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市凌江国际大酒店39层顶楼顶楼,仅有3988和3999两个套房。
3988套房内,白舒情慵懒的坐在豪华宽大的联邦顶级工艺的小牛皮沙发贵妃位上,正摇晃着一个剔透的水晶杯。
十几万联邦币的顶级红酒,对于她这样的明星大腕来说只不过是日常生活很平常的一种饮料,是一种生活方式。和长期住在壶口区的那些从事环卫、清洁等工作的人喝着未经过滤的自来水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更何况一手捧红她的“泛联邦恒兴娱乐集团”的老总是白长庚。
白长庚不是什么,是她爹。
天之娇女,才华横溢,天仙般的样貌,尽情释放的个性。
她皱着眉,保持着摇晃的姿势,斜躺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乳白色的沙发、乳白色的睡裙、乳白色细嫩透明的肌肤。正如这近300平错落布置的,极致简约却透着无法掩盖的奢华气息的大会客厅一样······她,是个喜欢浅色调的女人。
或许说女人不恰当,白舒情此时还没过20岁生日。而以他父亲白长庚在联邦的财富、人脉、地位,势必又不需要出卖些什么,才能获得今时今日的众星捧月的声誉、名气、影响力。
“爸,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去见那个严公子的!让他最好滚远一点,免得我伤了他······”白舒情放下手机,修长的眉皱的更紧,本该如丝眉眼,春水流动,却荡漾着没好气加上煞气。
“喂喂喂······讲了多少次了,要叫我爹地,不要爸爸爸的,又俗气,又······”恒星娱乐总部,白长庚伸长了脖子,用尽温柔的力气嘶吼着,到最后像极了“撒娇”。
“唉,我的宝贝女儿哦。”无力的拍了拍额头,直到感受到了逐渐靠近自己肩膀的那双带着温度的手,于是轻轻的抓了过去,内心却暗暗叹息着。
恒星娱乐并没有表面那么风光。
为了捧红白舒情这个宝贝,白长庚动用了太多的资源,甚至可以说是不顾一切。
为此,大受冷落的旗下艺人纷纷改弦更张,跳槽弃老白于不顾。
没有人会比这样一群三尺浓妆在身的男女,更现实到让人无话可说的了。
老白需要这样一个恰当的“和亲”,来缓解资金压力,维系联邦内部各种已经开始不太和谐的关系。
没钱,和个鸟?
若是白舒情是“别人”,老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从功利角度出发,榨干她的一切剩余价值,包括满足在联邦内部有着坚硬靠山的王总长的“非分”要求。
可这毕竟不是别人,是自己唯一的宝贝。
如果他那样做了,别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就是现在正在肩膀按摩的那双温柔玉手,恐怕马上就会变成杀人魔手,毫不留情的掐断自己的脖子。。
唉······男人难呐。白长庚再次叹了口气。
“别有压力了,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我们要做的,就是支持她。更何况,诺大的一份家业,将来不是她的么?只是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狗小子”。说着,整个人都靠近,将那老白快爆炸的头,扣在自己的柔软之上。
温香软玉,吐气如兰,说话的温兰。
“嗯!”老白勉强振作精神,拿起了手机。
沉默了半晌之后才拨打了一个号码:“老江,上次的事儿,不好意思啊······”
随即话筒那边传来浑厚、绵长而又暴躁的情绪发泄。
不过没办法,对方也不是没根底的人,而自己女儿,耍小性子挤出来的一大堆屎,当爹的总是要捏着鼻子继续擦。
老白在办公室煲起了电话粥。
------
与一脸不开心,与红酒与落地水晶灯较劲的白舒情、疯狂近乎谦卑的为女儿擦屁股的白长庚比,严公子格外暴躁。
3999,从联邦首府海景别墅追踪到了西陵凌江国际大酒店的严公子,正将眼前随手抓起的一件昂贵的水晶摆件狠狠的向豪华办公桌后丢去。
眼见着那虽然不大,但足以将自己的脸整个粗暴覆盖的赵子明,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更是很好的压制住了眼底深处的那抹悲哀。
“联邦法制下,人人平等······清洁工可以与富豪二代大早上的互相说声你好······”作为一名从联邦退役的特种军人来说,有时候肉体上的伤害,远远没有精神上的打击来的那么强烈,那么彻底。
摆件的风声戛然而止,一个本来坐在与严公子相对的沙发椅上,身穿宽大服饰的精神老头儿,身形神奇般的转身、滑步、探手,半长的胡须尚在卷动,沉重的水晶摆件已经出现在他的掌心处。
“蒋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严公子暴怒。
暴力没了着落处,更没有人因此而受伤、流血、哀嚎、惨叫,这让横行惯了的他如何能忍。
头发不长,染着棕金色,面孔清秀,身材有些消瘦,若不是惨白的脸、发青的眼以及眼中因暴怒而布满兽性爆发的血丝,到不能说严公子长得难看。
严公子盯着蒋老头,蒋老头缓缓转头。专注的将摆件放回原位。
被无视了!
严公子死死盯着蒋老头那道骨仙风,淡定从容的做派,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这火,绝不是欲火。
轻轻弹了弹衣襟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蒋老头笑了笑说,“严公子心中所想,我已有了计较。”说着,便拿出一张奇形怪状的类似符纸一样的东西。
蒋老头蒋之元,是严家的供奉,那是可以与他父亲严宽平等对话的存在。严公子没烧坏脑子,更没有在父亲不在眼前的情况下,向这个神秘而又强大的老者动手的想法。
他所作的一切,只不过是告诉眼前的蒋之元,谁才是主人。所要的,不过是“下人”对主人的一种全心全意的态度。
他可以对赵子明之流非打即骂,更可以毫无理由,但对蒋之元,却绝对另外一种对待方式。
这便是有史以来,权贵阶层的家教。
“蒋老师快坐······这,是个什么东西”?严公子双眸血丝奇迹般的没了,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神情透着恶狼般的渴望。
他先帮蒋之元倒了杯酒,亲手放在其面前,又对赵子明为首的四个保镖模样的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蒋之元笑了笑,道貌岸然此时奇异的透出了一股极致的猥琐,这叫“同心符,又叫牵机印”。
红酒杯推到一边,像是要与严公子忘年之交一把,谈下不是上流,也非中流的话题之时,却发现赵子明等人仍愣愣的站在不远处。
于是他挤了挤眼睛,严公子猛然一拍桌子:“我让你们滚出去,你们是狗耳朵聋了还是等我一个个踹你们出去”?
赵子明这才恍然大悟一般,从表面的职业,内里的痛苦这种双向二元交错的心里世界走了出来,点点头,带着人出去了。
“这帮废物!”严公子愤愤骂了句。
他很是看不起这些联邦退役的,脑子梆梆硬,人又正直的似乎连联邦币都无法收买,也不知道老爹哪只眼失明了,才找这么一帮人来保护自己,吗的!让去抢个人都不敢,废物。
这样看来,还是眼前这个蒋老头,亲切的多了。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赵哥,别多想了”李星小声在赵子明耳边说。
他也是三十来岁的汉子,与赵子明一起服役,而赵更是他的老连长,在无数次的血与火中,信任、了解、互为后背的那种刎颈之情,是多少岁月,多少经历都颠扑不破的。
更何况,就是自己的老连长,他李星才能从一个壶口区穷困土著孩子,成为如今恐怕整个西陵市都少有比得上的高收入人群中的一员。
虽然这份活憋屈了点,可收入不错,不是么?
都退役了,还想啥呢?
想起老夫老母以及还在上中学的妹妹搬入新居的那一脸的欢欣雀跃,骄傲自豪的神情,李星觉得,就是再委屈点,也没什么······
赵子明点燃一根烟,“云针”!联邦最大世家之一白家的无数产业中的一个,但谁都不能否认,只是无数之一,却已经做到了极致:极致的淡、极致的雅、极致的香,还有极致的·····贵。
烟雾缭绕,赵子明缓缓点了下头,嗯了一声,表情却十分的凝重。
3999的隔音很好,但赵子明的职业素养却不容许被保护对象完全屏蔽于自己的保护之外。
他要时刻准备着保护他,保护那个他心底深恶痛绝的严公子。
所以,门留了到缝隙,从缝隙中,隐隐传来严公子的张狂大小,狂拍桌子的声音,更传来蒋之元那个老杂碎贼笑出声,以及有些过分谄媚的声音。
或许,这就是蒋之元的两面性吧。
至于他装出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是为了名声,怕在场其他人将他的不堪泄露出去?还是为了在几个区区保镖面前树立威严,又或者说是为了在忠诚能干的赵子明身上,求个好,赵子明完全想不明白。
他本就是个直率的汉子。
此时他只知道,与严公子相比,他更厌恶那个蒋老头,无比厌恶,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浑身战栗。这是他退役之后,第一次这样如此渴望着弄死一个人·····不,两个。
如果可以的话!
“同心符·····牵机印·····好,妙,卧槽。你是我老师啊!此事若成,严家除我,你最大······”
听声音,严公子似乎已经兴奋到了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了。就算都知道严家家主严宽病入膏肓,目前只能做到勉强喘气,而作为独子的严宽必定继承庞大的家业以及无比的权势。
可这,也太急不可耐了吧?
“那老朽以后,就全赖少主了,不,家主······”
“那个白舒情,就在对面,这个符,怎么用”?严公子声音低了下来。
“与女人处,用强为下,攻心为上。再说,白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有让她倾心于你······任你玩弄,事后,才绝无后患,还能得到白家的人脉与资源。”蒋老头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赵子明手背青筋暴突,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这他妈的是在他面前,公然讨论“犯罪”啊!
“赵哥·····”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