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樱魂计划

当夜,黑水河畔上演了最诡异的“丰收”。

日军运输机投下的补给箱,半数被游开钰早布置的渔网截获。

打开箱子,里面除了常规弹药,竟还有成包的樱花糖和清酒。

“五月十八……”老樵夫突然掐指,“是鬼子天&皇的生日。”

他舀起一瓢河水泼在缴获的军旗上,丝绸遇水收缩,显出暗纹编织的菊花家徽。

游开钰将计就计,让士兵们换上日军制服,大摇大摆地搬运空投物资。

沈时岳则带人将酸菜汁注入清酒瓶,重新封好放回补给箱。

最绝的是崔凡辉,他把辣椒面掺进樱花糖,再用米浆重新塑形。

第二天日军阵地上演了出闹剧:军官们喝着变质的“庆功酒”上吐下泻,士兵们分食的“御赐糖”辣得跳进河里。

而真正的杀招藏在弹药箱里——沈时岳将镁粉混入火药,日军开枪时频频炸膛。

游开钰站在观察哨,望远镜里映出对岸的混乱景象。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不知何时换成了张锦呈将军的遗照。照片背面新添了行小字,像是老樵夫的笔迹:

“山河为坟,烽烟作香。”

此时武宁方向传来闷雷般的炮声——我军主力终于开始反攻。

游开钰将青铜断片抛向空中,断片在夕阳下划出弧线,正落在沙盘上代表武宁的标记处。

“传令!”他系紧草鞋,“明日全军挂孝,送鬼子最后一程。”

夜幕笼罩黑水河时,八百壮士悄然褪去日军制服,换上自制的素白孝衣。

游开钰将张锦呈将军的遗照别在胸前,青铜断片用红绳系于腰间,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老樵夫背着竹篓穿梭营地,往每个战士的水壶里撒入捣碎的薄荷叶——这是川人祖传的醒神秘方,专破日军毒气。

“师座,鬼子运来了喷火&器!”胡竟坤的声音混着远处的引擎轰鸣。

游开钰举起望远镜,看见对岸的日军正在组装某种新式器械,支架上缠着的帆布隐约透出樱花纹。

他突然想起武宁码头缴获的压缩军粮,心中猛地一沉:“沈时岳!快查镁粉存量!”

军医会意,撬开最后一箱缴获的弹药,果然在底衬夹层里发现了大量镁粉。

游开钰冷笑一声,抓起竹鞭:“传令各营,收集所有桐油和麻绳,今夜给鬼子办场‘烟火大会’。”

他指向河湾处的芦苇荡:“在那里设下三十六个火雷阵,每个阵眼埋五斤镁粉。”

子时三刻,日军的攻势准时发动。

探照灯撕开夜幕的瞬间,游开钰将孝衣下摆浸入桐油桶。

当第一具喷火&器喷出火舌时,他猛地甩出燃烧的布条,桐油遇镁粉瞬间爆燃,河湾顿时化作一片火海。

日军士兵惨叫着跌入河中,却不知水里早被撒入了辣椒面,呛得他们在水面扑腾如热锅蚂蚁。

混战中,游开钰瞥见日军指挥官挥舞的指挥刀——刀柄上的菊花纹与军旗暗纹如出一辙。

他握紧青铜断片,借着爆炸的气浪腾空跃起,软剑直取对方咽喉。

刀锋相击的刹那,他突然嗅到对方领口飘出的樱花糖气息,这才惊觉:“你就是送糖纸的人!”

对方瞳孔骤缩,暴喝着启动藏在刀鞘里的机关。

游开钰侧身避开毒针,反手将断片刺入其心脏。

临死前,那军官掏出最后一张糖纸,上面用血写着:“樱魂计划,三日之后……”

话音未落,游开钰的软剑已贯穿其胸膛。

黎明的曙光染红孝衣时,游开钰在敌军尸体堆里翻出本烧焦的日记。

残页上的字迹断断续续:“……武宁港只是幌子……真正的‘樱魂’在……”

突然,远处传来刺耳的防空警报——日军轰炸机群正朝着黑水河防线扑来。

游开钰将日记揣进怀里,望着漫天乌云,对身边的胡竟坤说:“给陪都发电,就说游开钰的孝衣,不光能送葬,更能招魂。”

他握紧青铜断片,断片上的锈迹不知何时已全部褪去,露出清晰的北斗七星纹路,“三日后,定要让鬼子知道,川人的血性,比这黑水河的浪还要凶!”

轰炸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游开钰却盯着手中烧焦的日记残页出神。

老樵夫的烟袋锅突然“啪”地炸响,火星溅在纸页上,竟显出几个被火烤出的暗记:“……江阴……三号码头... ”

“声东击西!”"游开钰的竹鞭抽裂指挥部木桌:“传令崔凡辉,立即带爆破组沿江而下!”

他扯下孝衣一角,蘸着桐油在地图上画出条蜿蜒红线——正是日军轰炸机群的来路。

沈时岳的手术箱“咔嗒”弹开,取出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师座,这是从鬼子喷火&器里提取的燃料样本。”

液体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粉红色,像稀释的樱花汁液。

胡竟坤推了推眼镜:“奇怪,这燃料里掺了松节油…… ”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震天爆炸——日军轰炸机投下的不是炸弹,而是装满粉色燃料的陶罐。

液体接触地面立即汽化,形成遮天蔽日的粉雾。

“毒气?”周疯子刚摸出防毒面具,却见老樵夫抓起把薄荷叶塞进鼻孔:“莫慌,这是东洋樱花精油,专迷人心智的!”

游开钰恍然大悟:“难怪叫‘樱魂’计划!”

他抄起铜锣猛敲,清脆的锣声穿透粉雾。

战士们闻声掏出薄荷叶塞耳,果然神志渐清。

原来川人自古用薄荷避瘴气,今日竟破日军毒招。

崔凡辉的爆破组此时已摸到江边。

他们发现日军工兵正在水下铺设管道,管口不断喷出粉色液体。

更惊人的是,三艘伪装成渔船的运输舰正悄悄靠岸,甲板上堆满贴着樱花纹的铁桶。

“炸管道!”崔凡辉刚下令,却见对岸亮起探照灯——日军早有埋伏!千钧一发之际,江面突然浮起几十个竹编虾笼,正是之前用过的“水雷”。

虾笼卡住螺旋桨的瞬间,爆破组点燃引信,水底管道轰然炸裂,粉色液体遇火燃烧,将整段江面变成火河。

游开钰在指挥部看到江心的火光,立即下令:“全师后撤三里!”

他早算准日军会借毒雾掩护强渡,特意在岸边埋下掺了镁粉的“地瓜”。

当第一批日军踏上岸时,地雷爆炸的冲击波将毒雾反吹回对岸,反倒呛得日军阵脚大乱。

黎明时分,游开钰巡视战场。

他在滩头捡到个未爆的粉色陶罐,罐底刻着“昭和十五年 京都制”。

沈时岳用镊子夹出罐中残留物,在显微镜下竟是樱花花粉与鸦片膏的混合物。

“好个‘樱魂’!”游开钰冷笑:“想用鸦片烟消磨我军斗志?”

他转向正在打扫战场的川军将士——这些吃着辣椒、嚼着薄荷的巴蜀汉子,此刻正精神抖擞地唱着川江号子。

老樵夫不知从哪摸出坛老酒,拍开泥封递给游开钰:“后生,尝尝这个。”

酒液入喉,竟是薄荷泡的烧刀子,辣得人眼泪直流却神清气爽。游开钰突然大笑:“传令下去,今晚加菜——干煸魔鬼椒!让鬼子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魂’! ”

江风骤起,吹散最后一丝粉雾。

游开钰腰间的青铜断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北斗七星的纹路清晰可辨。

他望向东南方,那里是长江入海口的方向:“村南茨竹,你的‘樱魂’计划,怕是要变成‘樱花葬’了。”

江风裹着焦糊味掠过黑水河,游开钰摩挲着青铜断片上的北斗纹路,突然发现每道刻痕里都嵌着极细的银丝。

老樵夫凑上前,烟袋锅的火星照亮银丝,竟在地上投出三号码头的轮廓。

“鬼子的密道!”胡竟坤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江阴的码头地基下,藏着能通到陪都的地下运输线!”

沈时岳的手术刀划开缴获的樱花纹铁桶,刺鼻的气味中夹杂着硫磺的味道。

“这些不是油罐……”他举起沾着褐色粉末的镊子:“是制作毒气&弹的原料。”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引擎声——日军的装甲列车正沿着隐蔽的支线铁路,朝着黑水河防线缓缓驶来。

游开钰的竹鞭重重砸在地图上,在“江阴”二字处戳出个窟窿:“骑兵营立刻绕道,炸掉铁路桥!崔凡辉带敢死队,用辣椒面混着桐油,给鬼子来场‘烟熏腊肉’!”

他扯开孝衣,露出里面缠着的磁石腰带:“记住,装甲列车的弱点在……”

夜幕降临时,崔凡辉的敢死队摸到铁路旁。

他们将装满辣椒粉的陶罐挂在藤蔓上,又把桐油浇在枕木间。

当装甲列车的探照灯刺破黑暗,周疯子甩出套马索,将燃烧的火把勾进车厢。

刹那间,辛辣的烟雾顺着通风口灌入,呛得日军士兵疯狂咳嗽。

装甲列车的钢铁外壳在磁石腰带的干扰下,竟开始吸附铁轨上的碎石,行进速度越来越慢。

与此同时,骑兵营的马蹄声惊动了日军的巡逻队。

游开钰摘下钢盔,露出缠着绷带的额头,带领战士们高喊着川江号子冲锋。

青铜断片在月光下闪烁,竟与日军指挥官胸前的樱花勋章产生共鸣——那人正是日记残页上提到的“樱魂计划”执行者。

钢刀相撞的火花中,游开钰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樱花刺青,突然想起老樵夫说过的“火龙阵”讲究。

他猛地扯下腰间磁石腰带,抛向空中。

断片与磁石在空中旋转,折射的月光如利剑般刺向日军的眼睛。

混乱中,崔凡辉的炸药包精准地落在铁路桥上,随着一声巨响,装甲列车失去平衡,栽进了滚滚江水。

黎明的曙光中,游开钰站在坍塌的铁路桥残骸上,拾起半截樱花勋章。

勋章背面刻着的“终焉”二字,与青铜断片上的纹路完美契合。

他将勋章揣进怀里,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村南茨竹,下一场戏,该你登场了。”

老樵夫的烟袋锅在桥墩上敲了敲,惊起一群白鹭,翅膀掠过江面,荡开层层涟漪,仿佛在诉说着川军将士永不言败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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