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好像被盗了,我好害怕······呜呜呜,你过来,你快点过来······”唐婉已经泣不成声。
“你在哪”?凤三声音低低的,望着天际逐渐亮起,却感受不到一点光明与温暖。
江风乱了他的发丝,他让他的悲伤飘远。
这时,电话换了个声音,洪亮而急切,“三儿,你赶紧过来吧,这妞语无伦次的,都吓傻了,我们在盛天广场一楼的“串盟主”外面的休闲区,赶紧,赶紧·····我说我跟你回去看看,毛贼而已,几下收拾了,非得让三儿跑一趟干嘛·····你不知道这小子,多他么的忙······”
电话传来李杰咕咕哝哝,极其自我的陈述,咕哝几句之后,随即挂断。
李杰是王奶奶的亲孙子,人长得高大威猛,寸头肌肉男,眼睛小点但是很耐看,再加上人又热情爽朗,直心眼,在联邦西陵市公立大学里面,很受少女甚至一些年轻未婚女老师的青睐。
比不温不火,沉默寡言,只知道憨呵呵的凤三,有女人缘的多。
不过这小子却是一门心思的喜欢唐婉。
凤三与李杰同班,都是政法系的,凤三大上李杰几个月,不过李杰还是习惯的亲切的叫他“三儿”。
不出意外的话,几个月后,他们将一起被分配到西陵市稽查系统做“初级稽查员”,然后按部就班的过上稳定的日子。
发展的好的话,也许过几年,就能混进联邦市政府,更有可能在西江路东边、西边随着人流,潮汐牵引着。
“关爷爷,虽然你的梦想不是我喜欢的,但是我愿意为了你,去实现”,一杯清冽的江水,被凤三捧起,随即浇灌在老关头坟头的那朵迎春上。
这是对死者的誓言。
凤三知道,夜之迷航成员的背叛,偷袭,一系列的死亡以及关爷爷的死,背后一定有一只强大的黑手在操纵。
他要找出他,他要摧毁他,来纪念逝去的如此悲惨的关爷爷。
一个培育,呵护了他将近二十年的慈祥老人。
死者已矣,不是悲伤的时候越长久,就代表越悲伤,而是能否在往后余生里,将之遗愿放在心里,坚定的去实践。
凤三转身,泪如泉涌,但却再也没回头。
一道奔跑的身影,在这晨曦中的江边,划出一道坚韧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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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因为有个不靠谱的爹,叫唐锄。
唐锄在二十七八岁的时候,跟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生了唐婉之后,除了喜当爹之外,没有尽过一点当爹的责任。
最后,那个女人不堪重负,不堪压力,还可以说“对爱情草菅人命”,跟唐锄过了两年之后,就跟一个海外富商跑了。
能被海外富商看重的再用品,应该有几分姿色,那么也可以看出,那时候的唐锄,即使一无是处,起码长得是帅的。
唐锄并不是一个坏人,不过生平有两大嗜好,一个是摄影,一个是赌。
据说当初那个女人便是因唐锄“摄影”这个浪漫且具有经济价值的爱好而结缘,而后因为贫贱夫妻百事哀而逃跑。
唐锄的所谓嗜好,简直到了疯狂到不顾一切的程度。
两大嗜好,一个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一个让他散尽家财,即使这样,他仍旧以“联邦第一摄影师”自居,不过他更希望别人叫他一声赌神。
可他么的他这个赌神,逢赌必输,十分神奇。更神奇的是乐此不疲,更别提洗心革面了。
时间没了,钱没了,老婆没了,而可怜的唐婉,从三岁便学着做饭、洗衣服、做家务。
所做的这一切不外乎求一个:“爸爸,不要不要婉儿了好么”。
可做饭你也得有米有菜啊,那就对不起,唐锄是一点都无法提供。更离谱的是,在老婆跑了之后,他将他爹传给他的房子,也一鼓作气的输掉了。
幸好摄影事业发展的不错,在西陵市电视台谋了差事,也好歹记得将女儿带到他那个一人间的宿舍,在台里好心的大叔大妈帮衬下,爷俩算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凑合过来了。
老唐如今也五十多了,嗜好越发狂热。
而唐婉也渐渐长大,半工半读,有时候甚至休学半年,攒够学费和生活费以后,才会再次复读。
唐婉最先认识李杰,那会儿她在一个厂子里做会计。
她身材高挑,尤其是身材,雄伟的夸张,再加上面容姣好,声音总是怯怯的,活脱脱一个无良老板最好的侵犯对象。
一天傍晚,这个厂子的老板提前给办公室的所有人放了假,单独留下唐婉,不由分说,搂着就是一顿上下其手,更将手深入其衣衫,肆无忌惮了起来。甚至连办公室的门,急切之间也忘了关。
唐婉哪见过这阵势,已经傻了。不知道反抗,更忘了呼救。
事情发展渐渐失控,眼看着厂子那胖老板就要给彼此宽衣解带,放飞欲望的时候,这时候李杰走了进来。
这厂子老板与李杰的爸爸有生意往来,而李杰今次是收回上次货款,并签续约合同的。
李杰也搞不清楚情况,以为人家急不可耐的再约会,他也不想管那个闲事。他意识里,一个贪财,一个好色,一拍即合的事儿,没谁无辜。
正想退出房门,抽根烟冷静冷静的时候,唐婉看见李杰,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接下来,李勇士不光来个英雄救美,后续更将那个厂子老板打成猪头并扭送到就近的稽查机关。当然,也把他老爹的一笔不小的生意泡在了汤里。
事儿才了解到,这靓妞,竟然是同学,那还了得。
李勇士不起了心,动了念,随后了解到唐婉的身世之后,更是确认自己,好似恋爱了。
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感情就这么不温不火的,而唐婉认识凤三,就是因为李杰与他形影不离。
只不过再遇到凤三之后,唐婉似乎对李勇士刻意疏远。
啥事儿,都得三儿到了再说,哪怕鸡毛蒜皮,这让李勇士十分的恼火。
虽然不至于断了二十来年的光屁股交情,但总是看到、听到、想到凤三那蔫蔫的,憨呵呵的样子,就冒火。
凤三个小时之后,赶到盛天广场。
“怎么回事儿”?凤三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关切。
而唐婉红肿的眼睛发现凤三来到身边的时候,哇的一声再次大哭出生,径直扑在他怀里。
凤三冲李杰挤了挤眼睛,一脸很无奈的样子。这个时候,他势必不能将唐婉推开去。
说心里话,凤三并不喜欢唐婉,即使他现在温香暖玉满怀,心中依旧只是同情与关切。
特殊的家庭背景,早就了唐婉早熟、坚韧、独立的性格,但同样也让她敏感、心机、自卑甚至自私。
不过他可以理解,一个连吃饭问题都无法解决的童年,一个眼看着别的小姑娘在爸妈的呵护下长大,自己却成年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在格格不入的环境下成长,能有健康完善的心理,才怪呢。
不过既然是朋友,总要帮。他可以对陌生人好,对朋友更是责无旁贷。
好不容易在李杰的帮忙下,哄的唐婉不哭了,他们三个便起身从串盟主的休闲区,向唐婉家的方向走去。
“我今天兼职回来,就发现,我那个门······”唐婉长大了,非常饱满那种,已经不适合再和唐锄挤在一间小小的宿舍里生活。
于是她早早就搬出去住,房租都是平日里打工省下来的。
为了省钱,租住的环境相当复杂,在江海区,距离盛天广场三公里左右。
李杰打车,自己气呼呼的坐在前排。
而在后排,唐婉拉着凤三的胳膊,一脸依赖的样子,让风三很无奈。
他,并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更不懂得如何去伤害一个朋友,只是这么笑着。
十分钟后,李杰付了车钱,三人下车。
前面是个窄巷子,而唐婉租住的地方,是一栋四层高的自建房,铁门敞开着。
凤三先感觉了一下周围的“气氛”,上午九点多,暖风和煦,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那真的只能说明对方是个毛贼了。
四楼,唐婉的房门外。
凤三看了一眼,门口有个小小的鞋架,隔着几米便是另外几家的公共地盘,都放着鞋架,上面摆满了男女拖鞋、皮鞋、高跟鞋等,看来是为了节省空间。
门锁被暴力拆解过,锁不见了,只剩个触目惊心的窟窿。
凤三打开门,整个室内一片狼藉。
很保守的内衣内裤,很朴素的冬季的厚衫,夏季的裙子被丢的到处都是。
凤三无奈的叹息了一下,他可以确认的是,对方并不是什么高手,确实如李杰所说的那样,只是个毛贼。
“换个地方住吧”,这样做完案就溜的毛贼,别说他们抓不住,抓住了早就销赃完毕,即使揍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
“哎哎,别动,别动。。”看着李杰很主动的帮她收拾内衣,唐婉的脸红了,一边小心看着凤三是否变了脸色,一边忙着制止李杰。
凤三与李杰退了出去,李杰仍偷偷摸摸的往里面看,吞着口水,咕哝着,“真大,真他么的大啊”!
凤三无语,拿出手机,背着手,盲操着。
从刚才唐婉欲言又止的表情来看,她的经济,应该很紧张。
“你受伤了”?李杰皱眉问,唐婉关上门之后,李杰便将注意力挪到了凤三身上。
走廊很拥挤,李勇士的声音很大,不过望着凤三脸上明显的青肿,不由升起一种自然而然的赴汤蹈火的表情。
“自己摔的,呵呵”,凤三故态复萌,懵懵的,憨憨的。
李杰无语,索性两人抽起了烟,谁也不讲话了。
二十分钟后,唐婉推开房门,表情很复杂,左右手各拿着一个东西,她严肃的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了;这个,是谁干的”?
一个工作证,上面印着一个老头的照片,“西陵市晚间娱乐报道-摄影师-唐锄”。
一个是转账记录:您尾号8148的联邦储蓄卡,于2221年3月15日9时38分,收入(转账汇入)联邦币10000元,对方账号尾号:3012,当前账户余额为:10358元{联邦银行}。
李杰茫然摇头,不是我,说着狐疑的望着凤三。
凤三淡淡的笑了笑,我哪有那么多钱······说着,也故作狐疑的盯着李杰。
唐婉的心很暖,只是那个爹,却破坏了她所有的心情,连恨都没了。
唐婉的手机响了,一款性价比很高的大屏智能机,当时买了这个手机,为了庆祝,还特意请李杰与凤三吃了顿大餐,就在他们出来的那个“串盟主”。
唐婉扫了眼这个“陌生号码”,随即接通,“闺女,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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