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开钰的指尖在地图上快速划过,朱砂标记的二十三个据点呈北斗七星状散布双龙场。
当他的拇指按在城西当铺的标记时,仓库顶部的齿轮突然加速转动,尖锐的钢齿距离众人头顶仅剩半米。
“快撤!”牟友魏抡起工兵铲劈开地板,腐木断裂处露出通向下水道的铁梯。
暴雨在午夜倾盆而下,游开钰带着队员摸进当铺后院。
潮湿的青砖缝隙里嵌着樱花纹铜钉,阿榫用匕首撬动第三块砖,暗格里滑出枚刻着蜈蚣足的青铜钥匙。
当钥匙插入门锁的刹那,门后突然射出三支淬毒弩箭,乔恩汉斯眼疾手快举起盾牌,金属表面顿时腾起白烟。
踹开虚掩的木门,屋内摆满贴着"景德瓷器"封条的木箱。
游开钰挥剑劈开箱盖,里面不是瓷瓶,而是成捆的军用地图与电台零件。
墙角的老式座钟突然发出报时声,表盘上的机械小人手持武士刀缓缓转动,刀尖指向地面的暗格。
阿榫刚要俯身查看,游开钰突然拽住他后领——暗格里的引线正在滋滋燃烧。
“退到巷口!”众人冲出当铺的瞬间,爆炸气浪掀翻屋顶。
游开钰在火光中瞥见街对面二楼的窗帘晃动,樱花刺青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他甩出绳索缠住屋檐,翻身跃上屋顶,却见七煞堂余孽正将文件塞进铁皮箱。
软剑出鞘的寒光中,他削断对方手腕,染血的账本散落一地,其中一页用密写药水标注着:“明晚码头,运货船‘鹤丸号’。”
当游开钰带人赶到码头时,货船甲板上的浪人正在搬运木箱。
他举起望远镜,看见木箱缝隙里露出的不是货物,而是成排的勃朗宁机枪。
“准备鱼叉。”他低声下令。
队员们将炸药绑在特制的渔叉上,随着游开钰一声令下,鱼叉破空而出,精准刺入船舱。
爆炸声响彻江面,火光照亮浪人们惊恐的脸,而游开钰已经顺着缆绳跃上甲板,软剑直指仓皇逃窜的七煞堂小头目。
爆炸掀起的气浪将缆绳震得剧烈摇晃,游开钰借力腾空,软剑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
七煞堂小头目刚转身,喉间已抵上冰凉的剑锋,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喉结在剑刃下艰难滚动,“你们…… ”
话音未落,游开钰手腕微转,剑锋精准挑飞对方腰间的青铜钥匙。
甲板上乱作一团,浪人们举着机枪疯狂扫射。
牟友魏甩出绳索缠住桅杆,倒挂着甩出飞刀,刀刃精准插入枪手咽喉。
阿榫则踩着爆炸掀起的木板,如履平地般冲向弹药箱,手中的短刀快速划开箱扣——里面竟藏着用油布包裹的电台密码本。
“小心暗舱!”乔恩汉斯的警告声传来时,舱门已轰然洞开。
六个戴着防毒面具的浪人推出*****,炽热的火舌瞬间将甲板吞没。
游开钰猛地拽着小头目翻滚,避开烈焰的同时,剑尖抵住对方后心,“说,还有哪些据点藏着武器?”
小头目还未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汽笛声。
三艘挂着膏药旗的巡逻艇破浪而来,探照灯将货船照得亮如白昼。
游开钰瞥向江堤,只见数十个黑影正顺着绳索攀爬,他们腰间的樱花纹手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教官把密码本和钥匙带走,其他人跟我断后!”游开钰将小头目踹向舱门,软剑在空中挽出七朵剑花,精准击落飞来的手雷。
牟友魏点燃最后两捆炸药,扔进巡逻艇的驾驶舱,爆炸声中,他大喊:“游少,船要沉了!”
江水漫过甲板的瞬间,游开钰抓住漂浮的木板,望着熊熊燃烧的“鹤丸号”。
怀中的青铜钥匙硌得胸口生疼,他知道,这把钥匙不仅能打开七煞堂的某个秘密据点,更藏着揭开他们在双龙场所有阴谋的关键。
而此时,江对岸的钟楼突然敲响午夜钟声,二十三声钟响,恰好对应地图上的二十三个据点。
二十三声钟鸣震碎江面薄雾,游开钰攥紧木板的指节发白。
对岸钟楼飞檐下,七煞堂的蜈蚣图腾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每声钟响都像重锤砸在太阳穴。
他抹了把脸上的江水,瞥见江堤暗处有黑影晃动——那是七煞堂增援的浪人,正顺着竹筏向沉船围拢。
“东南角!”牟友魏的枪声划破夜色,子弹擦着游开钰耳畔飞过,精准击中竹筏上浪人的咽喉。
阿榫甩出绳索缠住桥墩,借力荡上堤岸,短刀接连刺入两个敌人后心。
游开钰踩着漂浮的木箱跃上江岸,软剑出鞘时带起半江血水,剑锋扫过之处,樱花刺青的浪人纷纷倒地。
当最后一个敌人踉跄着坠入江中,游开钰掏出怀中的青铜钥匙。
月光下,钥匙齿纹与钟楼投影在地面的蜈蚣足印完美重合。
他突然意识到,二十三声钟响不仅是计数,更是某种密码。
“去钟楼!”他踹开巷口的铁门,身后传来乔恩汉斯急促的呼喊:“密码本破译了!第七个据点…… ”
暴雨在黎明前倾盆而下,游开钰带队摸进城西染坊。
腐臭的靛蓝池旁,暗藏的地下室入口正渗出齿轮油的气味。
青铜钥匙插入墙缝的瞬间,地面裂开暗格,露出旋转而下的铁梯。
游开钰举枪率先探入,矿灯扫过地下室,成排的木箱上贴着“纺织机械零件”的标签,撬开后却露出拆解的日式步枪零件。
“果然是军火中转站。”他示意队员警戒,自己则用匕首挑开墙角的暗格。
泛黄的账本滚落掌心,最新记录的“货物”栏赫然写着“三百支南部十四式”。
就在此时,头顶传来木板碎裂声,十余名浪人破顶而入,手中武士刀裹着浸油的麻布。
游开钰旋身挥剑,刀刃与武士刀相撞迸发火星。
他瞥见敌人脖颈处的金属项圈——那是触发机关的装置。
“别杀戴项圈的!”他大喊着踢开身旁木箱,里面滚出的不是弹药,而是捆着***的炸药包。
当第一声爆炸响起时,他已经带着队员冲向出口,身后的染坊在火光中轰然倒塌,而地图上的第七个据点,正随着浓烟从纸面上彻底消失。
爆炸气浪掀飞游开钰的帽子,他反手抓住门框才稳住身形。
染坊后巷的积水倒映着火光,将浪人们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牟友魏甩出绳索缠住最近的屋檐,拽着阿榫荡过墙头:“游少!西街当铺方向有异动!”
游开钰将账本塞进内袋,靴底碾过巷口的铜钉——表面刻着的樱花纹边缘还带着新鲜刮痕。
转过街角时,他突然按住乔恩汉斯的肩膀,目光锁定对面药铺的幌子。
本该垂落的布幡被刻意系成死结,露出底下暗藏的蜈蚣足状机关。
“是陷阱!”他话音未落,药铺二楼的木窗突然炸裂,数十支弩箭破空而来。
游开钰旋身挥剑,剑刃在弩箭上擦出密集火星,却听见身后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整条青石板路开始倾斜,将众人朝着中央的深井滑去。
阿榫眼疾手快抓住墙缝,从腰间掏出绳索抛向游开钰。
当两人借力跃上屋顶时,才看清井底铺满倒刺,中央竖着的铁桩上绑着个巨大的齿轮装置,发条正在疯狂转动。
乔恩汉斯摘下眼镜擦拭镜片:“这是改良过的捕兽夹,齿轮转动十圈就会…… ”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分析。
西街当铺方向腾起冲天火光,游开钰举起望远镜,看见当铺匾额上的“当”字翻转成七煞堂的蜈蚣图腾。
更远处,三道黑影正抬着木箱钻进巷口,箱底渗出的油渍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痕迹。
“追!”他踩着瓦片疾驰,软剑挑开悬挂的灯笼。
当经过巷尾的面馆时,蒸笼突然炸开,滚烫的白雾中飞出数枚铁蒺藜。
游开钰凌空翻身,剑尖点地借力跃起,瞥见面馆老板袖口露出的樱花刺青——对方正要按下藏在柜台下的机关。
阿榫的子弹先他一步穿透老板手腕。
游开钰落地瞬间踹开暗门,里面堆满伪装成面粉袋的火药桶。
他抓起账本对照地图,发现此处正是第十七个据点。
“用烟饼!”他撕开布袋将火药撒向地面,点燃烟饼的刹那,整个地下室陷入浓烟。
浪人的咳嗽声中,游开钰的软剑精准划过敌人手腕,青铜钥匙叮当作响落在掌心。
而此时,地面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墙上的蜈蚣图腾缓缓裂开,露出后面排列整齐的手榴弹。
震动从地底传来,游开钰瞳孔骤缩。
他一把抓住牟友魏的衣领向后猛拽,下一秒,地面轰然炸裂,碎石如子弹般迸射而出。
牟友魏翻滚着撞倒火药桶,桶身的麻绳在摩擦中火星四溅,一旦引燃堆在角落的烟饼,整座地下室将化作火海。
“灭火!”游开钰将脱下的外套扑向火星,阿榫则抄起墙角的麻布奋力抽打。
浓烟中传来浪人慌乱的脚步声,他反手甩出软剑,剑柄精准砸中对方太阳穴。
黑暗里响起金属碰撞声,乔恩汉斯举着从浪人手中夺来的煤油灯靠近,摇曳的火光映出墙上蜈蚣图腾裂开的缝隙——整排手榴弹的保险栓已被解开,用细铁丝系在墙壁齿轮上。
“齿轮转动会扯断铁丝!”乔恩汉斯的声音带着颤抖。
游开钰盯着齿轮边缘的铜锈,突然想起怀中的青铜钥匙。
他将钥匙插入齿轮凹槽,却发现纹路并不完全吻合。
地面震动愈发剧烈,齿轮开始缓慢转动,铁丝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撑开齿轮!”游开钰扯下腰带缠住齿轮,牟友魏和阿榫立刻上前帮忙。
三人拼尽全力向后拉扯,肌肉紧绷得几乎要撕裂。
乔恩汉斯趁机用匕首挑开铁丝,就在最后一根铁丝断裂的瞬间,他猛地将手榴弹全部踢进墙角的排水口。
爆炸声从地底传来,地下室顶部的木梁开始断裂。
游开钰抓起账本和钥匙冲向出口,却见地面的青石板正以同心圆的方式龟裂。
他瞥见墙角褪色的壁画,画中持剑武士脚下踩着蜈蚣,剑尖所指之处正是壁画边缘的铜环。
“拉环!”游开钰拽住铜环用力一扯,整面墙壁轰然翻转,露出隐藏的逃生通道。
众人鱼贯而入时,身后的地下室已被火焰吞没。
游开钰借着月光翻开账本,发现最新一页用鲜血写着:“第二十三据点……钟楼……”
而此时,远处的钟楼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二十三声钟鸣穿透夜空,震得人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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