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露出的那张脸,让游开钰一瞬间如坠冰窟——竟是三年前被他亲手“击毙”的七煞堂副堂主,沈墨寒!
“不可能……”游开钰声音微沉,“你明明已经死了。”
沈墨寒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脸颊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是啊,多亏你那一刀,让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可惜,阎王爷不收我。”他话音未落,掌心寒冰真气骤然爆发,地面瞬间凝结出一层冰霜,直逼游开钰脚下。
游开钰身形疾退,同时袖中银针如暴雨般疾射而出,却被沈墨寒挥手间冻结成冰渣,簌簌落地。
“游大夫,三年不见,你的功夫倒是没长进。”沈墨寒讥讽道,随即目光扫向那名捧着“春带彩”翡翠的富商,眼中杀意骤现。
富商吓得双腿发软,翡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沈墨寒五指一抓,翡翠竟凌空飞入他手中!
“拦住他!”陈先生厉喝一声,青帮众人纷纷拔枪,可还未扣动扳机,沈墨寒已反手一挥,数道冰锥如利箭般射出,瞬间洞穿数人咽喉!鲜血还未溅出,便已被寒气冻结成猩红的冰晶。
游开钰见状,知道不能再留手,当即运转“夙愿掌”至极限,周身气息暴涨,整个人如一道残影直逼沈墨寒!
“砰——!”
两人拳掌相撞,气浪炸开,翡翠楼的雕花木窗轰然碎裂!沈墨寒被震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依旧冷笑:“游开钰,你以为凭你一人,能拦得住我?”
话音未落,翡翠楼外突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数十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七煞堂弟子如潮水般涌入,将整个拍卖场团团围住!
“原来如此……你故意现身,就是为了引我们入局。”游开钰目光一沉,随即一声长啸 。
特战队员随即护送围观百姓到安全地带……
沈墨寒把玩着手中的翡翠,笑容阴冷:“聪明。可惜,晚了。”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司马睿,突然轻笑一声:“沈堂主,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他话音一落, 现场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只剩沈墨寒的人了。
沈墨寒脸色微变,随即大笑起来:“这就是你们的埋伏?!”
游开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淡淡道:“沈堂主,翡翠可以给你,但命……得留下。”
文书欣、易沉、崔凡辉、阿榫、金栗、萧斌,已经悄悄围了上来,伯格曼***,火力全开,哒哒哒……哒哒哒……
“游开钰,你……不讲武德!”沈墨寒一边大骂,一边施展轻功,旱地拔葱,向空中逃窜。
空中一张大网,朝沈墨寒劈头盖下……
沈墨寒身形如鬼魅般疾升,却见那张大网边缘泛着幽蓝冷光——竟是用磁石丝线混着精钢打造。
他瞳孔骤缩,掌心血脉逆行,瞬间爆发出三层冰盾,将大网冻结成齑粉。
碎裂的冰渣如霰弹四射,文书欣举枪格挡,枪身却瞬间结满白霜,扳机冻得无法扣动。
“别让他逃了!”游开钰足尖点过翻倒的椅子,软剑划破虚空直取沈墨寒后心。
寒光即将触及对方衣袍时,地面突然迸裂出蛛网般的冰纹,整座翡翠楼的木质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崔凡辉甩出绳索缠住沈墨寒脚踝,却被反手一道冰刃斩断,绳头擦着他耳畔飞过,削落一缕发丝。
沈墨寒借力旋身,手中翡翠突然绽放刺目蓝光。
游开钰顿感呼吸一滞,三年前那场恶战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正是这颗翡翠暗藏的机关,让他误以为击毙了对手。
此刻蓝光中,七煞堂弟子们掏出腰间竹筒,泼洒出混合着磁石粉末的煤油,地面的冰纹瞬间燃起幽绿火焰。
“原来你还留着这手。”游开钰扯下染血的袖口缠住剑柄,青铜钥匙在怀中发烫。
他突然想起乔恩汉斯改造的蒸汽炮,转头向牟友魏使了个眼色。
就在沈墨寒凝聚毕生功力,准备发出致命一击时,翡翠楼穹顶轰然一响,两道蒸汽炮口对准战场中央。
“点火!”牟友魏拉动操纵杆,高温蒸汽裹挟着铁砂喷涌而出。
沈墨寒的冰盾在高温蒸汽的冲击下瞬间汽化,白色的水雾“嗤”地腾起三尺高。
他那件绣着暗纹的玄色长袍在气浪中片片碎裂,露出布满诡异符文的苍白身躯——每道符文下都隐约有东西在蠕动。
灼热的气浪将他左肩的皮肤烤得翻卷起来,却不见鲜血流出,只有黑色的粘液缓缓渗出。
游开钰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足尖在倾倒的屏风上一点,身形如鹞子翻身般腾空而起。
“夙愿掌”十成功力催动之下,他整条右臂泛起不正常的赤红色,掌心隐约浮现出八卦图案。
这一掌结结实实拍在沈墨寒天灵盖上,头骨碎裂的脆响伴随着冰晶迸溅的声响——那具躯壳里竟没有脑浆,只有无数蓝莹莹的冰渣和扭动的银色线虫!
“这下,看你还能不能重生!”游开钰甩着手掌上沾到的诡异液体,那些银线虫一接触空气就迅速干枯成灰。
“有意思。”庄邵峰站在柜台后,染血的算盘珠在他指间发出“咔嗒”脆响。
他眯眼扫过满地狼藉:“今天有点特别呀!军统、青帮、七煞堂、东洋浪人……全都来了!”
远处传来尖利的防空警报,游开钰望向窗外。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三架涂着膏药旗的侦察机正掠过县城上空,撒下雪片般的传单。
有张传单飘进破碎的窗棂,上面“大东亚共荣”的字样被血迹浸透了一半。
游开钰运转“六识功法”,瞳孔中泛起淡淡的银芒。
地上七煞堂成员的尸体在他视野里逐渐透明,每具尸身的丹田处都蜷缩着一条蜈蚣状的蛊虫,那些虫子的节肢正随着残余的神经电流微微抽搐。
“大家小心点!”游开钰一把拉住正要弯腰检查的萧斌,“这些尸身上都有蛊虫,不可接触!”
话音刚落,最近那具尸体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指甲缝里渗出黑绿色的黏液。
特战队员们迅速套上橡胶防化服,这些特制服装的内衬都缝着薄铜网。
他们用包铜边的担架将尸体一具具抬出,游开钰全程握着淬过雄黄酒的银针戒备。
在县城西郊的乱葬岗,尸体被浇上桐油和硫磺,火焰腾起时竟发出诡异的“吱吱”声,像是无数虫子在惨叫。
翡翠楼内,伙计们已经麻利地收拾好残局。
司马睿又抱起一块翡翠原石,笑呵呵地敲了敲解石台:“游少,还继续吗?”
“继续!”游开钰抹了把脸上的血渍,朝二楼雅间使了个眼色。文书欣会意地带着弩箭隐入阴影。
解石师傅擦擦汗,将第二块蒙头料固定在架子上。
这是一块约莫冬瓜大小的黑乌沙皮原石,皮壳上爬着几条蟒带,打灯能看到隐约的绿雾。
砂轮转动声里,围观的人群又躁动起来,方才的生死搏杀仿佛成了助兴节目。
“出绿了!”前排的绸缎商突然尖叫。
解石师傅泼了盆清水,切口处露出鸡蛋大小的一汪翠色,那绿色浓得几乎要滴出来,在阳光下泛着玻璃光泽。
“冰种祖母绿!”几个玉石贩子同时扑到台前,鼻尖几乎要碰到石料。
司马睿不动声色地挡在中间:“诸位老板,按规矩来。”
“冰种祖母绿!底价三千大洋!”司马睿的铜锣声震得空气发颤。
玉石贩子们争相唱价,推搡间差点撞倒角落里一个戴毡帽的男人。
游开钰却在注意那个戴毡帽的男人,那人看似在挑原石,实则袖口露出半截军用望远镜的镜筒。
当师傅停止解石的时候,游开钰清晰地看到那人用望远镜对准的不是翡翠,而是自己腰间挂着的青铜钥匙。
游开钰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搭上腰间的青铜钥匙,指腹摩挲着钥匙柄上那三道几乎不可察觉的凹痕。
他的“六识功法”悄然运转,耳中捕捉到毡帽男人急促的心跳声,比常人快了近一倍。
“开始解第三块原石了!”解石师傅高喊一声,砂轮再次落下。
石屑飞溅中,那块翡翠原石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蜂窝状的黑色物质。
离得最近的绸缎商刚要伸手,游开钰猛地甩出三枚银针,针尖精准地钉住从裂缝中窜出的三条赤红蜈蚣!
“退后!”游开钰一脚踢翻解石台,原石滚落在地碎裂开来。
数十条赤红蜈蚣从石芯中涌出,每条背上都有一条金线,正是苗疆最毒的“金线阎王”!
围观人群尖叫着四散逃开,那毡帽男人却逆流而上,望远镜筒中寒光一闪。
“嗖……”一支淬毒的钢针从镜筒射出,直取游开钰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二楼飞下一支弩箭,“叮”地击飞钢针。
文书欣从梁上一跃而下,双刀交叉架住男人的突刺。
男人狞笑着撕开外套,露出绑满雷管的胸膛:“为了天皇陛下!”他的手指已经勾上了引线……
“砰!”
金栗的勃朗宁在五米外开火,子弹精准穿过男人食指与中指间的缝隙,将引信齐根打断。
几乎同时,萧斌的软剑如银蛇般缠上对方手腕,剑锋一挑便卸下了整只右手。
游开钰一个箭步上前,青铜钥匙抵住男人下巴:“说,你们把真翡翠运去哪了?”
钥匙突然变得滚烫,男人脸上顿时浮现出与沈墨寒身上相似的符文。
“在……在…… ”男人的眼球突然凸出,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游走。
游开钰暗道不好,急忙后撤。
下一秒,男人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般爆开,无数银色线虫喷溅而出!
这些线虫落地后立即朝不同方向弹射,有几条直奔地上的“金线阎王”蜈蚣。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银虫与蜈蚣竟开始融合,转眼就变成拇指大小、长着蜈蚣身体和银虫头部的怪物!
“是东洋浪人的生化蛊!”庄邵峰抓起算盘一抖,三十六颗包铜算珠天女散花般射出,将几只变异蛊虫钉在墙上。
那些蛊虫挣扎着,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
就在这时,最大的那只变异蛊虫突然飞扑向游开钰的后心。
一道黑影从房梁跃下,利爪将蛊虫撕成两半。
那竟是只通体雪白的山猫,碧绿的眼睛里闪烁着人性化的光芒。
山猫冲游开钰点点头,转身蹿向远处。
游开钰毫不犹豫地跟上,在烧塌的房梁间跳跃。
他腰间青铜钥匙的青光越来越亮,最终在翡翠楼最古老的承重柱前达到顶点。
柱子底部,一个八卦形的暗格正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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