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劳心伤神 满盘清零

思索片刻,伍刚缓缓开口道:有一点不太完整,我很想知道那两个马夫还有没有消息?这两个马夫很关键,他们不到场,很多事情说不通。

程开虎扬起眉毛,转过头,面带得意之色,咧嘴一笑,道:你问的好,家传那本册子上没有任何记载,而且残缺不全,不过,我小时候听老一辈人讲过。

祖上程财钩死后一年多,那两个马夫相继被官府捕快抓获,凶犯既然伏法,衙门自然要开膛会审。傅欣弟双亲年事已高,膝下再无子女,傅家人都知道傅欣弟生前与程财钩要好,便邀请程财钩陪同,前去听审。程财钩义不容辞,车马盘缠,驻店食宿,全部包揽,傅家上下感激不尽。

到了县衙,老爷惊堂木一拍!升堂,左右衙役水火棍敲击地面,威~武,两个马夫被带上公堂,跪在地面浑身颤抖,衙役去掉凶犯去枷锁。县太爷威坐大堂正中,头顶匾额四个大字,明镜高悬,师爷站在身旁挥动羽扇,洞察明细。

下跪何人,因何被捉,如实招来?

报上姓名,住址,马夫磕头道:小人先因醉酒与人争执扭打被捉,后因丢失雇主马匹,东窗事发,被压入大牢,小人罪该万死,赶马途中,丢失马匹众多,无力赔偿,怕吃官司所以逃往他乡躲避,不来投案,难辞其咎,望老爷恕罪。

县太爷怒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伙同贼人盗马在先,谋财害命在后,若不如实招来,大型伺候!

马夫声泪俱下,战战兢兢道:小人平日喝酒闹事,赌钱耍赖,调戏良家妇女有几分胆色,杀人越货的勾当给一百个胆也不敢,人前总说大话,背后却胆小如鼠。

实不敢期满老爷,八匹马真真是挣脱缰绳而逃,我二人追赶不上,回来怕雇主索赔,小人家境贫寒,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嗷嗷待哺,怕吃官司,所以逃了去,我们只知道丢了马,不曾想闹出人命官司,小人冤枉啊,老爷明鉴。

县太爷和身旁师爷商量一番后,抚须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来问你,据吾所知,马匹拴在一条绳上,快慢有别,方向不一,人不牵不能同往,即便绳索开脱,定有相连马匹,八马怎能奔走?而且一匹不剩,是何缘故?尔等细细道来,如不能自圆其说,少不了皮肉之苦!

扯开衣袖,擦过眼泪,马夫道:傍晚,吃喝过,雇主催促甚急,牵马时才知道放牧人驭马术高超绝伦,牧马人心灵手巧,缰绳均用布绳编绑而成,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我二人手艺不精,根本不会编绑之术,雇主三番五次催促,只得使用懒惰方法,小人把缰绳至马口处绑成圆环,再用粗壮大麻绳穿环而过,穿针引线般相连,省时省力。

每条大绳正好串连八匹马,一人一对,相安无事,雇主多牵一匹,鞍具齐全,白天可以乘骑。小人不似那外族人,一次牵马十数匹不在话下,且轻松自如,只牵八匹,也累的半死。

出门及其匆忙,雇主说半夜即可到,吃喝,衣物一概不用,只带火把,油灯,路途迢迢,崎岖难行,一夜滴水未进,人困马乏。日出时,小人苦苦哀求,雇主才应允歇息,如何拴马,却无良方,雇主想出一法,将八马围树而拴,大绳绕圈相连,绑上活结即可,来去自如,树倒难逃,鞍具齐全那匹马拴与路旁小树下,以备不时之需。当时小人觉得不妥,怎奈懒惰成性,未曾阻难,以至于酿成大祸,果然马儿挣脱了大绳四散而逃,应是活结所致。

师傅曾教授,长途夜行,赶马驾车要用死结,不易开脱,短途急事需用活结,方便快捷,小人该死!不停师傅言语,八马奔逃,小人罪责难逃,实实与命案毫不相干。

大堂上,师爷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羽扇放在胸口,侧身低头垂眸道:还有一事不明,八马成一排,前马与后马无论死结,活结,需要系牢,如若不然,无法牵马行走,即便主绳开脱,马匹仍旧一字排开,怎能四散?为何偏偏你二人前去追马,雇主不知,以吾之见还有内情,莫不是要试试刑具新旧否?快快说来!

晴天大老爷要为小人做主呀!小人句句属实,天可怜见,夜里赶马没带衣物,天明歇息,和衣而睡,地面冰冷,睡不多时,腹痛难当,小人起身方便时发觉马匹脱缰,要紧关头,顾不得许多,赶紧唤醒同伴追赶,谁想马匹越追越远,竟四散奔跑,双足难追四蹄,丢失马匹众多,我二人自知罪责难逃,望老爷开恩。

实不相瞒,小人平常给人喂马放羊,赶马驾车为生,手艺不精是真,偷懒贪杯不假,真正没有胆干那强盗买卖。当日,偷懒喝酒被主家赶了出来,没了营生,忧闷至极,我二人相约酒馆喝酒消遣,不巧碰见这桩买卖,雇主出钱十分大方,便应允下来,酒保,店家均可作证,确实与他人素不相识。

丢失那八匹马本是雇主所拴,前后两匹也确实捆绑结实,为何脱开奔逃一匹不剩,小人起初也不明白,后来有位故忘年交解开了其中缘故,我二人牵马是两头牵,手中余绳长,雇主是中间牵,两头余绳短,拴马时我们树细,两头对接,绑牢即可。

雇主所选树木粗壮,绳索不够便解开了两头再用活结捆绑,主绳本就穿环而过,一旦脱开,互不牵连,马匹各自奔腾,忽然有人追赶,马受惊吓!一哄而散,愈追愈远,无力回天。

如是围绕主绳活结脱开,绳索必定留在某处。如是别处断开,则随一马同去。小人寻找多日终究寻得那根绳索,丈量后分毫不差,想必正是如此。

人证物证俱在,县太爷命令衙役拿绳子做了对比丈量,绳索也无新增痕迹,问过酒保,酒保所说与马夫所言如出一辙。县太爷和师爷等人商量之后,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两马夫学艺不精,害人不浅,不会赶马,冒充马夫,醉酒打斗,不予追究,丢失马匹,不来投案,罪责难逃,外行遇外行,荒唐!缰绳也能钻窟窿,拴马绕在树身中,群驹全凭单根绳,朝夕脱开八骏腾。

该打!左右!

在!

各打十大板,若是叫苦,再加十板!

案子审完,马夫与程财钩命案并没有牵连,该受的刑罚也受了。拿了断案文书,回到故乡,程财钩和傅家人一同去了傅欣弟坟前,众人焚香烧纸,连同断案文书一起烧了,以告慰傅欣弟在天之灵。

讲完了!卢业社问。

讲完了,程开虎答。

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孙养室道:哎呀!没想到后半部分这么精彩,是不是该鼓掌赞赏一下?耐人寻味,环环相扣,那本册子要是齐全不得了啊!

翟仲博笑了笑道:看你说的,那我们讲的不好了?

不不不,大家都讲的好,都讲的好,卢经理你说对不对?

当然,大家都讲的很好,我们虚心听就是了,能了解了不少事呢,鼓励是应该的,不鼓励就没有激情了,不是吗,就像歌手唱歌,说相声,唱戏都要以精神需求回报,好,大都说的很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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