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水潭里爬出十几条那样的野鸡脖子,而表哥离水潭最近,蹲在那里,好像在往水里边放着什么东西。
“哥危险,蛇,快跑。”
可是,表哥就跟聋了一样,照样把剩下的东西都倒了进去。
说也奇怪,蛇上岸后,四散奔逃,水里此时也冒起了泡泡。
我心想,坏了,不会是什么大家伙要上来了吧。
可是没过多久,我们就都闻到了一股怪味。
是,嘎石味,原来表哥在水里放了嘎石,难怪蛇都跑了。
嘎石是碳化钙和其他物质的一种固体混合物,灰白色,遇水可以产生可燃气体,六七十年代的东北小孩大都玩过这东西。
这东西能驱蛇,我还是头一次遇见。
表哥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对大家说:“都把舀水的东西找出来,把这水往外舀,谁也别抽烟或点明火,小心别被炸飞了。元一,我们是不是还带着水管。”
元一在一个大兜子里翻出好长一卷子软水管,这种透明的水管一般五金店里都有卖的,东北放暖气水,接煤气罐都用这种管子,只不过口径有大小之分。
元一的水管是放暖气那种较粗口径的,可是尽管如此,感觉那像个很深的水潭。放水可能也会很慢,不知道这水下到底有多深。
只见元一把整个管子都放到水里,排出空气,然后用一个类似止血钳的夹子夹住管子的一头,拎到瀑布的位置,把头顺下去,放开夹子,水就开始被吸出去了。
这是老手,惯犯啊,看来表哥事先知道会用到这些东西,那他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是一清二楚啊。
大伙都很佩服表哥和元一,很听话的找东西舀水,好在像外的洞口地势略偏低,不然水洒出去还会流回来。
表哥踢了一脚地上躺着的那位老兄,“别装死了,这蛇的毒性没那么大,快起来干活。”
那个等死的家伙一听来了精神做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不会死了。”
“至少你现在不会死,将来什么时候死那看你造化了。还不谢谢董大夫,他放血放的及时,你应当没事了。”
“好像真是这样,我也感觉自己没啥事了,就是鼻子有点痛。”他说完站起来一个劲地向我道谢。
我只能说没啥,都是我该分内的事情,但是我心里却犯嘀咕,这怎么看都像是毒蛇,又咬到鼻子上,元一都说没救了,表哥一句话,他真的就没事了?
可是看他和众人一起干活的样子,好像还真是没事了。
水潭口太小,大家分两组轮番上阵,舀了半天水,水位才下降不到一米,再舀水,人就得站到水里去了,可是又不知水到底有多深,没人愿意下去,后来都假装干不动了。
表哥也只好让大家休息,吃点东西,说等睡一觉,这水排的就差不多了。
我用意念问表哥,“这水下面有要找的矿吗?”
“没有。”
“那我们舀水干嘛。”
“水下有路。”
“哦,不知道有多深,会通向哪里。”
“通向地狱。”
表哥说完,我愣了半天,“通向地狱,你开玩笑吧,那得多深啊。”
“没有多深了,睡觉吧。”
我想着会不会看到阴曹地府,或是看到无尽翻滚到岩浆,也可能是无数伸出黑手的鬼混,不过这应当都不会有,这可能只是表哥到一个比喻吧。
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叫了起来,一看才凌晨4点,洞外还黑乎乎的。我赖在睡袋里不想起来,可是见大家陆陆续续地都起来了,也不好多睡。
大伙都好奇地走到水潭那里,都想看看水排掉多少了,水潭到底有多深。
我也不例外,一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起初看似一摊水的地方,竟是个很深的水潭,水面下去了三米多,还是水,因为管子不够长了,无法再排水了,但是在水潭的侧壁上有一个直径接近两米多宽的洞口,基本都露出了水面。
“这样差不多了,大家简单吃点东西,然后打包下去从洞里走过去,注意把重要东西都密封好,别被弄潮了。”表哥叮嘱大家。
我说事先准备了不少大密封袋,原来是要涉水。
简短说书,大约6点多我们开始出发,元一打头阵,他一下去,我们就看出来了,原来这潭水最多也就4米。因为元一站在潭底,水只是没过了他的膝盖。
我们跟着陆续下去,然后一个跟着一个地进了洞。
这洞里不是一点水都没有,而且越走水越深。最深的地方都快到我的胸部了,还好这不是流动的水,看来表哥连排水管的长度都是预先设计好的,估计后面怎样,他心里都应该有数。
密封袋漂在水面上的时候还是很省力气的,就是大家都泡湿了,洞里又不能生火,一会怎么烘干呢。
走了大约三四分钟,水就越来越浅了,感觉是在一直向上走,我们终于走到了没有水的出口,进入到了一个较大的圆形石洞内,这里估计能容下一百多人。
可是我们沿着石壁搜索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下一个出口,难道这就到头了,而且这里原来是被水封住的地方,算是个与世隔绝之所,也不知道封了多少年,这么潜心设计的一个地方,应当藏着些什么秘密才对啊,可是连一个值钱的东西我们都未曾发现。
我突然想到了上面,于是把手电向上照去,大家也好像意识到了,于是都向上寻找,虽然没有什么洞口,但还是有一个重大发现,就是一个地方像是刻着一幅奇怪的画,或是说是一堆符号。
表哥看到这些符号说,“就是这里了,大家都在符号底下休息,喝点水,但不要吃东西。”
然后他在我们周围画了一个圈,并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出圈,也不要脱掉鞋去晾鞋,总之就是抱好装备,迎接有可能到来的意外。
大家挤在他画的圈里感觉很狭窄,一开始还有所期待,但是十多分钟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有些人就耐不住了。
周爷首先发话:“这他妈的就是个死胡同,一旦水把来路淹没了我们都得等死。”
“是呀,难到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吗。”
“太难受了,谁还有烟没有。”
“烟,现在连屁都没有,干粮都快吃光了。”
大家的担心不是无理取闹,因为那个来路,水一直在不停的缓慢上涨,虽然很慢很慢,但是终究会涨回原来的高度,完全密封这里。到时候我们就会缺氧而死,都不用等到饿死了。
“别急,实在困乏的可以搂住装备睡一会儿。”表哥一个劲地安慰大家。
就在大家安静下来考虑是否睡上一觉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周围刷的一下黑了下来。
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因为我们完全失重了,脚下是空的,这突变也就发生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然后我们的照明设备又正常工作了,但是还不如不工作,因为我们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我们好像一直在往下掉,好几秒过去了,大家除了惊呼大喊,无能为力,有些没有保持好平衡在空中翻滚的人,头上或手上的照明灯光也在不停的旋转,有时候会晃得人眼都睁不开。
表哥倒是很镇定,大声喊道:“别慌,摔不死的,我们正在被传送。”
“传送,我怎么感觉像是,像是掉进了无底洞啊,等落地那一刻,估计我们都会被摔成肉饼吧。”
“老天保佑,上帝保佑,佛祖保佑,玉皇大帝开恩啊,我还没准备好去见马克思啊。”
黑暗,闪烁,混乱之中大家乱做一团,包括我在内都在默默地祈祷,只有元一,表哥和盛九若无其事,毕竟他们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可我们是凡人啊。
“表哥我很害怕啊,都掉了好几分钟了。”
“哪有,这才不到一分钟,不信你看看手表。或手机。”
我哪有那心思,上帝保佑,老天保佑,佛祖保佑,太上老君快显灵,保佑我平安着陆,我心里也一个劲地默念,脑海里传来了表哥的鄙视,我你还不相信,说了没事的。
“屁,我就不应该信你,陪你趟这趟浑水。”我心里骂道,尽管我知道表哥能听到。
这家伙传来一阵笑意,然后就不理我了。
感觉一直在往下掉,因为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我们也能感觉到风向上吹的感觉,这明显是重力加速度的作用,最可恶的就是那几个一直在喊着“啊......”的,啊什么啊呀,喊半天了,不累吗,咦,不过我刚掉下来那会儿好像也喊啊了。
“别喊了,都抱紧装备。”我喊道。
其实大家都死死地搂住了装备,我这时候才明白表哥为什么叮嘱大家都抱紧装备,不是怕丢装备,而是此时抱紧装备就如同楼主了救命稻草,那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而一开始掉下来就在慌乱中松开装备保持四肢展开平衡的人,说明他们有点跳伞的知识或经历,但是最后无一例外都抱紧了背包或是什么装备,更有好几个两三个地互相搂到一起,是不是想着找谁垫背啊。
我紧紧搂住医药箱,把后面背包的方向向下,掉了一会儿,开始考虑是不是向表哥说的,应当先睡上一觉,或许醒过来就发现这是一场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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