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石立走后,我一直很是挂念。
但我绝不是挂念他这个人,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他说服了他的母亲,把他爱的人娶回了家,还是又被他的母亲给说服,在重新物色好的女人里继续一错再错。
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石立能成功的。
我就是这样,既不相信别人的爱情,更不相信自己的。
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不由总是想东想西,想来还是出去走走吧。
正要出门,却撞上了采购回来的一家三口。
我面带赫色,这要怎么解释,我在心底飞速盘算着。到底是和盘托出还是隐瞒实情?
“石立人呢?也不知道留个人。”男人眼底全是责怪我的办事不利。
罢了罢了,恶人我来当,权当我尽这六年的同学之谊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一听,知道没戏就走了。”
“你有喜欢的人?”老柳满脸的不信任。
“一直没跟你说过罢了。”连我自己也不信,真是一个蹩脚的借口。
我俩就这么僵持着,双方都不肯低头。
“有空就带回来看看吧。”老柳的声线略带疲态。
女儿长大了,他也知道两人之间的嫌隙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弥补的,本以为能撮合她和石立,既然她不愿,也就算了。
“不早了,我先走了。”是真的很累了。不等有无回应,我迫不及待的逃了出来。
终于能喘口气了。
镇缁的傍晚很是静谧,但今天感觉有点不寻常,总感觉有人在我身后。许是在外久了,反射神经多多少少也比以往灵敏不少。
快步转过小巷,屏起呼吸。但愿是我想多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这会家家门户紧闭,大街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脚步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轻。
苍天保佑,苍天保佑,每每遇事,不管有没有用,我第一反应总是祈祷。
心里越来越没底,要是对方是个强壮的男人,我可真的没有办法。平时从不锻炼,这会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苍天保佑,这次要是我侥幸逃脱,一定一定坚持跑步。
希望我还有命能去还愿。
地上的黑色人影越拉越长。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祈祷,果然是没有用的。
“大晚上的在这跟我玩躲猫猫?”
是鹿鸣。
这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
“我吓着你了?”这厮脸上居然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大晚上的!不跟异性身后你懂不懂啊!”我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好了,对不起。顺顺毛,不气了不气了。”还顺势在我头上一通乱揉。
我上来就是一个爆栗。
居然敢动老娘头发!
“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呀,好疼呀。”
无语翻白眼,有人是用机器人声线喊疼的吗 ?
转身向前走,这厮又跟了上来。“大晚上的干嘛,别说是碰巧!”我恶狠狠的开口。
说碰巧是怎么也不能信,我两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我特意等你。”
“等着吓我?”我还是没好气,想想刚才那么怂被他撞到,愈发生气了!
“我生日快到了。”他突然放大声音。
“干嘛!我又没聋!”我也放大音量跟他对吼。
“所以,你来不来?”语气很是正经。
“再说吧。”说不定那时候我已经回去了。
不能确定的事,我从不给出答案。
“我等你!”说完往我手里塞了什么,没待我反应过来瞬间,就融进了后方的黑夜。
是个邀请函。
我打开来,内容中规中矩,倒是落款有些让人诧异。
落款处手写着,六一最快乐的鹿鸣。
六一最快乐……
偏偏,我叫六一,但我一点也不快乐。
最近真的很是奇怪,我竟然会睡不着。而且还是连续两天睡不着。
不经意间,眼神再次落到那张邀请函上去。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奇怪?
我想不到答案。
这个无从想起。我本就是一个在情感上过于木讷的人,这种问题,在我这里只能是无解。
浑浑噩噩中,终是进入了梦乡。
殊不知,此时的鹿鸣,正经历着我方才的痛苦。
“我写的很清楚了吧,再笨也看的懂吧。”可偏偏那丫头笨的惊人。
“不管了不管了……耐心等待耐心等待吧。”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蓝色笔记本。蓝色,是某人最爱的颜色。
她说,蓝色是天空的颜色,而她最爱的人,就住在那里。
他也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习惯用笔记录下对某个人的思念,记下两人的点滴。
合上笔记,打开落地窗,今晚的夜色很美,星星很多很多。
不眠的人又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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