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唱价的人群中,鱼目混杂,形形色色,只要没有危险举措的,一般不会采取行动,对于东洋特务扮成了德国珠宝商,将实施监控,追根溯源,如果后面真有问题,再将其一网打尽。
特战队员们伪装成杂役,正用特制药水擦拭梁柱。
药水所过之处,那些蛊虫残留的黏液发出“滋滋”声响,腾起带着檀香味的白烟。
萧斌故意打翻药桶,泼洒的水渍恰好形成个八卦图形,暗藏在地砖下的铜线立刻将残留的蛊虫电流击毙。
“第四块,莫西沙敞口料!”司马睿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韵律。
这次的原石刚上解石机,皮壳就自行剥落一大块,露出里面玻璃种帝王绿的玉肉。
现场顿时炸开锅,连二楼雅间的帘子都剧烈晃动起来——那里坐着临江来的某位大人物。
游开钰转身走向内室,青铜钥匙在掌心微微震动。
墙上康宁县城的地图被他用朱砂圈出七个点,连起来正是北斗七星。每个红点旁都钉着张药方,仔细看去,竟是枯木丹的七种不同配伍。
“鱼儿都咬钩了。”金栗递上刚截获的电报,“日本领事馆向国内申请了特别经费。”
窗外,夕阳将翡翠楼的影子拉得很长。
游开钰摩挲着师父无虚道人留下的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更大的风暴,正在这三省交界的弹丸之地酝酿。
而此刻翡翠楼里的欢声笑语,不过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游开钰指尖轻叩罗盘边缘,那疯转的指针突然一顿,直指东南方向。
他眉头微蹙——那个方位正是临江&大人物所在的雅间。
青铜钥匙在此时突然发烫,钥匙柄上暗刻的“卍”字纹泛起血色微光。
“有意思。”庄邵峰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染血的算盘珠轻轻拨动,“那位‘大人物’的随从,靴底沾着城隍庙特有的红泥。”
他递来一块碎玉,玉上残留的切割痕迹与翡翠楼解石机刀口完全吻合。
楼下突然爆发惊呼……
第四块原石完全解开后,帝王绿玉肉中央竟嵌着枚拇指大小的金属胶囊!
伪装成解石师傅的特战队员眼疾手快,用汗巾裹住胶囊。
游开钰看得真切,那胶囊表面的樱花暗纹与沈墨寒身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第五块,会卡水翻砂!”司马睿的唱价声适时响起,转移了众人注意力。
那位“德国珠宝商”突然离席,金栗立即尾随而去。
雅间的帘子再次晃动,一个侍从打扮的男子悄悄溜向后院。
游开钰给文书欣使了个眼色。
文书欣会意地解开辫子,发丝间藏着的银针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她假装失手打翻茶盘,银针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钉入那侍从的环跳穴。
后院的古井边,侍从正往水里倾倒白色粉末。
潜伏多时的崔凡辉一箭射穿瓷瓶,箭头上绑着的磁石将洒落的粉末尽数吸附。
粉末在月光下泛出诡异的荧光——正是改良后的蛊虫卵!
“收网!”游开钰轻声道。
萧斌立即拉动藏在假山后的机关,翡翠楼所有门窗同时落锁。
特制药水从屋檐暗槽倾泻而下,形成淡蓝色的雾气屏障。
雅间里传来瓷器碎裂声,那位“大人物”终于撕破伪装。
他掀开锦袍,腰间赫然缠着菌毒雷管!就在他即将按下引爆器的刹那,青铜钥匙突然脱手飞出,精准击中他腕间要穴。
钥匙嵌入墙面的瞬间,整个翡翠楼的地砖浮现出北斗七星阵图。七道光柱冲天而起,将潜伏的敌人全部定在原地。他们皮肤下的蛊虫在阵法中现形,像被炙烤的蜡般融化。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游开钰展开羊皮地图,七个红点连接成的勺柄,正指向城郊那座被遗忘的炼丹炉。
炉底暗格中,玉匣正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翡翠楼,生意出奇的好,挑购原石的客商很多。司马睿忙惨了,好在不辱使命,圆满完成原石唱价任务。
三天后的枯木丹出售,那才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搏杀。
晨雾还未散尽,海青药局门前已排起长龙。
游开钰站在药局二楼,指尖摩挲着青铜钥匙上新浮现的裂纹——昨夜子时,钥匙突然自行刻下七道新纹,恰与北斗七星阵遥相呼应。
“掌柜的,吉时已到。”老药工捧着紫檀托盘,盘中整齐码放着二十个描金药盒。
每个盒盖上都用朱砂画着不同的星宿图,在晨光中隐隐流动。
药局大门刚开一条缝,人群便如潮水般涌来。
游开钰目光如电,瞬间锁定几个可疑身影:排第三的绸缎商袖口藏着微型相机;第七个农妇打扮的女子,耳后露出七煞堂的蜈蚣刺青;最要命的是那个拄拐老者,他木质义肢里传来的,分明是计时器的滴答声。
“今日售药,规矩照旧。”游开钰声如洪钟,指尖轻弹,三枚银针悄无声息地钉入老者的曲池穴。
老者身形一僵,拐杖底部的炸药引信顿时哑火。
突然,街尾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十二骑黑衣马队疾驰而来,为首者扬起青天白日旗:“奉军令查封假药!”
旗杆顶端却闪过七煞堂独有的磷光。
药局屋檐上的崔凡辉冷笑一声,弩箭离弦。
箭尖在阳光下突然爆开,化作漫天金粉——正是专门克制蛊虫的雄黄硝石散!
马队中顿时有五人捂脸惨叫,他们皮下鼓起的蛊虫在金粉中化为脓血。
“动手!”伪装成伙计的特战队员同时掀开外袍。
伯格曼冲锋&枪的枪口喷出火舌,子弹却奇特地绕过百姓,专打马队坐骑。
受惊的马匹将假冒官兵甩向提前布置的磁石网,网上浸的药水立刻让这些人浑身抽搐。
二楼窗口,游开钰的银针已织成一张无形大网。
那个耳后有刺青的女子刚要掷出毒蒺藜,突然发现自己双臂穴位上扎满了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尾还连着几乎看不见的蚕丝。
“一片丹心照万家,枯木也能再逢春!这才是真正的枯木丹。”游开钰打开一个药盒。
锡纸剥开的刹那,整个药局弥漫起清冽药香,闻者无不精神一振。
盒中丹药表面流转着七彩光芒,竟让人充满遐思和想象。
“它的药效,大多数人都知道,不过按规矩,还得讲讲:有轻微麻醉效果,同时也能强效止血,快速愈合伤口。也有经络重塑,断骨重生的疗效,还能提高免疫力,医治各种暗伤旧疾。”
游开钰手托着枯木丹,在药香四溢中,环视四周。
“每枚药丸,重量三钱,内用锡纸包裹,外用精美纸盒盛装,热蜡密封,并印有游记特殊标识。”游开钰故意停了停。
这些药商药贩子,个个如同打了鸡血,眼睛直冒绿光,卖到就能赚到,这其中的利润,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何识别真假呢?剥开锡纸,就有一道光环闪烁,细闻有一股浓浓的药香,这是无法仿造的。”
东洋浪人蠢蠢欲动,七煞堂的残党终于按捺不住……
“要命的,留下枯木丹,快滚!”三个死士撕开上衣,露出胸膛上捆绑的雷管,向枯木丹冲去。
眼看就要抢到枯木丹了,突然一个踉跄,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曲池穴和环跳穴上还能看见银针的尾部。
“早料到你们会浑水摸鱼。”金栗走了过去,将人提起来交给特战队员处理。
东洋浪人见势不对,慢慢暗中退去,明抢不行,就只得在黑市化高价钱收购了。
正午时分,最后一批枯木丹售罄。
游开钰站在满地狼藉中,望向城郊升起的黑烟——那是炼丹炉的方向。
“军师,我们布下了五重陷阱,没有钓到大鱼?”游开钰对庄邵峰说道:“是被识破了,还是对手变聪明了?”
“是啊!今天黑帮、东洋浪人也没有出手,七煞堂和军统,虽然出手,有点拉稀摆带!”
庄邵峰低叹一声,算盘珠子却在掌心无意识地转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游开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药局柜台下渗出的油渍正蜿蜒成诡异的图腾,与七煞堂蜈蚣标记仅有毫厘之差。
城郊的黑烟突然转为墨色,在空中凝结成东洋军旗的形状,这反常的燃烧迹象让他想起仓库里被替换的枯木丹原料——那些本该纯净的龙溪山植物,竟混杂着南疆特有的腐木碎屑。
药局后院传来瓷器碎裂声,金栗持枪冲进库房,却见满地狼藉的药罐中,赫然躺着半张烧焦的图纸,边缘残留的樱花印记与德尼森洋行的商标如出一辙。
夜幕降临时,翡翠楼的霓虹突然全部熄灭。
游开钰握紧发烫的青铜钥匙,发现钥匙裂纹中渗出的荧光,竟与黑市交易地点的坐标重合。
当他带着特战队员潜入城西破庙,眼前的景象令众人瞳孔骤缩:数十个木箱整齐排列,箱内装的不是枯木丹,而是与城隍庙如出一辙的菌毒瓷瓮,瓮口插着的,是印着海青药局商标的空药盒。
“他们玩了招偷梁换柱。”萧斌用刀尖挑起药盒,内侧的荧光粉在月光下显现出一道奇特的纹路。
就在此时,破庙屋顶传来瓦片轻响,七煞堂的残党戴着新式防毒面具现身,他们手中的武士刀缠着通电的铁链,刀身刻着的蜈蚣图腾,竟与游开钰钥匙上的纹路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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