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少年下意识一怔，有些不明白向凡话中的意思，反映了好一段时间，才意识到后者眼神中毫无保留的杀意。
“你什么意思？”
察觉到向凡话中的不善，少年不禁全身发冷，身体下意识的让后面蹭了蹭，此时他受的伤要比看起来还要严重很多，刚刚那一击不仅废了他的双手，更是有一股极具穿透性的力量涌进体内。
那股力量自双手开始蔓延，直接袭击了他的灵气海，此时灵气几乎全部被打散，并且全身一阵酥麻，根本没有力气将散乱的灵气聚起，如今他连最基本的疗伤都做不到，更不要说保护自己了。
“呵呵，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向凡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向凡虽是在笑，但看在少年的眼中却是无比恐怖，自第一眼看见前者，对方并没有给他任何特别的感觉，那时前者对他所表现出的杀意，在他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然而，之后发生的一切，却是彻底将自己落到如此田地，对方一直以来的谨慎淡然，到在最后在实力上跨越两级彻底战胜自己。
这一切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是那么不可思议，然而，此人却又确实做到了，以至于此时，让他完全不敢去怀疑对方话语的真实性。
“不，我是莫家大长老的唯一孙儿，莫家家主乃是我大伯，你要敢杀我，莫家绝不会放过你！”直到这一刻，少年终于感到了恐惧，连忙将自己的家族搬出，希望可以震慑对方，保住自己的性命。
“哦！你是莫都？”
听到少年此语，向凡脑中稍稍回想，便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这莫都在乌陵城的年轻一代中也算是位名人。
就自身天赋虽算不得上乘，却也绝对是中上乘之列，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莫都乃是墨家大长老莫洞天唯一的孙儿。
莫洞天的儿子早年前便没了，这莫都可以说是由莫洞天亲手养大成人，对这唯一的孙儿那是宝贝的要命。
在莫家，除了莫程莫锦，就属莫都最受重视，也正是因此，这莫都在乌陵城行事向来霸道，惹过的麻烦不计其数，但都让莫家抹平了。
向凡之前便听过莫都的恶名，但却从没见过本尊，没想到今天却好巧不巧的让他碰见了。
想起对方之前的所做的一切，还有的那跋扈的样子，还真是于传闻十分贴近，今天自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既然知道本少爷的大名，那我劝你最好立刻跪下，祈求本少爷的原谅，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听得向凡叫出自己的名字，莫都神色一阵，心中的安定了不少，毕竟他在莫家的地位，在乌陵城可是无人不知的，想到此处，刚刚被吓回去的傲气又回来了不少。
“那你可知我是谁？”没有理会莫都的威胁，向凡面上笑容加深，看着后者柔声说道。
被向凡问的有些莫名其妙，莫都眼珠转了转，仔细审视着面前的带着诡笑面庞，脑中不断回忆着。
这张脸并不能够算的上俊逸，顶多称得上的清秀，根本不会给人留下多深的印象，但对方的处事的狠辣，还有实力天赋的强悍，在乌陵城绝不可能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然而，莫都想破脑袋也没有将此人，跟任何家族中的天才人物对上号。
莫都心中突然感到有些没底，以对方实力来看，想必背后家族也不会弱到哪里，最大的可能就是能和莫家平起平坐的向傅两家。
难道此人是那两家暗中培养的天才少年，以前一直默不作声，是意图在峰会之中达到何目的不成？
如果对方真是那两家之人，杀了自己怕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毕竟在历届峰会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人死在彼此手中，难道这次要轮到他？
想到此处，莫都咽了口吐沫，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是谁？”
像是没有看到莫都眼中复杂的情绪，向凡彻底蹲下身体，勾起后者的衣领，凑到其耳边轻声说道：“我是…向凡！”
听着耳边轻轻的话语声，莫都先是眨了眨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而下一刻，瞳孔却是开始无限放大。
机械般的转过头，看着面前这张与脑中完全不一样的陌生面容，莫都嘴角有些抽搐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向凡根本不是你这模样,他也不可能…”
不待莫都把话说完，只见面前之人抬起手，在脸上轻轻摸了几下，随后竟是生生扯下一张面皮。
而在那被扯下的面皮之下，一张印象之中熟悉的面容，赫然出现在莫都眼前。
“向凡！”
对于这张脸，莫都怎会不认识，那个曾经傲然于全城青年一辈，如太阳般耀眼的天才少年，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必定会一飞冲天之时，没想到却又如流星般跌落神坛，一夕之间变成众人口中唾弃的废物少爷。
尽管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但却是让向凡一直都处在风口浪尖，对于这样的人，恐怕莫都想记不住都难。
莫都看着面前之人，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情绪也是发生了无数次天翻地覆的转变，震惊、轻蔑、愕然、恐惧，以至于到最后，让他一句话都数不出来。
“没错，所以你猜一猜，我会不会放了你，或是跟你跪下认错？”
看着这张惊愕的‘丑陋’面孔，向凡心中寒意更凛，在不知其身份时，他便已有了杀心，如今更是确定对方乃是莫家的嫡系，那就完全没有让其活下去的理由了。
“怎么会？你怎么可能打败我！我怎么可以死在你这个废物手里！”
在确定对方身份之后，莫都就知道，自己今天必然将要殒命于此。
就算没有之前事，他们二人之间也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他没有选择向向凡求饶，因为那根本毫无作用，只会为莫家带来耻辱，而他自己更是将会受到最直接的羞辱。
莫都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废物怎么会短时间拥有如此实力，明明峰会之前自己还见过这个废物，当时的确是三级段力。
可如今不止修为连升两级，战力更是能够轻松将自己这个七级段力之人击败，难不成这废物在极境塔中得到了什么逆天机缘？
此刻，莫都不禁感叹上天的不公，更看不出这一个废物，到底有什么资格得到如此眷顾！
“说说，你把魔猿的消息都告诉了谁？”忽视莫都眼神中的不甘和疑惑，向凡微微一笑道。
“告诉谁？哈哈，你怕谁我就告诉谁喽，不急，不急，我杀不了你，我莫家自有人收拾你，你的下场一定不会比我好！哈哈！”听得向凡得询问，莫都眼神一转，随后又是想到自己如今凄惨的下场，不禁嘶声大笑着咒骂道。
听着莫都对自己的咒怨，向凡心中毫无波动，他们乃是注定的死敌，今天如果位置互换，他相信自己的下场会更惨。
叹了口气，向凡站起身，知道从莫都最终撬不出任何事情，索性也不再耽误时间。
不论后者刚才的话是否属实，留在此处都不是什么好事，刚刚战斗的声音不小，此时怕是已有不少人向这里赶来了吧。
然而，就在向凡准备一刀解决莫都的时候，后者的一番话，却是让他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对了，我倒是的确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天天如同跟屁虫一样跟着你的向辉，早在峰会刚刚开始时，便被我表哥解决了，听说死的可是非常痛苦啊，哈哈。”忽然想到什么，莫都顿时发出一阵大笑，神色狰狞的说道。
莫都非常清楚向凡与向辉二人之间的感情，为了能在死之前看到向凡痛苦，莫都已经完全不计后果。
此话一出，向凡脑中还是一阵嗡鸣，尽管如今小辉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当从别人口中得知小辉的遭遇，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感到了恐惧。”
“原来是他们！”对于莫都口中表哥，向凡清楚，定是莫程莫锦两兄弟，至于具体是谁对他来说分别不大，因为他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向凡深吸口气，双眸紧闭，回想之前，小辉那满身鲜血，气若悬丝的样子，依然让他心中绞痛。
当时若不是有小慕的帮助，小辉怕是早已毙命，就算现在，小辉也依旧未曾苏醒。
手指下意识的抚过青鸟颅纹，向凡重重吸了口气，稳定下暴动的情绪，猛然睁开双眼，冷声说道：“你并不是愚蠢之人，此时激怒我，并不是聪明的举动。”
“哈哈，愚蠢？向凡，你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畜生，那向辉也是为你先趟了下路，你放心，我莫家的两位少主定会为我报仇，你向家在这极境塔上的所有人，都将为我陪葬，而你的下场必会比向辉惨烈万倍！”莫都极尽疯狂，嘶声奸笑的咒骂道。
听得莫都凶狠的诅咒，向凡心中已是怒不可解，双全紧握，恨不得立刻将其击杀，但最后还是硬生生压了下去。
“哈哈，是吗？看来我消沉的这几年，你莫家着实是越发张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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