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一章 依然嚣弓长

周戎生习武一来身子是越发灵巧,到不说能以一敌十吧,但是对付上一个成年壮汉倒也是绰绰有余,不然这几个月来的时间不也算荒废了?!行必果嘛。这一下下马走桩看上去不仅形似八分,且怀有五分劲道,步法身法带起呼呼风声。

周戎生会不时的叫陈汝霖和他对练,这可苦了陈汝霖,哪敢下手还招,只能堪堪挡住,但也游刃有余。周戎生叫他放开来,别墨迹。

陈汝霖苦笑,我特么怎么放开来?周戎生好歹也有自知之明,晓得陈汝霖连十分之一的力气都没用上,要真放开来,周戎生指定不经折腾,扑腾都扑腾不起来。但嘴上还是要面子,有些厚颜说道;“磨磨唧唧,上手跟个娘们似的。”

这陈汝霖早就知道周戎生的无耻,‘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 。听完周戎生的低趣嘲讽,他嘴上还得应奉着:“是,是,是。”

站在一旁的曹滢看得总是抿嘴偷笑。

之前在佛堂听完二太太说的那个府外城郊的钟秀山无名道馆后 ,周戎生也是挂念着,但就是寻不到机会走动。之后去佛堂这二太太都没用提及过这事,就像醉酒之人的酒后胡言说完就忘。

虽然想不通二太太算是一个修佛的人怎么会合一个山野道观扯上联系,但之前二太太说的话他也记着,佛不挂口上而在心中。周戎生亦没有再提及,因为他的“省己诏”每天都得加上一条,挂在床头,直观鲜目。周戎生也只是说该说的,也如平常燃香写字,听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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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周戎生在院子里活动,站桩顺势打完一套八卦拳,直线往复,短小精炼,动作朴实无华,劲力刚猛,拳风过处呼呼作响。这套八卦拳是陈汝霖教周戎生以来的第一套拳法,不得不说很适合。

接过曹滢递过来的擦脸布,周戎生擦了擦满头的汗,皱着眉头大口喘气,还是没能灵活运用陈汝霖教他的呼吸功法。喝了口茶,看着陈汝霖说道:“汝霖,你看我这拳数如何?”

“三哥儿,我不夸张不奉承的说,您进步真的很快,练功又勤。这几个月就能把这套八卦拳打得形神兼备,刚猛不阿,很难得。” 陈汝霖面对周戎生问题,这次倒是没有打哈哈,一本正经的回道。

听完陈汝霖答话。周戎生躬身坐着,拿着茶杯用茶盖轻浮茶叶,目光看着远处。随即转过头看着陈汝霖,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一直是周戎生座右铭,即使不是天资聪明肯定会勤能补拙,他自己也晓得自己的进步与否。

“四卿,该用早膳了,还得上学塾呢!” 四太太在隔壁院子里朝着这边刚休息坐下喝茶歇息的周戎生喊道。

“好嘞,四亲娘。” 周戎生转过头望着四太太答应道。端起茶杯大口喝了一口茶,吞了半口,鼓起腮子茶水在嘴里滚了一道然后吐出来对身后二人说道:“我自行更衣,你俩去行早膳吧。” 话音落二人行礼退下。周戎生褪下练功袍换上锦衣到四太太院子行早膳。

从那次周戎生朝周远疆扯开嗓子喊过后,周远疆便一直在后小院看书喝茶,有次周戎生在后院上厕所撒尿时候看见了周远疆在看书,还故意干咳两声,就差没笑出声。三人坐着吃饭,没人开口说话,周远疆也没搭理周戎生,自顾自个儿埋头吃饭。

周戎生一手拿馒头,一手夹菜往嘴里送。“周远疆,听说今天府中有个高级军事会议?” 说话时候依旧夹菜往嘴里送啃着馒头,目光都没看向周远疆。

等了半晌,周远疆没说话。依旧自顾自个儿的喝粥,吃菜。周戎生看见周远疆没搭话,停下夹菜的动作看着周远疆,周远疆还是像没看见一样。

四太太瞧见气氛不对,用手轻碰一下周远疆,周远疆没理。她又用用力的碰了一下周远疆,这时周远疆转头斜撇了一眼四太太,开口说道:“古人言,食不言,寝不语,你这婆娘...好生吃饭。” 说完继续夹菜喝粥,说得四太太有些尴尬的朝着周戎生笑了笑,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周戎生。

周戎生那着筷子的手抖了抖,鼓着眼睛摇着脑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夹菜吃。这下可把周戎生憋出了内伤,用他说周远疆的话一字不少的还给他,心里暗骂一句mdzz,强调自己“省己诏”每日不免三省己身,不与这等鲁夫计较。

一炷香的功夫,吃完了这场看似尴尬的饭局,四太太抓紧叫人收拾干净,周远疆更衣换装准备往王府公堂未央殿。周戎生擦完嘴准备离开。四太太便开口道:“戎生改明儿就是你十五诞辰了,你准备如何啊?”

“四亲娘你准备就行,不用刻意。” 周戎生止步转身看着四太太,轻微点头,然后答道。随即又朝寝宫走去。他或许并无意这个生日,不过身为王府内名义上和实际上的世子始终得走个形式,譬如一房下人一个给他放一根面条就像百家面一样,还得由他亲自发红包还礼,要上祖嗣跪叩像列祖列宗请安。

所以每年生日都没用生日的高兴反而被这些繁琐的理解弄得不愉快,却不不能无礼,还得好生应付敷衍着。

“三子,等等,你过来。” 换好衣服的周远疆出来看到准备离开的周戎生,开口叫到。周戎生听见声音先是一顿,然后继续迈步,连头都没有回,心里想着好你个周远疆以我我周戎生如此而而?来而不往非礼也,也算是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但是周戎生忘了是谁先让谁吃瘪的。

“今天府中最高军事谈论,你可以去。” 周远疆看着没理自己继续往外走的周戎生说道,这小兔崽子。

周戎生这次真的停住了,转过头看着周远疆:“当真?”

周戎生平时再和周远疆掐,但他懂得个礼数和正经,不然也不会时刻责醒自己对与错。昨儿个听见陈汝霖说了府上要开一个少有的大会议。

本来周戎生对用兵打仗之军事或国事不予多问,反而不关注,听了陈汝霖的话也只是随便一听,应头说了个哦,就没了兴致。

陈汝霖看见周戎生没有兴致,他知道周戎生秉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不喜欢言论王府或国家军事。但是陈汝霖又告诉周戎生这次议会主要商讨前不久的习武强体,抵御外敌边患,甚至有关中驰神洲的想干事宜,听陈汝霖这么一说他就来了兴趣。

他就跟周远疆提了提,哪晓得周远疆不甩账,本打算着会议开始然后悄悄旁听的。所以本想让周远疆继续吃瘪的周戎生一听见周远疆后面的话,他立马回应。

“哼!” 周远疆看着门外的周戎生,周远疆故意板着个脸冷哼一声背手朝门外走去。

他哪里不晓得周戎生在想什么,平时毫不过问军中大小事宜的周戎生你就算是求着他去军营看看他都会不予理会,这天反常的跟他提要旁听军事理论。加上此次会议的内容,他就晓得个大概,感情还不是就为了那些个好奇。

听见周远疆冷哼没说答应与不答应,这周戎生肯定能体会,这丫在摆谱呢,平时你丫求我去我都不会去,但是还是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小说里看过的丑恶嘴脸,跟在周远疆身后。陈汝霖和曹滢二人早就在门口守候,紧跟其后。

四太太看见这对夫子,一个是大骊大柱国北燕王周远疆,在站场上威名赫赫,一个是王府里到不说臭名远昭,反正就是没好脾气的顽童世子,确实有些好笑。

“周远疆,这次会议商论算不算军事机密?” 周戎生突然快步上前赶上走在前面的周远疆,打个哈哈说道。

“你说呢?!这次会议从二品以上大员全部参议,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来?”听完周戎生的问话,周远疆这时没有再继续假装一本正经,反而有些严肃看着周戎生,嘲讽的答道。

“噢!” 周戎生听完周远疆有些严肃的说道,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你是我北燕王世子,到时候别把老子的脸丢了。” 大柱国背着手看着这分钟没有反驳周戎生,像极了一个山野村夫,但语气肃重,话从口出听起来嚣张至及,还算是颇有齐天侯北燕王的气势。

听完周远疆颇有一番气势的话,周戎生翻了个白眼,老子是谁?老子是周戎生,廊汉城舌战群儒百生,不比你周远疆气压满朝文臣来得威猛?虽然没关注过这朝中军事,百事朝论。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是?!这几年虽无习武强身,但这儒史典籍老子不就是被熏陶的文质彬彬?总而言之不管在哪儿老子依然嚣张,你周远疆还别丢脸!

周戎生心里想的全无一样靠谱,心里想的这分钟却不能说出来。他怕周远疆一个不高兴就不让他跟着去了反而默不作言。他总拿着那些个野史杂文与实际相谈阔论,还信以为真,父子两人一个笑一个,不以为是。

一行后面跟着陈汝霖曹滢二人,跟着周远疆朝王府公堂,主殿未央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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