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青狐遇险

我和杨于胜都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青狐已经走了出去,我们俩对视了一眼,脸上写满了疑惑,赶忙跟在后面。穿过大街,跟着青狐来到了一辆BJ2020吉普车的前面,青狐冷冷的问:“谁开车?”

我在后面轻轻碰了一下杨于胜,杨于胜连忙说:“我来开。”

杨于胜是司机,我坐在副驾驶,青狐坐在后座,汽车驶出营地,向着大山外驶去。

三人一语皆无。

我心想:难得能和青狐单独相处,这不说话哪行,我得套套近乎,为以后的卧底任务打下基础。

想到这儿,我壮着胆子,问道:“头儿,咱这趟干什么去,怎么不多带点人?”

青狐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回答说:“去和总部的人接头。”

我心中暗喜:呀!我认为就以她的做派,她得对我说“少说废话!”之类的,没想到,她竟然正面回答了我的问题,不错,继续!

“头儿,那总部的人在哪儿呢?”我又问道。

“到了就知道了。”又是一句淡淡的回答。

我打算继续问点儿别的,杨于胜突然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说道:“有人跟踪!”

我和青狐大吃一惊,回头一看,果然有一辆吉普车漫不经心的坠在后面,要不是杨于胜的“鹰眼”敏锐的观察力,还真的很难发现有人跟踪。

“甩掉他!”青狐厉声命令道。

杨于胜猛踩油门,来了个急加速,想甩开那辆车。后面的车发现我们突然加速行驶,也就不再继续伪装,加大油门追了上来!

“他们追近了!”我喊道。

杨于胜紧紧盯着反视镜,沉声说道:“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北京吉普的最高时速不过一百二十公里,我们已经开到一百公里了,在这山路用这个速度开车已经是在玩命了,他们竟然比我们还快!”

青狐问道:“还可以提速么?”

杨于胜说道:“不可以了,这是极限速度,幸亏现在还是在平缓地势上行车,否则车早就翻了。”

“后面的车追上我们了!”我喊道。

杨于胜也看到了,那辆吉普车方形的前挡风玻璃,就像一双巨大的眼睛,牢牢盯住了我们的BJ2020,那扁平的车身整个比我们的车要大一圈,那情形,就像一头狮子在追一头猎豹。这时候,我和杨于胜惊讶的发现,吉普车的侧窗被摇下,一名蒙面墨镜者从窗户里探出整个上半身,然后,从窗户里抽出的双手,赫然握着一把56半自动!

杨于胜急打左转向,后面那辆吉普也跟着转了过来,根本甩不掉,杨于胜急得大叫:“快趴下!危险!”

我们车的身后冒起一串火花,56半自动吐出了火舌,子弹打在钢板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车窗的玻璃也被子弹打得粉碎!杨于胜又是一个九十度急转,青狐在车里被掀得颠来倒去,幸亏我回头牢牢的抓住她的胳膊,不然她就被抛出车外去了。

杨于胜还是不安的说道:“可是,他们速度比我们快,怎样才能甩掉他们呢。”

吉普车全力加速追了上来,杨于胜也把油门一踩到底。两辆车在草地上飞驰,只留下两道尘烟。青狐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我也是一言不发,生恐让杨于胜分神,这样的车速,稍不留意,我们三人的命运就难说了。

杨于胜不时的瞟着倒视镜,而路况开始从草地渐渐变成砂石,柔软的泥土变得坚硬起来,无数的小碎石砾满地都是,风吹沙走,烟尘蒙蒙。要是继续如此,在这样的路况下行车将是极端危险的。

我心想:得想个办法摆脱他们才行,否则会一直陷入被动。

我对杨于胜说:“开稳点儿!”

说完,我打开右侧车门,掏出手枪,探出半个身子向后还击!

“砰砰砰砰”我冲着后面的吉普车连开数枪,在这关键的时刻,有一颗子弹正中后车的前车轮,吉普车猛的一转方向,爆胎了!

我抽回身子,总算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我通过倒视镜,清楚的看到,后面的吉普车一个侧翻,在砂石地上又滚了两转,才算稳住车身,不过也够他们受的了。杨于胜开足马力,呼啸而过。

杨于胜冲着窗外狠吐一口唾沫,说:“丫的这他妈哪冒出来的!再让我遇见,我他妈饶不了他!”

坐在车后座的青狐此时也没了语言。我心想:你再是什么狐,归根到底你也是个女人,哪见过这场面,肯定吓傻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惊魂未定的青狐,问道:“头儿,没事吧?”

青狐紧闭双眼,身体微微颤抖,左手捂着右臂,从手指缝中渗出鲜红的血液,已经染红了整个衣袖。

我大吃一惊,喊道:“我操!老杨,头儿中枪了!”

杨于胜回头一看,也是吃惊非小!

“操!”他赶忙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

我下车到后排仔细给青狐检查伤情,一看车座上都是斑斑血迹。青狐现在已经神志不清,我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对杨于胜说:“失血过多!需要马上手术止血!”

“丫的这荒山野岭的哪有医院啊?”杨于胜也显得十分焦急。

“赶紧往县城开,找个私人诊所,这是枪伤,去大医院会惹麻烦的!快!”

“妈了个X的!”杨于胜迅速的启动车辆,向着最近的县城飞驰。

我在后座撕开自己的衣服,用力的绑在青狐的右臂大动脉上,暂时为她止血。我看她脸上还带着那个白色面具,便轻轻把它摘了下来......

只见她脸色苍白,虽然车外阳光如霞,但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即便如此,仍能显出她清雅绝俗,姿容秀丽。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来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谁也不知。此时一见青狐,我心头不禁的赞叹,好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我心中不禁怜惜,此女子如此娇美,却为何干这种丢命的行当,痛哉!惜哉!

“史子!头儿好点了吗?”杨于胜的问话把我从幻境中拉回到现实。

我打了个激灵,赶忙回答说:“暂时把血止住了,但顶不了多久。”

吉普车一路狂奔,终于驶入县城,我和杨于胜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诊所,见四周无人注意,杨于胜把车停住,先到诊所里去找医生,我抱起青狐紧随其后。此时青狐慢慢的苏醒过来,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发生的一切,先是一愣,又看了看我,之后嘴角微微翘起,接着又昏了过去......

此时,杨于胜已经把医生找来了,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头儿,还带着花镜。我心想:这能行吗?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法挑剔了,救人如救火!老头儿看了一眼青狐的伤,也是大吃一惊,忙说:“快!这屋!”

我把青狐轻轻的放在简易的病床上,老头正了正花镜,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青狐伤势,一皱眉:“这得需要马上做手术!我这儿做不了啊!而且这伤是枪伤......”老头说着,偷偷瞟了我和杨于胜一眼,把他吓得一蹦多高,只见我和老杨像凶神附体一般,恶狠狠的盯着他,好像随时要把他大卸八块。

老头儿哆哆嗦嗦,连忙改口道:“我试试吧......”

老头忙着给青狐做手术,我对杨于胜说:“你在这儿照应着,我去门口把风。”

杨于胜拉住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还是我去吧。”

老头忙得满头大汗(也可能是吓得),我拿了条毛巾蘸着凉水给他擦了擦。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我心急如焚,时不时的看着手表,几次有催促医生快点儿的冲动,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生怕再次惊到医生,手一哆嗦,再失了手。青狐的脸色惨白,右臂的伤口流血不止,鲜血染红了大半张床单。

这时,老头对我说:“现在要取弹头了,你帮忙按住她的两条腿。”

我点头称是,麻利的压住青狐的双腿,冲着医生点了点头,一切准备就绪。老头开始取弹头,镊子触碰到青狐神经的时候,青狐的肌肉就会条件反射的抽搐,力量大的惊人。她每抽搐一下,我的心都会跟着缩紧......

好不容易取出了弹头,完成了手术,医生对她的伤口进行了包扎,血也止住了。

我焦急的问医生:“怎么样?”

老头摘下沾满鲜血的橡胶手套,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长出一口气,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人很虚弱,什么时候能醒就不知道了。”

“有病房吗?”我问。

“有,对面就是。”

我抱起昏迷不醒的青狐,来到病房,把她轻轻放在病床上。此时,杨于胜也回来了,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看了眼手表,都已经夜里九点多了,我嘱咐老头不要害怕,让他回屋休息,晚上有我们俩看着。

我和杨于胜轻轻的退出病房。

“有烟吗?”我问道。

杨于胜抽出一支,递给我,用火柴帮我点着,他自己也点了一根。我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团云雾。

我俩就这么靠墙站着,抽着烟,沉默无语......

“史程远,我......有句话想和你说......你是不是......”

“放心吧!老杨,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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