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八章 才疏学浅才震撼

“北燕十二卫?!”

周戎生目光诧异看着周远疆,在王府这么多年,他虽不问府中这些领军作战之事,亦或者心怀天下苍生悲悯之心。但再如何王府中多少军队铁骑也知道个大概,就是从未听说过这些个从神秘中驰神洲而来,身怀绝技的炼狱修罗,竟然还是他周远疆的亲兵。

难不得他周远疆会封为齐天侯北燕王,难不得这个大国柱能揭竿而起打得前朝大隋铁骑溃不成军。这是周戎生第一次和周远疆谈话让他觉得意义所在,或许现在的他远远还不知道这北燕十二卫所带来的含义。

他心情有些沉闷,一向自负的他居然犹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有些粗浅的目光还以为天就自己眼中这么大,原来是自负固步了他的目光。只能叹自己还是太年轻,太过于持慧自傲。

周远疆看着若有所思看着茶杯发呆的周戎生,毫不可查的嘴角轻微一笑,没有搭话,没有再在那些问题上过于纠缠,他能做的是让周戎生认识到世界很大你不过犹如鸿毛一撇,轻得不能再轻。继续拿着书看了起来,还是那本《地方县志》。

“我要习武!” 放佛下了好大的决心,望着正在看书的周远疆道。语气虽然稚嫩但似乎有一分坚毅,还是掩盖不住地尴尬,好笑。

“去找陈汝霖和曹滢,先把马步扎稳了再论。” 周远疆看了一眼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的周戎生,随即放下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语气中带有平时周戎生和他说话时的那种不屑,甚至多加了一分嘲笑。

周戎生自然听清了周远疆的那种语气,有些切齿,他忘了平时他就是这样跟周远疆谈话的,这分钟反而到成了笑话。把郁气吸入腹中压住,还是斜眼望着周远疆,咬牙开口问道;“为何?”

“他们随你左右的意义是什么?去便可!” 周远疆也是斜眼撇了一下周戎生,然后把目光看向那本《地方县志》。神色自若,气定神闲。

周戎生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一下子难以接收,不明白周远疆的言中到底何意,看着周远疆不再言语,那副样子平时的他肯定觉得好笑,但此刻他吃瘪让他觉得有些可恶,转身甩袖离去。

周远疆眼神偷偷轻撇一眼周戎生的背影,兀的开口念叨一句:“虎豹之驹,虽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啊~啊。”

后面两字儿是故意唱出来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周戎生听得真真切切,他听得出来,这是周远疆的廉价嘲讽。气得步伐更快,面色菜青。

好歹不歹跨门槛的时候脚被门槛騰了一下,门口静候的陈、曹二人赶紧上前搀扶,周戎生一下甩开。有些蒙圈,平时不高不倚的门槛让周戎生吃了个大瘪,更是火上浇油,怒不可遏。

“谁把门槛垫这么高的?赶快给我削平了!曹滢,曹滢!我从小就恨这块门槛,早就说过把这该死的门槛给我锯掉,你怎么就不办呢?!” 周戎生被绊倒后站起身来用脚踢门槛,朝着侍女曹滢吼道。

“ 奴婢就办。” 曹滢唯唯诺诺,不晓得这主子哪来这么大的气。

“快去!快去!陈汝霖你也是,再不给我削平了我削了你的脑袋!”周戎生甩袖走去,气得牙齿咬得响,这下连陈汝霖都得背锅,唯唯诺诺的连忙点头:“是,是。”

“主子什么时候说过要据门槛儿啊?” 周戎生走开,曹滢委屈自责的看着陈汝霖低声道。

“是没说过,据吧据吧,你不据它,主子就得据咱们了。”陈汝霖朝着曹滢说道,语气也很是无奈,快步追上周戎生。

周戎生回到院子里的书房,甩袍坐下喝了口茶水,不断的愤懑的呼气,陈汝霖走了进来没说话,埋头在一旁呆着。

看着身旁埋着头不说话不言语的陈汝霖,周戎生更加来气,眯着眼睛斜着头望着陈汝霖,切齿哼声道:“好你个陈汝霖,你厉害啊!跟我玩深藏不露是吧?!”

周戎生是越想越来气越想越来气,不知气头在哪儿,但就是不打一处来。

周远疆一番点播他肯定晓得陈汝霖究竟了,当时陈蓦把陈汝霖赐给他做伴读无非就是让他们护着主子吗?再说他陈蓦跟了周远疆这些年护周远疆周全,他陈汝霖不就是得文武双全继续辅佐幼主?搞不好她曹滢都能打我三个周戎生,怪不得这周远疆会叫我跟着陈汝霖曹滢先把马步扎稳了在说。

那这些年只学这些之乎者也听这些子曰诗云真的毫无意义,看那些山间杂文还能看得哈哈大笑,看些武侠野记能看得豪情万丈。

十几岁了仍然毫无缚鸡之力,靠人保护还发一身牢骚,怪不得他每天睡得日上三竿再起来时陈汝霖曹滢两人早就习得一身大汗酣畅淋漓。 他越想越尴尬越气越汗颜,又越觉得可笑。

“主子,奴才真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奴才哪地儿做得不对了。” 陈汝霖连忙跪下看着周戎生,莫名其妙的脾气发得他也是找不到东西南北,屋里发生的什么他是一点都不清楚,还是低头。曹滢进来看见陈汝霖跪着他也跟着跪着,不知道个所以然,也不清楚哪里来的厉害关系。

“你...你...你给我滚起来说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你你你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周戎生压制着无名火,语无伦次的叫两人站起来。

深吸一口气,随即看着站起来还是低着头默不作言的两人,周戎生压制着难言的不满,眯着眼睛看着陈汝霖问道:“陈汝霖,你功夫如何?”

陈汝霖不愿触这个霉头也得接着,他看着周戎生苦笑:“还行,还行。”

看着面带苦笑,像吃了黄连一样脸色的陈汝霖不作言。转个头,眯着眼睛看着另一旁低头站着的曹滢道:“曹滢,你功夫如何?能对付得上几个我周戎生?”

曹滢一听周戎生这话,连忙又跪下嘴里连连说着“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看着曹滢又跪下,再次深呼吸一次的周戎生凑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曹滢,神色有些释然又有些淡然,看了看房梁,然后盯着两人:“明儿起,免学塾时,你们两教我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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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戎生书房仍然亮着灯未寝,书桌上布一纸,纸上写了许多今天周戎生听见的话,他要把所得的信息量写纸上慢慢缕清。

纸上写满了,中驰神洲,三洲大陆,一方苦海,北燕十二卫,处处是江湖,骑驴找驴不可笑只遗憾,等今天来收到的一切不理解的信息量,想到佛堂二太太说的话,改天还得继续请教。

想到了这个神秘的中驰神州到底如何?想到了习武。想到了这个就在身边却从未接触过的炼狱修罗北燕十二卫。

“三哥儿,三更了,该歇息了,明儿个还得上学塾呢。”旁边侯着的两人,陈汝霖开口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周戎生。

“啊? 这么快就三更了。” 听完陈汝霖提示,正在想事儿的周戎生回过神来,有些恍惚,提了提神,看着灯罩里面跳动的火焰,缓缓又念叨:“冷酒十壶空,清宵梦几重。残思直入笔,写去万千风。”

似乎在晚上时候人总会被情景所触动,有些意境只有晚上才能触碰,或许一下子就心扉大开,随即苦笑。周戎生站起身直了直身子,曹滢拿出披肩顺势给周戎生披上。周戎生转头看着曹滢,顿了顿,又看向陈汝霖问道:“汝霖,你知道中驰神洲吗?”

“听我父亲说过。” 听了周戎生问的话,陈汝霖有些诧异,随即开口答道。

“噢?那你说说。” 周戎生很好奇的看着陈汝霖。

看着周戎生好奇的目光,陈汝霖说道:“奴才知道的也不多,偶尔听见父亲说三洲大陆一方苦海,传说说三洲本是一体,不知为何被苦海分断。有人说我们泗陆洲和北郎潼洲加起来还没有中驰神洲的十分之一,我们大骊更是沧海一粟。从我们这儿到中驰神洲船行都得十天半月,三月半载的,所以几乎不谈来往,我们是南方人夷,莫说十天三月半载,就是上船都是很大的问题。所以莫不是这边没有活路,不说海浪风雨,在苦海上可能未行几步就得身葬苦海。”

听完陈汝霖说完,周戎生在周远疆那里都知晓个大概,细想来也对,他陈汝霖知道这些已经很多了,平常百姓平时只管一日三餐柴米油盐谁会关心一个一辈子打不着关系的中驰神州。

“那你可曾听说过王府内的北燕十二卫?!” 周戎生看向陈汝霖,看似平常的开口。

本来一脸如常的陈汝霖面色变得有些肃穆,或者说是目瞪。看着陈汝霖变化的面色周戎生没有打断他,半响后陈汝霖开口喃喃道:“知道。有一次听父亲说,还是前朝大隋时期,大隋皇帝虽昏庸无能,但大隋三十万铁骑并不是那种不堪一击,瘦死的骆驼再怎么也比马大,就算是三十万头猪杀也得杀好久。后来我爹就随王爷一起争战戮敌,只有后来大隋大军逐渐衰退,我爹才看见了王爷的亲兵十二卫。”

“接着说。”周戎生看着缓过神来的陈汝霖开口道。

“爹说,大隋大军剩三万人往北郎潼洲退兵,我爹准备带兵赶尽杀绝,但王爷拒绝,就派亲兵前去。他们十二人如同鬼魅,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刚开始我爹还很担心十二卫的生与死。直到两天后十二人无一人受伤回来,每人胸前挂两颗人头,其中就有前朝皇帝的人头,探子回来说边境交界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三万大军一天一夜之间成三万亡魂。军中在传王爷身边有十二天兵,因为他们身在王府却没人见得。” 陈汝霖讲着曾经大骊初建时整个大骊军队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周戎生也挺的津津有味。陈汝霖摇摇头继续开口说:“后来有人传,我与曹滢父亲都是王爷亲兵十二卫中退隐的高手,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听完陈汝霖说完,周戎生深吸一口气,这些话对他确也有些震撼。周戎生转过头看着另一旁听二人谈话并没开口的曹滢问:“曹滢,这些你都知道?”

曹滢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周戎生看着二人,叹了一口气,感情我周戎生才是最无知的那个人,这一下的打击来得很重。不再言语,吹了灯走出书房朝寝室走去,二人依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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