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若叹了ロ气:“您早点休息吧。”
“西宫那个老女人可有代么动静?”
眉若:“眼线来说,今天赵太后领着侄女去养心殿,结果连殿门都没进去。”
西陵将离噗嗤一笑:“这就有意思了,说得我都好奇那赵家姑娘长得究竟多么凶神恶煞,叫小皇帝这么抗拒。”
第二日她在御花园见到了赵家姑娘的时候才明白,小皇帝是有多么不知好歹。
赵锦玉生的眉眼如画,唇红齿白,肌肤赛雪,绝对是美人中的美人。
赵锦玉朝着你盈盈行礼:“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赵太后平日里没少给西陵将离添堵,那今日她就先拿她侄女出出气,也不算过分吧。
赵锦玉倒是沉得住气,没叫她起来,她就一直保持着行礼礼的姿势。
半响,西陵将离实在是等累了,才叫她起身。
西陵将离漫不经心的开口:“来宫里也有些时日了吧,如何,可曾见过皇帝了?”
赵锦玉笑了笑:“还不曾,皇上政务繁忙,理应国事为重。”
西陵将离隐隐觉得这个赵锦玉有点问题,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呢?
按理说赵锦玉是被送给皇帝做后妃的人选,赵家送她来必然是给她洗过脑的,可她见不到皇帝丝毫不难过,也不着急,半点怨气没有。
这种态度,还真是奇怪……
皇后款款而来:“母后也在?儿臣还说前些日子得了几颗色泽华丽的南海珍珠,想母后肯定喜欢,还想着给您拿去呢。”
“皇后有心了。”
皇后浅浅一笑:“这位可是西陵家的姑娘?果然眉眼间有几分母后的风姿。”
听了这话,在场的三个人都神色各异。
西陵将离朝着赵锦玉看过去,赵锦玉却下意识的垂下了眉眼。
西陵将离勾唇:“抬起头来——”
赵锦玉却纹丝不动,依旧垂着眉眼,置若罔闻。
西陵将离伸出手指捏着赵锦玉的下巴扯着她抬起头,仔细端详了半晌:“可惜了你这幅皮囊,赵家怎么送了你这么个蠢钝的女儿来。”
赵锦玉吓得花容失色:“太后娘娘饶命——”
西陵将离只觉得无趣得很:“本宫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吓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欺负你了呢。”
赵太后高声而来:“锦玉——”
西陵将离啧道:“这回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你的大救星来。”
赵锦玉见了那个老女人像见到了光一样,连忙躲到她的身后,生怕西陵将离一个不高兴直接吃了她。
赵太后神色愤然:“妹妹何故欺负我侄女!”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
赵太后一ロ气堵在胸口:“西陵将离,你别欺人太甚!”
赵太后明显是忍你很久了,这次借着她侄女下子一口气全部朝着她爆发出来。
西陵将离勾唇:“本宫就是欺负你又怎样?你能拿我怎么样,赵家又能拿西陵家怎么样?”
“发脾气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赵太后气得面目狰狞:“哀家就知道,你从未将哀家放在眼里过!”
西陵将离觉得可笑:“别说你,你们赵家,我都没放在眼里过。”
赵太后大概真的被她气到不行,居然扬起手朝着她的脸打来——
速度之快,丝毫看不出她是个年迈的老太婆,眼看着这一巴掌就要落在西陵将离的脸上——
算了,就算是被打,她也不能眨眼!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只手截住了赵太后那一巴掌。
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掌有力,虎口处还有一道新月一样的疤痕……
赫连玦……
西陵将离此时此刻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瞧一瞧,究竟是不是他救了她一次。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却从头顶传来。
赫连玦:“怎么,在这跟本王装鹌鹑?”
西陵将离知道她和赫连玦早晚都会遇见,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重逢会是在这种场面。”
赵太后怔愣一瞬:“你敢拦哀家?”
赫连玦勾唇轻蔑一笑:“本王就是拦了,如何?”
赵太后:“赫连玦,你简直无法无天!皇帝命你镇守疆域,你却自己私自回京!”
“如今又跟哀家出言不逊,你简直目无尊法!”
赫连玦:“您省省这一套吧,你我心知肚明,若非本王,你们母子的江山位能坐得安稳?”
赫连玦嚣张狂妄是有资本的,他手握重兵,生生逼退蛮夷四十万大军,守护大燕江山。
这么多年他汲汲营营,在军中说一不二,人虽然不在京城,可权三分,西陵氏、小帝、赫连玦各占一份。
赵锦玉梨花带雨的开口:“王爷一您莫怪姑母,实在是西陵太后欺人太甚——”
赵锦玉美人落泪,娇娇柔柔的姑娘,眉眼半分羞涩半分委屈,一颦一笑当真是风情万种。
赫连玦舔唇笑道:“这双眼睛生得倒是不错。
赵锦玉一听,果然顺势又抛了几个媚眼。
知道的说她是赵家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秦楼楚馆跑出来的姑娘。
赵家果然上不得台面。
西陵将离算是知道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这赵锦玉根本不是要塞给皇帝的。
分明是因为和她有几分像,料想赫连玦念着几分旧情,应该会容易些。
赵锦玉是塞给赫连玦的。
听了赫连玦夸赵锦玉,西陵将离的内心只觉得酸死了。
那双眼睛生得哪里就错了?没有半分灵气,哪里比得上她的卡姿兰无敌大眼?
赫连玦:“有病就去治,眼睛不好就别出来吓人,翻来翻去的,像条死鱼。”
赵锦玉脸瞬间红的能滴出来血,看来赵家教育的还是不够,身段还是放不开啊。
赵太后气得再也待不下去,带着赵锦玉灰头土脸的离开。
皇后:“料想摄政王和母后有好多话叙旧,儿臣也不打扰了,儿臣告退。”
人群散开,偌大的御花园只剩了他们三个。
赫连玦:“怎么,西陵家的小姐居然成了个哑巴?”
西陵将离“放……放肆!哀家乃大燕太后,你岂敢如此称呼哀家,和哀家如此放肆!”
眉若扶额,自家主子看着高傲,但是一遇到赫连玦,这嚣张跋扈的气焰立马就被熄灭。
赫连玦:“你倒是挺能摆谱。”
面对着赫连玦,西陵将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的话太多,说不出口的话也太多。
以前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现如今连寒暄一句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赫连玦目光流出一丝戻气:“当年入宫的时候振振有词,现在怎么说不出来话了?”
“还是只有和我,无话可说?”
西陵将离:“我……”
赫连玦:“西陵将离,我且瞧着你后悔那日,你踏进宫门那一刻,就是你行差踏错万劫不复的开始。”
赫连玦转身离开,一身玄衣在风中猎猎。
他笑说过娶她,也卑微的求过她,这么好的一个人,到底是错过了。
不用等到以后,她已经开始行差踏错,万劫不复了……
这四四方方的红墙黛瓦就是一座牢,将年华紧锁,让人活得累极。
其实西陵将离有时候会设想,当年若是和赫连玦走了,现在过得该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可惜他眼里已经没有她了,多情自古空余恨,现在他剩下的,应该只有恨了吧。
毕竟,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身傲骨,从不服输……
回宫的路上,西陵将离一言不发。
眉若:“娘娘,这日子过得实在无趣的话,不如叫国公爷送几个俊美儿郎入宫陪伴您吧。”
西陵将离摇了揺头:“眉若,我想吃你做的云片糕了。”
眉若:“那我回宫就给您做。”
西陵将离看着富丽堂的慈宁宫,这里本来是死气沉沉的,喜欢鲜艳的颜色,就叫眉若里里外外都改掉了装潢,如今看来,依旧是死气沉沉。
西陵将离朝着空荡荡的大殿轻唤:“影。”
一道黑色的身影点水一般落在她的下首。
西陵将离沉吟半晌:“杀了赵锦玉。”
她自谕不是什么善人,这么多年手里沾的血是她活命的根本。
若非她手段狠辣,这后宫哪有她一个无子嗣的后的立足之地。
赵锦玉阻她路,她就不能再留了。
如果她是送给皇帝的,那西陵将离全不在乎,可她是给赫连玦准备的,那她就不得不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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