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我有话想对你说。”李梗纠结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我也有话对你说。”
“那你先说。”李梗一向让习惯了。
“我......我......”素锦磨磨蹭蹭就是说不出口,李梗看着她脸一会红一会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我想跟魏旭表白。”素锦说了出来,似乎轻松了许多。
李梗没有想到,自己的好朋友抢先了,那自己怎么办呢?
“哎,李梗,你刚才要对我说什么?”素锦说出内心的想法后,神态马上恢复了。
“没......没什么?你说你要跟魏旭表白?”
“是啊,你觉得可能性大不大?魏旭会同意吗?”
“依我说,还是不要了。”李梗想了想,慎重的说道。“我们现在才初二,老师也正在严抓早恋,你要是不想要那么快被拆开,就啥也别说。”李梗不知道,她这样说,是真的为素锦着想,还是为自己。
“你的意思是初中毕业再表白。可是,我担心,我们到时候就不在一起了。”
“不在一起才好呢!”李梗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当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后来,初三毕业后。她和素锦、魏旭是班上的前三名。她打听到魏旭报考了卫生学校,也想报考卫生学校。只是家里人知道后,对她百般劝说。一个女孩子,还是当老师更好一些。拗不过家里人,她只好报考了师范。当听说素锦也报考了师范时,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该来的还是来了。刚上师范一个星期,素锦就在宿舍宣布,她要追求魏旭。结果当然让她满意,她追求到了。从此以后,李梗更是将自己的心思埋藏了起来。“李梗爱魏旭,谁也不知道!”她在日记本上写上这句话后,就将本子锁在了抽屉里,再也没有翻开。
再后来,她发现她好像不那么喜欢魏旭了。因为,当素锦跟她讲他们之间的种种有趣的无聊的事情的时候,她是真的很开心,为她的好朋友,还有那个她曾经爱过的人开心。
素锦和魏旭按照李梗指的方向,很快就在十字路口找到那个照相馆。照相馆门面不大,门口的橱窗里贴着各种各样的样片。素锦看了一眼,就有点挪不动脚步了,两个人信步走了进去。
“两位同学是拍情侣照吗?”素锦刚进门,一位中年女人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我们......我们......”素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从李梗那里看到的是单人照啊。
“阿姨,我们拍,然后我女朋友单独还要拍。”看到素锦有些害羞,魏旭赶紧接下去。
“男孩子不拍啊?我们这里很便宜的,十元三张,而且我们还有服装、道具随意挑选的。”老板怎么能轻易放弃掉一单生意。
“要不你也拍吧,毕业的时候反正要给同学们送照片的,早晚都得拍。”素锦小声对魏旭说。
“好吧,阿姨,我们就拍两个单人,再拍一个合影。”
魏旭说完,中年女人就拉着素锦开始化妆了。因为男孩子不用化妆,就直接进入到里面去拍照了。
这是魏旭第一次拍艺术照,感觉很不自然。摄影师给了他一把吉他,让他摆出弹奏的姿势。他要么动作僵硬,要么只顾着弹奏,忘了脸上表情了。要知道,他家里唯一的几张照片,要么是他的毕业照,再就是和崔鸣、陆一飞唯一的一张合照了。
魏旭想起那张合照,嘴唇不自觉就弯了上去。拍照片的时候,他们三个站的笔直,摄影师是学校的一位老师,说喊到三就喊茄子。等到老师喊到三的时候,他们三个也确实喊了茄子,只是照片洗出来,感觉三个人要上战场似的。一个个脸绷的紧紧的,表情严肃,嘴巴的形状,依稀可以辨认出他们在喊茄子。
“好,就这样,保持住。”魏旭还没有从回忆里回来,只听得摄影师的声音,赶紧甜甜的笑了。
等到魏旭拍完,素锦也走了进来。
大大的眼睛,眉毛弯弯的,脸上因为扑了一层粉,也粉粉嫩嫩的。红红的嘴唇,真可以用樱桃小口形容了。素锦平时很少穿裙子,这时候换上了照相馆的裙子,魏旭每次想起来,都觉得用美若天仙形容一点都不过分。魏旭有些呆,要不是素锦的脸红了,魏旭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呢。
摄影师让他俩自然的站在一起,魏旭轻轻的站在素锦身后,换了连衣裙的素锦,露出了白皙的脖子,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小伙子的手搭在姑娘腰上。”摄影师喊了一声。魏旭将手轻轻搭在素锦的腰上,虽然说他们俩拉过手,可是隔着这么薄的衣服,魏旭感觉自己的手有点发烫。
“两个人挨得近点,嗯,再近点。男孩子,主动点嘛。”摄影师再次喊起来。
魏旭将自己的下巴贴在素锦的头上,用手轻轻楼主素锦,他感觉素锦的额头有些细密的小汗珠。那一低头的温柔,真是让人心神荡漾。
“一二三,茄子。”摄影师的声音让两个人不自觉往镜头看,并且甜甜的笑了。
拍完合照后,魏旭就走出去,等着素锦了。他去收银台将钱付了,他知道,如果素锦出来,两个人又要争了。
拍完照后,魏旭将素锦送回学校,两个人不忍分别,又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的分别。魏旭的心中激情澎湃,一下子爱情事业双丰收,让他的小内心怎能不得意一下。
回学校的路上,魏旭经过了县医院。周末县医院相对来说冷清一些,村里的人都说周内才有好大夫上班,周末一般都是值班医生,看病也不仔细。许多年后,魏旭才知道,医院都是轮班的,周内周末差不多。
治病救人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自从妈妈去世后,这个梦想就更坚定了。贫穷的人们支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有病也是拖着,最终拖成了大病。又因为无钱医治,最终放弃治疗。魏旭从小到大,听到这样的故事太多了。
小的时候,看着妈妈被胃痛折磨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最后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头。也许是感觉到生命到了弥留之际,妈妈临走前的几天,魏旭总看到妈妈哭,是那种放声大哭,但是又不想让家里人听到,只好死死将被角咬在嘴里。
魏旭看到妈妈瘦小的身躯,抖得却像筛糠一样。他的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医院不是治病救人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将穷人拒之门外。
魏旭的想法和崔鸣不一样,他不想进卫生局,他不是想有份工作,不是想端上铁饭碗才学医的,他有他自己的梦想。
他知道,毕业后,他肯定分配不到县城的。不要紧,从乡镇上的一名医生做起,苦练基本功。他要一步步走出乡镇,走进县城,甚至走向更加广阔的天地。等到他自己也能撑起一片天地时,他一定要创办一所为贫穷老百姓治病的医院。
“加油吧,魏旭!”魏旭将拳头紧紧握在一起,快速向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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