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克敌智穷才尽   伤亲谋略非凡

老猎人听了前因后果,长叹一声,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反而怪罪起狼来了,狼是吃人兽,谁人不知,三岁小孩听到狼来了都会大哭不止,或逃,或躲,狼吃人众所周知,天经地义。

深山老林,天寒地冻,狼没有充足的食物却没有吃你,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狼虽然是野兽,可也要活着呀,山中土狼一遇大雪及难狩到猎物,其毛长腿短,雪地中不易奔跑,只得以小动物为食,尽管如此,也难以捕获。

狐狸和山猫狡猾敏捷,轻易能抓到小猎物,野兔,野鸡,刺猬,穿山甲,等。狼把狐狸和山猫没有办法,狼完全可以震慑住这些玩意,狼划出领地,狐狸和山猫就不敢造次了。

既然遇到狼,你一定是在狼的地盘,没有见到狐狸,山猫,说明狼给你打猎扫清了障碍,偷少留多,狼有幼崽哺育,没有贪得无厌,狼是想活下去而已,逼不得已,狼不会伤人性命。狼想要与你合作共渡难关,以后把猎物放到庙外即可,保你高枕无忧,待到冰雪融化,春暖花开即可各安天命,那时切勿手下留情。

年轻人听完后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目下尚可与狼和平共处,春来之季如之奈何?

老猎人道:也不难,借手而屠,冰雪将融之际,多投食物,所谓,韩信惯娃,狼得食容易,且多,便会骄纵,虎豹怎肯放过,即便虎豹不屠,世间并不缺经验丰富,心狠手辣的猎人,利益不光对动物有吸引力,对人更是一样。

讲完故事,师傅挥手道:解意不解意,看你自己,你走吧,程财钩回到家中回味无穷,深知其中玄妙,一改往日愁容,对傅欣弟态度极为友善。

和气生财,果然不假,从此后他们的生意蒸蒸日上,程财钩把识别马匹的技巧倾囊相授,而且教会了傅欣弟如何把好马变成病马,给马屁股涂抹辣椒汁让马匹坐卧不安,给马口涂抹老大蒜让马匹唇鼻生白沫,马匹有症状之后便以低价买走,调养好再以高价卖出。

傅欣弟总结了一套经验,想要发达,需不择手段,利益永远在信誉之上,无论是谁相中马匹,只要有利润定要横插一刀,暗中加价,挑拨离间,不得手誓不罢休。

表弟相中了八匹马,苦于本钱不够,只得找傅欣弟帮忙,商谈后,两人决定联合开发,利润一人一半。表弟走后,傅欣弟星夜兼程,让人程财钩将八匹马买走,远销别处,所得银两,程财钩三成,傅欣弟七成。

两天后,表弟顿觉事有蹊跷,有所怀疑,便前来质问,程财钩捶胸顿足,大呼冤枉,表弟无凭无据,只好作罢。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得知内情,表弟实在咽不下这口鸟气,怒气冲冲找傅欣弟对峙。一开始,傅欣弟死不认账,表弟言之凿凿,人证物质具在,八匹马何时买走,何人牵马,卖往何处,字据尚存。

傅欣弟自知难以抵赖,话锋一转,既然合伙做生意,赔钱也要认账,两匹马半路生病,一匹马跌断后腿,除去草料,盘缠,人力,赔了一匹马钱,傅欣弟大手一伸,表弟!掏钱了事。呸!厚颜无耻,表弟大骂一声,甩袖而去,从此二人老死不相往来。

有钱了,傅欣弟越发猖狂,谁都不放眼里。行内人都知道傅欣弟认钱不认人,做事狠辣,笑里藏刀,听到傅欣弟,三个字,牲口贩子们闻风丧胆,要是他出现在集市上,投机倒把那些小人物则避而远之,无奈之下与其合作者无不惶恐。

业内少了竞争者,赚钱就容易得多,三年不到,两人摇身一变,成了财主,生意上,程财钩睁一只眼,闭一睁眼,算帐糊里糊涂,分明出了草料钱,故意忘记,给过盘缠又重给一回,但凡产生有经费,傅欣弟必定多拿。

可想而知,这样以来傅欣弟骄横异常,飞扬跋扈,把谁都不放眼里,心也越来越黑,买到孕马,伺候到生下小马驹,卖了老马却不见驹钱。程财钩心知肚明,表面上装傻充愣,不闻不问,他反而对傅欣弟大加赞赏,满口敬佩之词,其余话一概不谈。

来钱容易了,傅欣弟便染上了恶习,推牌九,掷骰子,斗鸡,斗蛐蛐,喝花酒,逛青楼,花钱不计后果,毫不吝惜,身边狐朋狗友,三教九流常伴左右,阿谀奉承,谄谀献媚之徒让其忘乎所以,难以自拔。

败光了钱,他就找程财钩借,程财钩开始大方,后来越给越少,最后干脆闭门不见,为此,二人大吵一架分道扬镳。

程财钩卖地,盖房,养马,娶妻生子,开了一家酒楼,带了许多门徒。灾荒年,程财钩不惜钱财,捐钱捐物,最后官府封他做了员外郎。有顺口溜为证,傅欣弟有诡计,程财钩自无忧,贩卖马好出路,做生意要看透,有诡计害表弟,自无忧不知羞,欣弟有张良计,财钩有过墙梯,张良计张良计,出不了三里地,过墙梯过墙梯,翻不到城楼里,第耍钱喝花酒,钩引诱吃人肉,喝花酒遭毒手,死在了关外头,吃人肉活不够,坑蒙抢拐骗偷。

好几年辛苦付出,最终傅欣弟落的个浑身响,实在是不甘心,家里也断了他财路,傅欣弟拉下脸面,诚心诚意又去找程财钩。

程财钩见傅欣弟如此落魄,念二人曾共事一场,不免心生伤悲,就给了些银子做本钱,程财钩恳切叮嘱,本地已无有容身之地,或许他乡还有机会。

傅欣弟怎能不知,今时不比往日,那些手段早被人看透厌恶,得罪的人比头上头发还多,此处再无立身之地,没被人记仇陷害已经实属幸运。

正值深秋,傅欣弟踏上征程,一路来到关外,此地牛羊成群,马匹雄壮,地方是好地方,语言却不通,来往礼仪也和家乡大为不同,如不熟悉当地人土风情,恐怕难以成事。

说来也巧,傅欣弟正在饭馆吃饭,他发现有个人会说当地话,也通汉话,傅欣弟如获至宝,赶紧邀请一同坐下,要酒上肉,很是殷勤。

此人自称,阿尕儿,做皮毛生意,收来牧民的牛羊皮毛,反手倒卖给关内客商,赚取差价,风险小,利润也小,四处奔走辛苦非常,此地各处相距遥远,地广人稀,大多数人目不识丁,十有八九不通算数,粗中有细,看似愚钝,却极其难应付,粗鲁,豪爽,一语不合,便拔刀相向,如能交往,胜似亲人。

说明来意,阿尕儿倒也想试一试,第一单生意很快就成了,贩卖马匹要比倒卖皮毛利润好几倍不止,尝到甜头,阿尕儿不知疲惫日夜奔忙,借此机会,傅欣弟认识一些当地人,他心想卷土重来的日子到了,用不了多久定能如日中天,此地人,迂腐不堪,不识数,更不具备防人之心,简直是千载难逢。

初到此地,傅欣弟并没有动歪心思,本地人确实豪爽,很多时候阿尕儿说好价格不需要付钱就能牵走马匹,几日后付钱也不会出差错。

时间久了,傅欣弟便大胆起来,原本说好的价格,待到付钱,就以各种理由克扣,要么生意不好做,要么关内客商压价挑剔,要不然就是马匹身上有伤痕,牙齿有缺失,只有想不到,没有说不出。

当然阿尕儿也没有办法只能极力解释,牧民看在阿尕儿面上也不过分计较,用本地话说,你们关内人不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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