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入寨

尽管李凌还听不懂他们的话,但他的记忆力现在非常强大,仅次于笔记本。他刻意记住了所听到的音符。稍作思考后,他收起刀,开始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二次交流。李凌发现,他救下的这位姑娘,穿着的衣裳与地球的苗族风格相似,但主色调是黑色。她身材高挑,使得衣服显得短小陈旧,却难以掩盖她的美丽。

秦雪看着李凌走到自己面前,有些不知所措,既有惊慌也有好奇。她同样在打量着这位救命恩人,他的模样不像黑族人,更像是山外的大夏人。李凌看到刚才还表现得很勇敢的女孩此刻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秦雪捕捉到了李凌眼中的微妙变化,虽然有些生气,但听到李凌指着她模仿着说道:“秦雪?秦雪?!”然后指着自己又说道:“李凌!李凌!”她瞬间领悟了,眼前的人叫李凌,她也模仿着说道:“李凌?”

简单的交流后,秦雪知道了他叫李凌,而他知道她叫秦雪。秦雪心里不禁想,自己的父母是不是也曾这样交流过。虽然对方说的不是大夏语言,但对秦雪来说,这并不重要。李凌也很高兴,这秦雪似乎对自己很友好,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他不用考虑现在杀人灭口再次隐遁。

李凌用简单的动作告诉秦雪,他用刀杀死了白虎,邀请她上前看看。实际上,李凌是想让秦雪潜意识里知道,这白虎是被他用刀杀死的。秦雪慢慢走过来,看着白虎脖子下的刀口,以及李凌用一个像碗一样的杯子在接虎血,她疑惑地看向李凌。李凌指了指血说:“虎血,吃!”随后做了一个吃的动作,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强调道:“力量!”秦雪很聪明,她明白了李凌的意思,吃了这血似乎可以像李凌那样有力量,她拿出自己的水袋倒了也准备来接。

李凌看到自己的碗满了,笑着递给她说:“给你!”然后接过水袋。他只是做了一个接血的动作,假装凑近鼻子嗅了嗅,做出捏着鼻子难闻的样子,意思是告诉她这袋子接了血,就不好装水了,然后还给了她。秦雪看懂了,但她并不甘心,毅然接过水袋,决定亲自去取那虎血。 李凌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的谎言或许编得太过火了,但就在这时,他已经听到有人接近的声音,估计他们很快就会上来。为了避免引起误会,李凌机敏地选了个远离秦雪的角落坐下,假装休息。果然,很快一群人爬上了这块相对平坦的山坡。其中,一位体格魁梧的中年男子尤为显眼,他右手紧握一柄大号柴刀,左手则提着一个藤编的盾牌,李凌心中暗自揣测,此人八成是这群人的首领。

李凌尽量表现得轻松,露出善意的微笑,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众人目睹此景,无不愕然。平日里凶神恶煞的白虎此刻竟趴在地上,而秦雪则蹲在白虎旁边做着什么。他们满心疑惑:老虎怎么不咬她?旁边坐着的那个人又是谁?

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秦雪,直到离她几米开外,这才看清白虎似乎已经死去。而秦雪居然在用水袋接取白虎的血,旁边还有一碗血。黑土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很可能是这位壮士杀死了白虎,救了秦雪一命。他对李凌顿生好感,开始细细打量起来。从身材和服饰来看,他似乎是一个山外的夏人。黑风寨与夏人有过交往,因此对夏人并不太反感。

作为首领的黑土,也会一些大夏语,尽管黑族语和大夏语有些差异,但大体意思还是能理解的。他走上前,拱手说道:“感谢壮士相助,除去这白虎,救了我族人,感激不尽。请到鄙寨一叙!”李凌闻言,也随之站起,脸上洋溢着友好的神情。尽管他不会说黑族语,但他从对方的神态中大致理解了意思。他指了指自己,说了声“李凌”,又指了指嘴巴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他们的话,然后喊了声“秦雪!”

秦雪此时正全神贯注地收集虎血,听到有人呼唤,她抬头一看,发现眼前竟站着这么多人。她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秦雪与黑土进行了一阵交谈,然后指了指虎血,又指了指李凌的手臂。尽管众人看到李凌那纤细的胳膊,实在难以相信他能单凭拳头打死这只白虎,但秦雪此刻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她转身向几个青年借了几个水袋,打算再收集一些虎血。只可惜,老虎已经死去多时,天气又冷,伤口已经开始凝固,不再流血。秦雪焦急地摇晃着老虎的脖子。最后,李凌实在看不下去,就向黑土示意将白虎抬回去。黑土本来也很心动,但考虑到这白虎显然是别人杀的,他不便擅自处理。于是,黑土叫人在周围砍下两根坚实的长木,用猎网将白虎装起,准备抬下山。

秦雪拿着装满虎血的水袋和血碗,坚持让李凌和自己一起走在抬白虎的前面,似乎在宣示这白虎的主权。自从父母去世已经三年,她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依靠。黑土跟在侄女身后,目光中交织着笑意与温情,心中又感到欣慰。悬在黑风寨族人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虽然李凌不会他们的大夏语和黑族语,但这并不重要。对于山里土著人来说,更多的是心灵的交流。他能感受到对方并无恶意,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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