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情谊,叫做友情。有一种虽非至亲,胜似亲人,叫做兄弟。
有人说,人生一世,有屈指可数哪怕一个两个,能真正称之为兄弟,不枉世上走一遭!
兄弟,绝不是一起出入酒桌,把酒言欢就是兄弟!也不是当有困难的时候,不论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就是兄弟!
兄弟是一份不言而喻的了解;是一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镜像;是身受重围,可以把后背交给他的信任;也是遭遇厄难,若未救获,就必陪你的忠实。
“我有兄弟吗?”我忍不住喃喃自语。
赵华峰清了清嗓喉,沉吟说道:“我觉得这个故事,讲的相当之好,就像那个瘪三,为什么会心疑自己兄弟,因此恩断义绝,却并不细想,兄弟为何想要自己的女朋友,以土豪的成就,难道还会却少女人吗?
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难道自己兄弟就不明白吗?而且当自己困难的时候,兄弟为何不施加援手?毕竟是多年的兄弟,这份情谊他能懂,难道自己兄弟就不明白吗?
所以,我觉得瘪三,归根结底比较自私,一切不去思考原因,而是自我判定,主观意识太强。
人不都是这样吗?当遇到困难的时候,心里想的总是自己,以自己的观点,去看待所有发生的事情。如果帮了自己,那就是兄弟情深;如果不帮自己,那就是绝情寡义。从来不会去换位思考,去想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不分对与错,不思因与果,只会一味的猜疑,并强加与事实之上。
我觉得,最主要还是信任,瘪三并不真正信任自己兄弟。对于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而言,情谊永远是脆弱的,当真正遭遇事情的时候,情谊就像是张薄纸,一捅就破。
我也不否认,以前的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我想的只有自己,我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得失,从来不会去替别人着想。
我也有一个兄弟,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们出去打架,我的兄弟替我挡了一刀,如果不是因为幸运偏了分毫,就被捅破了心脏,或许我的兄弟早已经不在了,现在他的胸口都还有那道伤疤!
当我那个兄弟,把我骗进行业里面来,我当时相当不理解,脾气很暴躁,直接冲上去打了他几拳。我刚来的时候,佐威他们应该见过,我那时很胖,180多斤,几个老朋友拦都拦不住,几拳下去把他鼻梁都打塌了,血流不止,但是我的兄弟并没有还手。
过后,当我冷静下来,看懂看明白,才知道我兄弟的苦心以及用意,直到现在,我对他依然相当愧疚。”
听着赵华峰所说,我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因为从他激动的言语,惭愧的神情,甚至直言自己的自私自利行为,似乎并不有假。
我不由想到了谭涛,虽然我们并没有过命的交情,可读书生涯中曾不分彼此,亲如手足,如今把我骗进这个行业里来,我该信任他吗?为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吗?
转瞬间想到了很多,真实与虚假,猜疑与原因,让我倍感纠结,忍不住有些开始自我怀疑。
心中仿佛万千烦恼缠绕,身心沉侵在莫名沉重与复杂中,难以自拔。以至于他们后面说的什么,都没有太多的关注。
当熄灯就寝,整个夜晚,都难以入睡。所发生的一切,所听闻的一切,所看到的一切,所猜疑的一切,就像是一道道枷锁,勒得我喘不过气。
或许他也只是一只,迷失的羔羊吧!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我相信情谊并不假,我也愿意相信他的出发点并不坏。只是这里的一切,却越来越让我,心生抗拒与厌烦,总让我感觉太过压抑,神经永远是紧绷着。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负担过重,不知不觉间就熟睡过去,或许本是身心的一种向往。
当一个人最绝望、无助、困惑、烦琐、崩溃、难受的时候,睡觉仿佛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当睡着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
一个人什么都不用想,就会好受点,谁又喜欢自己痛苦呢?
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时候,整个家里已经充满了生气,每个人仿佛变身成了保姆,各施其职打扫着卫生。
当我起床洗漱之际,看见谭涛拿着一个抹布,蹲在鞋架前擦鞋,台阶上的所有鞋子一尘如洗,似乎已经擦过了。看他的脸上平淡而从容,仿佛一点也不嫌弃臭脏,一只手完全伸进鞋里,另一只手快速而熟练的擦拭。
心神恍惚了刹那,我有些不明白,他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卑微吗?
洗漱完毕后,一个人独自坐在塔拉米上,身边忙碌的众人,与闲逸的自己,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有心想去帮忙,但执念深处那一份理智,使我望而却步,我根本就不想融入这里,我也不想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林枫,我们来一起锻炼下身体吧!”文倩倩似乎忙完了自己的事情,走过来笑吟吟对我说。
“行吧!”我无奈说道,权当给自己找点事干了。
“忙完了的兄弟姐妹们,都过来一起做早操了。”文倩倩轻喊了一声,随之陆续都过来了。
所谓的锻炼身体,实际就是类似于健身体操,足足做了将近半个小时,累的我都快有气无力。紧接着又做了五十个俯卧撑,都快趴下了,终于就此收工,我近乎热泪盈眶,都多少年没锻炼过身体了,一时锻炼这么长时间,还真有点吃不消。
吃完早操后,众人出发去上班,我却不想去了,佐威她们见我态度坚决,也没有太过强勉。
“没事,不想去就不去嘛!我们上午就在家玩好了。”文倩倩贴心跟我说道,又满是疑惑问我说:“林枫,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去工厂呢?”
“没什么,今天有点不舒服。”虽然心里真正原因,是因为很抗拒,甚至厌烦,我却并没有直说,敷衍说道。
有些时候,说话太直白,并不是件好事,容易得罪人。
得罪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往往得罪了别人,互相都不愉快。
没有人会喜欢,让自己不愉快。
“怎么了啊!该不会是晚上没盖好被子,着凉了吧?”文倩倩说着,一脸关切的伸出手背,贴向我的额头。
我一把抓住她娇小的手腕,无奈说道:“不是。”
“那怎么了啊?”
“心里不舒服。”我面无表情说道。
文倩倩似乎心有所感,苦笑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林枫,你跟我讲讲你的以前吧!好不好?”
“曾经都是浮云,过了也就散了,没什么可讲的。”我委婉拒绝道,曾经的过往,我并不想去触碰,翻来悲伤史,难受的只有自己!
“才不信呢!都说男人是本书,越读越有味,越是皱褶越有故事。”文倩倩哼哼说道,就像是个刁蛮任性的公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皱褶?你…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知不知道我刚见你时,还以为你是个大叔级别的呢!”文倩倩笑嘻嘻说道。
“这叫成熟知道不?不经历风霜,小草怎成长?风雪不洗礼,春眠哪觉晓?你还不懂。”
“切,显老就显老嘛!还硬会掰。”
我沉默。
说说笑笑中,时间飞逝。浩阳高挂,气温明显上升,但却并不燥热,很是温和,今天是一个不错的日子,至少天气很不错。
“林枫,今天天气挺好,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如何?”佐威从女寝走了出来,看了看我们说道。
“好呀!他还跟我说呆在家里,挺无聊呢!是吧林枫?”文倩倩笑吟吟看着我,虽然是征询我的意见,却如同霸道的代我回答了。
“随便吧!”我满副无所谓说道。
一行人漫无目的转来转去,没有赏心悦目的风景,也没有多姿多彩的花丛,始终在村子里没有走太远,果真只是转转。
最后,在佐威的带领下,走到了一处房屋,显然是一样的寝室。
“不是出来玩吗?”我很无语的问。
“难道不是吗?在哪玩不是玩,正好他们在家,人多热闹好玩些。”佐威回应说。
“是呀林枫,而且多认识点朋友,有什么不好的呢?互相交流交流,还能学到不少东西,即使不干行业,出去了也能用得到。”文倩倩补充说道。
“你们说的啥都对!”我自知争辩不过,干脆听之任之。
这也是个与陈娟娟家,布置,环境差不多的寝室,只不过要狭窄得多,整座房屋,都才与她家院子一般范畴。
他们没有客厅,我们直接进去了男寝。同样是地上铺满了塔拉米,有四五个人在里面,有的在看书,有的在聊天。
看见我们走进,众人都围了上来,文倩倩跟我一圈介绍完毕,然后围在一起闲聊,说到了一位领导,有个人明显激动说道:“其实,在这个行业里面,我最佩服的就是她,韩臻珍韩大主任,可以说人家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在这个行业里面,不论是坚强还是毅力,一点不比我们大男人差。
论改变,也是相当大的一位领导,以前什么都不懂的一个女孩子,如今说是集美丽、智慧、才华于一身,毫都不为过,嘿嘿,也是我在行业中认定的女神。”
“是啊!我觉得珍姐就算不干行业,转去做主播,分分钟能火。”
过了不一会,有个人进来,把他们几人依次委婉叫了出去,就只剩下我们原班人马。
这时候,一个很是美丽的女孩子,提着一个挎包,微笑走了进来。
“林枫,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做的非常好非常棒的韩臻珍韩大主任,来之J市,传统行业中进过工厂,做过服装。”佐威心神激动拉着我介绍道。
韩臻珍轻轻跟我握了下手,随之走到主位坐下,含笑说道:“都坐吧!”
韩臻珍跟文倩倩几人闲聊了一会,才看向我说:“你叫林枫是吧?”
韩臻珍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可以用美女来形容,更为恰当。精致的五官像是瓷娃娃,略微婴儿肥的娇容,看着很是可爱乖巧,白嫩的肌肤,仿佛能捏出水一斑,大大的眼睛,睫毛清晰可见,眨眼间仿佛充满了灵性,勾人心神。
虽然她很美丽动人,但我却并不喜欢她跟我说话的语气,仿佛充满着审问,我有些反感随口说道:“你不是知道吗?”
“意思就是,我知道就不能问咯?所以你觉得我说的是废话?”韩臻珍似笑非笑打量着我说。
“我可没这样说。”
“但你是这样想的!不对吗?”
“你觉得怎样,那就是怎样了。”我全然无所谓说道。
“你好无奈的样子,你是被捆在这里绑在这里了吗?”韩臻珍近乎呵斥说道。
“没有。”
“那你这一副难受的样子,是给谁看?是谁欠你多少钱,还是死了爹啊还是死了妈?”
“请你放尊重一点好吗?”我有些恼火了。无论是谁,有人说你的父母,总会难以心平气和。
“尊重?你也好意思说,那你尊重我了吗?”韩臻珍恶狠狠直视着我,尖锐的声音毫不掩饰斥说道:“从我一走进来,你就给我是一副难受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欠你什么一样。要不是娟姐托付我找你聊聊天,你以为你是哪根葱?我很闲啊?还得倒贴跟你说话?你也不撒坡尿照照自己,凭哪一点值得?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还拽的跟二万五,跟我耍威风,你算老几啊?”
我算是见识到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有一张厉害的嘴!
虽说韩臻珍的话相当难听,很想发火但还是努力着克制自己!一方面觉得自己确实也有问题,并不是针对她,而只是本能的排斥。另一方面就是身为一个大男人,岂能跟一个女孩子斤斤计较?即使话说的难听一点,又死不了人,犯不着。
虽然韩臻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在这里,还是一位倍受尊贵的领导,但在我的心中,只是个小女孩子而已。她年纪看着也确实比较偏小,凭模样也不过,十六七岁上下。
“好吧!好男不跟女斗,我跟你道歉。”我微鞠了下躬,苦笑着说道。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却不知是被她的气势震慑到了,不由得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话。”韩臻珍讽刺说道:“还男人呢?我怎么发觉你像一个女人一样窝囊,刚才的你不是还挺硬气的吗?”
“你觉得我是女人,那我就是女人好了,总行了吧!”我实在说不过韩臻珍这张嘴,干脆破棍子破摔了。
佐威抬手微用了点力,拍了下我的背,冷峻说道:“林枫,珍姐是我来到行业中,最尊重的一位领导,麻烦你给我放尊重一点行不行?”
看着佐威有些恼怒的神情,跟他接触了这么几天,脸上基本上都是面带笑容,还从来没见过他发火,内心满是一片苦涩与复杂,闹成现在这个局面,我似乎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韩臻珍把玩着的手机,被一巴掌拍在地上,恶狠狠瞪着我,声音尖锐吼道:“你说是一个女人是吧?那你还要下面那个干什么?要不要我跟你剪掉?你只要跟我承认,你是个女人,我绝对立马亲手跟你剪掉。你不要以为我会怕,又不是没剪过,有第一个我就不怕有第二个。我韩臻珍长这么大,还没怕过什么,我来到行业这么久,还没几个人敢对我不客气,你算老几,还跟我较上劲了。你今天只要敢说,我就敢剪,你说啊!你不是很拽吗?”
韩臻珍此刻的模样,十足就像是,抓到了老公会情人的怨妇,对我来说是这样。
女人永远是最复杂的动物,温顺时似小猫,可爱而听话;狂野时如饿狼,暴躁而凶残。
可以惹一个凶狠的男人,但绝对不能惹一个发狂的女人。
一个女人如果凶残起来,那绝对是要命的,她什么都敢做。
“那算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韩臻珍缓和了些,顿了顿,冷笑了一声,挖苦说道:“算是?我怎么就听着这么好笑呢!你这样的道歉,还不如别说出来的好,我可承受不起。”
谭涛仿佛也满是难受的样子,站出来说道:“珍姐,你别生气,我这位兄弟今天心情有点不好,往常他不是这个样子,我相信他也不是有意的,也没有不尊重您,还望你消消气。”随之又对我说道:“枫,我知道你今天可能心情有点不好,你也别生气,跟珍姐认认真真道个歉,我们珍姐其实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算了吧!别人看见我都爱笑,他看见我就想哭,我那承受的起他给我道歉,怕是我还得给他道歉才差不多。”
韩臻珍冷笑说着,看向谭涛讥讽说道:“这就是你死活求我,让他过来考察下行业的同学?我说你还挺不错的一个人,怎么就交了一个这样的朋友?还说什么多有闯劲,为人多好多懂事,就这个样子也叫好?难道你是眼瞎了吗?
我觉得你就是眼瞎了,你好心好意为他求情,人家才不领情呢!你一片好心,人家只当驴肝肺。还跟我说你们是兄弟,你把他当兄弟,你觉得他哪一点把你当兄弟了?他怕是只恨你骗了他,恨不得杀了你。
这种人,不要也罢,送走吧!行业不需要这样的人,咱们又不是垃圾回收站,你以为什么人都要啊?以后交朋友,眼睛给我放亮点。”
一把刀,如果捅进一个人的身体,是肉体的剧痛;一番话,如果嘲讽一个人的尊严,是灵魂的刺痛。
杀人利器不一定是刀,很多时候,话比刀,更快更狠杀一个人。
刀杀人总有形,话杀人却无形。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