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月光仿若被青铜浸染,透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色泽。
游开钰静静地坐在屋内,修长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附着元上残魂的母钱。
钱币在他掌心微微颤动,投射出一幅奇异的图影:只见十二名身着玄衣的人,迈着沉稳而神秘的步伐,抬着一顶青铜轿缓缓穿过云层。
轿帘之上,三眼蛇纹栩栩如生,正吞吐着清冷的月华,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隐门巡天卫。”
“宰相”戈卫铭站在一旁,手中的《沙城志》无风自动,书页快速翻动,最终停留在第柒拾玖页。他的目光凝重,缓缓念道:“宣统三年,陨星坠西郊,有青面人取星核铸剑,称奉隐门法旨……”
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回荡,更添几分神秘与紧张。
与此同时,魏家血衣卫得到指令,悄然潜入天南路游开钰所在之处的附近。
为首的是血衣卫的王牌杀手魏无常,他身形如电,眼神中透着嗜血的光芒。一见游开钰离开游宅,他便猛地抽出腰间软剑,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逼游开钰咽喉。
游开钰眼神一凛,一个移形换影,身形瞬间向后飘退数尺,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他反手从袖中抽出一条软鞭,这东西藏得非常隐蔽,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鞭身由精钢打造,鞭梢处镶嵌着尖锐的倒刺,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魏家,今日就是你们的报应!”游开钰怒喝一声,手腕一抖,软鞭如一条灵动的毒蛇,朝着魏无常迅猛抽去。
魏无常冷笑一声,手中软剑快速舞动,剑影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将软鞭的攻击一一挡下。每一次软鞭与软剑的碰撞,都擦出耀眼的火花,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哼,就凭你也想与魏家抗衡?”魏无常嘲讽道,脚下步伐诡异,如鬼魅般绕到游开钰身后,手中软剑如闪电般刺出。
游开钰反应极快,身体猛地一转,软鞭顺势回抽,“啪” 的一声,重重地抽在软剑上,强大的力量竟将魏无常震得后退数步。
其他魏家高手见状,纷纷围拢上来,形成一个包围圈。这些高手各个身怀绝技,有的擅长暗器,有的精通掌法,一时间,各种攻击如雨点般朝着游开钰袭来。
游开钰却毫无惧色,他脚踏九宫步,身形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手中软鞭更是舞得虎虎生风。他瞅准一个破绽,软鞭如蛟龙出海,缠住一名使刀的魏家高手的手腕,用力一拉,那高手顿时惨叫一声,手中长刀脱手而出。游开钰顺势一脚踢在他胸口,将其踢飞数丈远。
魏无常见势不妙,大喝一声,施展出魏家的绝学“幻影剑舞”。
只见他身形瞬间化作数道残影,从不同方向攻向游开钰,软剑的寒光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游开钰估计这魏无常的武力值,应该达到天阶初段。
游开钰眼神凝重,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运转到极致。就在魏无常的剑影即将笼罩他的瞬间,他猛地大喝一声,软鞭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挥出,竟然同时击中几道残影。
只听几声闷哼,魏无常的残影瞬间消散,他本人也口吐鲜血,狼狈地退到一旁。
“怎么可能……我可是……” 魏无常满脸震惊,堂堂一个天阶高手,竟然败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绝学竟然被游开钰轻易破解。
正当魏无常一愣一愣的,却感觉有一座巨大的山峦迎面扑来!
“这,这是……真气外放?他也是天阶高手!?”
魏无常脸色大变,想要收剑往后撤去。
但他反应得太慢了,根本来不及躲避这一掌之力!
“砰!”一声巨响,魏无常喷出一口鲜血,巨大的身躯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往后飞去,重重地撞在街道石板上。
街道上铺的青石板,被直接撞得碎裂开来! 魏无常一口鲜血喷完,直接陨落。
血衣卫惊呼连连,赶紧往一旁逃散。
“魏家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游开钰趁胜追击,手中软鞭攻势愈发猛烈。在他的攻击下,魏家高手渐渐抵挡不住,纷纷受伤倒地。
解决完魏家高手,游开钰上了一辆马车,直奔百草堂而去。
魏家庄园。
在魏家那气势恢宏却此刻弥漫着压抑死寂的庄园正厅内,魏端穆身着一袭华丽长衫,却难掩脸上的惶恐与不安。
厅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扭曲而狭长。
突然,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厅内的烛火剧烈晃动。
十二名身着玄色长袍的隐门巡天卫,仿若鬼魅般凭空出现。他们头戴青铜面具,周身散发着冰冷而威严的气息,让整个正厅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数度。
为首的巡天卫向前踏出一步,手中握着一块散发着幽光的青铜令牌,冷冷开口:“魏端穆,你可知罪?”
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魏端穆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地说道:“小人知罪,此次办事不力,辜负了隐门的信任,还望巡天卫大人从轻发落。”
巡天卫冷哼一声,手中令牌一挥,一道无形的力量猛地击中魏端穆。
魏端穆闷哼一声,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出数丈,重重地撞在厅内的立柱上,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隐门赋予你们魏家在沙城的权势,是让你们为隐门效力,可你们却屡屡出错,还让阎王殿损失惨重,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巡天卫的声音愈发冰冷,仿佛一把把利刃刺向魏端穆。
“大人,小人愿戴罪立功,求大人再给魏家一次机会。”魏端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悲戚地哀求道。
巡天卫却不为所动,他再次挥动令牌,只见几道青铜锁链从令牌中飞出,瞬间缠绕住魏端穆的四肢。锁链越收越紧,勒进魏端穆的皮肉之中,鲜血顺着锁链不断滴落。
“这是对你们魏家的小小惩戒,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巡天卫言罢,带着一众巡天卫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痛苦惨叫的魏端穆和空荡荡的正厅,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魏家庄园密室。
魏文秉正满脸谄媚地将河豚卵赝品呈给青铜镜。他本以为能瞒天过海,却没想到,镜面突然泛起层层涟漪,一只机械手臂猛地从中伸出,瞬间捏碎了他的肩胛骨。
“啊……”魏文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如喷泉般喷溅在镜面上。
就在这一瞬间,整座沙城的香灰银元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同时剧烈震颤起来。
金栗恰好身处百草堂中,他只觉心口一阵剧痛,整个人捂着心口跌坐在地。更让他惊恐的是,怀中的银元竟长出了青铜倒刺,正贪婪地吸食着他的气血。
“这些钱在吸食气血!”他惊恐地尖叫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游开钰赶到,他迅速甩出七星针,精准地封住金栗的七窍。
就在这时,针尾的铜蝉突然齐鸣,发出尖锐的声响。
母钱里的元上残魂也在此时疯狂嘶吼:“快用无间无灭式斩断钱脉!”
游开钰毫不犹豫,双手快速结印,施展起无间无灭式,试图斩断这诡异的钱脉。
处理完百草堂的事情,游开钰又连忙赶向橘江码头,多事之秋,对易沉也是放心不下。
子夜的码头,一片死寂。
易沉被六道青铜锁链高高吊在半空,身影在月光下拉得修长。
隐门特使脚踏虚空,缓缓走来,面具下传出冰冷的机械合成音:“药人童子交出镇海针,可保游宅全尸。”
易沉面色苍白,却倔强地紧咬下唇。
突然,易沉耳后妖花猛地绽放,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与此同时,海底调包的青铜匣破水而出,如一道利箭般射向正在赶来的游开钰。
匣中真正的镇海针感应到母钱气息,竟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游开钰眉心。
特使见状大怒,袖中瞬间滑出陨星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只见他轻轻一挥,剑光过处,数艘货船竟拦腰截断,木屑横飞。
“天阶巅峰?!”
正在寻找易沉的崔凡辉大惊失色,他匆忙抽出唐刀抵挡,可刀甫一接触剑芒,便瞬间化为齑粉。
游开钰脚踏九宫步,身形如鬼魅般闪避着特使的攻击。他袖中香灰银元如蝶群飞舞,在夜空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沾染青铜元素的银币相互碰撞间,竟在夜空拼出书中的密文:
“树醒于秦,脉动三劫,青蚨为舟,残蝉作楫”
隐门通过青铜镜远程激活银元中的噬血符,一时间,全城百姓都成为了人质,痛苦地挣扎着。
游开钰深知情况危急,他被迫施展六识功法,以残蝉灵觉同时操控七百枚银元,与隐门的控制展开殊死对抗。
镇海针入体,引发了青铜树的强烈共鸣。
游开钰只觉右臂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右臂竟开始木纹化。然而,也正是这一变化,让他意外获得了看破隐门“星轨剑阵” 的能力。
密文暗指破解隐门需渡三劫:星陨劫,硬接巡天卫三记陨星剑;镜花劫,找出十二面青铜镜真身;人傀劫,解除全城银元控制。
游开钰深知每一劫都凶险万分,但他没有丝毫退缩。
他先是将母钱嵌入自己膻中穴,借元上残魂为媒介,试图反向操控青铜镜。
在关键时刻,魏文秉突然反水,用算盘珠击碎主镜阵眼。
就在游开钰以为胜利在望时,陨星剑还是无情地刺穿了他的左肩。
然而,就在这生死关头,他木纹化的右臂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竟抓住了剑身。青铜血液顺着剑刃逆流而上,只听“咔嚓”一声,特使的面具竟崩裂开来。
游开钰定睛一看,面具下竟是阎王殿主阎东年机械化的面孔。
“原来隐门早将你改造成兵傀。” 游开钰咳出一口带铜锈的血,冷冷地说道。他随即引爆早先藏在银元中的河豚毒,母钱里的元上残魂趁机夺舍阎东年躯体,反手一剑刺穿青铜轿。
一时间,十二面铜镜同时炸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全城百姓突然恢复清醒,欢呼声响彻云霄。
特使残躯坠入江中前,袖中滑出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令游开钰血液凝固的篆文:
“树醒骊山,媳囚地宫” 。
望着这枚令牌,游开钰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更艰难的挑战或许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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