我举荐你去的,那样你可当不成这丫鬟。你跟着秦快走,他带你去见黄璧书。”
在他们为银子安排去处的同时,程浩风的事情也有了新的进展。
蔡宝光经过一番打探,成功让一个油柿子村的村民潜入了凉丝苑。
这个村民眼神锐利,记忆力极佳,蔡宝光打点好琐事,他是跟收尸者一起混进去的。
凉丝苑中每隔几天就会有死尸被送出,由收尸者负责收走,并埋在乱葬岗。
地牢中,由于蔡宝光事先已经打听清楚卢阿槐和藤姑被关押的大概位置,这个村民便假装迷路,从原本要前往收尸的监区,假装是误打误撞走到了关押卢阿槐夫妇的监区。
他隔着铁栅栏只向里面望了望,便吓得两腿发软还直哆嗦,几乎站立不稳。
“喂,干啥的?看啥呢?活腻了?”一个看守牢房的人来问他。
“没看啥,没看啥呢。”那个村民勉强笑着,鞠躬说道,“我去丙号牢房收尸,这里面挺吓人,脑袋发昏呢,走来走去走错了。”
“知道吓人还乱走?咋还看呢?快去收了尸赶紧出去啊。”
那个村民和几个收尸者抬了三具尸体出去,用草席裹了放到驴拉车上。
赶车回去时,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凄惨又可怕的画面。
乌黢麻黑的地牢里,单单关卢阿槐和藤姑的囚室很亮,是被他们的灵气光所照亮。
他们衣衫破烂,几乎要遮不住身体,各自被绑在一根大铁柱上。
铁柱上刻有符纹,压制他们,想延出灵气取物品逃跑,绝无可能。
已有符压制,但铁柱上仍有铁箍,把他们的腰部和颈部禁锢着,动弹不得。
他俩的四肢直伸着,被悬空的铁链拉开,没有着力点,不只逃不开,还酸疼难忍。
一个圆口瓶吊在他们头顶上方,粗暴吸着从头上散出的灵气。
碧莹莹的灵气光照得囚室有梦幻森林之感,灵气源源不断被吸出,他们无力地垂着头,连挣扎也不挣扎一下。
但刚被抓时,他们定然猛烈反抗过,手腕和脚踝处都可见紫红发黑的血痂。
卢阿槐的右手臂上还有刀伤,伤口的肉皮翻卷,在伤口最深处有脓血慢慢滴落。
在铁柱旁边,是他们被连根拔起的本体,枝叶发黄已快枯萎,只有顶端几片嫩叶还绿着。
那个村民尽力不回想这些惨状,尽量保持着清醒理智,把囚室环境多回想几遍,以便把情况告诉蔡宝光。
回了望湖楼,他详细说了所见所闻,还画了个具体位置草图,蔡宝光又让山雀传了消息给程浩风。
收到消息后,程浩风凝神沉思了片刻,随后决定去找秦院头。
“秦家主的病不能怪我六师弟啊,我六师弟关在哪里呢?秦院头,请你务必让我见他。”
他在值守房外找到了秦院头,急切说道,“我知道我们隐瞒刺青蒿的副作用不对,你们要惩罚六师弟,我绝无怨言。但我只想见见他,确认他的安危,绝不会私自带他离开。”
程浩风想见秦沐风,是因他医术高,灵气中也有治愈之力,救卢阿槐夫妇难度太大,先设法让秦沐风保住卢阿槐夫妇的命。
秦院头面露为难之色,叹道:“程仙师,不是我们不放人,实在是不敢违抗二爷的命令,二爷要他好好想想医家主的办法,想不出办法就不放他,也不允许你们见面。你要是有什么要转交给他的,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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