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叉腰,孙养室,状态极佳,眉毛高挑,面色红润,嘴角上扬,神似弥勒佛一般,他笑着点头道:无论是讲话,还是讨论,讲故事,拉家常,人吗,总要通过说话抒发情绪,传输思想。语言是很好的沟通方式,咱们聚在一块,尽情说,只要不破坏公序良俗,社会秩序,随便讲,轮到谁,谁讲,击鼓传花,要是不讲啊!那显得多么不解风情啊!继续,继续。
广场边,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头顶上,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众人心情无比舒畅,身心放松,孙养室发自内心的愉快相当有感染力。气氛如此融洽,伍刚知道,是时候该自己上场了。
以前在部队,战友之间讲故事,扯东拉西,很正常,指导员曾经讲过一个二战的故事,伍刚至今记忆犹新,故事内容很符眼下情景,他要借故事传达些信息,或者说向外释放某种信号。调整好呼吸,他表情舒展,举手齐眉,声音略有提高,道:那就该我了。
伍刚欲要开口,忽然,两名年轻男子走到面前,二人身穿白色衬衫,蓝色裤子,皮鞋锃亮,年龄相仿,约莫二十七八岁,身材清瘦,面貌俊朗,他们笑着向众人挥手问好。卢业社迅速上前,和两位年轻人握手问候,并介绍大家互相认识,年轻人很开朗,举手投足十分得体。
看着手表,卢业社拍着脑门道:哎呀!糟糕!高层请主管们到二车间参观,约好了到这里接头,你看看,我忘了个一干二净。翟仲博呵呵笑道:原来都在计划之中啊!既然早有安排,那就去吧!你们不去吗?
卢业社开玩笑道:集团只邀请同等级别技术专家,我们没有资格,就算去了,恐怕也是狗看星星一片明,看不出所以然,呵呵呵!说笑归说笑,咱们还在体育馆会合。
两年轻人带领主管们去往二车间,其余人也失去兴致。百无聊赖,四人便在生活到处闲转,生活区里面有个市场,供应日常所需,蔬菜,水果,粮油,鸡鸭牛羊肉,样样有。
熟食店铺香气四溢,有家过油麻花很受欢迎,卢业社每次来都要一饱口福,他滔滔不绝讲述与过油麻花的恩怨情仇。儿时家里条件不好,每每看到别人吃麻花就嘴馋,小学同桌,隔三差五带着麻花吃,可把他馋坏了。
同桌从来不分享,有次他趁着同桌不在,悄悄翻开书包偷了吃半根,那种香呀,始终难忘。同桌发麻花只剩半截,看他嘴和手,油光锃亮,毫不犹豫告了状。
挨打,批评,罚站,都是小事,因此,竟背上了小偷罪名,屈辱和泪水,填满肚子,他暗下决心,将来长大有钱吃麻花,吃一半扔一半,两头吃,扔中间,想怎么吃,怎么吃。看来童年缺失的东西要用多半辈子去弥补,可能一辈子都难以摆脱。
正如卢业社所说,过油麻花确实好吃,大家各自购买一捆,卢业社边吃边回味,孙养室打趣道:以后偷吃麻花记得洗手洗脸,要用肥皂,不然洗不净!惹得几个人哈哈哈大笑,卢业社并不计较,回了一句那时候肥皂比麻花金贵。
手拿着半截麻花,卢业社用肩膀碰了一下伍刚,神秘兮兮道:刚才准备讲什么?不如现在讲,咱边走边说,不至于尴尬无聊,生活区都快转完了,没啥意思,讲吧。
皱皱眉头,伍刚挠着脖子,有些难为情道: 哦,我准备讲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小故事,突然被打断了,脑袋有些乱,咱换一个?趁着主管不在,赶快还了人情,天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呵呵呵,嗯!梦可以吧?
卢业社点头道:可以,当然可以了。
程开虎道:梦当故事听不就行啦。
伍刚道:那我不客气啦,卢经理,孙经理,咋们有缘呐,我的梦里有你们两个,梦很奇怪,很难形容,我尽量说清楚些。
卢业社和孙养室非常诧异,伍刚竟然梦到了自己。
伍刚缓缓开口道:有次我在工地附近闲逛,发现有块地方,草青地软,白杨树高大挺拔,风吹草动,沙沙作响,树荫下很清凉。觉得有些累,我便靠在白杨树下休息,不知觉中竟然睡着了。
梦里,先是眼前一片白光,光明里面显现出两个人影,那人影好像有魔力,招呼我过去,我就跟着去了,之后两个人影消失在光芒里,我眼呈现出一片草原,地上绿草茂盛,天空白云片片,分不出真假,我往前走,好一个巨坑,挡住去路,深坑像山峰倒立,深入地下,半坑还有云彩,猛然我身后有人说话,一个人说,这山的确很高,另一个说,比世界屋脊差太远啦。
我回头一看,不得了!一个是卢经理,另一个是孙经理,我不理解,明明是深坑怎会是山峰呢?卢经理拉着我的手说,你看看是什么?我回头一看,深坑从地面冒出来变成了山峰。
走我们上山!说着,卢经理,孙经理带着我开始上山,快到半山腰,我实在爬不动,孙经理问我上山容易,还是下山容易,我觉得下山比较省力,孙经理拉着我的手,山峰又深入地下,成了深坑,下到坑最底,已经成了尖洞不能再往下了。
孙经理问继续下呢,还是上呢?我很疑惑,已经不能继续往下走了。卢经理拉着我的说,你看!深坑顷刻直通云霄,真正成了高山。我疑惑不解,问,你们一个是上山,一个是下坑,怎么能沟通呢?
卢经理说,在我眼中都是上山。
孙经理说,在我眼中都是下坑。
我继续问,为什么我一会上山,一会下坑呢?
卢经理回答道:因为在我这里是上山,在他那里是下渊。
下了山,我们走进一面镜子,眼前出现三匹骆驼,和无边无际的沙漠。
我问要去那里?两位经理不说话。咱们三个骑着骆驼一直朝太阳的方向走。不久,我觉得口渴难耐,要水喝,孙经理拉着我的手,沙漠瞬间成了茫茫大湖,我喝了湖水,清甜可口。忽然,船身剧烈摇晃,我掉进了湖里,梦醒了。
孙养室,卢业社,同声道:完啦?
程开虎道:听不懂,遇到神仙了?
抚了一下头发,伍刚道:完啦,梦完了,我也想弄明白,做梦这事,可遇不可求。
下午五点多,一行六人在体育馆顺利会合,没有过多停留,各人拿上领取礼物,依次坐上返程大巴,车上,卢业社出于客套,问主管们参观二车间的经验收获,翟仲博笑嘻嘻道:和你差不多,狗看星星一片明,瞎子点灯白费油。
黄昏景色别致,可惜离黑暗太近,大巴车内,多数人进入梦乡,鼾声此起彼伏,天色微暗,车子安全进入分公司停靠妥当,各方人员伸腿挺腰,揉眼跺脚,用此来消除疲惫。人们早已经疲惫不堪,匆匆告别后便打道回府。程开虎驾驶面包车把众人送到工地就离开了,本来他要请大家吃晚饭。翟仲博和左恩费不愿意多欠人情以太累为由委婉拒绝。
工地厨房柴米油盐俱全,伍刚操刀做主厨,不多时,小米粥,四道菜,热馒头,上桌,伍刚手艺俱佳,两位经理赞不绝口,甚至提议让伍刚将厨师取而代之,伍刚怎么会接受,应付几句便不在提及。
饭后,孙养室请缨洗锅刷碗,卢业社打扫卫生。伍刚邀翟仲博,左恩费出去转转,消消食。夜晚宁静,月光明朗,村庄灯火温馨,公路上车辆灯光时隐时现,偶尔几声犬吠不合时宜,更显人间烟火味。
没走多远,伍刚:有人来过,翻找了不少地方,包括我的房子。
左恩费道:我也有所察觉,应该还是老朋友。
翟仲博道:根本没有必要鬼鬼祟祟,为什么呢?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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