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旗营

话回到定远关,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公主与众将在关上就见老将军的人马陆续退回关内!在有序的接应布置中,所有人都顺利退到了关内。公主为了犒赏这些英勇的战士,特意备下了丰盛的酒菜,然而,胜利的疲惫让大多数士兵都呼呼大睡。老将军带卢勇向公主汇报完战果!长孙思听后喜道:“此战,必将青史留名!”众将士都很高兴。尤其是三大家族家主,看着自己的后辈经过此役也仿佛一夜之间成才!他们虽然不是此战主角,但是勇于跟随卢老将军,夜袭五十万的草原联军的大营,并大破敌营,也将是莫大的功勋了!

就在这时,卢勇挺身而出,双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公主殿下,末将在战斗中不幸被俘,有辱国威,请殿下赐罚。”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上前,为卢勇开脱:“小将军深入敌后,扰乱敌营,功不可没!被俘乃是力战力尽而已!”然而,卢老将军却站了出来,神色严肃道:“公主殿下,军法如山,赏罚必须分明。卢勇被俘之事确凿,若不处罚,军纪何在?至于首功,亦非卢勇所有。”此言一出,众人心中暗自揣测,那首功之刃,难道那神秘的黑衣人,或是说老将军自己?

公主好奇地问道:“老将军认为,首功应归于何人?”卢老将军长叹一声,缓缓道出真相:“首功既不属于卢勇,亦非老夫。应当是那名黑衣刺客。他孤身闯入敌营,手刃拉那烈,突围时又连斩雪狼部三杰,更是以盾牌,砸死了那号称西部草原第一勇士拉图鲁。这一系列壮举,令敌营陷入混乱,若无此人,老夫昨夜夜袭就不是功成,而是全军覆灭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众人对于刺杀敌首虽然惊叹,但还能接受!但当他竟能在重重包围中,斩杀草原三杰及第一勇士拉图鲁,这就不是一个刺客能做到的了。此刻,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瘦猴所提及的三名草原狼骑,竟是那传说中的草原三杰!那可不是一般的狼骑啊!公主听罢也是心儿怦怦跳!急切地问道:“老将军可知此人是谁?是何模样?”老将军将目光转向卢勇,卢勇回忆道:“我们只远远望见,他一身奇怪的黑衣黑帽,脸也蒙住,只看到眼睛,不过看他身材较瘦小,必是我们夏国人。”若李凌在场,听闻此言,非得砸他小子不可,自己现在可是标准身材好吧?众人听后,心道你这说了当没说!不过卢勇这时灵光一闪道:“我知道一人,应该见过黑衣人!”公主好奇追问道:“是谁?”卢勇答道:“杨伯的孙女!”公主又问道:“杨伯又是谁?”“他本是我部的一个队正,本应明年退役,此次和我一起被俘敌营,因他腿部受伤不便,他主动带几个弟兄在那决斗地周围制造混乱,助其逃走!只是他已壮烈殉国!”众人听后,无不扼腕叹息。卢勇接着说道:“杨伯家在关外,这次他家中遭遇不幸,儿子儿媳惨遭胡人杀害,他孙女也被掳至拉那烈帐中。昨晚那刺客行刺拉那烈时,她刚好在现场。昨夜大帅大破敌营,我恰好将她救了出来。”众人听后,纷纷将目光投向公主,公主也急于了解详情,随即下令传召。

片刻之后,杨玉儿被带上堂来。只见她容貌秀丽,虽不及公主那般高贵典雅,却自有一番韵味。也难怪被拉图鲁当作礼物献给拉那烈。杨玉儿历经变故,又得知爷爷为国捐躯,脸上挂满了泪痕,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连在场的男人们都忍不住想要守护她。公主见状,心中竟生出一丝嫉妒,但仍镇定地说道:“杨玉儿,你的遭遇我已知晓。你爷爷为国捐躯,我定会禀报父皇,为他表彰功绩。你切莫太过悲伤!”杨玉儿闻言,感激涕零,跪道:“谢公主殿下。”公主接着问道:“你可曾见过昨晚刺杀拉那烈之人?”杨玉儿点了点头道:“见过。”公主急忙追问道:“他长什么模样?”杨玉儿见过是见过,也记忆深刻,但是说怎么样,她还真说不出来。最后,公主叫来画师,根据杨玉儿的描述作画。当杨玉儿觉得差不多时,画作呈现在众人面前,却引来一片失望之声。因为画中之人太过普通,毫无特色可言。公主心中也不免有些失落,既不见英俊帅气,也不显威武霸气,连一点特点都没有,简直就是个路人甲。最终,公主见杨玉儿全家惨遭不幸,便将她留在身边。一来是为了保护这位在乱世中飘零的小美女,二来她毕竟是唯一见过李凌的人。 正当众人准备解散休息时,毕竟一夜的辛劳已让每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时,一阵急促的报告声打破了宁静:“公主殿下,紧急情况!关外出现了一支由千名狼骑组成的人马,他们携带着三百多名我们夏国百姓,以及不少牛羊,停在了关隘之下。而那些狼骑说是,受雪狼部圣女之命,护送他们回归故土。随后便自行离开了,现在我们放不放这些人进关?”

人群中立刻有人提议道:“这一定是敌人的奸计,可乱箭射之。”然而,卢老将军却制止道:“且慢,公主殿下,我们不妨亲自前往,亲眼看看再做决定!”

一行人迅速返回城头,只见关外,一群身着游牧服饰的妇女虽然装扮不同,但分明是南夏人的面孔。而远处的敌营,从关口望去,既不见其他敌兵的踪影,也不见有任何集结的迹象。卢老将军向九公主建议道:“这些都是我大夏妇孺,敌人放回,而我等却射杀,必有损公主及大夏得声誉。可开半门,再派精兵在门后戒备,关上弓箭手严防,之后放入!必无问题!”公主点头同意,并立即下令执行。随着城门的缓缓开启,那些妇女顺利进入城内,而敌人也并未趁机发起攻击。进城的妇女们得知是公主亲自下令开门,纷纷跪地感谢道:“谢公主殿下。”各种感激的话语不绝于耳。

公主好奇地询问她们遭遇的经过,妇女们便将她们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说雪狼部圣女放他们回来的,还说出那刺客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除恶使,是雪狼部圣女的爱郎什么的,甚至是为了替圣女报杀父之仇来的!听到这里,众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毕竟,公主之前曾当众立下誓言,谁能杀死拉那烈,谁就是她的驸马。然而,现在却半路杀出个雪狼圣女,声称那刺客是她的未婚夫。女人的八卦之心在此刻显露无遗,即便是在这如此悲惨的情境下,有人起了话头,一群妇女你一句我一句,说什么他们两人一起从圣地出发,什么半路闹了小脾气,所以才黑衣人先行一步,昨夜先到把拉那烈杀死,然后朝定远关南面山直飞而上,可能进了南夏国!

九公主听后,心中自然是恼怒不已。在众人眼中,她之前的誓言似乎成了与雪狼圣女争夺男人的行为。然而,众人都默契地没有将这份想法说出口。这时,长孙思看出了公主的不悦。虽然夏人也信仰神灵,但并不像草原民族那样将宗教作为治国之本。他站出来说道:“公主殿下,这些传言不可信!如果真是如那圣女所说,为何她只提及除恶使这个名字? 却没有说其姓名?又为何偏偏朝我夏国而来?她自己也说了他不是草原人,因为草原上根本没这人,而声称非我夏国人,则多半不实!”此言一出,众人皆觉颇有道理!公主心中恍然,杨玉儿亲眼所见,证实他绝非草原人,分明是我大夏国人,这雪狼部圣女着实狡猾!想起对方一露面,竟能将一盘散沙的雪狼部团结在一起,怎么会是个单纯的女孩!自己虽然比她大几岁,却差点上了她的当!

这时,长孙武却忽地插话道:“这雪狼部圣女果然狡诈,企图先把黑衣大侠和她关系公布于众,挑拨我们公主殿下食言啊!真是阴险!”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有理,却又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公主眉头紧锁,思索片刻道:“我夏雪蓉身为大夏公主,此前对上天立誓,万人共睹,既然是黑衣人斩下了拉那烈的首级,那他便是我的驸马!此事我将与昨夜袭大破敌营之事,一同禀明父皇!”卢老将军闻言,连忙劝阻道:“殿下还请三思,这黑衣人身份尚且不明,万一是用心险恶之徒.……”公主打断道:“谢卢老关心,对方是何身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在我大夏子民受到欺辱时,他敢于挺身而出,孤身闯入五十万敌军之中,斩下拉那烈,为我大夏雪耻,扬我国威!这便足够了,你们无需再劝。“众人见公主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

公主随即准备遣散这些获释的妇女,有人感激涕零后离去,但多数人却哭泣起来。一问之下,原来她们虽有亲人,但此次归家,必将被族人唾弃,因此哭泣!卢勇这时想起自己被俘的经历,更是感同身受,便道:“公主殿下,不如将她们就集为一部,在定远关后选一草场,照料军马和牛羊。她们久居草原,对养马之事颇为熟悉,也可给他们一处安生之地!”公主闻言,询问众人是否愿意,众人皆感激涕零,连连叩谢公主。公主便命卢老将军安排一处草场供她们安顿,她想了想,也命人通知那些已离去之人,若在家不如意,亦可来此。果然,有不少人又返回此地。

卢勇此刻再度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地对公主说:“公主殿下,末将斗胆请求,能否更换我们的旗号?”因为大夏国以武立国,若全军不幸被俘,依国法例当撤销其番号,公主闻言,目光柔和地望向卢勇,道:“你此次率率部立下大功,我定会向父皇进言,保留你部的军旗!”卢勇感激道:“此战如无驸马先斩贼首,我等恐已命丧敌营!”公主闻此,脸颊微红,而卢勇继续道:“因此,末将欲以驸马为楷模,恳请殿下恩准,将旗号改为‘黑旗营’,全营将士皆配备黑甲与黑披风!我营上下将潜心钻研驸马所创的破骑兵战术,望殿下成全!”本来马明杰听到黑旗营也想换,多帅气啊,但听说要练什么战法,他却没听过也没见过,不禁面露疑惑。卢老将军亦是眉头紧锁,问道:“什么战法?”卢勇于是再次详细阐述了李凌的杀骑之术,还收集了一些李凌杀拉图鲁的详细过程。比之前了解的更为详细。卢老将军道:“以投枪刺马、砍马腿之策,或许可行,但与拉图鲁的搏杀之法,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不过他以盾杀敌,实在令老夫惊叹!”公主点头赞同道:“本公主准奏,稍后一同上书父皇禀明此事!卢勇,你可先着手调配士兵,补足兵马,先开始教授此法!”卢老将军又道:“虽然敌军已破,但敌众尚未退却,我等仍需保持警惕,不可有丝毫松懈!”公主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望诸位日后能齐心协力,再立新功。不过,现在大家还是先回营好好休息吧!”众人齐声应允,随后,一小队轻骑兵带着胜利的捷报,疾驰向夏国都城京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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