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天空下,大片的农田与蓝天相呼应,天边的地平线是蓝色与绿色的交界处。
而在这大片的农田中,一个小木屋突兀的立在其中,木屋的前面是一个院子,一只大黄狗正慵懒的躺在那里,尾巴缓缓的摇着,甚是悠闲。
“老头子,今天闺女就要带着女婿回来了,要提前准备好饭菜啊。”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把咱家闺女迷住!”
“你呀,要对女婿客气一些!听到没有。”
木屋内,一对老夫妇正忙着做饭,而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正躺在一旁的床上。
“话说,他的伤还真是严重啊。”老太太有些担心的说着,同时用蘸了草药的毛巾给他擦拭着。
反倒是老头,一直饶有兴趣的把玩着那把银枪,“这小子的武器不一般啊,看起来是个练家子。”
“你又要说和你年轻时很像了?”老太太笑着调戏。
那老头哼了一声,“这还比不上我年轻时呢。”
就在这时,床上的男子忽的动了一下,他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声,然后缓缓的睁开沉重的双眼。
“这是……那里?”他轻轻的问着。
“呦,小伙子你醒了,你可是昏迷了很久呢。”老头笑着打量着男子。
他缓缓的坐了起来,揉了揉微微混沌的脑袋,长出一口气,只是身上的伤还是让他疼得呲牙咧嘴。
“大爷,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啊,是晏城附近的农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住,你可以好好的养伤。”老头笑着回应。
“晏城?这里不是北陆吗?”他皱了皱眉。
“当然不是,这里是东土,小伙子是北陆人?叫什么名字啊?”
“南宫玄天。”
老头眼睛微亮,“好个气势如虹的名字,怪不得会用如此霸气的银枪。”
南宫玄天笑了笑,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爷,你就发现了我一个人吗?”
老头愣了一下,“是啊,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正躺在一颗树下面,你浑身是伤,一直昏迷不醒,我看你伤的这么严重,不管你的话你可能会被狼虫虎豹吃掉,所以我就把你抗回来了。”
南宫玄天轻轻皱了皱眉头,“看来和墨羽痕走散了啊。”
“年轻人,别想太多,人的烦恼一般都是自找的,只要不去想,就不会有烦恼了。”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宫玄天善意的笑了笑,但眼中还是流露出一丝担心。
“小子,你运气不错,今天我闺女带着女婿回来,我可是做了一桌子好菜,你有口福了,到时候一起吃吧,顺便讲讲你的故事。”老头大笑着说。
南宫玄天缓缓松了一口气,看着和蔼的夫妻二人,他也是轻微的笑了笑,“多谢了。”
……
太阳渐渐的落山,夕阳的晚霞映在天边,老太太站在家门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怎么还没来呢……”老太太的脸色有些黯淡,老头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抽着大烟,面无表情。
南宫玄天看着两人落寞的背影,心中微微有些触动。
“大娘,可能是行车劳顿,来的有些晚,不必太担心的,既然说了会来,那肯定就是最近几天就会来了。”
老太太轻轻的笑了笑,可是眼神中还是充满了落寞。
老头也是长叹一声,默默的掐了烟,他望着天边,眼中倒映着晚霞。
就在这时,远处可以察觉到一点火光,渐渐的,那点火光多了起来,夫妻俩都是眼睛一亮。
“是闺女回来了!”老太太兴奋的跑了过去,老头也是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这个丫头,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话虽这么说,但是老头也是快步走了过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南宫玄天也是轻轻的笑了笑,内心也是略微温暖,他看着远处的火光,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两个人需要这么多火把吗?”南宫玄天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闺女!”老太太走到了农田的路口处,整个人愣住了,来的不是她的闺女,而是一大队人马,他们个个赤裸着上体,狰狞的纹身刻在背上,为首的那人手持一把大刀,眼神凌厉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
这时,老头也是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他连忙将老太太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那人不屑的撇了撇嘴,“看不出来吗?强盗啊!”
老头神色一凛,他目光扫过,忽然呆滞了一下,他缓缓的抬起颤抖的手,指着首领胸前的长命锁,“你……哪来的?”
首领愣了一下,然后摘下胸前的长命锁,“这个?路上碰到一对情侣,给杀了,身上捡的,真是穷,也就这个能看了。”
老头眼前一黑,他跌跌撞撞的后退了一步,眼神空洞。
而一旁的老太太更是跪在了地上,眼泪横流,“不要啊……我的女儿……”
首领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了残酷的笑容,“原来是你女儿啊,既然如此,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们去见面吧!”
说罢,他拔出明晃晃的大刀,然后一刀劈下,却被那老头用一个烧火棍挡住。
“哦?有两下子嘛。”首领眼睛微微一亮。
“老太婆!你快走!叫上那小子,走的越远越好!”老头大叫着。
“想走可不行哦!”首领挥刀斩下,老头反手一棍,两者碰撞在一起,溅出醒目的火花。
“老夫当年可是大唐国禁卫军枪兵!你这强盗给我拿命来!”老头大喝一声,手中烧火棍猛地打了过去。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弓响,一支箭稳稳的穿透了老头的胸膛,老头仰天倒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如果在年轻一些的话,这点程度……”他无奈的说着,目光渐渐黯淡下来。
又是一声弓响,老太太应声到底,鲜红的血将碧绿的农田染红。
远处的南宫玄天看着二人的方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下意识的将银枪操在手中,然后缓缓的向着这里走来。
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两个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南宫玄天瞳孔骤然紧缩,“不好!”
南宫玄天飞奔了过去,首领正举起大刀准备砍下二人的脑袋。
银光一闪而过,枪尖穿透了他的胸膛,而后在刹那间刺去另一个人的胸膛。
老头奄奄一息的看着那道愤怒的身影,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我就说,有我以前的风采嘛。”
随后,老头缓缓的躺在地上,一行清泪流了下来,最终缓缓失去意识。
南宫玄天在短短几个瞬间内,将强盗都清理干净,等到他回头看向二老时,为时已晚。
南宫玄天无力的跪坐在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意识模糊的伸出手来,想要去触摸南宫玄天的脸。
南宫玄天抓住老太太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你是……我的女婿吗?长的可真俊,你穿上我为你做的衣服一定很帅,还有我女儿,我可是特意为她做了一套婚纱呢,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南宫玄天无言的哭泣着,他手里的那只手无力的垂下,怀中的人失去了意识,无言的悲伤宛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简直要让人窒息。
南宫玄天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回头望着那个首领,他的脖子上还挂着银色的长命锁。
南宫玄天银枪一挥,首领的人头瞬间飞了出去,他附身捡起那个长命锁,看着那上面的图案,可谓是精心雕琢的,应该是出于那老太太的手。
悲伤将他从头到尾冲刷了一遍,他感觉浑身的血液简直就要停止流动,他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将二老缓缓的抱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来的太晚了。”他轻轻的说着,眼泪无声的流下。
……
天,渐渐的亮了,小木屋内再也没有了夫妻二人的声音,也不会再有两个年轻人回来吃饭,反倒是农田内多了两个墓碑。
南宫玄天默默的注视着那两个墓碑,大黄狗趴在墓碑前发出低沉的哀嚎。
南宫玄天将长命锁,还有老太太为新郎新娘做的衣服,都埋在了一起,他沉默的望着二人的墓碑,然后扭头朝着远处的天边走去。
“承蒙照顾了,你们安息吧。”南宫玄天轻轻的说着,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
风吹过农田,来年没有人会收获这些农作物了,这里也不会再有人种植了,恐怕会变成一出荒地吧。
而那木屋,也终究会经不住风吹雨淋,在无人维修的情况下,最终坍塌吧。
可是南宫玄天只得踏上远行的道路,他终于明白墨羽痕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一切的痛苦,一切的悲伤,都是由于自己,太弱了啊。
如果自己再强一些,如果能提前意识到这些事的发生……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
这就是东土,虽然北陆是最弱的地方,但是好歹并不混乱,百姓们依旧安居乐业。
可是东土不同,这里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各种门派林立,可谓是最混乱的地区。
而在这东土上,辅佐未来的王的一个角色,将会登场。
……
那是窥探命运的占卜师,自从与王邂逅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闪耀!
——出自《东土简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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