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酒气，凤三回到月光，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刚到前台，昏昏欲睡的李姐就看到了他，立刻精神一振，眉开眼笑的拿出一张房卡，“三儿，今儿来的挺早，要不要姐帮你加床褥子”？
说着，还眨了眨眼，舔了舔唇。
凤三第一次执行任务实在十年前，那会儿的凤三才十五岁，李姐还是青春美少女，对一个来开房的半大孩子，李美女自然横眉立目一番。
一晃十多年，彻底继承家业的李美女成了李姐，而来月光公寓开放的千姿百态，早已让李姐麻木掉，谁来这，不为了叫鸡？
她曾问过她老子为啥叫月光？李姐一直觉得，以自己老子那大字不识几个的文化程度，实在无法给这个公寓赋予这么浪漫又有情调的名字。
“月光啥色？”
“白色额”。
“对了，不脱光了，怎么白？”
“······”
如今李姐也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守着月光公寓，望着最后酣睡的老公，她总使跟自己孩子说，“好好读书，要不然将来，你也是这个熊样”。
十年了！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偶尔和自己男人激情一下，却总是发现他的有心无力，偶尔膨胀也是见了那些来开房的，穿着暴露的小姑娘。
于是干脆自己守着。
十年了，西陵市变化真大，江海区亦是如此，或许唯一不变的，就是眼前这小子吧？
一个人匆匆而来，不管什么样的状态，嘴角总是挂着微笑，从英俊少年出落成英俊青年，每次看到凤三，李姐的心总是悸动一下。
可能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干净。
凤三笑着说，“李姐你又开我玩笑”。
然后摆摆手，转身走进电梯里。
月光公寓不过5层，电梯空间也很小。
靠着电梯墙上，凤三缓缓而坚定的在与过去诀别。
李杰，以及他即将开始的新的人生；何老师，以及他的教诲与看重。
他要走的路，大概率会很危险，作为古武者，作为承载关小白遗愿的唯一存活者，也要开始新的生活。
人生总是如此，一直不断的在和不开心的过往，以及牵挂，在内心深处不断的划清界限，可真的断的开么？
内气的运行可以有效的消解酒精的副作用，可凤三此时拼命的压制着丹田内气，一任自己的大脑轰轰不断炸响，以及全身轻飘飘的那种无处着落的感。
回到房间，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又都是那么陌生。
凤三将自己丢在床上，这一夜，他没有练功，只想这么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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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的电话声吵醒了他，凤三猛然坐起，用力错了把脸，看了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多了。
“喂”？凤三刚开口，就发现嗓子眼跟着火一样，随后，一股清凉的冰线，从丹田升起，缓慢而又坚定的游走全身，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下。
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向洗手间走去，片刻之后，便传来哗哗放水的声音。
“凤先生，我是何星，是星云设计的老板，您下午有空吗？跟你碰一下，你那两间公寓装修的事儿”。
电话那头的声音爽朗而友好，这是腾龙创业小镇一家名为星云设计的装饰设计公司打来的。中间是何步亭牵的线。
听老师说，这个星云设计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很是靠谱······
既然老师介绍的，凤三也没说什么，索性直接让对方过来量尺寸，出图纸了。
“碰什么？直接搞就行了”凤三说了句。
何星一阵无语，本着对客户负责的态度，这边出了设计图纸，效果图之后，是需要当面对客户进行全景展示的，同时还要介绍自己的设计风格以及理念等等，客户签字确认之后，才可以开工。
如果客户不满意或者提出修改意见，也可以现场敲定，提高效率。
更可避免以后产生纠纷和麻烦。
虽然老头子介绍的，但程序不可马虎。
“要不这样，您发个定位，我这去找您”？想了想，何星说。
“还是我过去找你吧”，凤三无声的笑了笑。挂了电话。
壶口区的老房子恐怕现在成了一堆废墟了，东西都藏江边野居的遗址旁，自己找个见面的地方，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好咧，那下午14点，我在公司等你哈······哈”？何星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愣了好一阵才喃喃的说，“这就是老头子口里的那个宝藏学生”？
这情商，有点低啊！
“哥，发什么愣呢”？这时，何云走了进来，抱着一摞文件。
“噢，没什么，那个腾龙公寓的业主下午过来和我们碰设计方案，你准备一下”何云放好手机，结果文件开始刷刷的签字。
签了两个才回过神来望着何云严肃的说，“以后在公司，要叫我何总”。
何云吐了吐舌头，对这个官瘾颇大，但不务正业的哥哥做了个鬼脸说，“知道了，哥~”
拉长了尾音，跳着出去了。
何星挠了挠头，不知道妹妹今天为什么变得“活泼”起来了。
签好字，想了想，何星还是给凤三发了条信息，确认一下时间，随后，便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打起盹来。
而何云那头，却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一副PPT，和一个全息投影，那上面，星光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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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云设计那占据了公司一半面积的大会议室内，何星这个老板亲自上阵，侃侃而谈，而何云做着配合的工作。
凤三辅修的是设计，但还是被眼前这个两层一体，“星夜”主题的设计方案惊艳到了。
所有墙壁是带着荧光的蓝天，壁灯是点缀着的星，楼下的每一个办公空间像是一个个组合星座，各有各的风格，而楼上主打居住功能的，更是被设计成了白天如在旷野，夜晚披盖星空。
黑的是黑洞，闪亮的是大大小小的星，天晶莹剔透的蓝······无法形容的美交织在一起。
“只有两个问题，第一，造价，呵呵，有点点高”，何星看凤三没什么反应，便接着说，“第二，就是凤先生你要求的那个上下连通的暗门，可能会破坏独立楼层设计的整体性”。
“叫我凤三好了”，凤三说，“造价不是问题，但是我要求的功能区一定要区分好，例如冷藏室，冷冻室，多功能储藏室等等，都需要预留设备以及线路，所有的线路，走内墙，先拆了再加上钢板，还有所有的墙壁储物格，都需要密码、指纹、虹膜等全系的解锁设置。”
想了想，凤三又补充说，“预算不是问题”。
何星看到凤三点头，不由得笑眯了眼睛，随后目光转向何云，发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以威胁的眼神制止了她。
双方敲定细节之后，何星出了最终方案，凤三签字，全款转账，对于验收标准，双方又签了个补充协议之后，友好握手。
等何云送凤三下电梯，气势汹汹的转身冲进何星办公室，“哥，你这也······太黑了吧”？
何星点了支烟，在大班台上翘起二郎腿笑眯眯的说，“小妹，要是没有老头子介绍这单生意，咱们这星云还能撑多久”？
“可，可，那也不能这样啊”？何云为之气馁，这个倾注了他们兄妹的两年多心血和梦想的星云工作室，确实是入不敷出，离关门可能就差凤三这单生意。
要不是老头子何步亭帮衬着，早倒闭了。
原因就在于一个“贵”字。
主打的是设计，强调的是理念，拼的是材质，可这样一间小设计室，要实力没实力，要规模没规模，要不是还有点人脉，实在是没啥活下去的理由。
就像凤三那个设计方案，换成别的一间公司，可能连一般的价钱都不到。放在现在的市场上来说，别说一半，就是个块八毛的也不选贵的呀。
所以，这两年来，星云兄妹成功的把老头子的人脉，绝大多数都做成了一锤子买卖，死活没有下次了。
像凤三这样不货比三家，给多了钱还一副你“辛苦了”的样子的优质客户，无疑让何星十分满意。
“唉？我说妹，你以前不一直说，活下去最重要，其他都可以扔下水道冲走么”？何星奇怪的问。
接着若有所思的开始打量起何云来。
高挑的身材，如珠如宝，当然，做哥哥的欣赏妹妹，绝不缘起于美女两个字，可无可否认的是，何云绝对符合大多数联邦公众的审美，就是和那个影视歌爆红的明星白舒情比，最多也就是春兰秋菊，不分输赢。
“哥，你说什么呢”！何云忽然忸怩了起来。
看着妹妹的样子，何星心里一沉，烟灰掉落，暗自琢磨着，“卧槽，这小子可别来个扮猪吃老虎，我想跟你做生意，你却来泡我妹妹······”
想到阴暗处，何星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倒不是不行，可是这小子，咱也不了解啊，谁知道是不是火坑？
“妹，下个月白舒情要来西陵开个唱了，我找老头子拿2张门票，到时候，你陪你嫂子去看啊”？何星悻悻的掐断了念头，心里想着，一定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不去”，何云转身出去了。
“唉！你不知道？自从娶了你嫂子，我就只能看男人开的演唱会······家里的老鼠，都只允许是公的”，何云委屈的嚷嚷两声，只是心底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好不容易从西陵跑到这个肤白腿长单纯姑娘多的腾龙创业小镇，身边还给塞了个“情报人员”。”
男人，命苦啊！
何星叹了口气，抽着烟，望着桌子上的电话，多期待现在有一单生意，单身少女也行，独居少妇也罢，不赚钱······也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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